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之道,才是真正的魔道, 以諸天之力為養料,以諸帝神魂為根本,塑造不敗金身。」
蕭阡陌一直隱藏著自身,足足上百萬年沒有顯露。
要不是顧恒生一直緊逼,不到滅世之時,蕭阡陌斷然不會暴露。對於世人而言, 北宮昕出世是滅世之劫, 對於蕭阡陌來說,可能會是一場無上大造化。
三千大道, 只要本心不變,神智依在,即使入了魔道又如何呢?
蕭阡陌依舊是蕭阡陌,沒有任何改變。
「三帝歸一,皆入吾身。」
蕭阡陌控制著契約枷鎖的力量,口中落下一語。
一時間,青帝與林青尋感覺自己根本不受控制,體內的力量順著枷鎖流入向了蕭阡陌。
青帝的這一縷執念意志的力量,正在飛速的減弱。若是再這麼下去,這一縷執念定然會消亡殆盡。
林青尋早就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了,他沒有任何的意外,甚至還露出了一絲釋懷的神色。他苟活了這麼多年,太累了。
看著上古林家的血脈重新在大世紮根了, 林青尋死而無憾。
「蕭阡陌, 你當真是瘋了。」
顧恒生大喝一聲,執劍斬向了虛空中的無形枷鎖。
嘭咚!
一道巨響, 長恨劍落到了枷鎖之上, 卻沒有對枷鎖造成任何的傷害,甚至連一道劍痕都沒有留下。
「這怎麼可能?」
剛剛的那一劍,顧恒生可是用盡了全力。毫不誇張的說,那一劍足以將一尊實力稍弱的大帝給斬成重傷了。
契約枷鎖,不可被斬。
顧恒生不信。
顧恒生手握長恨劍,再次一斬。
除了整片星空發生了劇烈的動盪,枷鎖紋絲不動。
「顧恒生,你別白費力氣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三帝契約可不是帝術能夠相比的,經過我這麼多年的苦心研究,此術若修煉到極致,可通仙道!」
蕭阡陌大笑數聲。
事已至此,蕭阡陌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可通仙道!
追溯仙路,多少英傑成為了枯骨。蕭阡陌現在居然當著世人的面,說三帝契約能夠探尋到仙道。
聞言,顧恒生一驚,不可置信。
「一道法門秘術,可觸及仙道。若真是如此,你也不會被飛軒大帝一直踩在腳底下了。」
顧恒生反諷一句。
一提到飛軒大帝,蕭阡陌便怒火直冒:「你什麼都不懂,有什麼資格來評價我?」
蕭阡陌不在乎世人的言論,只想要勝過飛軒大帝。墮入魔道又如何,只要可以成功,一切都是值得的。
再說了,魔道亦是三千大道之一。之所以會被世人排斥和誅之,是因為魔道修士以吞噬世人血肉作為修行的基礎,自然為大世所不容。
但是蕭阡陌修行的魔道不同,百萬年來他從來都沒有吞噬世人血肉,而是苦心鑽研秘術,汲取大道之力。
「你的事情,我確實不懂。」
顧恒生輕聲說道。
看著青帝和林青尋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身體的力量不斷的湧向了蕭阡陌。要是真讓蕭阡陌成功了,後果難料。
三帝之力歸於一身,其實力定然會達到一種極為恐怖的層次。此刻,身在玉柳山的柳長生都露出了忌憚之色。
「不過,今日要麼我鎮壓你,自己來取契約本源;要麼你將我斬殺了,一切都將結束。」
顧恒生不會退縮,血戰至最後。
「顧恒生,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蕭阡陌的背後有上古巨鱷的虛影乍現,一雙血紅色的巨大眸子直視著顧恒生,極為瘮人。
顧恒生平淡的說道:「這句話,同樣也是我想說的。」
以前蕭阡陌多次在暗中對顧恒生出手,要不是長輩庇護,顧恒生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一切的恩怨,都會在今天了結。
「凝不敗金身!」
蕭阡陌大喝一聲,狂暴的力量將顧恒生掀翻了很遠,魔焰滔天,恐怖無比。
林青尋被枷鎖給束縛住了,無論他怎麼的掙扎都無濟於事。最後,林青尋用盡了自己的最後一分力氣,將上古寶鏡扔向了顧恒生,聲嘶力竭的喊道:「顧恒生,我求你一件事情。若是可以的話,請將此物交予我林家的後輩,感激不盡。」
顧恒生抓住了這面古鏡,裡面的道韻消散了大半,極為可惜。
深深看了一眼林青尋,顧恒生點頭答應了:「好,我答應你了。」
「多謝。」
林青尋相信顧恒生的為人,嘴角浮現出了一道笑容。
漆黑的枷鎖將林青尋的體內生機抽乾了,身軀肉眼可見的乾癟了。
「若有來生,定與浮生帝君把酒言歡,一笑紅塵!」
林青尋一聲長嘯,承載了他一生的滄桑。晚年之際能夠與顧恒生交手且相識,倍感榮幸。
可惜的是,林青尋因為受制於人,沒有自由。要不然的話,即便顧恒生是對手,林青尋也一定會準備世間最珍貴的美酒招待。
親眼看到了林青尋被契約枷鎖的力量抽成了乾屍,生機斷絕,顧恒生的內心五味雜陳,十分不是滋味。
顧恒生嘗試了對蕭阡陌出手,可是契約枷鎖凝聚出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將顧恒生的斬出的劍意全都擋住了。
也就是說,只有等到蕭阡陌完成了契約的祭煉,枷鎖的力量才會消失。
「青帝!」
顧恒生閃身來到了青帝的旁邊,動用各種手段都沒有辦法。
青帝的這一縷執念意志漸漸的減弱,他自知今日逃不過一死,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以這種方式。若是能夠戰死在顧恒生的手裡,青帝絕無怨言,可惜了。
「九先生,孤是不是有些丟臉?」
濃黑色的血液從青帝的嘴角流出,面部有些猙獰。青帝稱顧恒生為「九先生」,以表尊敬。
顧恒生極為敬重青帝,當年青帝可是參與過帝戰,為了大世血戰星空的先烈:「沒有,青帝一世英名,一世無敵。」
顧恒生盡全力斬出一劍,未能撼動枷鎖半分,甚是詭異。
「哈哈哈……」青帝仰頭大笑,悲嘆而道:「若是孤鼎盛時期,怎可受此屈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