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景直白的戳穿了真相,讓嚴茵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這裡是原始部落時代,不是現代社會,沒有安逸的生活,比起愛情更重要的是填飽肚子。
但嚴茵穿越之前就是一個溫室里長大的花朵,穿越之前遇到過最大的挫折就是失戀,要她在認清現實後立馬獨立起來,那太強人所難。
所以顧文景就吩咐徹底斷掉了對嚴茵的食物供應,也不許別人給她送食物。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每天都有發下來的食物,嚴茵不愁餓肚子,她還嫌棄食物味道不夠好,種類不夠多。後來被祭司直白的嫌棄吃白食,她在羞恥心下去幹了幾天活,可幹活太累了,沒兩天她就打退堂鼓,厚著臉皮繼續吃白食。
而現在顧文景直接斷掉了給她的供應,就算她想吃白食也沒法吃了。
嚴茵只有跟部落的獸人一樣靠勞動成果賺取食物,按勞分配。
人的潛力都是被逼出來的。
不被逼一逼看看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麼能吃苦。
嚴茵覺得餓肚子可比吃苦受累難受多了,所以她即使幹活干到忍不住哭了起來,也要咬牙幹下去。
要說之前她還有點穿越者的高傲,畢竟來自文明現代社會的人,看著原始部落的人,自然是有高高在上優越感的。
但當她被餓了兩天之後就什麼優越感都沒有了,尤其是幹活的時候,幹什麼都比不上人家土著,賺取的食物也少得可憐,那點現代人的優越感更是毫無用處。
辛苦勞作了一段時間之後,嚴茵看著自己手上的血泡,忍不住抹了抹眼淚,真疼啊!好累啊!
嚴茵覺得自己有必要想想該怎麼擺脫這種辛苦的生活,整個部落里能輕鬆不干體力活的就兩個人,一個是祭司,另一個是顧文景。
這兩個人,祭司是負責給受傷的獸人治療,侍奉神靈的,顧文景則是執掌大局,為部落未來發展進行規劃,兩人雖然不用干體力活,但也都沒閒著。
嚴茵挖空心思的想了半天,覺得自己唯一有價值的就是自己來自現代社會,腦子裡應該還是有點貨的。
於是嚴茵就去找顧文景要求干技術活,她覺得自己身為穿越者,比土著能更好的理解顧文景的命令。
顧文景想了想,覺得也是,即使嚴茵這個穿越者挺廢材的,但好歹眼界在那裡。
於是他就把嚴茵安排去實驗所,那裡面都是顧文景想造出來的東西,目前正處於慢慢摸索研究階段,嚴茵的作用就是幫他看看研究過程有沒有跑偏,研究結果是不是他想要的。
比如說製造紙張,除了顧文景和嚴茵之外,部落里沒有人見過紙張,更不可能紙張是什麼東西。顧文景安排製作紙張的獸人雖然嚴格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但實際上這些獸人並不知道自己製作出來的東西是不是紙張。
顧文景也不可能整天的盯著,畢竟發展部落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做主,這個時候嚴茵這個穿越者就能廢物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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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廢物利用的嚴茵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在顧文景心裡就這點兒地位,她還美滋滋的覺得自己這是成為管理層了,不需要她做什麼,只需要她按照顧文景的命令盯著獸人們把紙張製作出來就可以了。
而實際上顧文景只是覺得嚴茵動手能力很廢物,擔心她幫倒忙而已。
就在顧文景按照計劃發展獅族部落,順便把嚴茵這個啥也不會的穿越者廢物利用的時候,狩獵隊的隊長來找顧文景稟報:「顧,這次狩獵我們發現森林裡的野獸都很暴躁,極有可能是獸潮的前兆。」
獸潮是這個獸人世界裡對部落威脅最大的災害。
平時野獸和凶獸都是生活在森林之中,所以部落里的獸人都喜歡把住處放在山洞裡,因為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避開野獸和凶獸,減少危險。
然而一旦出現獸潮,那就是無窮無盡的野獸大暴動,其中還有實力強大的凶獸,對任何一個部落來說都是可怕的災難。
大型獸潮極少出現,但小型獸潮還是比較常見的。
狩獵隊隊長給顧文景稟報的消息就可能是小型獸潮的預兆。
顧文景極為重視這個消息,「我知道了,防禦獸潮的城牆早就開始建造了,現在看來要加快速度了……」
對於獸潮,原本的獸人應對手段就是帶著部落族人前往高山或者挖洞到地底去避難,只是這樣做就要放棄部落里的大部分財產了,獸潮所過之處,所有的一切都會被踐踏全無。
顧文景並不想讓自己帶著獸人們辛辛苦苦發展起來的部落就此消亡,於是他早早就弄出了水泥,召集人手在部落外建造城牆抵擋野獸。
只是之前進展比較慢,畢竟部落人數就那麼多,不可能把所有人手都用來建造城牆。
但如今森林裡出現了獸潮預兆,顧文景就把其他的事情都暫停了下來,儘可能的把人手都投入到建造城牆這件防禦工程上去。
好不容易有了點兒空閒的嚴茵溜達到正在建造的城牆附近時,看著那用巨石和水泥等物建造起來的高大城牆,她也面露驚嘆之色。
即使獸人部落發展落後,沒有各種機械幫忙,只能靠人工。但獸人能跟普通人類比?嚴茵看著一隻只巨大的黃金獅子駝著巨石輕鬆的飛奔過去,心中為之驚嘆。
難怪城牆的建造速度這麼快,這麼一群怪獸工人不遺餘力的努力幹活,能不快麼?
在每一段城牆建造好之後,祭司就會帶著自己選中的幾個小徒弟一起上城牆,繪製圖騰,然後給繪製的圖騰啟靈,蘊含著微弱圖騰之靈的圖騰獅子在城牆上栩栩如生。
當城牆建造起來之後,住在城牆裡面的獸人們一個個安全感爆棚。
為了不給野獸任何可乘之機,顧文景並沒有讓人留個缺口製作城門,獸人們進出全靠繩索攀爬,哪怕是雌性獸人,也一個個都是攀爬的好手,抓住繩索往陡峭拔高的城牆上攀爬對獸人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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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茵在城牆建立起來之後,看著連個城門都沒有的圍牆,就有些傻眼了。
她去找顧文景:「顧大哥,連個門都沒有,我要怎麼出去?」
顧文景正在寫部落下一步發展的計劃書,沒閒心理會她,頭也不抬的道:「其他人怎麼進出的,你就怎麼進出。」
嚴茵要是有那個爬上爬下的本事,就不會來找顧文景抗議了,「我又不是獸人,哪有他們那麼厲害的體力,我根本就爬不上去,而且我還怕高……」
顧文景終於在百忙之中抽空抬頭看了她一眼,問道:「那你要出去做什麼?給野獸送餐嗎?」
嚴茵:「……qaq」
嚴茵無言以對,無法反駁,只好怏怏的回去了。
在快要入冬的時候,早就有預兆的獸潮終於爆發了。
森林裡湧出無數的野獸,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頭,許多參天大樹都被野獸們撞倒了,這些野獸們瘋狂的朝前狂奔,而獅族部落就在它們狂奔的前路上。
若是以前,獅族部落的幾萬獸人落入獸潮中就只能濺起一點水花,獸潮狂奔而過之後,原本部落里的屋子連殘骸都找不到了。
但現在一堵巨大的城牆攔在它們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座大山攔在它們的面前。
這些智力並不高的野獸們紛紛繞道,有些野獸來不及繞道就被後面的野獸擠得撞死到了城牆之上……
部落里的雄性獸人都拿著弓箭站在城牆頭上警惕的盯著下面的獸潮,若是哪一段城牆承受的壓力過大,他們就會射箭清理一波野獸,減輕城牆的壓力。
好在城牆確實建造得很堅固,野獸也不是特意來進攻部落的,它們只是路過,遇到巨大的城牆,大部分野獸都是選擇繞行的。
顧文景站在城牆上看著下面黑壓壓的獸潮,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嚴茵。
嚴茵朝城牆下看了一眼,就嚇得趕緊後退幾步,不敢再看,她恐高。
她忍不住對顧文景問道:「為什麼會出現獸潮?」
顧文景淡淡的道:「這個問題還沒有人知道,畢竟部落能在獸潮中保存下來就不錯了,誰又有能力深入獸潮探查原因呢?」
不過顧文景心裡對此有些猜測,只是沒有說出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嚴茵:「你怎麼上來了?」
嚴茵嘿嘿一笑,有點兒得意的道:「我把自己放在大籃子裡,請人幫忙把我提上來的。」
她雖然沒本事爬上來,但她可以想法子求別人幫忙把她提上來啊!就她這百來斤的重量,對力能扛鼎的獅族獸人來說,把她提上來輕輕鬆鬆。
顧文景沒再理會嚴茵,他盯著城牆下面的獸潮,陷入了沉思之中。
等獸潮徹底過去了,顧文景才下達命令:「把撞死在城牆下面的野獸都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