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紀天行收功停手,望著面前的空間門,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確定四下無人,並沒有驚動礁石島上的守軍,他便邁步跨入其中。
「唰!」
他穿過空間門,進入防禦神陣內,那道光門立刻就消失了。
一進入神陣,他便感覺舒服了許多。
至少,神陣內部不像外面那麼灼熱,令人無法呼吸。
這裡的溫度較為正常,且空氣中神力充裕。
他保持隱身狀態,竭力收斂氣息,小心翼翼的往礁石島中間摸去。
一邊前進的同時,他心裡還在默默盤算著。
「根據我之前在幽都打探的消息,還有宇文戟的神魂記憶,這座島上的守軍似乎並不多。
常年駐紮於此的,只有兩個輪迴神將,和二十名神王強者,以及兩百名神君境的護衛。
畢竟,兩界通道平時不會開啟,也沒人進出這裡。
守軍們駐紮於此,其實非常清閒,根本無事可做,大多時候都在閉關修煉。」
那些上位神君境的護衛,哪怕數量再多,紀天行也不放在心上。
兩個輪迴神將和二十名神王,雖然能對他構成威脅,但也不用懼怕。
真正讓他忌憚的,還是行蹤不明的血獄元帥。
那傢伙跟冥河統領一樣,都是神王境九重的強者。
對紀天行來說,對上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都只有挨打和逃跑的份,沒有半分勝算。
他盡最大的努力,也只能保住性命。
「希望血獄元帥不在這裡,老老實實待在幽都城內……」紀天行默默祈禱著。
半刻鐘之後,他終於抵達礁石島中間,來到守軍駐地。
四周都是黑石砌成的宮殿,前面不遠處就是廣場,還有那座時空祭壇。
紀天行沒有貿然進入守軍駐地,先在外圍徘徊兩圈,默默觀察情況。
結果,十二座宮殿都靜悄悄的,裡面有守軍和神王強者的氣息,卻不見有人走動。
那座廣場也寂靜無聲,有二十名上位神君境的護衛,守在廣場的南北兩端,猶如雕像般紋絲不動。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雖然站的筆直,眼睛卻是閉著的,都在默默運功修煉。
「這些傢伙倒是刻苦,哪怕輪班值守的時候,也不會浪費時間。
看樣子,他們平時真的太清閒了。」
紀天行心裡嘀咕了一句,緩緩跨入守軍駐地,無聲無息的接近那座廣場。
他隱匿氣息的手段非常高明,當他踏上廣場,走向中間那座祭壇時,南北兩端的護衛們也毫未察覺。
他悄然來到祭壇下,望著祭壇周圍的八根石柱,仔細觀察石柱上的陣法神紋和圖案。
等閒之輩看到這幅情景,多半會以為,那八根巨大的石柱都是做裝飾的。
但實際上,這八根石柱才是開啟祭壇的關鍵。
祭壇的功效和妙用,還有開啟之法,都隱藏在石柱的神紋和圖案中。
只有在億萬道陣紋和圖案中,找出正確的破解之法,才能開啟祭壇,打開時空通道。
這對紀天行來說,無疑又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往少的說,起碼得三五天時間。
若是往多的說,耗費一兩個月時間,也是極有可能的。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哪怕他耗費三五個月,也未必能推演測算出開啟祭壇的方法。
畢竟,這座祭壇和八根石柱,又是幽冥神帝的手筆。
千年之前,劍神從龍界來到這裡時,場中可不是現在的模樣。
那時候根本沒有什麼祭壇,也沒有廣場和八根石柱,更沒有周圍的宮殿。
這裡就是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島,中間有一座用巨石壘砌的大門。
大門中有一道白光旋渦,那就是時空通道。
當年是輪迴島的幾家上古氏族,輪流鎮守石門。
往返兩界的神靈或龍族,只需徵得守門人的同意,繳納高額的費用即可。
哪像現在,時空通道被隱藏了,還用神陣封鎖著。
紀天行很想知道,幽冥神帝為何這麼做?
為何要隱藏、封鎖時空通道,切斷兩界的往來?
……
時間無聲流逝。
礁石島深藏於地底的岩漿海中,看不到日月升落,也很難判斷白天黑夜。
這裡永遠都是一個顏色,天空被火光映照的一片暗紅。
一整天過去了。
紀天行仍然專心致志的觀察石柱,盯著密密麻麻的陣紋和圖案。
偶爾他會走動一下,從不同的角度,觀察不同的石柱。
但是,他至今仍沒看懂祭壇神陣的運轉方式,更別提找到破解之法了。
在此期間,守在廣場兩端的二十名護衛們,根本沒察覺到異常。
他們一直像石雕一樣,杵在原地閉目修煉。
傍晚的時候,西北方那座宮殿裡面,曾有兩個神王走動過,似乎在商議什麼事。
但他們看都沒看廣場一眼,也沒有察覺到半點異常。
這讓紀天行安心許多。
他至今沒有暴露,就說明駐守於此的守軍,都是些實力普通的神王。
最起碼,血獄元帥肯定不在這!
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隨著一天又一天過去,守軍駐地一如既往的平靜。
紀天行也觀察了好幾天,把八根石柱上的陣紋和圖案,都絲毫不差的記了下來。
他終於不用來回走動,去觀察那些石柱了。
他就坐在祭壇下,閉上雙眼沉思,在腦海中反覆推演、測算著。
五天之後,他總算有了新的進展,找到了破解神陣的方向。
八天後,他經過上千次推演和預測,分析出破解神陣的方式,也找到了突破口。
只可惜,他不能動手施法,嘗試破解神陣。
那樣的話,一定能更快的驗證對錯,找到正確的破陣之法。
於是,他只能在腦海中反覆的推演和預測,並選定了兩種不同的方案。
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了。
紀天行沉浸在推演和測算之中,忘記了時間流逝。
守軍駐地也沒什麼變化,還是靜謐無聲。
在此期間,去深淵入口調查情況的天戰神將,獨自返回了駐地。
很顯然,他沒能查出原因和結果,懷著滿腔鬱悶回來了。
回到駐地,進入東邊那座宮殿之後,他就再也沒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