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他要證道。
這一句話，勝過了無數的懇求和辯解，直接讓千落瀑布深處的古老存在愣住了。
若是旁人, 全然當作是一個笑話，翻手鎮壓。
可是，眼前之人是顧恒生。
「他說的是真的嗎？」
古老的存在不相信老瘋子說的話，而是直接向顧恒生問道。
「我想試一試。」
顧恒生沉吟道。
千落瀑布的存在沉默了下去，他在斟酌。
玉方蓮花座干係重大，不可輕易外借。一旦蓮花座出現了任何的瑕疵, 甚至是丟失了, 對於古老存在將是滅頂之災。
所以, 哪怕是老瘋子親自出面無法讓古老存在鬆口，差點兒暴怒。
若非老瘋子搬出了顧恒生的身份，估計現在的局面會很僵硬。
「我知道這一世有南宮大帝橫壓天下，但是，這一世我不得不證道，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顧恒生見古老存在一直沒有回話，他用盡全力的開口道。
顧恒生現在的狀態很差勁，如果不是老瘋子用玄氣護住了顧恒生的四周，顧恒生早就昏厥了過去。
「雖然你是恨天劍仙，但我還是不敢賭。」
古老存在考慮了許久，依然沒有作出決定，他不知道顧恒生有多大的把握。
「老夥計，你要明白一點，如果光靠著你自己的力量, 想要破開這一方天地禁錮怕是遙遙無期哪！多少年了, 你都沒有任何進展。」
老瘋子勸誡道。
「十萬年前, 我可與幽帝同歸於盡。今世，我必將證道登帝, 誰也阻止不了。」
古老的存在需要一個理由, 那麼顧恒生便將心中真正的信念道出。
至於古老存在是否願意相信，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即使今日借不到玉方蓮花座，顧恒生相信總歸是還有其他的辦法。
清風拂過，掠起了顧恒生的凌亂黑髮，堅定的目光仿佛讓垂落下來的瀑布都靜止了。
「玉方蓮花座，我可以借給你。但是，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良久以後，聲音從千落瀑布的某個角落傳來。
「請講。」顧恒生說道。
「待你證道，踏平千落瀑布，碎了這一方天地。」
古老存在的語氣很滄桑，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情緒複雜。
顧恒生雖然不解，但深思半刻後點頭道：「如果以後我真的有證道稱帝，一定來此完成今日之約。」
「恨天劍仙，老夫提醒你一句，這千落瀑布可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無數年以來，也曾有大帝親臨此處，可惜都不敢對千落瀑布出手，你要想好了。」
老瘋子帶著顧恒生來千落瀑布自然是有私心，他一來是想要借到玉方蓮花座為顧恒生修復大道根基，二來便是希望為老夥計找到另外一條活路。
無疑，恨天劍仙是最好的選擇。
他是大道的唯一變數，不在五行秩序之中，充滿了未知。
「只要閣下遵守承諾，我自然會拼盡全力而為。」
關於千落瀑布的事情，顧恒生雖然知道的沒有多少，但也不是一無所知。曾經，三師兄諸葛昊空和顧恒生說了很多的事情，其中便有千落瀑布。
帝路五大禁地，象徵著湮滅，也象徵著新生。
「好，我便賭恨天劍仙一定可以證道。」
古老存在咬牙道。
這麼多年了，他將玉方蓮花座掌握在手中，卻依舊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於其煎熬的度日，倒不如賭一次。
這個賭，倒是值得一試。
「多謝閣下。」顧恒生緩緩的抬起了雙手，拱手道：「到現在還不知道閣下之名？」
此時，千落瀑布的水凝固了，瀑布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分成了兩半。
有一道黑影從瀑布中走了出來，他面龐盡顯滄桑，深邃的眼神如同無盡深淵，承載了諸多的故事。
長發如瀑，披散在他的後背，雙手垂落在兩側，面無表情：「上官子羨，我的名字。」
轟！
這個名字橫跨了歷史歲月，直擊在了顧恒生的心頭，讓他不禁震驚破口道：「上古四大家族的人！」
如果只是單純的「上官」姓氏，顧恒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也不會聯想到遺失久遠的歷史。
上官子羨的衣服不是凡物，上面刺了一朵黑色五葉草的形狀。
因此，顧恒生才能夠一下子想到了上古家族的事情。
普天之下，億萬星域和無數勢力，只有上古家族的上官家族才刻有黑色五葉草的印記，將黑色五葉草奉為希望和永恆。
顧恒生一語道出了上官子羨的身份來歷，並沒有讓上官子羨感到意外。畢竟，顧恒生乃是恨天劍仙的轉世身，所接觸了解的東西肯定難以想像的。
「這麼說的話，你是上古四大家族的東家？」
猛然間，顧恒生將目光凝聚在了老瘋子的身上，詫異中帶著驚嘆。
上古四大家族，百萬年以前的頂尖勢力，就好比現如今的帝殿和雷瑤佛宗一樣，地位和實力恐怖無比。
只不過，因為距離仙最近的那一位斬斷了歷史歲月，將上古四大家族給淹埋住了，就此從世間消失。
「當年老夫和老夥計的情況差不多，不過老夫運氣好從那個鬼地方跑了出來。」
老瘋子本名東知軒，正如顧恒生所說的一樣，他便是上古東家的族人。
難怪從來沒有人知道老瘋子的來歷，顧恒生恍然大悟，一切的疑惑都迎然而解了。
老瘋子口中的鬼地方，估計和千落瀑布的情況相差不大。顧恒生沒有追問，心裡莫名迴蕩起了一句話：「遺失的歲月痕跡，終將會再現人間。」
曾有古老的大帝意志出世，說了這一句話。
直到現在，顧恒生方才明白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玉方蓮花座乃是我上官家族傳承了上百萬年的至寶，今日可借給恨天劍仙一用，待到劍仙逆天證道之時，在完成今日承諾便可。」
上官子羨左手慢慢一抬，掌心出現了一個蓮花玉石的寶座。
寶座慢慢變大，散發出耀眼的霞光，彌散出來的道韻讓瀑布倒流，群山顫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