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快步朝著西院走,心中一邊在想,難道是大哥帶著女人到那兒去找刺激了?
要不然,胡家誰還會無聊的跑那個破敗的院子去。
走著走著,胡順盛突然想起來,大哥似乎說過,要帶著新交的女友去禁地找刺激。
怕是在禁地不過癮,回來跑到西院這邊吧。他自顧的笑了起來,心裡已經認定了自己的推斷。
很快胡順盛就來到了荒廢的院子門口,他對著裡面喊道:「大哥?大哥,是不是你在這兒?」
此時,秦逸飛正蹲在後院的井口邊上修剪他的頭髮,突然聽到前院有聲音,他停下手上的動作。
「胡順昌?大哥?」胡順盛一步步朝著院子裡走來。
「別鬧了,爹正著你呢。」
然而,胡順盛推開房門進入之後,裡面卻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人,更別說鬼了。
站在房子側面的秦逸飛突然咧嘴笑了起來。
他的頭髮已經被他修剪的很短,雖然看起來依舊凌亂,但至少不是髒亂的遮住臉龐。
他的臉,瘦到了皮包骨的樣子,顯得眼睛有些凹陷,鼻樑很高。和他身上稜角分明的肌肉塊兒明顯不成正比。
就在胡順盛轉身要離開時,秦逸飛慢慢從房子側面走了出來。
胡順盛立即警惕的看向他,沉聲問道:「什麼人?」
秦逸飛明亮的雙眸里透著興奮,就好像看到了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
他有些激動的問道:「胡順盛?」
「你是誰?」胡順盛皺著眉,他的手已經悄然握在了身後腰間的短刀上。
秦逸飛面帶笑容,仔細打量著胡順盛,興奮的眼神之下,掩藏著濃烈的殺意。
「我來找住在這裡的人。」秦逸飛隨後回道。
可胡順盛卻不想聽任何廢話,直接沉聲道:「我是在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記得,這裡十年前居住著一對可憐的母子,他們呢?」
秦逸飛臉上的笑容,已經讓胡順盛逐漸放下了防禦。
眼前的男人看似像個野人,不過絕對不可能是那個小野種,他絕對不可能從禁地中爬出來。
「孩子死了,女人被帶走了。」胡順盛隨口冷聲回了一句。
「誰帶走的?」
聽到母親還有希望活著,秦逸飛激動的差點哽咽起來。
可胡順盛已經不耐煩,直接開口冷聲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這裡是胡家,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嘿嘿嘿...胡順盛,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嘛?」秦逸飛的臉上露出陰森的笑。
就在胡順盛皺著眉想他是誰時,秦逸飛突然發難,速度之快,讓胡順盛倉皇接應。
「嘭!」
一拳轟出!
胡順盛抬起雙臂格擋,直接被打的倒退出數步。
秦逸飛緊隨其後,又是一拳朝著胡順盛的腦袋砸去。
心中駭然的胡順盛顧不得雙臂的疼痛,抽出身後的短刀開始反擊,自己好歹也是個靈衛。
短刀在手中翻轉,胡順盛自認為他的花刀變幻莫測,定能讓對手不知如何拆招。
可是他的花刀在秦逸飛的眼裡,簡直慢得就好像是雜耍。
「不知死活的傢伙,嘗嘗我花刀的滋味!」
刀身附帶著一層金光,朝著秦逸飛的胸口就劈了過來。
秦逸飛絲毫不慌亂,錯步閃開,身體原地旋轉直接來到了胡順盛的身後,重重的一肘砸在胡順盛的後背上。
「噗...」
這一肘擊,差點沒把胡順盛的脊椎骨砸斷,體內五臟六腑一陣翻湧,一口逆血噴了出來。
不等踉蹌的胡順盛站穩腳,秦逸飛已經再次來到他的身邊。抓住他的右手腕,咔嚓一聲直接擰斷!
「啊!...」
胡順盛發出慘叫,手中的短刀也被秦逸飛奪下。
刀,直接架在了胡順盛的脖子上。
胡順盛彎著腰,怒道:「你敢殺我?這裡可是胡家!我爹是胡家的家主,殺了我,你也休想從這兒走出去!」
「呵呵呵...」秦逸飛顫抖著笑了起來,鋒利的刀刃淺淺的在胡順盛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這下,胡順盛終於怕了!
「別,別!你,你不就是想找這裡住著的人嘛,我告訴你,我告訴你他們去哪了。別...別殺我!」
「早這麼說話不就好了。」秦逸飛強忍著心中的殺意。
他要先知道母親到底去了哪裡。
「說吧,這裡住著的母子呢?」
秦逸飛這句迷惑的話語,讓胡順盛的心裡鬆了口氣,他略想了一下,直接回答道。
「那個孩子,早在十年前就死了。至於他的母親...被,被人帶走了。」
「帶去了哪兒?」
「好,好像是烏托城。」
「誰帶走的?」
「烏托城的洪運鏢局。」胡順盛快速的回答道。
秦逸飛的嘴角挑了起來,就在他準備直接一刀殺掉胡順盛時,大門口一個孩子突然站了出來。
「放開我盛叔!」
胡順盛和秦逸飛同時看向小孩。
「興同?你怎麼跑來啦,趕緊走!」胡順盛頓時慌了,他怕秦逸飛傷害孩子。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別殺我!別,別傷害孩子。」
「孩子?哈哈哈...」秦逸飛憤怒的大笑起來。他的眼神變得兇狠,刀子又向胡順盛的脖子裡深入了幾分。
「當年,你們在懸崖前傷害的,難道就不是一個孩子嘛!」
胡順盛驚恐的看行秦逸飛,「你,你到底是誰?」
「嘿嘿嘿,你不是已經想到了。」
秦逸飛枯瘦的臉上,笑容猙獰。
「對,就是我!」
「你!你是...秦...」
噗哧!
滾熱的鮮血從胡順盛的脖子上噴灑而出!
站在院門口的小男孩胡興同驚恐的瞪大眼睛,他的褲襠里一股熱流涌了出來。
秦逸飛抬起頭看向胡興同,呲著牙露出一抹笑容。
「放心,我不會殺你,自己離開吧。」
一隻手握著短刀,另一隻手拖著身體還在抽搐的胡順盛,一步步朝著屋子裡走去。
小男孩直接癱坐在地上,他不懂那個「鬼」為什麼要殺掉盛叔,「鬼」都是這麼可怕的麼?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濕了一片的褲子讓他打了個冷顫,直接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將胡順盛拖進了屋子裡,秦逸飛將他的衣服扒下來,然後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嘴裡自言自語著:「這十年,我連一口白米飯都沒吃過。你卻在上面錦衣玉食,養尊處優。你們胡家哪怕只是施捨一口飯,哪怕只是善待我一次,我都會永遠記在心上...」
「可是...為什麼,你們非要欺負我!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非要逼死我,為什麼...」
秦逸飛的臉上表情扭曲,雙目之中仿佛是被胡順盛的鮮血染紅般,透著恐怖的紅光。
他抓起胡順盛的腦袋,表情猙獰的大吼道:
「十年!我在懸崖之下,喝了十年的血,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為什麼,你們非要欺辱我們母子,為什麼...」
為什麼?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這些話憋在秦逸飛的心裡十年,在夢裡也發泄了十年。
他甚至都有些分不清楚,現在他是活在幽闕給他製造的夢裡,還是真的已經脫離了封印之地。
「呵呵呵...小娃娃,你現在的狀態非常的對,保持住!我要的,就是你現在的仇恨。努力修煉吧,終有一天,整個世界的人都得仰視你,膜拜你...哈哈哈...」
眼中的紅光漸漸褪去。
換上一身衣服的秦逸飛再次來到後院。
表情冷漠的將手上的血洗掉,又將從胡順盛手裡奪來的短刀也清洗了一下。
他舉起短刀,像一個匕首般。這把刀對他來說,很有意義。
「胡家不能在待了,必須馬上離開。」幽闕對秦逸飛說道。
還不等秦逸飛回話,就聽到院子外再次傳來聲音。
「小興同,你怎麼躺在這裡?」
「鬼...有鬼...」胡興同虛弱的說道,撇嘴連哭都不敢大聲。
秦逸飛剛站起身想要看看前院來人是誰,卻不成想那人的動作很快。第一時間,竟然衝進了屋子裡。
「順盛?順盛!」
這下不用在猶豫,想不離開都不行了。
反正已經知道母親的下落,秦逸飛甚至對屋裡的人是誰都不再感興趣,按照兒時的記憶一路朝著西院的圍牆奔去。
砰!
房子的後牆直接被人暴力撞開,一道身影直接朝著他狂追過來。
「小子!不管你是誰,今天休想離開胡家!」
秦逸飛回頭看了一眼,心中立即多了幾分狂躁,嘴裡嘟囔著罵了一句。
追來的男人他還真就認識,十年的時間他都沒什麼改變。
這傢伙就是罵自己和母親最凶的男人,母親的堂哥,胡武忠。
「小娃娃,有點自知之明,就你現在靈徒三階的實力,還想殺他?能從他的手裡逃走,我都算你長得結實。」
幽闕說話間,身後的胡武忠已經追了上來。
胡武忠在胡家算不上什麼強者,但好歹也是靈衛巔峰的實力。因為靈根屬性比較差,所以這輩子能突破到靈王,都得是祖墳冒青煙。
但是胡武忠這個人,是個真小人,睚眥必報,小肚雞腸。
速度上還算有些優勢的秦逸飛,始終和胡武忠保持著距離。
他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想起兒時的記憶。
對著身後的胡武忠喊道:「胡家的廢物!你老婆在外面瞎搞,怎麼沒見你追得這麼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