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兄長在此的話。或許還可能看出點兒端倪。至於你,眼界終究是窄了些。」
「想來你也是一方天驕, 可惜連登上帝路的勇氣都沒有,難怪無法觸摸到仙台之境」
老人冷冷一笑,完全不將灰袍老者的話放在眼裡,更加沒有將灰袍老者當成是一尊強敵。
真正觸摸過仙台的強者,才明白眼前的一幕意味著什麼。
大帝道器承載無盡的榮耀和傲骨,豈會吞飲常人之血。
在眾人看來, 顧恒生的血玷污了大帝道器。
可是, 在老人的眼裡深處, 卻充滿了大驚和感慨。世間因果,誰能夠說得清呢?
或許是吧!
或許不是吧!
那又有什麼關係,老人只想履行自己當初對顧恒生的諾言,希望可以庇護顧恒生,為顧恒生護道。
至於其它的,老人已經不想去思考了。
他累了,只想極盡升華,再戰一次。
「葉老可是御光聖地的大長老,竟然被他說的一無是處,太狂妄了。」
有人暗道一聲。
「哼!」
灰袍老者的殺意更甚,冷哼一聲,便讓石室的虛空節節崩碎,裂開了腳下的一層大地。
他可是一尊真正處於巔峰的大能,已經完全踏入大道第九境的存在。
可以說仙台不出, 灰袍老者便意味著不敗。
如此強者, 到了老人的口裡卻顯得那麼卑微和不以為然, 顯然是將灰袍老者的面子按在地上踩踏著。
「你以為自己還是當年名動一方的天驕嗎?今日你的, 如一口枯井, 隨時都可能徹底沉睡,憑什麼大放厥詞。」
灰袍老者怒了,身上那代表了絕強的氣息如火山噴涌,其腳下的大地都無法承載這股厲害,塌陷了半米。
老人不語,右手執著血色巨斧,靜靜的站在原地。他雖沉默,但骨子裡的傲然卻令眾生都感到可怕。
當年的落千峰,曾在帝路上都闖出了一片赫赫聲威,距離仙台只有一步之遙。
他的傲骨,灰袍老者還無法撼動。
「戰!」
老人微微昂頭,張開了乾裂的嘴唇,吐出了一字便讓在場無數人神魂顫抖。
不管是高台上顧恒生的行為,還是老人的態度,都讓灰袍老者徹底的怒了。
「找死!」
灰袍老者霎時間遁入虛空,一步十里,直戰老人。
老人擋在了道路的中央,手中巨斧抬起而揮落。
嘭隆……
偌大石室中的虛空在剎那間便被斬成了兩半,撕裂的嗤嗤聲刺耳無比,浩瀚的氣息讓無數道境強者不敢觸碰,紛紛倒退。
一些低層次的道境強者只是遠遠一望,便被這巨斧劈落的氣勢震傷了他們的靈魂。
灰袍老者身處大道第九境,仙台不出,幾乎立於不敗之地,強悍至極。
「你的斧頭,沒有當年那麼鋒利了。」
灰袍老者身形一閃,看起來很容易便躲開了老人的斧斬,譏諷一笑。
老人風輕雲淡,一臉淡然。
緊接著,血斧剛才劈砍的位置突然轉變了軌跡,朝著灰袍老者現在所處的虛空而極掠。
血光萬丈,斧意撼天。
「縱然我硬抗你一擊又如何?現在的你,孱弱不堪,可有能力傷我半分?」
灰袍老者沒有躲遁,直接抬起了右手,朝著巨斧的瀚斬狠狠一按。
嘭的一聲巨響,灰袍老者便將老人的漫天而落的血斧一斬給捏碎了,周身的玄氣如茫茫大海自九天垂落,掀翻了在場無數的強者。
「斬你,足夠了。」
老人的氣勢沒有灰袍老者強大,可是卻彌散出一股濃濃的自信和傲然。
他手中的血色巨斧曾斬了多少天驕,平了多少大教。他因根基被斬碎而沉澱了數千年,巨斧也隨他失去光輝了數千載。
時至今日,他手中的巨斧才重新綻放出應有的蓋世之威,那沉寂了數千載的鋒芒一出,必飲強者的鮮血。
「狂妄!」
灰袍老者運用大神通,左手朝著天穹一攬,掌雷而落,劈向了老人。
老人不懼,任敵千萬般變化的手段,他自憑藉一柄巨斧可鎮壓。
兩人的大戰,一次又一次的崩碎著這裡的虛空,整個石室的上空沿壁都被打穿,似乎抬頭便可看到無邊星空。
灰袍老者的身影閃現不斷,在場眾人根本就捕捉不到。
眾人能夠看到的,只有穩如泰山的站在原地的老人。
老人似乎是在對著空氣揮落著血色巨斧,每一斧落下都會讓擎蒼翻滾驚雷,四面八方的靈氣紊亂暴動。
「兩尊大能的對決,我們趕緊往後退,不要被波及到了!」
有人立刻退到了石室的入口處,遠遠的眺望著前方的大戰。
「這才是真正的強者,我等與他們的差距太大太大了。道境九步,真的是一步一重天哪!一步之遙,猶如天塹。」
一尊老古董的沙啞聲,悠悠蕩蕩的在偌大石室中飄揚著。
「登臨過帝路的存在,哪怕根基受損,都有這般浩瀚之威嗎?」
「放在北州,一尊大能足矣支撐起一方大教長存了。」
一道道的聲音在人群中散去。
眾人不敢觸碰到老人和灰袍老者對戰的餘波威勢,這種層次的戰鬥絕對不是兒戲。稍有不慎,便會殃及魚池,波及旁人。
高台上,顧恒生全盤不顧兩尊大能的驚世對決,雙眸充著血絲的盯著長恨劍。
隨著血液的流失,顧恒生的面色逐漸蒼白,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微弱了起來。
但是,長恨劍依然在汲取著顧恒生的鮮血,它幽寂了十萬載,貪婪的想要甦醒,再讓世人看一看它的亘古劍威。
咔噠!
長恨劍上的暗淡劍刃又崩碎了一寸,劍芒大起,直衝九霄。
劍光一現,九天十地皆大震,八方勢力紛紛加快了速度,朝著恨天劍仙的絕世大蘊藏趕來。
蘊藏深處,踏進其它八個石洞的強者和勢力,他們都感知到了第一個石洞的驚異,臉上的神色紛紛大變。
蘊藏石洞內布滿了兇險,進去困難,出來更加艱辛。
因此,即便通往其它石洞的勢力明知別處有大機緣出世,也一時半會兒無法趕來。
血,染紅了高台,慢慢的滲進了長恨劍和地面之間的縫隙中,流到了插在地面以下部分的長恨劍的劍尖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