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言談氣度,取決於身份高度和見識。
像三王子這般尊貴人物,在血焰神國自然是絕頂,風采卓然。
但是在紀天行、葬天的面前,依然是井底之蛙。
一個從未走出大炎帝國範圍的神君,又怎知天北域之大,昊天大陸之浩瀚、神界之廣袤無垠?
紀天行斷然不會反駁三王子,那樣有失氣度。
閒話家常聊完了。
三王子又叮囑紀天行一番,這才告辭離去。
當然,他是悄然離開的。
紀天行留在長風院暫住,便離開密室進入大廳,以神識觀察整座宅院。
居安思危,是他的行事習慣。
他不僅要了解長風院的格局,人員分布情況,還要了解陣法防禦的強弱。
短短片刻,他就觀察清楚了。
方圓萬丈的長風院,足以容納幾千人的超大家族。
但是,這裡只住了四百多人。
其中三百人是護衛,一百多人是僕從和侍女。
兩座君級上品大陣,籠罩著整座宅院。
護衛們分成三支隊伍,輪班巡邏,晝夜值守。
表面看起來,長風院的防禦力量不算弱,等閒之輩難以潛入。
但紀天行清楚,這根本攔不住上位神君。
他正想親自出手,改造那兩座護院大陣。
這時,一位著紫袍、方巾帽的白須老者,帶著四名強者進入大廳中。
「老朽來福,拜見公子!」
「屬下參見公子!」
白須老者率先鞠躬行禮,四位青年強者緊跟著參拜。
紀天行抬頭望去,看了來福一眼,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神君境六重,老牌中位神君,應該是長風院的管家。
至於那四名青年強者,有三位精壯魁偉的青年男子,和一名高挑健碩的紅髮女子。
這四人的實力,都在神君境三重左右,是下位神君里的佼佼者。
紀天行在首位上落座,神色平靜的道:「諸位免禮,來福有事便說吧。」
來福等人道了聲謝,這才直起腰說話。
「啟稟公子,老朽是長風院的管家,負責看守宅院和管理內務。
主上早就吩咐過,公子在此暫住一段時間。
老朽會竭盡全力,打理好一切內務,絕不打擾公子。
但凡公子有任何需求,只需吩咐老朽即可。」
紀天行點了點頭,表示滿意:「嗯,繼續說。」
來福又指著四位青年強者,介紹道:「這三位青年神君,是長風院三百護衛的隊長,輪班鎮守宅院,保護您的安全。
您可以挑選幾個人手,跟隨在身旁伺候。
這位是真紅神君,府中侍女的隊長,很適合貼身保護您的安全。」
來福說話時神態恭敬,語氣也很正常,看不出什麼問題。
可他最後那句話,卻有點耐人尋味了。
紀天行不禁皺了皺眉頭,向那位紅髮女子望去。
此女是怒血神族,身高三米左右,相貌還算標緻和耐看。
皮膚呈健康的麥色,四肢修長。
尤其是腿,占據了全身六成的比例,非常誇張。
她的體型談不上胖也不算瘦,是那種頗為健美、勻稱和結實的狀態。
可以想見,她身體的爆發力、耐力和韌性,定然遠超普通神君。
若是進入戰鬥狀態,也能化身女暴龍。
對大多數男子來說,這種外形和氣質的女子,別有一番韻味和特殊氣質。
但紀天行……不關心對方漂不漂亮,也沒有任何歪心思。
在他打量真紅神君的同時,真紅神君也毫不避諱的望著他,認真打量著。
並沒有像正常女子那樣,露出羞赧之態,把頭埋在雄偉的胸前。
可以想見,她的性格和做派,絕不是那種扭捏、溫柔的女子,多半是直爽火爆的。
而且,三名侍衛隊長也緊盯著紀天行,眼神有些複雜。
既敬畏又帶著警惕和防備。
紀天行瞥了他們一眼,忽然就明白了。
「你們三個都在追求真紅神君?」
他挑了挑眉頭,語氣淡然的問道。
只是隨口一問,卻點破了三個侍衛隊長和真紅神君的心思。
氣氛頓時尷尬了。
真紅神君眼中閃過一絲愕然,連忙低頭。
三個隊長也很尷尬,連忙扭頭望向別處。
管家來福生怕紀天行生氣,連忙打圓場,陪笑著解釋道:「公子息怒,絕無此事!
只是他們四人來到長風院,共事了上百年,早就感情深厚,形同兄妹。
彼此之間有些關心和照顧,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不論如何,您是主上的貴客,他們是主上的奴僕。
只要是您的命令,我們都無條件遵從,更不會違背您的意志!
而且,老朽以性命擔保,真紅神君純潔無瑕,從未與任何男子有過親密交集,連感情史都是空白的……」
來福這番話就有些露骨了。
不僅暗示紀天行可以為所欲為,而且保證真紅神君是原裝的。
三個侍衛隊長頓時把頭埋的更低了,眼底藏著深深的無奈和痛心。
真紅神君依舊面不改色,只是眼神冰冷漠然,不帶半點感情波動。
就好像,她只是一具木偶罷了。
那是一種認命的姿態。
壓制自己的一切意志,絕對服從命令。
紀天行忽而露出了冷笑,隔空一巴掌抽在來福的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來福捂著臉頰倒地,卻不敢擅自起身,連忙伏地告罪。
紀天行冷喝道:「你這條老狗,如此善於鑽營和取巧,把本君當成什麼人了?
你想幹什麼?拉皮條嗎?
還是說,這是三王子讓你執行的美人計?」
聲音並不大,也沒有暴怒。
卻蘊含著攝人心魄的威嚴,狠狠震懾著來福和四位神君。
整個大殿,都被無形的氣勢籠罩。
來福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連磕頭求饒。
三名侍衛隊長和真紅神君,也都滿腔畏懼的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不過。
紀天行的反應和態度,讓三名隊長暗鬆了口氣,放下了警惕和戒備。
真紅神君也是如此,冰冷漠然的眼神,緩解了許多。
見來福滿腔驚懼的可憐模樣,她有些於心不忍,連忙躬身行禮,對紀天行說道:「請天行公子息怒!
來福叔叔既不敢冒犯您,也沒有褻瀆您的意思。
是真紅失職在先,沒有盡到侍女隊長的責任。
真紅願陪伴公子左右,以實際行動向您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