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後,前去打探消息的探子終於回來了。
「啟稟元帥,玄落關城門緊閉,城樓上駐紮了重兵。」
士卒抱拳拱手的站著, 對著顧憂墨回稟道。
「嗯,退下吧!」顧憂墨擺了擺手,沉聲回答。
隨後,待士卒退下後,顧恒生開口道:「二叔,我們此次北伐之事, 想必北越國早已得知了。如今城門緊閉, 唯恐前方設下了埋伏。」
「漫漫黃沙大地,一望無際,沒有任何能夠設伏的地方。」顧憂墨眺望著玄落關的方向,沉吟道:「不過,不得不防啊!需得再三小心。」
「二叔,不如派人前去叫陣,探探情況。」顧恒生眯了眯雙眼,鄭重道:「只探探情況,絕不能戀戰。」
「可以。」顧憂墨思考了一會兒後,點頭同意。
然後,顧憂墨慢慢的轉頭看向了顧恒生,默不作聲。
顧恒生也是轉頭和顧憂墨對視了一眼,猜到了他的意思,反問道:「要讓我去嗎?」
「你說呢?」顧憂墨嘴角勾起了一抹深笑, 意味深長。
「好吧!給我一千鐵騎, 我去切實的打探一下玄落關的虛實。」顧恒生見此,自然是點頭道:「另外, 大軍向前推進五里,隨時準備出戰。」
「嗯。」顧憂墨說:「小心點兒。」
說罷,顧恒生立即翻身上馬, 轉頭對著原地待命的血赤大軍喊道:「調遣血赤軍騎兵一千,隨本將出發玄落關!」
「是!將軍!」
只是眨眼之間,便有一千鐵騎從血赤大軍中分離了出來,緊跟在顧恒生的身後。
跨馬而奔,顧恒生在顧憂墨以及一眾血赤軍的注視下,領著一千鐵騎朝著玄落關的位置奔騰而去。
玄落關的城牆,高聳入雲,漆黑的寬廣城門極為的堅固。
顧恒生身穿一件黑色的沉盔,騎乘著戰馬終於臨近了玄落關。
「太安靜了……」顧恒生掃視了一眼玄落關的方向,喃喃自語道:「北越國明知我血赤大軍即將攻來,此時卻這般安靜,完全沒有禦敵前的緊張之色。」
顧恒生望著城牆上來來回回巡視的北越士卒,而城牆上的士卒自然也是發現了顧恒生等一千鐵騎,立即作出了對敵的準備,搭起了無數的利箭。
「將軍,我們要不要衝過去看看?」一個血赤軍的將士拍馬走到顧恒生的旁邊,請示問道。
「不必。」顧恒生立即開口制止。
顧恒生慢慢的眯起了雙眼,遠遠的凝望著玄落關,轉頭對著這個將士問道:「北越國玄落關的鎮守將領是誰?」
「啟稟將軍,據線報打探,鎮守在玄落關的將領應該是歐博川。此人年近六十,修為已至地玄境初期,是北越國有名的將領。」
血赤軍的這個將士立即回答道。
「歐博川?」顧恒生慢慢的皺起了眉頭,輕聲的自言自語:「明知此次是我二叔領兵北伐,北越國絕對不可能只讓一個地玄境初期的將領鎮守在此。那麼……北越國是作何打算呢?」
「取箭來。」顧恒生沉吟了一會兒,轉頭命道。
「是!」隨即,便有一柄弓箭送到了顧恒生的手中。
彎弓,搭箭。
顧恒生運轉體內的玄氣,附著在了箭羽之上。而後,顧恒生滿弓而射,利箭朝著玄落關的城牆上飛掠而去。
咻!
利箭劃破虛空的呼嘯聲一落,便徑直的插在了玄落關的城樓上,箭羽都還在使勁的顫動著,散發著森冷的寒意。
「天風國,顧家顧恒生,特來拜會玄落關守將!」
隨即,顧恒生聚氣而吼,一浪接著一浪的吼聲傳到了玄落關內的每一個角落。
下一刻,玄落關的城牆上便出現了一道魁梧的身影,此人雙鬢微白,眼神鋒芒至極的盯著顧恒生:「本將便是玄落關守將,歐博川。天風國顧家,為何犯我北越?」
「明知故問。」顧恒生譏笑一聲,不想和他閒扯,而是微微感受著歐博川的玄氣,確實是地玄境初期的修為:「要麼降!要麼,死!」
「放肆!」歐博川大怒,冷哼而道:「傳聞顧家顧恒生有蓋世之姿,但你想憑此就來撼動我北越國,簡直是痴心妄想!」
「好!既然如此,明日破曉之時,便是我血赤大軍進攻的號角!」
顧恒生眯了眯雙眼,大聲喊道。
隨後,不待玄落關傳出什麼回聲,顧恒生便轉過頭對著一千血赤軍鐵騎道:「回去!」
「是!」一千鐵騎根本就搞不明白顧恒生此舉是何意,他們帶著無數的疑惑瞥了一眼玄落關,然後緊跟在顧恒生的背後,朝著大軍的方向而回。
玄落關的城牆上,歐博川面色凝重的望著騎乘在於戰馬上而去的顧恒生等人,咬緊了腮幫子,默然不語。
回到大軍駐紮之地後,顧恒生立即朝著顧憂墨的位置過去。
「怎麼樣?」顧憂墨連忙問道。
「沒有什麼異常。」
顧恒生沉了沉聲,看著顧憂墨,露出了一抹深笑:「沒有異常,便是最為異常的地方。北越國明知二叔的修為已經臻至地玄境中期,而且還是率領血赤大軍而來。但是,卻只讓一個歐博川鎮守於玄落關,不是很不對勁嗎?」
「確實有些奇怪。」顧憂墨也覺得有些太平淡了,皺起了眉頭。
「元帥,奇雙將軍,也許北越國還來不及安排人手抵達玄落關呢。」血赤軍將領屠夫,人如其名,長得極為的令人發寒,他不禁開口說道。
「末將認為這其中確實有些不對勁,但是卻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血赤軍將領風傲錦,也就是之前雁行關的鎮守大將,他面色沉重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對了,我剛剛說明日破曉攻打玄落關,明日大軍向前推近十里,佯裝強攻。」緊接著,顧恒生看著顧憂墨等人,緩緩說道。
「恒生,你還想用此舉來探探玄落關的情況?」顧憂墨低眉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是。」顧恒生點頭,淡然而道:「不過,重要的是,未來十天,都要佯裝強攻卻不進犯,用此來磨光玄落關內北越士卒的警惕性。」
「哦?」顧憂墨和血赤軍等將領都抬起了眉頭,不知道顧恒生這是什麼意思。
「兵書云:兵者,詭道也。」顧恒生望著玄落關的方向,輕語道:「玄落關越是顯得平靜,就越有貓膩,大意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