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神師的態度很強硬,語氣威嚴,不容置疑。
帝王府主是大陸第一強者,雲靈宮根本得罪不起。
更何況,帝王府主還對雲靈宮有恩。
所以,雲中麒無法反駁黑羽神師的話,只能拱手應了一聲「是」。
黑羽神師說完了正事,便不再耽誤時間,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便離開了密室。
雲中麒獨自站在密室中,面色複雜的沉默了許久,才喟然長嘆一聲。
「唉……歸根究底,都是命運啊!」
說罷,他也轉身離開了密室,背影頗有幾分蕭索之意。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雲靈宮一直處於忙碌中。
宮中打掃的煥然一新,到處都張燈結彩,披紅掛紫,顯得十分喜慶。
在各座宮殿和宅院裡,穿梭忙碌的雲家人,都帶著滿臉微笑,發自內心的喜悅。
雲家要辦喜事了!
而且是舉世矚目的大喜事!
這次雲家的大小姐出嫁,聲勢動靜比起天子選妃還要大,絕對是轟動中州的大陣仗!
作為雲家的一員,他們也感到臉上有光,滿腔自豪和歡喜。
隨著婚期逐漸臨近,雲家早已將婚禮相關的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但主母百里凝素依舊不放心,帶著管家在宮中逐項檢查各種事務,務求每件小事都要做到盡善盡美。
初九那天,是大小姐雲瑤出嫁的日子,也是最神聖、最熱鬧的一天。
雲靈宮誓要讓雲瑤風風光光的出嫁,絕不會讓婚禮慶典出半點差池。
終於,初五的傍晚,雲瑤回到了雲靈宮。
她已經處理好了中州的事務,安心回到家中當個待嫁的新娘,等待紀天行來迎娶。
……
帝王府內,一如既往的平靜,如世外桃源般不染纖塵。
哪怕是紀天行的洞府天行宮,也算不得熱鬧喧囂。
宮中的僕從們,只是把宮殿從裡到外打掃了幾遍,清掃的乾淨明亮。
同時,僕從們在宮裡貼了許多囍字,掛上了許多紅燈籠,並把紀天行的房間布置成了洞房。
天行宮,只是紀天行和雲瑤洞房花燭的地方,並非宴客之所。
畢竟,帝王府是傲然世外的武道聖地,豈能允許迎親隊伍和大批賓客進入?
就算黑羽神師再怎麼器重紀天行,也不可能為了他破壞帝王府的規矩,驚擾到其他帝子和神師們。
所以,紀天行早就和雲靈宮商定好了婚禮的流程,也定下了婚宴的地點。
初七那天,他會帶著迎親隊伍,趕往雲靈宮迎娶雲瑤。
等他和雲瑤在雲靈宮拜堂之後,便會返回中州城。
到時候正是初九,他們會在城中大擺筵席,廣宴天下,普天同慶。
婚宴的地點就設在城中廣場上,可容納十萬百姓們前來觀禮。
關於婚宴的事宜,雲靈宮早已安排妥當了,絕對能辦得風光體面。
如今婚期將近,各方事宜都準備妥當了,紀天行無需再為之操心。
他一直待在天行宮中,安靜地打坐修煉,等候婚期的到來。
……
中州城內,瀰漫著喜慶和愉悅的氣氛,百姓們都情緒高漲。
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紀天行和雲瑤大婚之事,絕大多數人都對兩位新人送上祝福,致以美好的祈願。
城中各大豪門世家和勢力,也都聞風而動,早就準備好豐厚的賀禮,準備去雲靈宮道賀。
毫不誇張的說,紀天行和雲瑤的婚事,牽動著全城百姓的心。
近百萬的百姓們,都翹首期待著初九的到來,等著見證紀天行和雲瑤的婚禮。
偌大的城中廣場上,早已有數千名侍衛把守著。
空曠的廣場,已經布置成了巨大的宴會場。
雲靈宮安排的近萬名侍女和僕從,都待在廣場附近的幾棟宮殿中。
只待初九那天到來,婚宴便可立刻開始,絕對奢華隆重。
……
終於,時間到了初七這天。
一大清早,中州城上空便籠著一層昏暗的灰雲。
天行宮中,兩百人的儀仗隊早已排列陣型,整裝待發。
紀天行換上了新郎官的大紅喜袍,準備妥當後,便帶著浩浩蕩蕩的儀仗隊,離開了帝王府。
他騎乘著千月,飛行在隊伍的最前方。
焱兒和姜塵也騎乘著靈獸飛鳥,緊跟在他的身後。
兩百人的儀仗隊,騎乘著一百隻靈獸飛鳥,風馳電掣的趕往雲靈宮。
楚天生和向無極並未跟隨,兩人仍住在清風院,等到初九那天參加婚宴即可。
當這支迎親隊伍飛過中州城上方時,引來無數百姓們駐足圍觀,並發出陣陣歡呼聲。
焱兒高興的手舞足蹈,興高采烈,小臉都有些泛紅了。
他緊跟在紀天行身旁,滿腔興奮的道:「天行師兄,你看到沒有,全城百姓都在祝福你和大師姐呢!
明天我們趕到雲靈宮,你就能見到大師姐了,你是不是很開心啊?」
紀天行擠出一絲微笑,輕輕搖頭道:「我和瑤瑤才分開幾天而已,馬上就要見面了,有什麼開心的?」
焱兒皺眉想了一下,點點頭道:「好吧,確實如此。」
頓了頓,他又追問道:「天行師兄,後天你們倆就要在全城百姓和天下人的見證下成親了。
到時候,你們倆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師兄,將來我長大了,若是也能像你這樣,在天下人的祝福和見證下,與心愛的人成親……想想都讓人覺得激動啊!」
紀天行微微一笑,語氣有些複雜的輕嘆道:「焱兒,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若想揚名立萬,被天下百姓讚揚和崇敬,便要肩負起守衛和平,保護天下百姓的重任。
那樣很累,也很危險,還會成為眾矢之的。
若我能有選擇的權利,我寧可與大師姐平淡安穩的度過一生,相濡以沫,相伴到老。」
焱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撅起了小嘴,疑惑問道:「天行師兄,你馬上就要和大師姐成親了,理應高興才對。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不開心,似乎有什麼心事呢?」
紀天行微微一笑,勸說道:「焱兒,別胡思亂想了,咱們專心趕路吧。」
事實上,焱兒的直覺沒錯。
紀天行看似神色平靜,面帶喜悅的微笑,實則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找不出具體的緣由,心裡卻始終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