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易山城孫家的家主吧?」
過了良久,顧恒生才慢慢的轉過頭來,對著孫莫成等人說道。
孫莫成身體連忙一顫,眼底閃過一縷陰暗之色,而後拱手回答道:「是。」
孫莫成一閃而過的陰霾之色,怎麼可能逃過顧恒生的雙眼。只是,顧恒生也懶得挑明,淡然說道:「本公子趕時間,只想搞兩匹快馬,離開這易山城。至於你們這些小家族的紛爭,本公子根本就懶得理會。」
「可是……為什麼你硬要惹本公子呢?本公子已經給過你很多機會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本公子的耐心,真當本公子是泥人捏的嗎?」
驀然間,顧恒生那淡雅的氣息眨眼而逝,轉而變得壓沉和蕭冷了起來。
孫莫成剛想開口反駁,顧恒生便用冷哼打斷了他欲想開口辯解的行動:「昔年在京中時,本公子拂過當朝皇子皇孫的尊嚴,也曾數落過當今平成王爺的面子。繞是如此,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說打斷本公子的四肢,倒是孫家主魄力十足,不愧是一家之主。」
嘩——
此話一出,眾人驚恐萬分。
原本眾人對顧恒生詢問徐鋒的話還疑惑不已,如今聯想到顧恒生的闡述,眾人無不是駭然的感到了窒息。
這一次,在場所有人雖然都覺得顧恒生所說的話猶如天方夜譚,但是卻怎樣也生不起一絲疑惑。無他,讓一位靈玄境巔峰的武者當僕人,便非常人能夠做到。
可是,數落皇子王爺的面子,當今天下,除卻君上之外,還有幾人能夠做到?
易山城的百姓和世家,位居偏遠之區,哪曾見到過這般高高在上的人呢?
對於他們而言,城主就是天大般的人物了。
若當真如此人話中所言,連皇子王孫都不放在眼裡的話,那麼……
完了!我孫家完了!孫莫成嘴唇頃刻間泛白了,他打顫的雙腿緩緩地彎下,匍匐在地:「公……公子,我等見識淺薄,不知公子尊貴身份,還請公子恕罪。」
不管顧恒生是否如同他自己所言,就憑他身旁的靈玄境巔峰的強者,就足矣讓孫莫成生不起半點兒的反抗之意。
顧恒生淡淡的瞥了孫莫成一眼,而後從胸口中掏出了一塊暗黑色的令牌,對著徐鋒而道:「徐城主,可認識這個東西?」
令牌顯暗,上面刻有一頭栩栩如生的猛虎,猛虎的頭頂亦有一字:顧。
「這是……」易山城的城主徐鋒眯了眯雙眼,聚精會神的凝視著顧恒生舉著的暗黑色令牌。
望著顧恒生手中的令牌,徐鋒感覺到有些熟悉,而後他的眸子慢慢的收縮,驚恐和震駭的情緒從他的眼眸瀰漫到了全身各個部位。
「這是……顧家將令!」
徐鋒眸子急劇收縮,驚恐萬分的赫然喊道。
顧家將令,共有三塊,分別是一枚主令和兩枚副令。昔年,兩枚顧家副令分別在顧承軍和顧憂墨的手中,可出示此將令,任意調動天風國十萬大軍。而主令則是被顧家老爺子掌控在手中,用來統帥全軍,調動百萬大軍,鎮守國疆。
不過,自從顧恒生的生父顧承軍戰死沙場後,這枚副令便被顧老爺子收回來了。
直至前些日子,顧恒生說要離開京城的時候,顧老爺子為了防止顧恒生被人欺辱,特地把這枚副令交到了顧恒生的手裡,再三告誡。
顧家將令?什麼東西?
徐鋒震驚的表情令人愣然,在場很多人都不知道徐鋒所說的將令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讓一城之主大驚失色。
「顧家…將令……難道是……」寧山的眸子微微低下幾分,嘴裡喃喃的念叨了幾遍,而後猛然的怔起了頭,不敢置信的屏住了呼吸。
寧山旁邊的寧曦輕輕眨動著眼眸,她紅唇微張的顯得有些俏麗媚人。
她雖不懂徐城主為何這般失色,但是卻也猜到了眼前白衣長衫的公子定然不凡,不然徐城主不會這般模樣。
一時間,她有些恍惚了,如同這般凌雲孤傲於巔峰的公子,為何會出現在易山城內?為何會因為兩匹快馬而屈尊討要呢?
孫莫成等人則是一直處於恐慌的情緒壓迫中,他們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徐鋒剛才說的話,只是希望顧恒生不要讓那位靈玄境巔峰修為的武者出手。不然,他們努力打拼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忽然,還未等眾人從疑惑和驚詫中思量出來,徐鋒接下來的動作卻令現場的氣氛更加沸騰和震駭了起來。
「原血赤軍第一軍麾下校尉,徐鋒,見過將軍!」
在眾目睽睽之下,徐鋒儼然不在乎自己的城主身份,直接對著顧恒生單膝跪地,拱手抱拳的大聲吼道。
轟!
此幕一出,萬般皆靜,只有那一陣接著一陣的冷嘶聲在傳遞著。
城主跪下了?
身為易山城的城主,執掌一方生死,高高在上,竟然對一個年輕人下跪了?
而且,城主竟然稱此人為將軍?
眾人猛吸一口氣,嘴唇打顫的震驚的自言自語著:「咱們易山城……要變天了。」
血赤軍,便是幾十年前顧老爺子一手建立的軍隊。當年,血赤軍的名字震懾周圍眾多國家,它的名字孤傲的飄揚在九天之上,是無數天風國將士的嚮往之軍。
而徐鋒,昔年便是血赤軍麾下的一員校尉,當然認識顧恒生手中的這塊顧家將令。
徐鋒的身子在顫抖,似是激動,因為他已經多年未曾看到這塊熟悉而又威嚴的將令了;似是恐慌,因為他竟然差點兒對手持將令的人不敬;似是期盼,血赤軍他已經好多年沒有回去看看了。
「認識就好,省得本公子多費口舌,你起來吧!」顧恒生把將令收好,面色淡然的輕吟道。
「是,將軍。」徐鋒沒有忘記昔年血赤軍的軍威和律法。凡是見到手持顧家將令者,皆是已將軍稱之,不得有半分不敬和忤逆,為者殺無赦。
徐鋒很好奇,顧家的將令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手中,但是他又不敢多問,只好壓抑住內心的躁動和震驚,恭敬不已的候在一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