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緣客棧內,玉華澤便按照顧恒生的吩咐,從腰間掏出來了一張千兩銀票,遞給了慕容伊。
「姑娘, 這些應該夠了吧!」玉華澤輕聲道。
慕容伊見玉華澤竟然拿出了千兩銀票,心中不由得一愣,她沒有接過手,而是嫣然一笑的說道:「公子,錢你還是收起來吧!這兩間客房是贈予你們休息的,不需要銀錢。」
在慕容伊的心裡,對顧恒生和玉華澤的好奇心加重了幾分, 平常人怎能隨手拿出千兩銀票呢?即便是一般的富商大賈,也不會這麼豪氣吧!
「這……」玉華澤微微皺了皺眉頭,將目光移到了顧恒生的身上,聽聽顧恒生的決定是什麼。
「既然姑娘不收,那麼便算了,多謝。」顧恒生放下手中酒杯,緩緩開口:「華澤,把錢收起來吧!」
玉華澤便在顧恒生的令下,將原本遞給慕容伊的千兩銀票收了回去。
「客氣了。」慕容伊的眼底閃過一絲凝重,她看著胖和尚和玉華澤,然後在對著顧恒生說道:「小女子名為慕容伊,不知三位怎麼稱呼?」
慕容伊的心思玲瓏,她看得出來在這三人中,應該是以帶著面具的顧恒生為主。因此,她有些好奇的想要探探口風。
在慕容伊看來, 玉華澤的一舉一動, 都帶著一股淡淡的威嚴和高貴之氣, 定然是心高氣傲之輩?可是, 如同這種人, 卻是稱呼眼前帶著面具的人為師尊, 其師尊定然不同凡響。
「顧雲。」顧恒生沉吟了一會兒,回答道。
「顧先生,有禮了。」慕容伊無法判斷顧恒生的年齡,只好以先生而稱,比較尊敬了。
隨後,慕容伊又將淡淡的流眸轉移到了玉華澤和胖和尚的身上,詢問道:「不知大師和公子名諱?」
「玉華澤。」玉華澤儼然有一股皇貴之氣,回道。
「貧僧法號空戒,女施主有禮了。」胖和尚連忙放下手中的酒杯,收起了嘴角的一抹憨笑,然後保持莊重的模樣,雙手合十道。
慕容伊暗暗的記下了顧恒生等人的名字,朱唇輕抿的笑了笑,以示回禮。
「伊兒妹妹,說那麼多幹什麼,趕緊回來。」凡益觀漠然警惕的打量著顧恒生等人,柔聲的對著慕容伊而語。
隨即,慕容伊便對著顧恒生等人微微欠禮,慢慢朝著大廳中央的精緻桌椅而回。
對於他人的看法,顧恒生並不是很在意,旁若無人的繼續倒酒而飲。
不過,顧恒生卻能夠感覺到玉華澤心裡有些不悅,告誡道:「有些人,有些事,不必放在心裡。你要明白自己所要走的路,未來的你,也許不會再和他們有所交集,何必為此而亂了心境。」
「是,師尊,弟子受教了。」玉華澤連忙將心中的一絲不悅不滿之色消除掉了,聆聽著顧恒生對他的教誨。
大廳中央處,慕容寧一直都在注視顧恒生等人,帶著一絲好奇之意和警惕之色。
一個帶著面具的人,不知年齡和外貌,神秘至極。一個身穿袈裟的微胖和尚,不顧佛門戒律的飲酒吃肉。還有一個人看著比較正常,身著錦衣的端正而坐,看起來修為不淺。
在慕容寧的眼中,顧恒生等人極為的神秘,低頭喃喃自語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人,倒是詭異的很。」
若非慕容伊好心,願意給顧恒生等人讓出兩間客房,恐怕慕容寧也不希望顧恒生等人一同入住,有些不太安全。
畢竟,如今峰福國的煙城聚集了三教九流之人,幾乎整個百國之地的天驕和高手都混跡了進來,不得不警惕。
夜色漸漸暗沉下來,顧恒生等人在慕容伊的客氣安排下,隨意找了兩間普通的客房入住。
顧恒生單獨一間,胖和尚則是和玉華澤一間。
一夜無話,靜謐休養。
待到第二天,黎明破曉而來,讓整個煙城又熱鬧了起來。
顧恒生洗漱了一番,便同玉華澤和胖和尚兩人一起走到了樓下,隨意找了個空位落座。
此時,慕容寧等人也紛紛從客房出來了,徑直朝著顧恒生走來。
「三位,不知休息的可還好?」
慕容寧昨夜從慕容伊的口中得知了顧恒生等人所報的名字,他思索了良久也找不到能夠對應的當世強者的名字。
因此,今日一早,他便有些好奇的朝著顧恒生等人走來,拱手客氣的說道。
「還行,就是那普通客房的床板有些硬了,睡著有些不舒服。」未等顧恒生和玉華澤開口,胖和尚便大大咧咧的回應了一聲。
「大師說笑了,據我所知,出家人應該是不坐高廣大床的吧!」慕容寧略微一怔,他本只是客氣一下,誰知胖和尚還真的與他論起床鋪問題了。
「施主此言差矣,貧僧雖然是出家人,但是一心向佛。這些表面虛假之物,貧僧早已經超脫出去了。」
胖和尚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似有金光佛像在其身後閃爍著。
「大師所言極是。」慕容寧有些摸不准胖和尚的深淺,只好露出笑容的敷衍道。
「不過,既然施主問了貧僧,若是施主願意給貧僧換一間較為舒適點兒的房間,貧僧也不會拒絕的。」
陡然間,胖和尚的莊重模樣一變,如同一個無良小攤販般在討價還價。
聞言,慕容寧和其身後的慕容伊等人都愣了一下,沒曾想胖和尚還真是能夠順著竿子往上爬。剛剛明眼人都知道慕容寧說的只是客套話罷了,可胖和尚卻臉皮極厚的裝作聽不懂。
一旁靜坐著的顧恒生和玉華澤,似乎已經習慣胖和尚的這副模樣了,任由他去了。
「大師說笑了。」慕容寧嘴角輕輕一抽,不由得瞥了一眼顧恒生,然後保持淡雅的模樣說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貧僧可沒有開玩笑。」下一秒,胖和尚便雙手合十的放在胸前,面容肅穆至極,緩緩說道。
「和尚,世子只是和你客套兩句,你還真往上爬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你的臉皮可真厚哪!」在慕容寧身側的凡益觀有些忍不住了,不悅的大聲道。
「這位施主,敢問何謂臉皮?」胖和尚不僅沒有因為凡益觀的話而羞愧,反而是用一雙疑惑的眼神盯著凡益觀,開口問道。
「………」一側,顧恒生暗暗的搖了搖頭。他有些佩服胖和尚的臉皮之厚,生平僅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