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在收到袁素素絕食的消息後,的確又氣又心疼,她氣袁素素不懂她的苦心,不顧袁家名聲,又心疼袁素素這個侄女。
袁氏親自去勸袁素素,可惜鐵了心貪戀侯府榮華富貴的袁素素根本聽不進去,只是哀求著想嫁給顧文景。
「姑媽,素素就這麼一個心愿,我真的很喜歡表哥,非表哥不嫁!求姑媽成全!」
袁氏又能如何呢?長輩總是擰不過自己心疼的晚輩。
不過顧文景與程家嫡長女婚事已經定下了,絕不可能退婚的,袁氏心裡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袁氏只能答應委屈袁素素做妾。
袁氏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好好休養,我會跟侯爺說一下的。」
袁素素頓時臉上露出喜色:「謝謝姑媽!素素以後一定會好好孝順姑媽的。」
袁氏心中嘆息著,她又能如何呢?算了,比起把侄女嫁出去,現在留在自己眼前,總不會虧待了她的。
至於未來的兒媳婦還沒進門就給兒子預定了一個貴妾要怎麼給兒媳婦交代,袁氏根本就沒想過。
自古婆媳是天敵,尤其是袁氏僅有顧文景這一根獨苗,對將來會搶走兒子的兒媳婦,她心裡其實是警惕防備的,天生的敵意。所以根本沒考慮過讓侄女給兒子做貴妾,下了兒媳婦臉面怎麼辦。
到了夜裡,寧遠侯回府,在正房歇息。
袁氏就在私底下跟寧遠侯提起這件事:「老爺,素素這孩子我養在身邊好幾年,又是我弟弟唯一的血脈,我實在不忍心讓她遠嫁。」
寧遠侯對袁素素沒什麼感情,畢竟一個養在內院見不了幾次的侄女,他一個大忙人哪有閒心去關心。只是袁素素是自己髮妻的侄女,他才多了兩分重視。
「你若是不忍她遠嫁,就嫁在京城,有侯府看顧著,總能順遂一生。」
袁氏猶豫一下,說道:「我想撮合素素跟文景,素素與文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是能在一起,倒也是親上加親。」
寧遠侯皺起眉:「胡鬧!文景已經與程家嫡長女定了親,難不成還要退婚不成?」
袁氏安撫道:「倒也不是退親,只是等程氏進門後,把素素抬為貴妾。」
寧遠侯詫異的看向袁氏:「貴妾?」他怎麼都想不到袁氏竟能願意讓娘家侄女給兒子做妾!哪怕是貴妾,也很辱沒袁家名聲了。
不過寧遠侯轉念一想,他岳父早已去世,小舅子又死得早,袁家已經沒人了,就袁素素一個孤女,以她的身份真嫁不了好人家。袁素素給他兒子做妾,如果不是顧及到袁氏,倒沒什麼不般配的。
於是寧遠侯就無所謂的道:「你是她姑媽,她的親事怎麼安排就隨你吧!」不過想到程家,他還是提醒了一句,「兒媳婦進門後,你也別立馬就提,否則就太不給程家面子了。」哪有正妻剛嫁進來就納貴妾的?
袁氏連忙點頭:「老爺放心,我心裡有數。」心裡卻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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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還不知道自己想擺脫的小白花已經搞定了他的父母。
會試成績出來了,這一年多的用功沒有白費,顧文景是會元。
這個成績可比考試前忙著談情說愛的原主好多了,原主只考了第九名。
在收到喜報的那一刻,偌大的寧遠侯府上上下下都一片歡喜,袁氏更是大方的給全府的人都賞了兩個月的月錢。
一貫嚴肅威嚴的寧遠侯也是笑容滿面的,還跟顧文景道:「你考了會元,想必殿試也在一甲之列,等你殿試結果出來了,府上再辦慶宴。」
寧遠侯是當今聖上心腹之臣,聖眷濃厚,顧文景身為他的嫡子,在殿試上當然不會被打壓到二甲之列。
殿試很快就到了,正如寧遠侯所說的那般,殿試可以說只是走個過場,他這個會元也順理成章的成了狀元。
寧遠侯府因為他考中狀元一事大肆擺酒慶祝,宴請賓客。
顧文景也跟在寧遠侯身邊招待客人,開始接手侯爺父親的人脈資源。
也是在這場宴會上,顧文景見到了程家人。
程尚書和其嫡長子程珝和嫡次子程珩都來了。
顧文景見到未來岳父和兩個大舅子,想到他們在原主手中曾經落得那麼個下場,莫名有點心虛——可能是因為他名字與原主名字一樣,於是代入感太強烈才會產生心虛的情緒。
不過這點心虛並不影響他在岳父和大舅子面前表現良好。
在沒有鬧出要退婚這種事的情況下,程尚書對顧文景這個家境給力自身也出息的未來女婿還是很看重的,不苟言笑的他對著顧文景連連讚許了好幾次。
程尚書還在宴會後,與寧遠侯就兩家兒女的親事進行了具體詳談。畢竟一方是爵位繼承人嫡長子,一方是悉心培養的嫡長女,兩家聯姻是兩個家族的強強聯合,彼此守望相助。
在程家人離開後,寧遠侯就讓袁氏準備聘禮,去程家下聘了。
古代的婚禮很繁瑣,哪怕從現在開始準備,顧文景起碼也需要等半年時間才能把老婆娶回來。
作為準新郎,顧文景不需要去管籌備婚禮的事情,這些都由袁氏這個主母操心,他這個狀元一踏入官場就是六品翰林院修撰,最近他一直都在翰林院上班。
背後有寧遠侯府做靠山,顧文景在翰林院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沒有人敢故意刁難他,頂多受點冷待,但他性格堅忍有耐心,從不在意職場冷暴力,反正等他升官了再報復也不遲。
顧文景某日下班回府,袁氏忽然派人叫他過去。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袁氏很關心他,平日裡得了什麼稀罕物都會叫他過去。
所以顧文景就跟著袁氏身邊的大丫鬟去了後院。
去了他才發現有點不對勁,袁氏身邊的人太少了,竟然除了幾個心腹丫鬟嬤嬤,就再無他人。
顧文景給袁氏請安後,問道:「母親叫兒子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