「與其安安穩穩的昏庸一生，不如轟轟烈烈的拼一次。」
蘇凝憶道心堅定, 沉吟道。
聞聲，原本還有一點退縮之意的馬未寧等人，都緊住了牙關，掙扎的內心似乎作出了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將會影響他們的一生。
「你們，打算原路返回，還是和我一起橫渡往生河？」
顧恒生認真的詢問道。
「若是連渡河的勇氣都沒有，那麼我來上古戰場連作為陪襯的資格都沒有。既然來都來了, 當然要博弈一次，生死各安天命。」
寒心雪輕輕捋了一下自己的三千青絲，冰霜的傾世容顏露出了一抹笑意，不懼生死。
「橫渡往生河，當然不能夠少了我們。」
馬未寧等人都堅定了道心，沒有畏懼之色。
顧恒生嘴角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他招攬的這些天驕隊員，眼光還是不錯的。至少，他們的道心都遠遠高於旁人。
「那我們……便共赴墟界，渡出一個屬於自己的時代。」
顧恒生長吁一口氣，說出了一句發自肺腑的野心之語。
「好！」
眾人的血不禁沸騰，目光堅定。
於是，顧恒生等一行六人, 從人群的後方朝著往生河慢慢走去。
一些天驕親眼看到了那些人慘死的模樣，都萌生了退意，躊躇不定。
不過，依然有很多自信的天驕，絲毫不懼，踏上了橫渡之路。
顧恒生看了身側的眾人一眼, 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意思。
咻！
顧恒生率先騰空一躍，踩在了虛空中，一步步的踏向了往生河。
「快看！那好像是人族的天驕。」
有人指著顧恒生一行六人，高呼一聲。
「負劍的那人是誰？怎麼從未見過此人，有誰知道此人的來歷嗎？」
一名人族的天驕指著顧恒生，發出了一道疑聲。
「那是冰霜神宮的寒心雪，以她的實力，在天驕中也只能夠算是勉勉強強，難道她不怕死嗎？」
很多人族的天驕都側目望來，小聲議論了起來。
顧恒生並未理會往生河畔的百族眾人，整個人宛如一柄未出鞘的利劍，直指往生河對面的墟界。
一條河流，若是都攔住了我的去路，那麼我還談何登上帝路，同百族妖孽爭鋒。
顧恒生道心如磐石，橫空踏在了往生河的上空。
只是剛剛邁入到了往生河的上方，顧恒生便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巨力壓迫著自己，要讓自己從虛空中跌落下去。
並且，這一股無形的巨大壓力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讓人感到詭異和恐懼的是，有一縷來自往生河的念力不斷的侵蝕著道心，只要道心微微一恍惚，整個人便會失去控制，被巨力給壓至往生河中，吞噬殆盡。
「詭異的一條河，不知道這河下到底有什麼東西，竟然可以影響心智和道心。」
顧恒生道心早已無缺，更是達到了一個無法揣摩的地步，他只是微微一愣便恢復了清明，沒有被往生河的念力給影響到。
顧恒生的速度不快，因為他時常注意著蘇凝憶等人，擔心他們抵擋不住往生河的壓迫之力和侵蝕道心的念力。
目前看來，蘇凝憶和馬未寧等五人都只是搖搖欲墜了一下，便穩固了身形，沒有出什麼意外。
往生河寬約千米，顧恒生等人已經橫渡了兩百多米，比起很多天驕都要強得多。
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絕對不能夠露出退意，不然面臨的將是被吞噬的結局。
「不！我連死都不怕，為什麼我的心會顫抖，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過去了。」
忽然，原本御風而行的蘇凝憶停住了身形，她的一雙眼眸充斥著血絲，似乎因為往生河的念力而想到了某些往事，道心有些崩塌的趨勢。
「糟了！」
顧恒生時刻注意了身側的隊員，他立馬回頭看著蘇凝憶，面露憂色，提音喚道：「蘇凝憶！不要被迷惑了心智，往前看！」
可惜，蘇凝憶的道心似乎已經被往生河的念力侵蝕了一大半，沉浸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根本就聽不到顧恒生的呼喚聲。
啪嗒！
緊接著，蘇凝憶莫名的停止了運轉玄氣，一股巨大的壓力鋪天蓋地而來，讓她一腳踩空，朝著往生河跌落而去。
「去！」
顧恒生右手並指，朝著蘇凝憶隔空一點，一抹劍芒霎時而出，將從空中跌落下去的蘇凝憶接住了。
這時候，蘇凝憶才恢復了神識，她踩踏在忽明忽暗的劍芒上，香汗將整個衣衫都浸濕了，紅唇微張的喘息著。
「我……我怎麼了？」
蘇凝憶看了看四周，根本不知曉自己剛才為何被吞噬了道心。
往生河畔，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顧恒生和蘇凝憶的這一幕，目瞪口呆，露出了震驚之色。
「瘋了嗎？他居然出劍助人，這簡直就是找死的行為！他難道不知道在往生河使用道寶靈器會加重壓力嗎？」
有人大聲驚呼道。
「不對！那人是並指成劍，以氣成劍，根本不是用了外力，而是他自身的玄氣。」
「並指成劍，能夠不被往生河的念力吞噬，難道是不朽的劍意？」
「不可能，此人不過是大道第三境的武者，怎麼可能領悟了不朽的劍意。哪怕是當世成名的劍仙之輩，年輕之時都沒有如此妖孽劍資。」
原本眾人以為顧恒生救助蘇凝憶是找死的行為，可當他們發現顧恒生和蘇凝憶兩人都穩穩噹噹的站在虛空中，他們便愣住了。
「此人是誰？為何我從未看到過他？」
人族的天驕都凝視著顧恒生，瞪大了雙眼。
往生河的上方，顧恒生緊咬著牙關，右手並指的操控著蘇凝憶踩著的劍芒，沉吟道：「拋開雜念，別忘了你自己的劍道之路。」
蘇凝憶苦苦的支撐著，讓自己的道心沒有崩潰，她的貝齒都咬破了紅唇，讓自己保持冷靜。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邁過這條河，登上墟界之地。」
顧恒生左手一抬，又凝結出了數道劍芒，護佑著隊列中的其他人，冷峻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