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柳帝，當年是否修行過紅塵道？」
顧恒生開門見山的問道。
柳帝回答：「嗯。」
不由間，柳帝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歲月，模糊的記憶漸漸變得清楚, 恍若昨日：「說起來，當年你師尊對孤幫助很大。若無她，孤會走很多的彎路。」
昔年玉柳山逐漸敗落，只能讓柳長生自行修行，無法給予幫助。期間柳長生經歷了諸多的磨難，與身在紅塵修行的墨依白有了交集。兩人結伴同行, 當時的柳長生根本不知道墨依白的不凡，只將墨依白當成了一個悲慘的小姑娘。
後來兩人漸漸熟悉，柳長生終於明白了墨依白不是一個普通人。墨依白教導柳長生修行紅塵道, 同時墨依白從柳長生這兒也得到了不小的收穫。
「請恕晚輩多嘴，柳帝和我師尊是什麼關係？」
對於師尊的過往，顧恒生知道的很少，所以很是好奇。
柳帝似乎是陷入了深思，許久後才緩緩而道：「故友。」
真的只是故友這麼簡單嗎？
顧恒生認為此事肯定不簡單，眼神浮現出了愈發好奇的神色。
不過，顧恒生身為徒弟，自然不好去探究師尊墨依白的事情。
「你今日來此，是想從孤這裡得到有關紅塵道的感悟嗎？」
柳帝推測到了顧恒生的來意，直言問道。
「是。」顧恒生點頭道：「晚輩知道此舉有些唐突，但還是希望柳帝能夠為晚輩指點迷津。」
「你既然是她的弟子，那麼孤理應相助。再者，當初孤的帝軀出世, 引得各方覬覦, 你幫了不少的忙，這個人情孤自然記得。」
柳帝同意了顧恒生的請求, 於公於私都不能夠拒絕。
「多謝柳帝。」顧恒生俯身一拜。
柳長生曾與師尊墨依白交好，顧恒生當然得以晚輩之禮相待。
然後，顧恒生說出了自己對紅塵道的一些領悟和疑惑之處。柳帝慢慢的道出了對紅塵道法的感悟，至於顧恒生能夠收穫多少，就要看顧恒生自己的造化了。
這麼多年以來，顧恒生一直追尋著紅塵劍道，卻忘記了對紅塵道法的修行。
直到證道成帝以後，顧恒生才明白世間道法都有想通之處，再加上自身的劍道又以紅塵道法為根基，所以不能夠忽視了對紅塵道的修行。
雖然顧恒生將兩世道果葬送了，但並不代表顧恒生沒有辦法繼續修行紅塵道。他想要做的只有一點，以紅塵道為根基，探尋劍道之路。
「年少時，孤意氣風發，同輩無敵。因為孤的性子，多次讓你師尊失望。最後，孤與你師尊有了間隙，再無交集。」
想起當年的事情，柳長生便生出了一些悔意。若是可以重來一次，他一定會照顧墨依白的感受。
顧恒生靜靜的聽著，好像親眼看到了柳帝訴說出來的畫面。
柳長生修行紅塵道不過短短千年，便已大成，甚至無限趨近於圓滿之境了。稱其為萬古妖孽也不為過，只是柳長生後來自願放棄了紅塵道，轉修它法。
「帝君，我師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顧恒生只見過師尊墨依白的本尊一次，那就是當年的帝戰。對於師尊，顧恒生只能通過三師兄諸葛昊空的隻言片語去了解和猜測。
經過一番論道，柳帝聽到了顧恒生的這句話，沉吟道：「她是一個很要強的人，善良溫柔，心繫天下。」
顧恒生認同柳帝的評價，要不是師尊墨依白赴死一戰，天下已毀。
「當年她說過一句話。」柳帝回想起了往事，輕語道：「身在紅塵，才能真正領悟紅塵。當有一天徹底領悟了這句話的含義，便是紅塵道圓滿之際。」
顧恒生記住了這句話，似懂非懂。
表面上看來，這句話很簡單。但要是真正用心去感悟的話，其中蘊含了對大道的深意，非比尋常。
「多謝帝君指點。」顧恒生認為此行收穫頗豐：「晚輩還有一件事情。」
「說吧！」柳帝輕笑一聲，歲月歸墟盤旋在他的身體上，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你到底有多強？」
顧恒生說出這句話以後，下意識的緊了緊雙手。
曾經白衣仙留在人世間的一縷意志都沒有發現柳帝的秘密，足矣說明柳帝的布局之深了。
「這個問題，孤也不知道。」
柳帝含糊其辭。
顧恒生不再多言，拱手行禮，決定離開此處：「今日多謝柳帝，晚輩告辭。」
「等等。」柳帝叫停了顧恒生。
「帝君還有何事？」顧恒生頓步，望著躺在冰床上面的柳帝。
「五百年以後再來一趟玉柳山。」
柳帝的聲音迴蕩在石室內。
顧恒生微微一愣，答應道：「好，到時候晚輩一定來拜訪柳帝。」
雖然不知道柳帝為何要讓自己五百年以後來一趟，但肯定有他的原因。顧恒生即使心中好奇，也沒有多言詢問。
五百年而已，不過彈指一揮間。
而後，顧恒生走出了石室，無聲無息的離開了玉柳山。
經此一行，顧恒生得到了很多的感悟，打算回師門好好閉關一段時間。
中州，浮生墓。
顧恒生安排好了一些事情，閉關不出。
由於上古遺蹟的出世，讓外界變得紛紛擾擾，每時每刻都發生著爭搶道寶靈藥的事情。
閉關之前，顧恒生看了一眼昏睡的獨孤殤，他相信獨孤殤有朝一日會醒過來的。
數十年匆匆逝去，大世中州的某處星域出現了劇烈的動盪，天空被撕裂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仿佛要將世間萬物都吞噬掉。
更可怕的是，一股洶湧澎湃的力量從撕裂的空間中沖了出來，給了世人莫大的壓力，讓無數人肝膽俱裂。
「這是什麼東西？」
「古老的氣息瀰漫各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氣勢和上古遺蹟有著相似之處，難不成雲端那一道撕裂而出的空間也是上古遺蹟？」
中州某處星域的撕裂痕跡蔓延數十萬里，比無數的上古遺蹟的星空裂縫都要大得多。
一時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