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真人笑眯眯的離開了長生園。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非常順利,所以他心情很好。
當他走出長生園時,留在大門外的護衛血離,立刻迎了上來。
血離看到他滿臉微笑的模樣,連忙傳音問道:「大人,事情辦妥了嗎?」
「哼!本王親自出馬,當然圓滿順利!」流雲真人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見血離還要再問,他連忙傳音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這裡。」
說罷,流雲真人帶著護衛血離,快速離開長生園,風馳電掣的往遠處飛去。
六個時辰之後,兩人離開了莽古叢林,降落在一座巍峨高山上。
兩人站在山巔的叢林中,見四下無人跟蹤,這才運功撤掉偽裝,現出了本來面目。
「唰!」
護衛血離渾身閃過一道黑霧,立刻變成了一個身高三米有餘,魁梧如鐵塔的魔族壯漢。
而流雲真人渾身魔霧一閃,也變回了本來模樣。
他是個身穿血紅色長袍,身材瘦如竹竿的中年男子。
他有著滿頭及腰長的血色長髮,紮成了三根辮子,渾身皮膚慘白無血色,扁平的大嘴裡露出幾顆獠牙,還滴落著血水。
乍一眼看上去,他就像是一具剛從墳墓里爬出來的死屍!
若是紀天行在這裡,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個魔族男子正是與他交過手的血翼魔王,血千江!
血千江扭動脖子,伸展著四肢,滿臉憤恨的咒罵道:「屈居在那個人族爬蟲的屍體裡,真是讓本王感到難受和噁心!
還好本王的計劃成功了,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血離恭敬的站在一旁,滿腔疑惑的問道:「魔王大人,您快跟屬下說說,您那攪亂天下的計劃,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血千江露出得意的冷笑,慢條斯理的道:「本王謊稱是萬魂樓的刺客,給端木煌看了留影水晶,讓他知道罪魁禍首是紀天行。
而且本王讓他們知道,紀天行使用的法寶,是妖族至寶冰龍錘。
端木煌已經認定了,紀天行背後的靠山就是妖族,所以才敢殺他兒子,毀他藥園!」
血離頓時皺起眉頭,疑惑的問道:「魔王大人,就算端木煌認定妖族是紀天行的靠山,紀天行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妖族指使。
可是端木煌再怎麼恨妖族,也不可能向妖族開戰啊?他最多只能殺了紀天行泄恨吧?」
血千江撇了血離一眼,輕蔑冷笑道:「你這傢伙知道個屁!
沒錯,區區一個端木家,就算勢力再強,也不敢跟妖族翻臉,更不可能禍亂天下大局。
可是你不知道,端木家背後還有靠山,就是人族帝庭的某些人!
若本王沒猜錯的話,端木煌無力對付妖族,肯定會把消息稟報給帝庭的人。」
血離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滿腔欽佩的點頭道:「魔王大人果然厲害,這招實在太高明了!
您這樣做,就能挑起人族帝庭和妖族帝庭的仇恨,讓人族與妖族對抗廝殺。
人、妖兩族若不團結,起了矛盾和紛爭,便可讓天下大亂,我們魔族就有機可趁,大事可期了!」
血千江點了點頭,滿臉冷笑的道:「沒錯,這就是本王的計劃,本王就是要攪動天下風雲,讓人、妖兩族開戰!
雖然,端木家的仇恨還不足以讓人、妖兩族決裂,開始爭鬥。
但這是一根火線,本王點燃了這根火線,就能讓雙方的仇恨逐步加深,把更多的勢力牽扯進來。
當雙方的矛盾越來越深,牽涉的勢力越來越多時,便再也無法化解了!」
血離聽得連連點頭,雙眼中露出濃濃的期待眼神。
血千江滿臉冷笑,眼神愈發陰險可怖,又接著說道:「在此期間,我們還要時刻關注局勢,在適當的時候給他們火上加油,製造更多的仇恨!
等到天下大亂時,我們魔族就能趁虛而入,發展壯大了!
這可是天大的功勞,甚至比我們抓到紀天行的功勞更大!」
血離也露出滿臉期待的表情,鞠躬行禮道:「魔王大人的智謀,真是令屬下嘆為觀止!
待得人、妖兩族決裂混戰時,您就是我族最大的功臣!」
「嗯。」血千江滿意的點點頭,帶著血離離開山巔,風馳電掣的飛走了。
……
不知不覺,一整天過去了。
深更半夜時,紀天行返回帝王府,回到了天行宮中。
經過兩天的奔波勞碌,連番廝殺大戰,此時他已經狼狽到極點。
他身穿的白袍沾滿灰塵,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他的傷勢仍然很重,體內真元僅剩下三成,已經是強弩之末。
他的氣息和臉色都十分虛弱,不但臉頰和嘴唇毫無血色,就連眼神也暗淡無光。
但在他看來,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他成功摧毀了百花園、靈草園和長生園,毀掉了端木家八成的藥材儲備。
端木家元氣大傷,遭到了數百年來最慘重的打擊!
他相信,端木家在中州大陸上的產業和生意,很快就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端木家的勢力也要一落千丈,十年之內都無力再對付雲家!
想到這裡,紀天行哪怕累得精疲力盡,心情也十分激動和興奮。
回到住處後,他迫不及待的進入密室,服下丹藥,開始運功療傷。
小黑龍和千月也都消耗不少功力,都安靜的沉睡修煉,默默恢復實力。
不知不覺,一天一夜過去了。
待到第二天夜幕降臨時,紀天行的真元恢復了八成,傷勢也恢復大半,並無大礙了。
他準備繼續修煉,好好療養幾天。
但就在這時,一名侍衛隊長趕到密室門外,恭敬的匯報消息。
「啟稟域主大人,天子冕下駕臨天行宮,說有要事與您相商,正在大殿中等著您。」
聽到侍衛隊長的稟報,紀天行連忙結束修煉,睜開了雙眼。
他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龍雲霄怎會跑來找我?難道他已經知道端木家的藥園被毀,是為了這件事找我?」
紀天行皺眉思忖了片刻,才起身離開密室,往待客大殿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