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典禮因為苗紅兒的出現,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了。
眾人端著酒杯,不知所措。
顧恒生若無其事的繼續品酒,連飲三杯, 而後向眾人道別:「諸位,先行一步。」
騰雲駕霧,不見其影。
龍鯉族小公主望著顧恒生離開的方向,嘴角露出來的笑意只有她自己心裡明白。
「恭送九先生!」
群雄起身,行禮相送。
自十年前的妖孽爭鋒一戰過後,世人皆明白了一點:恨天劍仙從未消亡,一直都活著。
莫名的,顧恒生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同輩之中,能夠和顧恒生一較高下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償還了王尺崖的人情,顧恒生了卻了一個心事,一路而行。
十年的期間,顧恒生一直待在萬葬山脈的地底下,承受了各種各樣的磨難。萬葬山脈的地底下,那個人是顧恒生的長輩,雖然孤冷高傲,但是對顧恒生很不錯。
那個人將自己領悟的紅塵道告知給了顧恒生,讓顧恒生體驗了一次那個人的一生。
那個人,高貴冷艷,如雪中傲梅。
天底下能夠與其相比之人,或許只有浮生墓主了吧!
即便是浮生墓的女帝,也要在那個人的面前矮一頭。
「這就是我的一生, 你能領悟多少便是你自己的造化了。」
那個人便是雪帝,同樣是修煉紅塵道法的蓋世大能。
十年,顧恒生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 見證了雪帝的一生。從雪帝小時候流落街頭開始, 一直到她橫推同輩、鎮壓群雄、證道大帝。這個過程,充滿了荊棘和無數的劫難,雪帝有很多次都險些身亡,九死一生。
最終,雪帝熬過了無數艱苦的磨難,逆天證道。
直到雪帝證道以後,都無人知曉雪帝是女子之身。只是從這一點看來,便知雪帝的本事高深莫測。
顧恒生用了十年的時間,才大致了解到了雪帝的一生經歷。
雪帝的一生充滿了坎坷,顧恒生從中領會到了紅塵道的許多精妙之處。
「我既然和你打了賭,自然也要下一些賭注。」
從始至終,雪帝都沒有露過面。
給顧恒生一個大機緣,就是雪帝下的賭注。多少年了,雪帝也想看一看仙道大門到底在何方?若顧恒生當真可以做到,當然是再好不過。
顧恒生還沒有完全消化掉雪帝給予的這份機緣,他離開大婚之地,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遊走於帝路的各個角落。
顧恒生的紅塵劍道,已經遇到了瓶頸。為了突破,顧恒生必須得靜心,從漫漫紅塵中找到辦法。
………
帝路某地,深林中有一間簡陋的寺廟。
長年以來,佛子便是在這間寺廟內打坐修行,誦經念佛。
原本佛子還一直避開苗紅兒,久而久之,佛子也就放棄這個念頭了。因為無論佛子跑到哪裡,苗紅兒一定有辦法尋到。
西域苗家的蠱術,絕非尋常。苗紅兒名聲不顯,可一手蠱術超絕,跟蹤一個人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和尚,你成天打坐念經不無聊嗎?」
苗紅兒推門而入,蹲在佛子的邊上,雙手撐著下巴。
佛子的嘴唇在輕輕張合,想來是在誦經,並沒有理會苗紅兒。
「和尚,你就依了我吧!咱倆成親以後,你可以慢慢的誦經念佛,我絕對不打擾你,怎麼樣?」
苗紅兒的一雙大眼睛眨巴著,她明知這個要求不切實際,卻依然忍不住說了出來。
佛子不答,閉眼打坐。
「佛門僧眾都是一群道貌岸然之輩,哼!」
見佛子一直沒有理會,苗紅兒面露不悅之色,冷哼一聲。
聞聲,佛子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向了身側的苗紅兒:「苗施主,不追溯上古時期,佛門傳承至今最少百萬餘年,怎能羞辱?」
這和尚,終於知道理會本姑娘了!
苗紅兒嘴角一揚,席地而坐:「這些年佛門壟斷了多少修行資源,對各方勢力威逼利誘,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和底蘊,完全和佛門理念背道而馳。」
「南無阿彌陀佛。」佛子雙手合十,輕聲道:「苗施主,你所言確實不假,但這只是表面罷了。」
「哦?那你說說看,我哪裡說錯了?」
苗紅兒故意將佛子引到這個話題,便是為了和佛子聊聊天。
「佛門傳承百萬餘年,不知有多少高僧為了度化世人而耗盡一生之力。歲月的長河中,每個時代都是有佛門的高僧堅持著普渡眾生的信念,救苦救難。」
「若非期間發生了一件事情,導致佛門大變,漸漸出現了分歧。或許,今日的佛道傳承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佛子想起了一件事,不禁嘆息一聲。
「什麼事情?」苗紅兒興趣濃濃。
「二十萬年前,我佛門有一位得道高僧……」
佛子望了一眼寺廟外的風景,緩緩道來。
據傳在二十萬年前,從佛門走出了一位高僧,他將佛門三大秘術之一的怒目衍天術修至圓滿,佛法無邊,修為蓋世。
高僧出世,以普渡眾生為己任,鎮壓了諸多妖魔鬼怪,度化了無數的生靈,將佛宗的光輝綻放到了雲巔。
數千年的時間,高僧不曾停留於原地半步,廣傳佛法,解救陷入到了苦難中的世人,度化了世間諸多生靈,如鳥獸蟲魚、百族眾生。
可是有一次,高僧度化世人的時候被算計了,道法盡喪,血漫諸天。
諸多勢力覬覦佛門的最高秘術——怒目衍天術,將秘術從高僧的體內強行剝奪出來,導致高僧的一身佛法功虧一簣。
後來,高僧憑藉自身的功德道果,僥倖逃回了佛宗,不久後便圓寂了。
高僧在臨終坐化之前,他留下了一句話:「眾生易度人難度,寧度眾生不度人。」
至此,一代佛門高僧圓寂,震動了整個佛門。聽聞高僧圓寂之時,天下五州,億萬星域,皆陰雲密布,大雨瓢潑。
從那以後,佛門便開始發生了分歧,再無得道高僧願意現身救世。
「苗施主,你現在明白了嗎?」
佛子沒有理由責怪佛門僧眾,只嘆人心不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