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獨孤殤有難,顧恒生便一直打聽其消息。
顧恒生的推演之法雖比不了三師兄諸葛昊空,但也得到了一些精髓,足矣推測出獨孤殤的大致下落。
於是, 顧恒生撕裂虛空,腳踩流雲天虛步,終於趕赴至此。
「恨天劍仙!」
「九先生!」
各方禁地的強者鉗口撟舌。
顧恒生和佛子突然出現了,搞得眾強者措手不及。
見此,獨孤殤笑了。因為他知道今日有佛子和顧恒生,已經脫離險境了。
「先生,此事是我等和劍尊之間的恩怨,你何必要插手呢?」
如今顧恒生的名頭極盛, 再加上浮生墓的通天背景,這些禁地的老傢伙心裡都在發怵。
「獨孤殤是我好友,這個理由夠了嗎?」
顧恒生往前邁進一步,紅塵劍域瞬間籠罩四周,將獨孤殤護佑在劍域之內,防止某些人突然出手。
諸老低眉沉默,深思考量。
足足一刻鐘以後,為首的老頭長嘆一聲,拱手說道:「既然先生和佛子都開口了,我等今日便給兩位這個面子。」
「咱們走!」
說罷,諸強頭也不回的撤離了。
先不說各方禁地的強者沒有絕對的把握將顧恒生和佛子鎮壓,就算真有這種能力,他們也不敢動手。
同時得罪雷瑤佛宗和浮生墓,這種後果難以承受。
因此, 各方禁地哪怕在怎麼想要將獨孤殤給抹殺, 也只能壓制在心底,徐徐圖之。
不過, 以後各方禁地估計就沒有這種機會了。獨孤殤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他只會變得越來越強。
等到諸強離開以後,獨孤殤忽然面色一變,吐出了一口鮮血。
「沒事吧!」顧恒生隔空御力,將獨孤殤攙扶住了,眼神中帶著一絲憂色。
「還死不了。」獨孤殤抹掉了嘴角的鮮血,毫不在意的語氣:「多謝佛子和顧兄了,不然今天怕是要栽在這兒了。」
「阿彌陀佛。」佛子雙手合十,背後有金光閃爍。
「就算我們不出現,你肯定也留有後手可以逃遁,只是要承擔較大的風險罷了。」
獨孤殤是一個極為謹慎的人,別看他經常去堵門挑戰,若非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他不會這麼做。
若非如此,獨孤殤怎麼可能走到今天呢?
「不說這些了,咱們先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在慢慢敘舊。」
獨孤殤擔心各大禁地會埋伏在四周。
「嗯。」顧恒生等人離開了此地。
不久後,他們尋了一處安全的秘境之所。
顧恒生給了獨孤殤一些療傷寶藥,讓獨孤殤的傷勢疼痛得到了減緩。
「你怎麼得罪這些禁地的老東西了?按理來說,就算你堵了各方禁地的大門口,也不至於布下這麼大的殺局來對付你吧!」
這不僅是顧恒生的疑惑,明悟佛子同樣很好奇此事隱藏著的東西。
說到此處,獨孤殤的眼神逐漸變得凝重了。
良久,獨孤殤才緩緩抬起了雙眼,直視著顧恒生和佛子:「我得到了一件東西,不慎被各方勢力知曉了。」
「什麼東西?」
顧恒生和佛子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
何物能夠讓各大禁地這般動容,不惜派遣出了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諸多老古董。
「當年的帝隕之戰,死了很多強者,其中不乏有大帝層次的人物。經過這麼多年,帝血匯聚於一處,形成了一塊蘊含了帝紋道意的血精。」
「數百年前,我得到了這一塊帝紋血精,通過此物我的修為有了極大的增長,並且讓劍意更加精進。」
獨孤殤乃是當世妖孽,自有大氣運護體,獲得一些機緣再正常不過。
「帝紋精血。」
顧恒生和佛子知道這個東西有多麼重要,驚訝不已。
當年帝戰,死了很多的強者,還有許多的大帝。久而久之,那些飄散在星空深處的大帝血液匯聚到了一處,最終凝聚成了一塊帝紋精血,蘊含了諸帝對大道的感悟。
「不久前我挑戰禁地群雄,暴露了身體的異變,被一些老傢伙推演出了帝紋精血的存在。所以,也就有了剛剛的一幕。」
獨孤殤將自己胸口的衣衫扒開,密密麻麻的血色痕跡遍布全身,如同蜘蛛網一樣。
這是使用了帝紋精血留下的痕跡,短時間內不可能消失。等到獨孤殤將身上的血色痕跡給抹除了,也就是他徹底吸收帝紋精血的時候。
「這是你的機緣,好好把握。」
顧恒生和佛子兩人只是詫異而已,並沒有生出半分覬覦的心思。
為了利益而毀了建立起來的友誼,不值得。再說了,佛子和顧恒生皆有自己的大機緣,其價值不下於帝紋精血。
「暫時要麻煩你們陪著了,等我傷好了以後,再慢慢和這些禁地算帳。」
獨孤殤受的傷不小,沒有三五個月估計不可能恢復完全。
「獨孤施主,貧僧有一言相勸。」
佛子天生有一顆玲瓏赤子的佛心,似是看出了獨孤殤有點兒不對勁。
「佛子請講。」獨孤殤盤坐於地。
「若是不想以後身負業火,不可讓戰鬥蒙蔽了雙眼和道心,於修道終究是弊大於利。」
明悟佛子勸誡道。
獨孤殤沉吟了片刻,輕輕點頭:「謹記佛子之言。」
「善哉善哉。」
有些話點到為止,佛子不再多言。
這時,顧恒生開口道:「佛子,讓獨孤兄自己打坐恢復,咱們出去喝一杯吧!」
「可以。」普天之下,能夠讓佛子喝酒的人,只有顧恒生一人。
其它時候,面對其他的人,佛子絕對不會碰一滴酒。因為這個世上讓佛子真正可以敞開心扉的人,唯有一人而已。
看雲捲雲舒,觀花開花落。佛子和顧恒生一杯接著一杯的飲著,兩人沒有說什麼話,一切的言語仿佛都蘊含在酒里了。
夕陽西下,日暮映紅了大地。
血色殘陽,山河秀美。
「顧施主,這個給你。」
佛子遞了一塊古樸銅牌過來。
「這是何物?」
顧恒生翻看著古樸銅牌,上面好像寫了一個字,但是因為歲月的侵蝕而不大清楚了。
「前段時間,貧僧在一方秘境中找到的,疑似是嗜空大帝之物。」
佛子的眼眸平淡如水,他已非千年前的小僧尼了,而是一位得道高僧。
「嗜空帝君之物,這……佛子要贈予我?」
嗜空大帝,一位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帝君。他是追溯萬古真相的先驅者,是後世無數生靈的引路人。他雖然嗜殺,曾血洗了無數星域,但他對天下所做出的貢獻同樣巨大。
「貧僧拿著這東西無用,便贈給顧施主吧!」
佛子的眉心有一點硃砂,那是老佛主加持在他身上的佛力匯聚而成,為其增添了幾分妖艷。
佛子當真生的妖艷俊美,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真要比起來,顧恒生的容顏根本不及佛子。
若非佛子出家為僧,不知有多少聖女仙子會被迷的神魂顛倒,傾心於他。即便如此,依然有很多的女子盤算著怎麼將佛子吃下去。
可惜,佛子似是看破紅塵,從不多看女子一眼,更別說讓他近女色了。
按照佛子的話來說,絕世紅顏於他眼中也只是枯骨一具。
「多謝。」顧恒生不和佛子矯情,將這塊古樸銅牌收起。
疑似是嗜空帝君的遺留之物,珍貴無比。佛子居然願意將這種東西贈送給顧恒生,對顧恒生好的沒話說了。
「顧施主,下次見面換好點兒的酒,這酒喝過很多次了,換個口味。」
昔年顧恒生多次幫助佛子,一報還一報,佛子不會遺忘。
佛論因果,佛子欠著顧恒生的恩情,怕是很難還清。同樣的,顧恒生欠著佛子的,也捋不清了。
「行,下次讓你嘗一嘗百花釀。」
顧恒生突然想到了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面帶微笑。
「百花釀?」佛子喃喃輕語。
「獨孤兄的紅顏所釀之酒,堪稱世上一絕,香醇無比。很多年了,我都忘記百花釀的味道了。」
昔年之事,歷歷在目,深深刻在了顧恒生的靈魂深處。
獨孤殤當初帶在身上的百花釀早就被他喝完了,所以顧恒生和佛子沒有這個口福。
「獨孤施主的紅顏知己,貧僧倒是沒有見過。」
佛子嘴饞,又飲了一杯。
「以後要是回去了,讓獨孤殤做客便是,屆時咱們可以喝個夠。」
說著說著,顧恒生都覺得自己懷念百花釀的味道了。
「阿彌陀佛。」
突然,佛子的眼皮一跳,將酒杯給放下了。
顧恒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佛子:「怎麼了?」
「顧施主,貧僧要先行一步了,獨孤施主便由你照顧吧!日後有緣,貧僧再與顧施主好好論道品酒。」
佛子的眼底深處有複雜的神色波動,雖一閃即逝,但還是被顧恒生給捕捉到了。
隨即,佛子便赤足而行,眨眼間消失不見。
顧恒生望著佛子離開的方向,愣住了。
什麼情況?怎麼說走就走?
下一刻,顧恒生察覺到了有人正以極快的速度而來。
「那個臭和尚呢?他在哪兒?」
一位身穿淡粉色長裙的女子款款而來,大罵不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