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肅皇朝的皇城,繁華似錦,寸土寸金。
在這裡,強者如雲, 地玄境武者隨處可見。
顧恒生等上百人被押解到了皇城的一處大牢中,而眾人的兵器等雜物,也是被一同放到了大牢的雜貨庫房中。
至於七皇子落青,自然是直接被送往了皇宮深處,由大理寺以及前肅君皇審判定罪。
「一切,靜等佳音了。」
顧恒生盤坐在大牢中,只能夠等著七皇子落青的消息了。
如果落青能夠爭取到平反罪名的時間, 那麼還有一線希望。若是落青直接被定罪的話, 顧恒生就要想辦法的從前肅皇朝的京都闖出去了。
今夜,天好黑。
黑到讓無數人感到恐懼和壓抑。
京城內有無數雙眼睛都望向了皇宮,都想知道大理寺和君皇會怎麼處置七皇子落青。
落青活,無數人活。
落青死,包括其母圓妃和清月公主,以及有所關聯的所有人都得死。
嘩啦啦——
忽然,天穹上烏雲遍布,傾盆大雨泄下,沖刷在前肅皇朝的京都四周。
前肅皇朝的皇宮,被淋漓大雨的聲音掩蓋了,這聲音壓得許多人感到窒息,氣氛凝重至極。
前肅皇朝,皇宮深處。
一座大殿之內, 一位中年模樣的男子高坐在龍椅上,他身披金色龍袍,威嚴浩瀚。
他,便是前肅皇朝的君皇,一言可定無數人生死的主宰者, 落弘盛。
在君皇落弘盛的兩邊, 坐著二十來個官員。他們則是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司直,等等。
大理寺相當於刑部,掌刑獄案件審理。
此次七皇子落青通敵叛國,自然是由大理寺眾官審理,君皇則是聽審。
大理寺卿乃是正三品大員,位列九卿,權勢滔天。
大理寺少卿有兩人,官拜四品,位高權重。
這一次,便是由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等眾官,一同審理落青叛國的事情。可想而知,七皇子落青面臨著怎樣的困難。
「七殿下,對於這些證據,你可有所反駁?」大理寺卿是一個年邁的老人,他雙眸如炬的直盯著落青,肅穆道。
落青此時跪在大殿中央,面對著君皇落弘盛和眾官的注視,咬緊了牙關。
「如今事實確鑿,七殿下可還有話要說?」見落青不語,一位大理寺少卿再次沉吟道。
「按照我前肅皇朝定律,叛國通敵者,當受凌遲處死之刑。但是由於殿下身份尊貴,可免去刀剮之刑,直接問斬。」
又有一位官員煽風點火道。
凌遲處死,你們還真是狠哪!
七皇子落青合了合眼眸,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而身為君皇的落弘盛則是眯了眯雙眼,似乎對於眾官員的論述並沒有任何疑惑,依舊面容冷峻的看著落青。
常言道,最是無情帝皇家。
在這大世之中,更是能夠闡述出這句話。
好歹七皇子乃是君皇的兒子,不管落青是否屬實叛國,理應也要經過嚴加審查在定罪吧!
可是如今的情況,大理寺緊緊憑藉一封通敵密信和挖出來的金銀珠寶、以及自己當日路過御書房的證據,便將叛國的帽子扣在了落青的頭上。
落青,他是皇子,卻落得個這般下場,當真是可悲哪!
君皇不問,百官輕視,這就是七皇子落青的待遇。
看著君皇落弘盛和眾官員的嘴臉,落青心裡想著:如果換成是我那幾位哥哥碰到這事,恐怕父皇早就派遣百官細心調查了吧!我,真的那麼不受待見嗎?
「七殿下,你當真沒有話說嗎?如果你默認了這些證據的事實,那麼審理到此為止,一切當由陛下定奪。」
大理寺卿深深的看了一眼落青,提醒道。
一會兒後,落青慢慢的抬起了頭,雙瞳泛著猙獰血絲的直視著高坐於龍椅的君皇落弘盛,聲音沙啞至極且夾雜著一縷悲涼之色:「父皇,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堪嗎?」
君皇落弘盛面無表情,不做回答。
在場官員聞言後,則是暗暗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就因為我母妃是宮女出身,沒有背景和權勢,我和皇妹便理應從小受到冷落嗎?」
落青再怎麼也是皇子,所以雙手雙腳並無精鋼鐵鏈扣著,他雙手死死地抓著自己的大腿,滲出血漬。
「從小到大,我只能夠看著父皇對諸位皇兄疼愛,我多麼渴望得到父皇的過問和關心。可是,一切都是鏡花水月,三十年來,一次都沒有過。」
落青越說心裡便越悲涼,整個大殿仿佛都被一陣淒戚感瀰漫籠罩了。
「即便如此,我依舊相信父皇,您依然是我心中最為崇敬的人。可是在您的眼裡,我就是一個不學無術,一個不重要的角色。」
落青可悲的自嘲大笑了一聲,慢慢的站起來,掃視了一眼眾官員:「只要是一個有名有姓的官員,都可以踩在我這個皇子的頭上,踐踏我的尊嚴,侮辱我,輕視我。」
「因為,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這一點,我認,我也忍。」
外面,大雨嘩啦啦的傾瀉下來,落青則是繼續說道:「但是,就憑藉我無權,你們就判定我通敵,因為我無勢,定我叛國之罪。我絕對不答應!」
「你們口口聲聲說讓我辯駁,敢問我跪在這大殿之上,拿什麼辯駁?我說沒有叛國通敵,你們有誰信?」
落青全身打顫,傾盡全力的嘶吼著。
突然,落青身形一閃的到了一側鎮守的將士旁邊,直接從將士的手裡奪過長劍。
見落青如此,眾人大驚而喝:「大膽!護駕!」
噠噠噠……
瞬間,整個大殿都被將士圍攏了起來,落青更是被數十柄寒芒長槍抵住了。
「七殿下,你要作甚?你想行不軌之事嗎?」大理寺卿大喝一聲,又是給落青扣上了一個巨大的帽子。
落青不顧四周之人,眼眸通紅的直視著君皇落弘盛,將奪過來的長劍慢慢的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噗次!
落青狠狠的一用力,長劍便穿破了他的胸口。
頓時,鮮血嘩啦的從落青的胸口處流淌了下來,染紅了他的衣裳和其腳下的地面,觸目驚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