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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紀天行的話，永生老祖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但他馬上就變得振振有詞，辯解道：「道主創造了世間一切生靈，包括老夫在內，老夫當然感激他。

  可他給了老夫永生，還把執掌天道的權利給予老夫，而他選擇了自我毀滅。

  老夫等了他一萬年，他都沒有出現。

  老夫以為他不復存在，為了補全天道而犧牲了。

  所以，老夫煉化聖地，取代他的道主之位，有什麼錯？

  你不要怪老夫，要怪只能怪道主太追求完美，執迷不悟！」

  「呵呵……」紀天行冷笑一聲，不跟他爭論，繼續說道：「從九萬年前，你下定決心取代道主，便開始煉化太初聖地。

  只不過，你沒有道主的能力，煉化的非常艱難。

  直到兩千年前，你也沒能煉化太初聖地，始終不能取代道主。

  而那個時候，道主的一絲真靈，在下等位面的某個世界出現了。

  道主轉世重生了！

  更讓你感到擔憂的是，太初聖地中流傳出了兩件至寶，流落到虛空中。

  一部天書，一部陣圖。

  這個時候你才幡然醒悟，那是道主自戕之前留的後手。」

  永生老祖露出一絲苦笑，點頭道：「是啊！老夫發現那兩件至寶流落虛空，卻無力阻止。

  那個時候老夫才想明白，原來道主沒有真的消失。

  他一直都存在！

  事實上，他已經成功補全了天道！

  天道與他融合了，擁有了反抗的意識。

  正是這個原因，才導致老夫煉化聖地八萬八千年，也只掌握了八成的領域，始終不能取代道主。

  老夫發現道主轉世重生了，卻不能改變天道規則，無法離開太初聖地。

  所以，老夫很著急，只能更加努力地煉化聖地。

  老夫祈禱著，道主不要成長的太快。

  最好能在道主回歸之前，老夫能取而代之，徹底掌控太初聖地！」

  紀天行再次露出了笑意，語氣玩味的道：「你的祈禱應驗了。

  一千多年前，道主轉世的劍神龍天，在域外虛空中得到了誅天陣圖，發現了永恆天書。

  不過，五大巔峰神王圍攻龍天，導致龍天隕落。

  三百年前，道主的第三世出現了。

  那就是我，紀天行！

  依然是出現在下等位面，卻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成長，殺回神界，重歸巔峰神王。

  隨後，我又來到起源星，斬殺那幾個巔峰神王，報仇雪恨。

  再後來，我開啟天道之門，回到了太初聖地。

  從我轉世重生，到我出現在你面前，僅僅三百年罷了。

  這個時候你才慌了神。

  你怎麼也沒想到，我這一世，只用了如此短暫的時間，就回歸太初聖地了。

  所以，當你察覺到我的存在時，才會那麼著急。

  你直接派出一道分身，帶領四大神殿的強者去圍殺我……」

  紀天行和老祖的對話暫時停止。

  直到此刻，真相大白。

  紀天行的三生三世，徹底清楚了。

  他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

  永生老祖面色漲紅，雙目憤恨地瞪著他，低聲嘶吼道：「該說的，老夫都說完了。

  現在，我們該做個了斷了。

  不過，你別指望老夫認錯，老夫對你也沒有愧疚之心！」

  紀天行神色平靜，點點頭道：「雖然，你背叛了我，我必不可能留你。

  但實際上，真相大白之後，我並不生氣，也不會怪你。

  你也不用認錯，更無須感到愧疚。

  畢竟，我必須殺了你。」

  永生老祖咧嘴冷笑道：「呵呵……你我之間，只有一個能活下來，執掌天道。

  雖然，你曾經是老夫的主人。

  但是現在，你剛達到永生，還沒有恢復道主的實力。

  老夫不是沒有機會殺你！」

  紀天行神色淡然，指了指他身下的祭壇，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就沒必要再煉化聖地了。

  咱們去外面打，別毀了我當年留下的這座院子。」

  這座古老的宅院，是道主當年親手建造，蘊含著天道規則的。

  因此，紀天行和老祖在這座宅院裡，都受天道規則約束，不能動用神通廝殺。

  「好！」

  永生老祖也很乾脆，當即答應了。

  紀天行轉身離開密室，飛上天空，朝著茫茫大海的深處飛去。

  永生老祖緊隨其後，跟著他進入太初海的深處。

  在距離九萬丈巨峰，大概五百萬里遠的海面上空，兩人停了下來，隔著萬里之遙對峙。

  兩人對視，不需要再說什麼廢話，直接開打了。

  「破滅之劍！」

  紀天行沒有動用葬天劍，右手並做劍指，汲取百萬里天地神力，凝聚成一道黑色巨劍，斬向老祖。

  老祖也沒有神器可用，同樣是汲取天地神力，凝聚成兩把戰刀，展開拼殺。

  達到他們這種境界，帝級神器已經幫不上什麼忙了。

  兩人之間的廝殺，就是力量、規則和天道之力的比拼。

  「嘭嘭嘭！」

  「轟隆隆！」

  璀璨奪目的刀光劍影，各種各樣的神術光芒，在天空中激烈碰撞，爆出撼天動地的巨響聲。

  恐怖絕倫的衝擊波，將天空震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縫。

  方圓十萬里的大海，都變成巨大的旋渦，捲起萬丈巨浪。

  兩人周圍的幾十萬裏海域，都變成了混亂的戰場。

  天地之間一片混沌，完全被神光、海水填滿了。

  時間流逝。

  紀天行和老祖的身影，在天空中不斷閃爍、碰撞、挪移。

  兩人都不知疲倦，神力仿佛用之不竭。

  這一戰，持續了九天九夜，輾轉了幾千萬里戰場。

  結果，沒有太大的懸念。

  前三天，老祖尚能與紀天行抗衡，兩人平分秋色，都未占到便宜。

  中間三天，紀天行開始占據上風，全面壓制老祖，將其打的節節敗退。

  最後三天，老祖的永生之軀開始受損，力量急劇衰弱，戰鬥力大幅下降。

  九天的廝殺大戰結束後，永生老祖落敗了。

  他的永生之軀，被紀天行徹底摧毀，化作億萬顆塵埃，散落在大海中。

  當然，紀天行和永生老祖一樣，都已經沒有了神格。

  達到這種境界，神格早就跟身體融合了。

  從結構上來看，兩人的永生之軀，跟凡人沒什麼區別。

  這才是真正的返璞歸真。

  不過，永生老祖被摧毀成塵埃，卻沒有真正死亡。

  別忘了，他一直在煉化太初聖地。

  哪怕停止煉化很多天，他掌控的聖地領域，只剩下五十億里。

  但那五十億里方圓的天地，依然是他的底牌。

  「唰唰唰！」

  億萬顆塵埃融入大海，迅速融入天地間。

  於是，永生老祖變成了方圓五十億里的天地，躲在太初聖地的一角，苟延殘喘。

  紀天行毫不意外，神色淡然的離開戰場，轉身飛回那座九萬丈巨峰。

  回到宅院內，他進入地底密室，盤膝坐在那座祭壇上。

  隨後，他也開始運功煉化太初聖地，不斷提升實力，爭奪對天道的掌控。

  他和永生老祖，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永生老祖煉化太初聖地，想執掌天道，那是搶奪。

  所以，他的煉化異常艱難，九萬年都沒能成功。

  但紀天行不一樣。

  他本就是道主的轉世，與天道融合了。

  當他運功煉化太初聖地時，可謂輕而易舉，進展神速。

  短短一年時間，他就掌控了一半的太初聖地。

  兩年後，他就掌控了方圓三百一十億的領域。

  而永生老祖還是掌握著五十億里領地，龜縮一隅。

  接下來，紀天行便要跟永生老祖展開較量，一點點奪回領地。

  他煉化聖地的速度，一下慢了很多。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儘管永生老祖垂死掙扎、拼命抵擋和反抗，但終究不敵紀天行和天道的意志。

  九十年之後，永生老祖掌握的五十億領地，全部被紀天行奪回。

  至此，永生老祖才徹底消散，真正滅亡了。

  他不像道主自戕，還有一絲真靈不滅，仍能轉世重生。

  他這次被紀天行吞噬、覆滅，便是徹底消亡，永不會再現。

  紀天行徹底掌控了太初聖地，實力也恢復到巔峰。

  道主，歸來了！

  他仍是這方宇宙，天道的唯一執掌者。

  而且，如今的天道被他補全、完善了。

  「呼……一切都結束了！」

  紀天行走出密室，回到院子中，自言自語的呢喃一聲。

  他的記憶全部恢復了。

  目光望向熟悉的院落，看到那口神秘的古井，和那棵參天大樹，他露出了一絲微笑。

  那口古井，通往幽冥。

  而那棵參天古樹，其實是世界之樹，可通往諸天萬界。

  從今往後，他會和家人們住在這座宅院中，靜靜地享受生活。

  若是時間久了，無聊、枯燥了，那就通過世界之樹，前往諸天萬界去遊歷、體驗生活。

  「第一世，我身為道主，至高無上，執掌天道。

  我創造萬物生靈，諸天萬界，卻孤單了幾百萬年，直至自戕以補全天道。

  而這一世，我補全了天道，奪回了屬於我的一切。

  更重要的是，我擁有了妻子、兒女和親朋好友，以及那麼多追隨者……」

  紀天行雙手負於身後，站在院中，仰望天穹，心中充滿了欣慰和滿足。

  不過，有幾個問題，讓他有點糾結。

  「朝青玉、岩克、白鳳和南宮傲等人，再加上五萬追隨者，倒是好安排，把他們留在起源星就好了。

  四大神殿覆滅了，如今起源星沒有霸主，隨便他們怎麼折騰都行。

  可真紅、林雪和南宮霓凰等人，又該怎麼安排？

  留在這座宅院裡，陪伴我和家人嗎？

  她們可能願意，可這座宅院的房間有點少啊。

  瑤瑤、珂珂、般若……還有無恨和無雙，我們住在一起，會不會有點擠？

  以後珂珂和般若也要生孩子，到時候孩子多了，房子就更不夠住了。」

  紀天行一手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當年我建造這座宅院，只是獨自居住，一個人孤單慣了，倒也沒什麼。

  可現在不一樣，讓老婆孩子們陪著我，住在這麼枯燥的宅院裡，實在沒意思。

  罷了，我再費點手腳，把這座小院子拆了，重新建一座神宮吧。」

  打定了主意，紀天行打開九天十絕塔，喚出了所有的家人們。

  接下來，他施法拆除了古老的宅院，帶著家人們建造一座大氣恢弘的神宮。

  之所以讓妻兒們也參與建造，為的就是滿足大家的喜好，建造出大家都喜歡的神宮。

  畢竟，這就是以後的家了。

  《全書完》

  附完結感言：

  本書從2017年6月1號上傳更新，迄今接近四年了。

  全書一千零幾萬字，這是小何所寫的，最長的一篇玄幻小說。

  感謝所有的讀者朋友、兄弟姐妹們，這四年來風雨相伴，不離不棄。

  沒有大家的支持，就沒有今天的《劍破九天》。

  小何無以為報，在此向大家鞠躬致謝。

  完結這本書，小何心裡其實有些不舍。

  但小何最初想寫的劇情，基本都寫完了，再水下去也沒有意義。

  書里或許還有一些伏筆和坑沒有填，或者某些情節有些遺漏。

  只能等以後有時間了，小何儘量寫幾篇番外，解決這些問題。

  寫完這本書之後，小何會休息一段時間。

  畢竟，小何需要走出這本書的狀態，才能寫好下一本。

  至於下本書寫什麼類型，何時上傳發布，小何還沒有想好。

  等到寫出滿意的新書，準備上傳發布時，一定會提前通知大家。

  希望兄弟姐們不要忘了小何，到時候記得回來看一眼哦。

  再次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