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景沒有在這個沒什麼靈氣的古代世界多停留,他在這具身體到了一定年齡後就主動脫離了這個古代世界,回到了系統空間。
看著大眼珠子,顧文景問道:「系統,你說我有男主光環,那麼我穿越的那些世界,劇情中的女主角有沒有男主光環?她們也跟我一樣,每個平行世界的她們也是女主嗎?」
系統答道:「顧男主,你大概沒有明白你男主命格的稀有程度,否則本系統也不會選擇你來做這個任務了。」
「你是男主命格,你無論去哪個世界,你都會是男主,擁有男主光環。而你在平行世界的他我,也是因為受你的影響才會是那些世界的男主。而實際上他們都只是你的他我,他們離開自己所在的世界,就會淪為普通人。你的男主命格是獨一無二的。」
「女主命格的人應該也是有的,但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畢竟世界那麼多,遇到你這個男主已經是撞大運了。而且說不定擁有女主命格的人還未誕生,這個誰也不知道。」
「不過你說的那些小世界的女主,都只在該世界是女主,離開那個世界就會淪為普通人。而且她們那普通女主的氣運完全無法與你這個男主命格之人的氣運相提並論。」
顧文景明白了,上個世界的傅清其實就是那個世界的女主,所以她會一路順風,貴人相助。但她的女主氣運在遇到他這個氣運更強的男主命格之人時,就沒什麼用了。
顧文景又問道:「在上一個世界我發現沒有半點靈氣,沒有穿越者也沒有重生者,可以說是我穿越的世界中最普通最低級的一個。為什麼我在實力增強之後還會穿越到這種低級世界?」
他現在更想穿越強大的世界,讓自己變得更強。總有一天能脫離系統自己單飛。
系統說道:「我很早就說過了,穿越世界是隨機的。你身為男主,偶爾去低級地圖虐虐小怪,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顧文景:「……」你說得好有道理,我居然無言以對。
「算了,送我去下一個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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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哥!這邊!」顧文景抬頭看過去,一個穿著軍綠色大衣的年輕男人朝他揮舞著手臂。
顧文景走過去,笑著道:「阿江,你怎麼來了?」
徐江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我姐跟你剛結婚,我下了工就來看我姐!」
顧文景沉默了一下,才笑了笑,若無其事的跟他開玩笑道:「你現在該改口叫我姐夫了!」他又道,「你姐現在應該在家裡,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顧文景帶著徐江朝這個世界的顧家走去。
他這次穿越的這個世界,原主所在的國家為夏亞國,是一個國力不強的國家,建國不久就被拖入了與其他國家的戰爭泥淖中,剛剛才結束戰爭不久。
夏亞國百姓日子過得很貧困,整個國家都正處於百廢待興的時候。
國家還沒有從戰亂中恢復過來,人民生活條件不好,科技發展水平也很落後。為了防備有人通敵賣國,夏亞國禁止百姓隨意離開自己戶籍所在地,想去其他省市就必須有當地政府或者派出所開的證明。沒有正當理由,四處亂跑的人,很可能被當成奸細抓起來。
不過這種局勢會在幾年後,隨著夏亞國在國際上地位提高,從戰亂陣痛中走出來而改變,轉變為大力發展經濟的局勢。
顧文景穿越成沿溪村顧家的長子。
顧父名為顧來福,他和他老婆李春花總共生了六個兒子,終於在生第七個孩子的時候,生了一個女兒。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大環境下,顧來福夫妻倆異乎尋常的重女輕男。或許是因為兒子多了就覺得不值錢了,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小女兒就金貴了。
於是顧來福給小女兒取名為顧寶珠,意為她在顧家如寶如珠般珍貴。
在這個所有人包括村長村支書都要下地幹活掙工分的年代,顧寶珠就像大小姐一樣,在家有吃有喝還不用幹活,養的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父母加上六個哥哥全力供養她一個人。
顧寶珠成績不好,顧來福和李春花也堅持讓她去讀書,高考沒考好,就復讀,連續復讀三年才勉強考上一個大專,學費昂貴便逼六個兒子去湊錢。
顧寶珠可以說是在千嬌萬寵中長大的,明明只是鄉下農村孩子,卻過得比城裡姑娘還好,養出了一身公主病。
顧寶珠上大學時交了一個男朋友,那個男朋友純粹就是個沒本事的小白臉,靠著一張臉把顧寶珠哄得暈頭轉向,非要嫁給他。家裡人不同意,她就弄得自己未婚先孕逼家人同意。
她男朋友想在京都定居,要求顧家買房買車才肯結婚,顧寶珠就要死要活的逼家人拿錢。
顧來福和李春花寵她,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可他們兩個老人哪兒有什麼錢,還不是要找顧寶珠的六個哥哥要?
然而顧寶珠六個哥哥都已經成家,有妻有子要養,哪來的錢去滿足獅子大開口的妹妹?
而且沒誰會喜歡一個父母無條件偏心還一身公主病的妹妹。
顧文景這次穿越的原主是顧寶珠的大哥,是顧家長兄,也是六兄弟中最出息的一個,生意做得很大。顧寶珠那個男朋友也是看在她是顧文景的妹妹的份上才會追求她,想少奮鬥幾十年。
但顧寶珠和原主兄妹之間的關係也最差。
因為原主身為長兄,對下面的弟弟妹妹們有管教的責任,可顧寶珠被父母寵得嬌縱任性,怎麼可能接受原主的管教?於是她便恨上了『多管閒事』的原主,處處與原主作對,沒少在父母面前編排原主,導致兄妹二人關係冷淡。
真正讓原主與顧寶珠關係陷入冰點,哪怕顧寶珠求上門他也不理會的原因是顧寶珠曾經害得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原主娶的妻子是隔壁村徐家的姑娘徐芳,她的名字很常見,但徐芳確實是個好姑娘,勤快能幹又聰明漂亮,作為長嫂她也很合格,與其他五個妯娌相處得很好,在妯娌間很有長嫂威望。
然而徐芳在與原主結婚沒多久就懷孕過一次,卻被顧寶珠故意撞了肚子,孩子掉了,徐芳還傷了身體永遠不能懷孕了。
那一年顧寶珠八歲,只因她聽父母很期待的提起徐芳肚子裡的孩子,因為這是他們第一個孫輩,她擔心父母有了孫子孫女就不這麼寵愛她了,於是故意使壞撞掉了徐芳的孩子。
本來原主和徐芳都以為顧寶珠是不小心的,畢竟她只是一個八歲孩子,徐芳還怨自己怎麼不知道注意躲避。
結果沒想到顧寶珠得意之下主動說了出來,她親口說自己是故意的,就是不希望有一個比她小的孩子出來爭寵。
原主當時氣得就要抽她,卻被心疼女兒的父母攔住了。從那以後,原主就帶著徐芳搬出了顧家,除了還與五個弟弟來往之外,徹底不與顧寶珠和偏心的父母來往了,只每月按時給贍養費。
原主與妻子徐芳感情很好,哪怕徐芳不能生孩子,他也從來沒想過離婚或者找小三。原主奮鬥出了億萬家產,也沒想生個孩子繼承家產,而是在賺夠了錢就與徐芳環遊世界,死前立下遺囑將公司賣掉,錢全都捐出去幫助貧困兒童。
一直惦記著大哥家產的顧寶珠可氣壞了,她日子過得很拮据,就指望著繼承大哥的億萬家產成為富婆,結果大哥居然將遺產全捐了!
她氣呼呼的準備去原主靈堂鬧事時,路上出了車禍,然後這場車禍將她撞回了大哥剛結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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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顧寶珠有了一個金手指,她有一個位面交易器,能隨機搜索其他位面的位面商人進行交易。每個位面都不同,可能這個位面爛大街的東西在另一個位面就是珍稀寶物。
顧寶珠搜索到一個水資源稀缺的位面,用幾桶水交易到一顆烈性打胎藥,她沒有像前世那樣自己去撞掉徐芳的孩子,而是悄悄將打胎藥放入徐芳喝的水裡,讓徐芳流產,結果導致徐芳流產後大出血死亡。
在原主為妻子的死而傷心不已時,顧寶珠趁機安慰原主,緩和了與原主之間的關係,並且漸漸改變自己刁蠻任性的脾氣,偽裝出溫柔善良的樣子。
她偽裝自己後,利用父母的偏心,悄悄的讓父母去剝削幾個哥哥來補貼她,她自己還要做好人,哄得幾個哥哥都對她疼愛有加。
而原主這個在幾個哥哥里最出息會成為大富豪的大哥,是顧寶珠的重點攻略目標。
徐芳死後,顧寶珠擔心大哥會再娶,就又給原主下了絕育藥,讓原主失去生育能力。
在原主傷心時,她安慰原主說,長兄如父,以後她給他養老。把原主感動得對她這個妹妹掏心掏肺。
顧寶珠重生後當然不會再被前世的渣男丈夫所欺騙,她盯上了學校里的一個高富帥,她靠位面交易器交易到功效極好的美容養顏護膚品,變成一個出眾的大美女,再加上還有一個對她掏心掏肺好的富豪大哥,她就成了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與那位高富帥門當戶對,在她的刻意算計下,成功的把高富帥變成自己老公。
顧寶珠重生後靠著金手指外掛,有錢有顏還有好老公,成為了人生贏家。
而原主雖然也是有錢有顏的大富豪,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被顧寶珠算計死了妻兒還心甘情願的成為她的靠山金大腿。
顧文景在接收完劇情之後,就知道不禁為原主的倒霉程度同情的嘆了口氣。
遇到這種狠毒的妹妹,也是倒霉透了啊!
原主依舊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從原主不管是顧寶珠重生前還是重生後,都功成名就了,就能看出來,原主氣運還在。
顧寶珠能算計原主,大概是因為徐芳和她的那個孩子沒有受到氣運保護,或者說註定有此一劫,畢竟有些男主身邊親朋不一定都能跟著雞犬升天。而原主能被顧寶珠那麼容易的下了絕育藥,也是因為原主在顧寶珠重生前那一世就註定了沒有孩子。
如果顧寶珠想算計得原主發不了財,那可能會被原主氣運反噬,算計失敗暴露自己,但她除了意外害死徐芳和改變原主對她的感觀之外,讓原主的其他一切都如前世那般發展,所以沒能引起原主的氣運反噬。
顧寶珠能帶著位面交易器這樣的金手指重生,可見她應該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她的氣運自然很強,能迷惑原主並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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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現在穿越的時間點和顧寶珠重生的時間點差不多,就是原主剛和徐芳結婚的時候。
他身邊的徐江是原主的同學,兩人關係很好,原主也是被徐江邀請去徐家做客,才意外見到了徐江的姐姐徐芳,對她一見鍾情。
於是徐江就從原主的好朋友好同學變成了原主的小舅子。
在顧寶珠重生之前,原主與妻子徐芳感情極好,徐江這個小舅子也是原主打江山時的左膀右臂,信任的心腹兄弟。
然而在顧寶珠重生之後,徐芳流產大出血死了,徐江雖然不知道真相,但他卻十分後悔讓姐姐嫁給原主,否則他姐姐就不會大出血死亡了,他遷怒到原主頭上,本來關係很好的兩人就這麼鬧掰了。
不管是徐江還是原主,都很清楚,不管遷怒不遷怒,徐芳的死都是橫在兩人之間不可逾越的傷痕。
今天徐江是趁著下工後的空閒來顧家村探望姐姐,想看新婚後姐姐過得怎麼樣。
來到顧家,入目是青磚大瓦房,這種房子在鄉下農村已經是一等一的氣派了,這磚瓦房還是原主的爺爺花了大半輩子的積蓄修建的,原主的父親顧來福作為長子,分家時就分到了這座氣派的磚瓦房。
顧來福論賺錢能力是趕不上他父親的,再加上他和李春花一連生了七個孩子,除了長子顧文景剛結了婚,其他五個兒子都是半大小子。
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所以顧家的日子也沒有外人想像的那麼好過,再多的糧食分成九份也不夠填飽九個人的肚子。
尤其是排行第七的顧寶珠,在顧家備受寵愛,顧來福和李春花有時候寧可讓六個兒子餓肚子也要省錢給女兒買零嘴或者衣服。這讓顧家的生活水平又下降了一個層次。
顧文景帶著徐江推門進了寬敞的院子,徐芳正好在院子裡的井邊打水,看到丈夫帶著弟弟來了,她連忙放下水桶,高興的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走了過來,驚喜道:「阿江!你怎麼來了?」
徐芳穿著土氣的衣服也遮擋不住她的天生麗質,還有那令人一看便心生好感的甜美陽光笑容,也難怪原主會對她一見鍾情。
如果沒有顧寶珠的重生,那麼這個世界的男主是原主,女主應該就是徐芳了。只可惜這女主的女主光環不夠給力,被重生女主踩成了原女主,還丟了性命。
徐江見到徐芳也挺高興的,笑得露出八顆牙齒:「姐!我來看看你!」
聽到動靜的李春花從主屋走了出來,李春花五官端正,長得也很好看,只是年齡大了,又常年勞作,還生了七個孩子身體虧空的厲害,看起來很蒼老。
李春花看到正在和徐芳說話的徐江,臉上露了笑:「老大家的,你弟弟來了啊?讓你弟弟留下來吃個飯唄!」
徐江連忙推辭道:「嬸兒,不用了,我回家吃!我只是來給我姐帶兩句話!」
說完,他不等別人開口說話,一溜煙就跑了。
其實也是他來的時間不巧,他是上午下工後來顧家的,正好是中午吃飯的飯點。徐芳剛剛打水正是為了做午飯。
而在這個糧食不夠吃的年代,沒誰真的會厚臉皮留在別人家裡吃吃喝喝的。誰家糧食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李春花剛才叫徐江留下來吃飯的客套話,也就真的是客套話而已。徐江要是沒眼色的真的留下來了,事後她肯定要不高興的。
不過現在徐江走了,李春花還表現出很遺憾的樣子,對徐芳說道:「你怎麼不留下你弟弟吃個飯呢?你都跟老大結婚了,都是一家人,你弟弟咋還這麼客氣!」
徐芳笑了笑,道:「媽,阿江趕時間要回去呢!」
李春花也沒繼續說下去了,轉身去雞圈餵雞。
顧文景去井邊幫徐芳打好了水,裝滿水的水桶有點沉,他連續打了好幾桶水,把廚房的水缸裝滿水,就將水桶掛在井邊的掛鉤上,又拿了一個西瓜放在籃子裡,掛在井壁上釘的鐵鉤上,然後把井蓋給蓋上。
徐芳已經在廚房裡熱火朝天的做起午飯了。
廚房裡是那種土灶,兩口大鍋,一口鍋煮飯,一口鍋炒菜。
顧文景按照原主記憶中的動作,幫徐芳燒火,徐芳往煮飯那口鍋里加水,水煮開後放米進去煮。
米是糙米,分量也不夠一大家子十口人吃。但徐芳在米煮得開花後,還是拿出一個簸箕,把簸箕放在大湯盆上,把鍋里的稀飯撈起來裝在簸箕里瀝米湯。
等了一會兒,大湯盆里已經裝了大半的米湯,簸箕里只剩下了干米飯。
徐芳盛了一碗干米飯單獨放入蒸籠里蒸熟,剩下的干米飯全部倒入鍋中,加入瀝出來的米湯,又加了紅薯和野菜,混合煮出一大鍋野菜紅薯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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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一邊燒火一邊看到了徐芳的動作,他看到徐芳在糙米分量不夠的情況下還單獨盛出一碗干米飯蒸熟,就知道肯定是給顧寶珠準備的。
原主父母對兒子的態度就是放養,對唯一的一個女兒那是捧在手心裡呵護,偏心得毫不掩飾。
在這個全家都要下地勞作的時候,他們給干力氣活的勞動力喝粥,讓在家玩耍的顧寶珠吃乾飯,誰會心裡沒意見?
不患寡而患不均,現在只是顧來福和李春花用大家長的威嚴壓制著下面的孩子們不敢表達異議而已。
現在顧文景結婚了,顧二弟也正在議親,只比顧二弟小兩歲的顧三弟和顧四弟是雙胞胎,農村結婚早,他們倆沒兩年也該結婚了……等幾個兒子一個個結了婚,家裡人口增多,矛盾自然也會升級。
劇情中沒有多寫顧家兄妹的矛盾,但從顧寶珠重生前要嫁妝,顧來福和李春花要求幾個兒子出錢,她沒一個哥哥願意出錢,就可以看得出來,兄妹關係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想想也是,父母偏心一向是孩子們感情不睦的最大原因。不論是重男輕女,還是重女輕男,都是不該有的偏心。
顧文景在幫徐芳燒了會兒火,就被李春花叫出去了。
「媽,有什麼事嗎?」顧文景問道。
李春花瞅了眼廚房,壓低聲音對他道:「你一個大男人鑽廚房裡做什麼?」
顧文景知道李春花這是看他幫徐芳燒火做飯,心裡不爽了。
他說道:「我這不是看飯點快晚了麼,一大家子的人下地幹活累得肚子都餓了,我看徐芳做飯速度慢,就想搭把手加快速度。」
他半點不提是見徐芳做飯忙碌辛苦才幫忙的,李春花聽得心裡就舒服很多,笑得魚尾紋都變多了,「徐芳幹活確實有點磨蹭,我去幫她。」
李春花掀開廚房的布帘子走了進去,顧文景耳尖的聽到徐芳的聲音:「媽,我忙得過來,你去歇著吧!」
「沒事,飯點要到了,再不加快點速度大家都得餓著肚子等。」
其實不是徐芳幹活磨蹭不利索,而是徐芳剛嫁進來,還沒適應顧家的生活。徐家就她和徐江還有徐父徐母四口人,她一下子從做四個人的飯變成做十個人的飯,她的速度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快起來。
有熟練的李春花幫忙,徐芳總算趕在顧家開飯的點,把飯菜都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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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目前算上嫁進來的徐芳,總共有十口人,所以吃飯是用兩張方桌拼在一起當飯桌的。
顧文景看著呼啦啦的一群半大小伙子湧入飯桌旁,眉頭跳了跳,他真有些無法理解顧家也不富裕怎麼就生這麼多孩子?
看著那一長串的弟弟,顧文景帶著徐芳坐在父親顧來福旁邊。
李春花坐在顧來福的另一邊,懷裡還抱著已經八歲的顧寶珠。
桌子上的菜都是沒什麼油水的,唯獨一小碟子鹹菜里有點肉沫,是過年的時候李春花醃製的。
李春花直接動手將那碟子鹹菜往顧來福碗裡倒一半,另一半就全都倒入顧寶珠的米飯上,一點都不給其他人伸筷子的機會。
顧文景看了一眼飯桌旁眾人的表情,幾個小的弟弟瞅著那碟子有肉沫的鹹菜吞咽唾沫,饞得不行,卻又不敢要。而被李春花公然偏心的顧寶珠看著碗裡的糙米飯和肉沫鹹菜疙瘩,眼中卻滿是嫌棄。
她重生前夏亞國已經進入飛速發展階段,老百姓的日子都好過了,天天吃肉都沒問題。現在一朝回到吃飯沒油水的日子,她怎麼可能不嫌棄?
顧文景悄悄往碗裡滴了一滴靈泉,然後吃起碗裡變得美味的紅薯野菜糙米粥,他拿了一個玉米面做的饅頭吃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身旁妻子徐芳碗裡的清湯寡水,跟他碗裡還算粘稠的粥比起來,她那碗只能算是野菜米湯。
顧文景幾口將粥喝完,又伸手拿了兩個饅頭,就起身準備離開:「我吃好了。」
鄉下人家沒什麼大規矩,吃完就放下碗筷離開飯桌很正常。當然徐芳作為嫁進來的媳婦是沒這個待遇的,她被李春花留下來洗碗刷鍋。
徐芳洗完碗之後,回到東屋想休息一會兒。
然後就看到顧文景遞給她兩個饅頭:「中午喝那麼點清湯和一個饅頭,怎麼吃得飽?把這兩個饅頭吃了吧!」
徐芳愣住了,眼眶有點發紅,低聲道:「文景,下午還要下地,你只吃一碗粥和一個饅頭也吃不飽的,這饅頭你吃吧!」
顧家盛飯的權力是掌握在李春花手中的,每天做飯做多少分量,是由李春花決定的,而盛飯時每人吃多少分量,也是由她來分配的。
像顧文景這樣成年了拿滿工分的兒子能喝稠粥吃三個饅頭,其他沒能拿滿工分的兒子就只能吃兩個饅頭。而徐芳這樣嫁進來的媳婦,只能喝清粥吃一個饅頭。
要說李春花苛待徐芳,可是她自己也是喝半清不稠的粥,只吃一個饅頭。
顧家唯一能例外的就是顧寶珠這個顧來福和李春花的心中寶。在不涉及顧寶珠的情況下,他們對待幾個兒子還是公平的,按勞分配,也不偏心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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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把兩個饅頭塞到徐芳手裡,笑道:「吃吧!我媽那人固執,要是我開口為你爭取待遇,她肯定會對你不滿。等分家了就好了。」
徐芳拿著饅頭,有點愣愣的道:「分家?你是長子,我們怎麼可能分出去呢?」
一般除非父母自己要求,不然分家後老人都是跟著長子生活的,讓長子贍養。否則長子憑什麼繼承更多的家產?
顧文景笑了笑,道:「如果不惦記著這座磚瓦房,我們當然可以分出去。不過要等弟弟們都結婚了才好辦……」
徐芳有點激動的道:「我才不惦記著這磚瓦房呢!」她其實一開始嫁進顧家,也是徐父徐母看重顧家這座磚瓦房,覺得顧家條件好,將來顧文景弟弟們分出去,妹妹出嫁了,徐芳和顧文景帶著兩個老人住在磚瓦房過日子,多好呀!
可是嫁進來之後,徐芳才知道做人兒媳婦的難處。
雖然嫁給顧文景還沒兩天,但李春花已經給了她好幾次下馬威了。
今天中午做飯時,李春花把顧文景叫出去說的話,她其實都聽見了,只是裝作沒聽見而已。
一個連她丈夫幫她搭把手燒火做飯都看不慣的婆婆,她要怎麼與她好好相處?
在村子裡婆媳關係是家庭的主要矛盾,徐芳的弟弟徐江雖然還沒有結婚,她沒見過徐母和兒媳婦相處的場景,但她見識過同村的其他人家的婆媳大戰。
現在她嫁到顧家,又遇到李春花這個強勢的婆婆,只兩天時間,徐芳就有些受不了了。尤其是公公婆婆對小姑子的無條件寵溺,她看不慣顧寶珠的任性,偏生公公婆婆還寵著。
徐芳現在寧可分家單過,哪怕過得艱難些,只要能自己當家做主,總好過在婆婆的陰影下過日子。
午休過後,避開太陽最烈的時間,就要繼續開始上工了。
徐芳這樣的女人做的活要輕省些,是去割豬草,不過也拿不到滿工分,像顧文景這樣的壯勞力,就要下地里幹活了,又累又熱。
顧文景有修為在身,雖然換了身體修為不高,但抗熱,力量也增大了許多,這些對原主來說很累的活兒對他來說就不算什麼了。
很快做完分配到自己手上的任務,顧文景就回了一趟家,他把井蓋挪開,把中午吃飯前放在井裡冰好的西瓜取出來。
西瓜放在井裡冰著,比放在冰箱裡冰的還好,涼絲絲的卻不是特別冰。
他把西瓜瓤用勺子挖成小塊小塊的,用幾個碗分裝好。
留在家裡午睡的顧寶珠聽到動靜醒了過來,她走出來看到有西瓜,二話不說就伸手端走一個裝滿西瓜瓤的碗,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顧文景看著她,眉頭皺了起來,沉聲道:「寶珠,案板上還有兩塊西瓜,你自己去吃,這些是送給爸媽他們的。」
顧寶珠剛準備頂嘴說不要的,然而想到面前這人是她將來會成為本省首富的大哥,她又換上一張笑臉,乖乖把碗放了回去:「好的大哥。」
顧文景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他又把幾塊西瓜瓤用大湯勺壓成西瓜汁,這西瓜汁一口喝下去冰冰涼涼的還帶著瓜肉,夏天喝最舒服了。他把西瓜汁裝進一個帶著蓋子的瓷缸里。
然後他把裝著西瓜瓤的碗和裝著西瓜汁的瓷缸分開裝在兩個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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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來到田地旁邊,他把一個籃子放在大樹下面,喊了一聲顧來福和李春花還有三個年齡大的弟弟們,叫他們過來吃西瓜。
然後他轉身去找徐芳。
徐芳正在和一群女人一起割豬草,看到顧文景來了,徐芳笑著放下手中的豬草朝他走了過來:「你咋來了?」
顧文景把瓷缸遞給她:「喝西瓜汁。」
徐芳打開瓷缸的蓋子,看著裡面紅紅的瓜肉和瓜水,頓時就笑容更燦爛了,心裡很受用,嘴上卻還要說:「怎麼還把瓜肉壓碎弄成什麼西瓜汁?直接吃西瓜不就好了,弄這些花里胡哨的……」
但她喝起西瓜汁來的幸福表情卻作不了假。
顧文景當然不會告訴她,他這麼做是為了瞞著李春花給她送西瓜。否則他端著一個碗過來,李春花肯定知道他專門給徐芳送西瓜了,心裡又要不舒服了。婆婆心裡不滿意兒子對兒媳婦太好,轉頭就會想法子折騰兒媳婦。
徐芳喝西瓜汁的時候,顧文景拿起她的背簍,過去幫她割豬草。
割豬草的都是女人,她們看到顧文景混進來,都跟瞅稀奇景似的瞅著他。
有跟徐芳關係較好的女人湊過來,瞅了一眼她瓷缸里的西瓜汁,羨慕的道:「你家那位對你可真好,給你送西瓜水還幫你幹活。」
徐芳幾口喝完剩下的西瓜汁,冰冰涼涼的感覺驅散了暑氣,她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看向正在賣力割豬草的顧文景,想起今天中午的那兩個饅頭,笑了笑,道:「這說明我沒嫁錯人啊!」
徐芳走到顧文景身邊,「文景,我來割吧!你不是還要下地嗎?」
顧文景動作迅速的把割下來的豬草放進背簍里,隨口道:「我的活兒都幹完了,幫你把豬草割了,我們早點回去歇著。」
村子裡每個人干多少活算多少工分都是定好的數,不存在偷懶磨洋工,因為分配給你的任務你磨洋工磨蹭得今天沒完成,那就自己想辦法補完,否則就要扣工分,而工分關係到年底分糧食。
如果你能提前完成任務,當然也能提前回去休息,這個是不扣工分的。
多勞多得,少勞少得,按勞分配。還是很公平公正的。就是如今糧食產量不高,哪怕拿滿工分,年底分到的糧食也多不到哪裡去。
像顧家這樣人口多的人家,家裡的男娃長大之前可能會拮据,但等幾個男娃長成壯勞力了,日子就好過起來了。
徐芳聽到顧文景說自己幹完活了,就不攔著他幫忙了,她自己也在旁邊跟著割豬草,想早點完成今天的任務回家休息。
這天氣實在太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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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幫徐芳幹完活後,兩人就提前下工,朝顧家走去。
顧寶珠正躲在屋子裡盯著位面交易器的交易界面,一時入了神,根本沒發現顧文景和徐芳的提前回來。
顧文景剛踏入顧家院子,就察覺到從顧寶珠房間裡傳出的能量波動,他神識掃過去,然後就掃到了顧寶珠手中的那個散發著強大能量波動的手鍊。
顧文景走到顧寶珠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顧寶珠手忙腳亂的將起身給他開了門,被嚇了一跳的她語氣不好的道:「幹嘛?」
顧文景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她手腕上的那條塑料珠子串成的手鍊。
說起來這條手鍊還是原主去縣城裡給她買的,很廉價的塑料珠子串成的,在陽光下可以折射出彩色的光芒。這樣的手鍊放十幾年後可能就幾塊錢一條,但在這個年代的鄉下就屬於奢侈品了。
原主記憶中這條手鍊占據了很深刻的印象,因為他是攢了很久的零花錢私房錢買了這條手鍊,打算送給徐芳做禮物的。結果被顧寶珠看見了,被她強行要了過去。
顧寶珠前世某次發脾氣將手鍊扯斷扔掉了,但她重生後,意外將血滴在手鍊上,開啟了位面交易器。
顧文景隨口對顧寶珠問道:「你嫂子要準備晚飯了,你晚上想吃什麼?」實際上在近距離感受位面交易器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它難道真的能夠讓不同世界的人進行物品交易嗎?
顧文景在接收過九命貓妖的傳承後,眼界也擴大了許多,他了解到想達到穿梭世界的層次絕對是一個不敢相信的高度,那必須實力境界達到超脫世界的地步。
所以他很清楚能輕易讓他魂穿一個個世界的系統是多麼的厲害。
如果位面交易器也能穿越一個個世界,哪怕只是讓沒有生命的物品穿越世界,那也是一件很強大的神器了。
顧文景近距離探查之後,發現真正的位面交易器是手鍊的每一顆珠子裡的黑色雜質,這條手鍊只算是位面交易器的載體。
顧寶珠對位面交易器也沒有真正的認主,她的血滴在手鍊上,只是開啟了位面交易器。
顧文景悄悄的將自己的一點血絲彈到手鍊上,果然手鍊迅速吸收了那一絲血。
他感覺到自己與位面交易器產生了聯繫。
顧寶珠還在糾結晚上該吃什麼,絲毫沒發現顧文景已經當著她的面取得了她金手指的權限。
顧文景發現自己與位面交易器產生聯繫之後,因為神魂的強大,他甚至不需要從顧寶珠那裡把位面交易器弄過來,就能隔空使用位面交易器,只是不知道這種聯繫的範圍有多遠。
因為顧及到顧寶珠就在眼前,所以顧文景沒有在此刻試驗如何進行位面交易。
他對顧寶珠道:「既然你想了半天還沒想好,那晚上就喝紅薯粥吧!」
他轉身就走了,把顧寶珠氣得跺腳:「這是什麼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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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回到東屋,屋子裡沒有人,徐芳已經去廚房準備晚飯了。
他默念打開位面交易界面,果然眼前出現了一道虛擬面板,上面的界面很簡陋,只有論壇、商城、搜索功能。
論壇是位面交易商人交流的地方,商城是位面商人掛出商品售賣的地方,跟電商平台很像,搜索功能就是隨機搜索其他位面商人。
位面商人是分等級的,好像是根據商品交易的數量和質量來累計積分進行升級,從lv1到lv10,總共十個等級。
顧文景看了一下自己的帳號等級,意外發現自己居然是lv5的等級!
他記得劇情中顧寶珠剛開始就是lv1的位面商人,連在商城買賣商品的資格都沒有,只能進行隨機搜索其他位面商人,碰運氣與其他位面商人進行交易。
那麼為什麼同樣是新人,他的等級卻比顧寶珠高那麼多?
顧文景打開論壇看了一會兒帖子,論壇上發言的位面商人是無法匿名的,所以沒有多少水貼,大部分都是乾貨。
他看了一會兒,對位面交易器也有幾分了解。原來位面商人想提升等級,不僅僅是靠交易商品賺積分提升等級,還能給位面交易器充值。不過充值不是充錢,而是充能量,強大的能量可以換取很多積分。
顧文景想起自己的那一絲血,心裡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是lv5了,因為他如今的身體已經開始喝靈泉修煉,血液中的能量不少,位面交易器給他的帳號自然不可能是跟顧寶珠一樣是初級帳號。
位面交易器應該就是一個終端,所以顧文景才能在顧寶珠滴血註冊帳號之後,也滴血註冊一個帳號。
就像是一個人用一台電腦在網站上註冊了一個帳號,那麼另外一個人同樣可以在這台電腦上在同一個網站再註冊一個帳號,完全沒有衝突。
顧文景打開位面商城,看著裡面五花八門的商品,很多都不是這個世界可以有的商品,他用一小瓶靈水交易了一具魔獸屍體之後,心裡漸漸相信了位面交易器是真能溝通其他世界了。
因為他從這具魔獸屍體中感覺到了特殊的水屬性能量,用那個自稱是魔法師的lv4位面商人的說法,這是一隻會釋放水系魔法的二級魔獸,它體內的水屬性能量叫做水元素。
顧文景把魔獸屍體放在靈泉空間裡儲存著,又繼續逛了一會兒位面商城,在他準備退出位面交易界面時,忽然論壇的標誌跳了跳,顯示有新帖子發布。
一個暱稱是『如寶如珠』等級是lv1的位面商人帳號發了一條求助帖子:【請問有誰能交易打胎藥?很快見效,價格不貴,不容易被察覺出來的那種!】
帖子下面的回覆中,有人猜測樓主發帖的用意:樓主是不是在古代世界進行宮斗?或者宅斗?
不過隔著不同的位面世界,誰會無聊的去管別人是不是要拿打胎藥害人,大多都是看熱鬧的。
很快就有人留言:我有,樓主私聊!
顧文景看到這個帖子,不用看id暱稱他就知道,肯定是顧寶珠發布的帖子。
劇情中顧寶珠就是提前交易到一顆烈性打胎藥,化入水中,讓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的徐芳喝了下去,令其流產大出血而亡。
顧寶珠做得隱蔽無比,原主包括其他所有人都只以為是徐芳勞累過度導致流產,大家都還不知道徐芳懷孕了。
徐家認為是顧家苛待了徐芳,生生把她累得流產而亡,與顧家反目成仇。
顧文景私聊顧寶珠:【你要打胎藥是做什麼的?】
顧寶珠看到是個lv5的大佬私聊自己,也不敢不回復,她回復道:【只是不想讓某個討厭的女人生下野種。】
顧文景臉色冰冷了下來,顧寶珠居然敢說他和徐芳的孩子是野種?!
他直接關閉了私聊界面,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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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在徐芳睡著之後,顧文景悄悄起身,身影融入黑暗之中化作一隻橘貓,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來到了顧寶珠的房間外面。
顧家的房子占地面積很大,顧來福在孩子們漸漸長大之後,就把雜物間柴房等地方全都拆了,又圈了一塊院子進去,建造了好幾間小屋,分給六個兒子和女兒當臥室,每人都能睡單間屋子,這一點讓顧家比其他人家的條件好多了。
顧寶珠的房間是採光最好裝修最好的,有一扇大大的窗戶。
顧文景直接從窗戶跳進她的房間,來到熟睡的顧寶珠身邊,他張嘴一吐,淡淡的妖氣籠罩住顧寶珠的面部,確保她突然不會醒來,然後他用雷光包裹住她右手腕上戴著的手鍊,將塑料珠子裡的黑色雜質往外逼出。
顧文景從身上拔了一根淡金色的貓毛,將細微的黑色點點串到一起……
那條手鍊在失去了黑色雜質後變得更剔透了一點,變得更好看了些,不過不仔細看還是看不出區別的。
顧文景將籠罩在顧寶珠臉上的妖氣揮散,又從窗戶跳了出去。
他回到東屋躺下,閉上眼睛,神識卻連通了位面交易器。
他一登錄,然後發現跳出兩個帳號登錄界面,位面交易器詢問他登錄哪一個帳號。
顧文景試探性的選擇登錄顧寶珠的帳號,然後很輕易的就登錄上去了。
他驚愕了一下,就這麼登錄成功了?不需要密碼或者驗證什麼嗎?
他打開私聊界面,看到了顧寶珠與那個交易打胎藥的位面商人的聊天記錄,發現兩人並沒有談攏,因為對方要的價,顧寶珠根本支付不起,兩人談崩了。
顧文景心裡鬆了口氣,如果顧寶珠交易成功了,他還得想辦法把打胎藥給毀掉,沒有交易成功最好不過了。
他偏頭看了看身旁睡得香甜的徐芳,目光落到她的腹部,她此刻並沒有懷孕,也不知會不會按照劇情中的時間點懷上孩子。
顧文景看著屋頂斑駁的痕跡,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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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後,村子裡的公雞就一個接一個的打鳴,顧寶珠被雞叫聲吵醒了,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慢慢清醒之後,她下意識打開位面交易界面,然而她心中默念了好幾遍『打開』,都沒有在眼前看到熟悉的虛擬界面。
顧寶珠心中一慌,連忙摘下手腕上的手鍊,將它捧在手心上輕聲喊道:「打開交易界面!」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又喊了幾聲,什麼動靜都沒有,她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怎麼回事?快打開交易界面啊!快打開!」
在打不開位面交易界面之後,顧寶珠整個人都慌了神,她也顧不得會被外面的人聽到動靜,大聲的喊道:「打開!快打開!」
房門又不隔音,顧寶珠的聲音被大家聽到了,顧文景看了一眼顧寶珠的房間,淡淡一笑,然後轉身就去拿碗準備盛粥吃早飯。
顧文景的幾個弟弟也沒在意顧寶珠這個妹妹在房間裡做什麼,只是年齡與顧寶珠最接近的顧六弟不滿的嘀咕道:「她又發什麼瘋呢!」
顧來福和李春花就很著急了,李春花跑到顧寶珠的房間去看是什麼情況,推開門,只見顧寶珠拿著手鍊瘋狂的拍打甩動,嘴上海跟著魔似的的喊『打開』之類的話。
李春花過去把顧寶珠抱住:「娘的乖乖,你這是咋了?」
顧寶珠『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沒有了!消失了!再也打不開了!」
李春花被她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頭霧水,她看著顧寶珠手中的那條手鍊,試探著問道:「是不是不喜歡這條手鍊了?那叫你大哥給你再買一條更好看的去!」
聽到李春花提到手鍊,顧寶珠氣呼呼的把那條已經沒用了的手鍊狠狠的往牆上砸去,嘩啦一下手鍊就斷開了,珠子散了一地。
這邊鬧的動靜越來越大,顧家人都紛紛過來圍觀。
顧文景和徐芳也看到了散落一地的手鍊珠子,顧文景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在意那條普通的塑料手鍊。
徐芳卻心疼的看著地上的珠子,這是她丈夫買來想送給她的禮物,結果被小姑子搶走不說,還這麼糟蹋東西。
她蹲下身去撿珠子,想著把珠子撿起來,再弄根繩子串起來……結果被顧寶珠看到了,她衝過來一腳踩向徐芳撿珠子的手:「這是我的東西!你不許撿!」
顧文景伸手迅速將徐芳拉到自己懷裡,讓她躲過了顧寶珠這一腳。
徐芳回過神來,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看顧寶珠那一腳狠狠踩下來的用力程度,要是真踩她手上了,豈不是要把她手踩骨折?
顧文景冷著臉對顧寶珠訓斥道:「顧寶珠!你做什麼?你嫂子只是想幫你撿珠子,你怎麼能踩她的……」
顧文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春花高昂的聲音打斷了:「要不是徐芳想搶我家寶珠的東西,寶珠怎麼會心急之下的跑過去?」
顧文景皺著眉道:「她明明是想踩她嫂子的手!」
李春花顛倒黑白:「胡說什麼,寶珠哪裡踩她手了?我咋沒看見她手受傷了?你就是和你媳婦合起伙來欺負寶珠!」
本來被顧文景的厲色嚇住的顧寶珠,有李春花撐腰後,頓時理直氣壯起來:「就是!我只是跑得急了點兒,才沒有想踩徐芳呢!誰叫她搶我手鍊珠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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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看著李春花和顧寶珠那如出一轍的胡攪蠻纏表情,冷漠的道:「真相是什麼,大家有眼睛都看得到。要不是我及時拉開阿芳,顧寶珠就踩上去了。還有那手鍊分明是她搶阿芳的,本就該物歸原主!」
顧來福走了過來,他剛剛站在門外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他直接開口道:「好了好了!老大啊!你是長兄,怎麼能跟自己才八歲的妹妹計較這些?她還小,你該讓著她。」
顧文景漠然道:「八歲已經不小了,顧寶珠被你們慣得心思狠毒又驕縱任性,這種妹妹誰會喜歡?怕是全村就只有你們倆覺得她是個好的。」
顧文景可不是原主,對顧來福和李春花有感情,不被逼到心冷的地步就不會忤逆父母,父母要求他對妹妹好,他不喜歡也會照做。
但顧文景絕不慣著他們。
顧寶珠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她聽到顧文景對她的評價,她心裡倒是慌了一下。
重生後她是打算刷未來會成為億萬富翁的大哥的好感度的,結果好感沒刷到,反倒是好像又把人得罪了。
不過顧寶珠當然不會覺得是自己脾氣差惹怒了顧文景,她就覺得是徐芳在壞她好事!要不是徐芳挑撥她和大哥感情,大哥怎麼會這樣不喜歡她?
顧寶珠可記得很清楚,自己大哥在結婚之前對她非常好的,爸媽叫他把什麼東西給她,他從來不拒絕。自從徐芳跟大哥結了婚,大哥連爸媽的話都不怎麼聽了。
顧寶珠眼淚嘩嘩落了下來,哭訴道:「大哥,我哪裡不好了?肯定是徐芳跟你說了我的壞話是不是?」
李春花看向徐芳的目光就變得非常不善了,「好你個徐芳,嫁進來還沒兩天,就挑撥我兒子跟妹妹離心!」
李春花越想越氣,從一旁柜子上抽出一把雞毛撣子就朝徐芳打了過去。
顧文景把徐芳護在懷裡,伸手抓住李春花抽過來的雞毛撣子,他的力氣比李春花大多了,直接就把雞毛撣子從李春花手中搶了過來。
他態度強硬的道:「我是在說顧寶珠的事兒,和阿芳無關!我已經忍顧寶珠很久了,你們喜歡女兒是你們的權利,但你們不能逼著我們兄弟幾個給顧寶珠當牛做馬!」
徐芳也忍不住說道:「本來就是你們二老偏心太過,文景只是忍不下去了而已。」
李春花聽見徐芳的話,氣得衝上來就要撕她。
顧文景趕緊拉著徐芳回東屋去。
顧家其他幾個小子看了一眼面露怒色的顧來福,猶豫一會兒,都紛紛朝顧文景追了過去。
「大哥,等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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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看到原主幾個弟弟追了上來,對他們笑了笑:「你們怎麼跑來了?快去吃早飯吧!」
原主跟自己五個弟弟的感情還不錯,都是正常的兄弟關係,即使偶爾有鬧矛盾,但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
這五個小子對原主這個長兄也很服氣,他們從小被顧來福和李春花放養,真正管教他們的還是原主這個長兄。
五個弟弟中年齡最大的顧二弟躊躇了一會兒,說道:「大哥,你剛剛那樣說寶珠,爸媽肯定很生氣……」
顧文景淡淡一笑,道:「爸媽對顧寶珠的偏心你們也都知道,我不想被爸媽壓著一輩子為顧寶珠付出,她不值得。」
別說顧寶珠驕縱又狠毒,就算她是個好妹妹,也沒有讓哥哥為妹妹無條件付出的道理。兄弟姐妹互相幫襯是應當的,但沒有誰是必須無條件付出的。
顧二弟愣住了,表情若有所思。
顧文景帶著徐芳去吃了早飯,就提前去上工了。
顧來福和李春花在吃完早飯後,回到主屋,兩人私底下說起了今天這件事。
顧來福抽了一口旱菸,將煙杆放在桌子邊敲了敲,皺著眉,額頭上露出深深的抬頭紋,眉心間也擰出了一個川字。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老大翅膀硬了,不聽話了。」
李春花不滿的道:「那小子怕是娶了媳婦忘了爹娘!連我們的話都不聽了,也不知道徐芳那賤丫頭給老大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老大對寶珠這麼不滿!還說我們偏心?偏心怎麼了?村子裡那麼多重男輕女的人,我們家可不興重男輕女那一套!我就是對唯一的閨女好點兒咋了?他們做哥哥的難道不該對妹妹好嗎?」
李春花喋喋不休的埋怨了一通,半點不覺得自己偏心顧寶珠有什麼不對的。
顧來福也點了點頭,贊同道:「咱們就這麼一個閨女,再過十年她就要嫁出去了,咱們現在不疼她,什麼時候疼?」
他想到今天顧文景那強硬的態度,顧來福微微嘆了口氣:「現在老大被他媳婦挑撥得跟寶珠生分了,將來寶珠肯定是指望不上老大了。」
李春花遲疑道:「那……當家的,要不我們把老大兩口子分出去吧!」
顧來福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老大掙的滿工分,如果把他分出去,口糧就少了。」好好一個兒子養到這麼大,正是賺口糧的時候,把人分出去,豈不是虧大了?
李春花卻道:「可是老大媳婦掙的工分不多,她還喜歡挑事兒,如果不把老大兩口子分出去,怕是老二他們也被挑撥得動了心思。等老大生了孩子,又多一張嘴吃飯……」
李春花心裡清楚得很,雖然她不覺得自己偏心顧寶珠有什麼不對的,但她知道自己的做法肯定會影響幾個兒子的利益。
她覺得兒子那麼多,一人少吃一口,就能讓她的寶貝閨女吃飽了。可她也知道幾個兒子肯定心裡不樂意。
老大顧文景是第一個跳出來表達不滿的,李春花覺得應該給老大一個教訓,讓下面幾個弟弟看清楚,不聽話的下場是什麼。
否則一個兩個的都有樣學樣,豈不是都要翻天了?到時候等他們兩口子老了,寶珠還能指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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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來福被李春花說動了心,原本他是想把長子留在身邊養老的,可現在看來,長子跟他們不是一條心,那還不如分出去。
反正他兒子那麼多,不缺兒子養老。
中午下工後,顧來福就在飯桌上提起分家這事兒。
他看著顧文景說道:「如今你也結婚了,該自己成家立業了,總不能吃老子一輩子!」
顧二弟等人紛紛驚愕的看向顧來福,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顧來福會提出把大哥分出去。
顧文景心裡倒不是很意外,因為今天早上鬧的那一出,顧來福和李春花都意識到他和徐芳對顧寶珠的感觀不好,對他們寶貝閨女有影響的因素,他們都會直接剔除。
只是他低估了顧來福和李春花對顧寶珠的疼愛程度,本以為他們還會壓著他留在顧家多干幾年,等下面幾個弟弟能撐起來再把他分出去。沒想到他們這麼迫不及待。
顧來福對顧文景說道:「家裡情況你也知道,沒什麼錢也沒多少糧食,只能分你兩百斤紅薯和一些糠米。至於住的房子,我會跟村長說一下,把村尾那個空屋借給你們住。」
徐芳聽到顧來福分給他們的東西,簡直都快驚呆了,這哪裡是分家,這簡直就是掃地出門!
兩百斤紅薯和一些糠米能吃多久?都吃不到年底分糧食的時候!還有村尾的空屋,那是一個孤寡老人生前用牛棚改蓋的茅屋,不擋風也不擋雨,一下雨就是外面下大雨屋裡下小雨,孤寡老人死後就荒廢了,現在估計更破敗了。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還一分錢不給,徐芳簡直懷疑自己丈夫是不是他們親生的了。
徐芳剛想反對,顧文景的手在桌子底下輕輕拍了拍她,示意她不要說話。
徐芳基於對顧文景的信任,咬著牙沒說話。
顧來福有點詫異的看了一眼平靜的顧文景,他本以為自己這個長子會鬧起來,然後他就會說,要麼接受這個條件分家出去,要麼乖乖在家裡對妹妹好。
他其實還是想如果能不分家就不分家,只要能把長子的氣焰壓下去,做個乖乖聽話的兒子,就沒必要鬧到分家那一步。
結果顧文景沒有反對,顧來福遲疑一會兒,又道:「你們雖然分家出去了,但還是要贍養爹娘的,以後你們每年都要給兩百斤糧食和十塊錢給我們。」
徐芳忍不住了,嘲諷道:「那今年的糧食是不是直接把你們給的兩百斤紅薯扣了?直接讓我們什麼都沒有的分出去,還要倒貼你們十塊錢是吧?我還真沒見過這麼狠心的父母!」
要知道在分家之前,除了零花錢,子女們賺的錢都會上交給父母的,心眼靈活的可能會自己藏點私房錢。所以分家時,父母最起碼會把子女上交的錢,大部分都還給子女,不至於讓子女分家後手上一分錢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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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來福和李春花被徐芳說得老臉一紅,他們也知道自己的條件可以說是苛刻了。
然而想想顧文景之前對顧寶珠的態度,他們就覺得這樣一個不聽話的兒子實在是不孝子,他們養他這麼大,還幫他娶了媳婦,已經仁至義盡了。
顧文景拍了拍徐芳的手,安撫了她一下,然後對顧來福說道:「我可以答應。不過你們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顧來福問道:「什麼要求?」
顧文景道:「從今往後,不管顧寶珠有什麼事,你們都不要來找我,就當她沒我這個哥哥,我也沒她這個妹妹。」
顧來福和李春花頓時就怒了,「寶珠是你親妹妹!你怎麼能不管她?還說要斷絕關係?!」
顧文景漠然道:「我們也是你們的親兒子,也沒見你們對我們多好。我們還是顧寶珠的親哥哥,但她對自己哥哥的態度連對外人的態度都不如呢!」
顧來福和李春花直接生氣的把他們趕走了,連說好的分他們的兩百多斤糧食也沒有了,直接叫他們滾蛋。
顧文景也不稀罕那點紅薯和糠米,拉著徐芳帶上她的嫁妝轉身就走人。
徐芳心裡就很著急:「文景,我們就這麼走了,什麼也沒拿,日子怎麼過啊?」
顧文景看了一眼四周,見沒人,便壓低聲音道:「放心,我早就準備好了。」
早在剛穿越過來時,顧文景就開始謀劃分家之後的出路了。他可不想待在鄉下做好幾年的農活,弄得自己和妻子灰頭土臉的。
只是沒想到顧來福和李春花會這麼快就將他們夫妻倆趕出來,他本以為還要拖個一兩年呢!
不過雖然有點猝不及防,但顧文景早就用自己存在靈泉空間裡為了以防萬一的黃金換了錢,手裡有錢,自然心中不慌。
他裝作從口袋裡掏錢的樣子,實際上是從靈泉空間裡取出三百塊錢,他把錢遞給徐芳:「你拿著!」
三百塊錢在這個時候可是一筆巨款,徐芳看得心中震驚,連忙跟做賊似的把錢塞進衣服內口袋裡,生怕被人看見了,露了財被人盯上。
「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徐芳用氣音小聲的問他。
顧文景笑了笑,道:「偷偷攢的。」至於具體怎麼攢的,他沒說,徐芳以為他是從牙縫裡省出來的私房錢。
現在兜里有了錢,徐芳心裡也不慌了,問道:「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要不去我娘家住幾天?」
有這三百塊錢,他們可以在村子裡買間屋子容身,但一時半會兒肯定住不了,所以徐芳就想著回娘家擠擠。
如今她弟弟徐江還沒結婚,不用考慮弟媳婦的想法,她親爹親媽和親弟弟,與她感情好得很,肯定願意讓他們借住的。
顧文景卻道:「不用,我們去縣城,我托人在縣城幫我找了份工作,去縣城租個房子住吧!」
現在夏亞國禁止商人去外地進貨倒賣,只允許自產自銷,所以做商人賺得不多,收入又不穩定,還受人異樣眼光看待。最讓人羨慕的就是端鐵飯碗的正式工人或者公務員了。
不過想成為工人或者公務員,就必須要有學歷和城鎮戶口。
原主只是初中畢業就輟學了,因為顧寶珠出生了,家裡錢都要緊著她花,沒錢給他交學費了。所以原主哪怕成績好,也沒錢上高中,更別說參加高考,考大學了。
顧文景倒是有信心考上大學,奈何原主連高中都沒上,他也不能崩人設,突然跑去參加高考。
所以只能先離開村子,進入縣城找個工作養家餬口,等局勢變好之後再從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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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帶著徐芳找村長開了證明,就進了縣城,七拐八拐的繞了很遠的路來到一處偏僻的居民樓,他來到一戶人家門前敲了敲門。
一個臉上有很多麻子的中年男人打開了門,看到顧文景,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顧兄弟來了,快進來!」
男人看到顧文景身後的徐芳,笑著自我介紹道:「你就是顧兄弟的媳婦吧?你叫我王麻子就行!」
徐芳當然不可能真的半點不客氣的叫他王麻子,而是很客氣的喊了一聲「王大哥!」
顧文景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王麻子嘿嘿一笑,道:「你放心,我出馬,當然給你辦得妥妥帖帖的。正準備過兩天把工作證給你送去呢,正好你來了。」
他拿了一張工作證遞給顧文景,這工作證就是簡陋的一張紙,重點是紙上蓋著的印章,那是縣城屠宰場的印章。
顧文景穿越過來後就找機會來縣城一趟,暗中賣掉了幾根金條,換了錢,打聽到王麻子這個有背景有人脈的中人,花了大價錢托他給自己找一個屠宰場的工作。
這個縣城很小,合適的工作並不多,顧文景思考過後覺得選擇福利多的屠宰場最合適,成功率也是最大的,其他廠子可能會失敗,畢竟他現在身份是個初中學歷的農村人。
王麻子收錢之後的辦事效率確實對得起顧文景給的大價錢,顧文景提出想在縣城租個房子,帶媳婦住在縣城,王麻子二話不說就帶他們去看房子。
王麻子人脈廣路子多,做的事情也是相當於中介,他手頭上有好幾套現成的別人托他出租的房子。
顧文景和徐芳看了兩處,就看中了第二處帶小院的平房,家具齊全拎包入住的,租金也在承受範圍內。
火速在縣城裡安定了下來,徐芳坐在租的房子裡,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本以為被淨身出戶了,然後沒想到自己丈夫手裡有筆巨款;本以為暫時要吃點苦,沒想到轉頭丈夫就帶她進城了。
這可是進城啊!而且自己丈夫還找了一份縣城的工作!月月有工資有福利的鐵飯碗工作!正式工!
徐芳回過神來後,驚喜的一把抱住顧文景,激動的道:「我們這就進城了?!進城了!」
顧文景沒法理解徐芳這個時代的農村人對進城的渴望與憧憬,但他還是能感受到她欣喜若狂的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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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有了屠宰場的正式工作,他開了個證明就把自己的戶口轉到了城裡。
轉戶口的事兒要通過村長來辦理,根本瞞不了,沒多久就幾乎全村人都知道了。
顧家。
顧來福沉默的抽著旱菸,心裡很不是滋味。身邊的李春花還在喋喋不休的埋怨:「我就知道老大是個心裡藏奸的,他肯定是老早就找路子弄了個城裡工作,一直藏到分家之後才暴露出來,就是怕我們沾了他的光!」
她完全忘了分家這事兒是她提出來的,不是顧文景提出來的。
顧來福聽得心裡煩躁,打斷她的抱怨:「行了!分都分出去了,他是好是壞,跟我們沒關係!」
之前顧文景帶著徐芳離開村子,幾乎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了他把老大倆口子淨身出戶了,這段時間他沒少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李春花到處去說顧文景和徐芳不孝順,別人問她哪裡不孝順,她實話實說,顧文景和徐芳居然敢教訓顧寶珠,不乖乖聽他們的話對顧寶珠好,他們不是不孝順是什麼?
村子裡人都覺得顧來福和李春花就因為那麼點小事把長子趕出去簡直就是腦子進水。
不過也有人盯上了顧寶珠,這些人家都是家裡有男娃和顧寶珠年齡差不多的。他們看到顧來福和李春花對顧寶珠這麼疼愛,要是他們家小子將來能娶了顧寶珠,豈不是能把顧家的財產都摟到自家來?
如今傳來被淨身出戶的顧文景去城裡找到了工作,一個個羨慕嫉妒得不得了,於是就去酸顧來福和李春花——把一個出息的兒子趕出去是什麼感受?
看到顧來福和李春花吃癟的表情,這些心裡泛酸的人也就舒服了。
顧寶珠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莫名其妙的失去了金手指,位面交易器不靈了。但她想著自己還有重生優勢,她知道以後誰會發達,知道以後做什麼生意賺錢,知道未來房價會飛漲。
可是她記得,重生前自己大哥根本沒有淨身出戶,也沒有進城工作這回事!
現實與自己記憶中差距那麼大,顧寶珠有些懷疑起自己的重生記憶是不是真的靠譜了。
整個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於是她在學校上課總走神,成績越來越差,比她重生前的成績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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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帶著徐芳進城後,徐家沒多久就收到了徐芳和顧文景夫妻倆被顧來福和李春花掃地出門的消息。
徐家人氣憤的趕來沿溪村,想找顧家要個公道說法,哪兒有新婚還沒幾天就把小倆口淨身出戶的道理?!
結果趕來沿溪村之後,一路上遇到的村民一個個都恭喜他們:「你家閨女嫁了個出息漢子啊!」
「現在你閨女都被你女婿帶進城了,你們咋還來找老顧?」
徐父徐母一頭霧水,徐江追問幾句,才問清楚了情況。
當徐家人得知顧文景在被掃地出門後反而去城裡找到了工作,轉了戶口成了城鎮戶口,一個個驚訝得目瞪口呆。
徐母愣愣的道:「那現在這情況……我們還去不去顧家?」
徐江說道:「還去什麼顧家,我們直接去城裡找姐姐和姐夫吧!」
徐家三人去找沿溪村村長打聽顧文景和徐芳在城裡的住處,然後找上了門。
徐芳在家裡整理東西,打掃衛生,忽然聽到敲門聲,她沒有貿然開門,而是站在門後問道:「誰呀?」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姐,是我,阿江!我跟爸媽來看你了!」
徐芳連忙打開大門,看到徐父徐母和弟弟徐江,她有些驚喜:「爸,媽,你們咋來了?」
徐父走進去,一邊打量著房子的情況,一邊說道:「要不是你二嬸告訴我們,我們還不知道你跟文景都被趕出來了!真是的,這麼大的事兒也不知道跟我們說一聲!」
徐芳笑著道:「爸,我其實也懵著呢!我也沒想到突然就分家了,更沒想到文景竟然能在城裡找到工作,我現在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呢!本來是打算忙過之後和文景一起回家去看你們的,結果沒想到你們先找來了。」
徐母笑呵呵的道:「女婿有本事是好事!我們剛聽到消息時還擔心你們倆日子沒法過,沒想到文景那麼有本事!」
徐江問道:「姐,姐夫呢?」
徐芳答道:「你姐夫他去上班了。」
徐江問道:「姐夫在哪兒上班呢?」他有些羨慕,雖然他這個姐夫上完初中就不上學了,他還繼續在上高中,但他成績並不好,沒有把握能考大學,而他一個農村高中生可沒機會進城裡端鐵飯碗。
徐芳有些驕傲的答道:「他在屠宰場上班呢!雖然工作辛苦了點兒,但工資高福利也好。」
徐母忍不住道:「那屠宰場還要人嗎?你看你弟弟能進去不?」
徐芳一愣:「阿江不是還在上學嗎?」
徐母說道:「要是能進屠宰場當正式工,這學不上也行。」他們這個小縣城的教學質量很差勁,每年高考都沒幾個能考上大學的學生。徐江在這樣學校里都只能排中游,徐母對他考上大學是半點不抱希望的。
徐芳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媽,這工作肯定不是那麼好弄的,否則大家不都去城裡上班了?我只能說跟文景提一提,但你也別報什麼希望。」
徐父說道:「我們都知道,你讓文景搭把手,要是實在不行也不用覺得為難,讓阿江繼續上學就是了。」
徐芳點了點頭。她是不知道顧文景為了這一個屠宰場的工作花了多少錢,否則她肯定想都不想就直接當場拒絕徐父徐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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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下班回來之後,聽到徐芳提起徐江這事,他就說道:「現在沒有招人的崗位。他不是還有一年才畢業嗎?先讓他好好上學,等一年後畢業了再說。」
雖然原主和徐江是同學,但實際上原主上學晚,比徐江大了三歲。現在徐江還是個十七歲未成年呢!
徐芳點了點頭,然後就轉告給了徐江。
在一年後,夏亞國局勢漸漸變好,開始大力發展經濟,不再禁止百姓離開戶籍所在地,商人也能去外地進貨了。
顧文景就把自己在屠宰場的工作讓給了顧二弟,他帶著徐江去外地進貨,然後帶到省城去賣。
他有隨身空間幫忙裝貨,光是運費就省了一大筆,他就這麼和徐江兩人進貨賣出,很快就積累了一大筆啟動資金。
然後顧文景帶著徐江建了一個製造化妝品護膚品的廠子,開始製作化妝品護膚品售賣。
如今正是夏亞國經濟騰飛的時代,老百姓漸漸富裕起來,手中有錢了自然就會追求各種享受。
女人和孩子的錢是最好賺的,顧文景往化妝品護膚品中加入了少量的靈水,護膚品的美白養顏效果極佳,見效快且沒有後患,於是被他命名為『靈萃』的化妝品品牌迅速打開了市場,銷量飛漲。
雖然比起十幾年幾十年後的化妝品護膚品市場,如今的市場還未開拓,賺的錢也遠不如幾十年後。但『靈萃』還是讓顧文景身價飛漲,連帶著徐江也跟著沾光暴富。
顧文景的公司建立在省城,他和徐芳也搬來了省城居住。
這些年來,原主的幾個弟弟陸續來投奔他,顧文景也給他們一個個安排好了前路。文化水平不夠的安排去上夜校,然後再送他們去學技術,一個個有一技之長,將來的日子怎麼都差不了。
顧寶珠十六歲上高中的時候,她眼看著自己幾個哥哥都被大哥帶得富裕了起來,便慫恿顧來福和李春花去省城找大哥。
本來顧來福和李春花看到被他們趕出門的老大日子越過越紅火,賺的錢越來越多,心裡就不是滋味。
只是他們心中有作為父母的倔強,哪怕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還等著顧文景主動回來認錯,給他們遞梯子下去。
可惜顧文景就好像完全把他們兩人給忘了一樣,一次也沒有回來過,更別提找他們服軟了。
現在顧寶珠的慫恿,只是給了他們一個主動去找顧文景的機會。
顧來福和李春花不知道顧文景家的地址,找到靈萃公司總部,看著那氣派的公司大樓,他們也不敢進去,只好給顧二弟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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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顧文景這個例子,顧來福和李春花對顧文景的五個弟弟倒是沒有太過苛刻,所以顧二弟他們雖然對父母偏心顧寶珠不滿,但也沒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顧二弟得知父母和顧寶珠來了省城,還找到了大哥公司總部,連忙過來把人接走。
顧文景接到顧二弟的電話,得知顧來福和李春花帶著顧寶珠來了省城,他沒有見面的想法,平靜的道:「把電話給他們,我們通個電話就行,見面就沒必要了。」
顧來福接了電話,他對顧文景說道:「文景啊!」
顧文景語氣平靜冷淡的道:「嗯,找我有事嗎?我說過,如果是有關顧寶珠的事情,就別找我。」
顧來福很尷尬,聲音降了一個度,對自己這個出息成大富翁的長子實在沒底氣,「文景,你妹妹她年齡小,你別跟她計較啊!」
顧文景打斷他繼續提顧寶珠的話,「找我有什麼事?」
顧來福猶豫著道:「寶珠她成績不好,大概考不上大學,你看能不能讓寶珠來你公司做事,要輕鬆錢多的,別累著寶珠……」
顧文景斬釘截鐵的拒絕道:「不能!我公司不養閒人!」
顧寶珠和李春花在旁邊聽到電話里傳出的聲音,顧寶珠氣得臉色發白,只是不敢說出來。李春花就沒什麼顧忌了,她衝過去奪走顧來福手裡的話筒,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老大,你那麼有錢,給寶珠找個工作怎麼了?而且寶珠年齡小,你也沒孩子,以後還能讓寶珠給你養老啊!不然你這麼多錢,以後能留給誰?」
顧文景因為修煉的原因,徐芳只是普通人,他和她想有孩子很困難。所以哪怕沒有了顧寶珠在其中搞鬼,他和徐芳也沒有孩子,甚至徐芳都沒有如劇情中那樣懷孕。
不過沒有孩子並不影響兩人生活和諧幸福。
顧文景聽到李春花這自顧自給他安排深厚遺產繼承的話,冷哼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
他也不耐煩跟顧來福和李春花糾纏,他們畢竟是這具身體的親生父母,跟他們糾纏總落不了什麼好。
所以顧文景乾脆帶著徐芳去了國外,擴展國外事業,暫居在國外。顧來福和李春花他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省城了,根本不知道怎麼出國,只要顧文景不願意,他們根本聯繫不上他。
至於贍養義務,顧文景該給的錢也沒少一分。
顧文景和徐芳在國外收養了一個父母移民國外後來意外去世的夏亞國孤兒,對外就說是他們親生的。等兩人回國後,這孩子就以他們親生兒子的名義露面了,誰也不知道他是收養的。
他們回國的時候,顧寶珠還沒嫁人,她重生後處心積慮的想嫁給高富帥,想成為富太太。
然而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顧文景妹妹這個身份,但顧文景根本不認她,也從來不見她。
顧二弟等人也不敢觸怒大哥,所以沒人敢帶著顧寶珠以他的名義出入各種上流社會交際場合。
顧寶珠根本沒有途徑接觸她夢寐以求的豪門圈子,一直蹉跎到年齡大了還沒嫁出去。
顧文景和徐芳帶著孩子回國後,顧寶珠想靠顧來福和李春花來威脅顧文景幫她,可惜顧文景根本不給面子,也不接受威脅。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大哥最後成為全國首富,其他五個哥哥個個發達了起來。唯獨重生的她,早早失去金手指,還失去了重生者的先知先覺優勢,至今日子過得普普通通。
她只想著怎麼靠別人過上富裕生活,忘了靠自己雙手賺錢,所以她身邊人都富了起來,唯獨她繼續過得普通的生活。
哪怕有顧來福和李春花的補貼,但他們也要生活也要養老,又能補貼她多少呢?
她心裡充滿了不甘與怨懟,並且餘生都將帶著這些負面情緒中痛苦的活下去……而上天,不會再給她第二次重生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