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顏如玉現在也知道和她競價的人是來自李家和白家，對李家只能深表遺憾了，可對白家卻覺得活該！

  這些世家連老王爺的錢都敢坑，還有他們不敢做的嗎？也就是楚皇仁義，沒有橫徵暴斂，否則這些世家趁著天怒人怨之時沒準就揭竿而起，推倒南楚了。

  這些世家吃人不吐骨頭，壟斷著各行各業，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有錢？

  所以顏如玉雖然臉上故意表現得很失望，可心裡卻直呼活該！

  「貪婪！我讓你們貪婪！這次都把你們送進萬丈深淵！」顏如玉心裡暗暗想到。

  一號原石就這樣被李家和白家聯手拍下了！

  石天破看著顏如玉離去的背影，莫名感到一陣親切！

  沒有顏如玉的推波助瀾，今天最後兩塊原石不能拍出這麼高的價格，簡直賺飛了。

  他是沒有提成，但是有獎勵，掌柜每次在他出大單時都會酌情嘉獎，例如給他發一籃子雞蛋補補，有時甚至還會給他放幾天假。

  這對石天破來說已經挺好的了，總比給鹽豆子要強多了。

  接下來，石天破就要主持盛大開處活動了！

  開處這個詞是石匠們起鬨時起的，因為原石是沒被處理過的石頭，所以想一睹裡面的廬山真面目，必須層層剝落才行。

  石天破不知道今天的金主們為何各個瘋狂，讓他都覺得一號原石裡面定有好東西，主動要求石匠們仔細點，千萬別出大差。

  「翊兒和葉子呢？」顏如玉四下看了看後問道。

  可是當石匠們真敲打起來後，石天破根據自己的直覺判斷，這裡面也不會有什麼好貨。

  台下，李無極和白逍遙也同樣如此。

  一想到這裡，顏如玉這才發現龍翊柳葉都沒在跟前，立刻有些急了。

  可誰知，一號原石都已經被「斬首」了，可啥都沒發現。

  一號原石和二號原石純粹就是按大小排的號，並不是因為它倆產地特殊，所以石天破覺得還是兩塊原石的外觀具有一定的欺騙性，否則不能忽悠來這麼多傻子。

  叮叮噹，叮叮噹……

  也是直到現在大夥這才發現兩個孩子沒跟進來。

  既然一號原石是兩家一起拍的，李無極索性讓血劍下達了「腰斬」的命令，將它攔腰鑿斷。

  她有任務在身，一心想給太后置辦一個好的壽禮，心思恍惚，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把龍翊和柳葉忽略了。

  這幾天，龍翊和柳葉跟著大夥寸步不離，可從來沒有擅自離開過。兩個孩子非常乖巧，只是默默觀察，仔細分析，成長得非常快，特讓人省心。

  咣當咣當幾聲大響過後，一號原石終於很聽話地從中間分開了。

  歐陽飛雨家中遭逢慘變，並不想做猜測的事，決定還是趕緊行動為好。真有事的話，動作快一點就能救命，否則就有可能遺憾終生！

  最後，一號原石徹底變成了千百塊小碎石。

  董平和婁青看著一堆碎石差點哭了！

  石天破這不是在往他們傷口上撒鹽嗎？錢白花了，難道還幫著打掃垃圾嗎？

  兩人只能灰溜溜走下賭檯，各自找自己的主子領罪去了。這事雖然不怨他倆，可成為主子的出氣筒是他倆的義務，總要找點藉口把錯往自己身上攬不是？

  台下，顏如玉心裡有些五味雜陳，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不過，隨著神秘面紗的揭開，一號原石和二號並無不同，裡面什麼都沒有！

  三大王眼見族長痛失十幾萬兩，一個個也都不言語了。本來判斷一號原石有好玉也是白逍遙自己提出來的，他們可沒說過這樣的話，所以此時沉默以對，以防白逍遙把脾氣撒在他們身上。

  顏如玉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石天破冷眼旁觀，越看越開心，對著董平和婁青道：「二位，要不你們把這些碎石都搬走吧，畢竟花了二十多萬兩白銀，你們有權處置這些石料！」

  「我們進奇石館時他倆就在後面啊！會不會在大堂裡面看熱鬧？」魔琴老祖安慰顏如玉道。

  大夥一聽有理，立刻呼啦啦緊急撤離，向外奔去。

  接下來就是四變八，八變十六，可依然連根猴毛都沒有！

  人這種奇怪的動物，最容易忘掉的往往是別人對自己的恩情，最難忘記的卻是仇恨！

  鑿子在石料上時不時地冒出幾個火星，看著還挺壯觀。

  他倆雖然不常賭石，但是也有一定的經驗，知道石包玉一般只是一層不太厚的石僵在最外層，裡面如果有玉的話，敲打幾層下來就能看見了。

  「接著開！我不信裡面什麼都沒有！」白逍遙怒氣沖沖地道。

  荀五走過來道：「顏姐莫急，龍翊和柳葉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武功非常高，連刑天都不是對手，絕對不會有事的！」

  天王一見，立刻像婁青發出指令。

  董平接到指令後把想法告訴了石天破，石天破立刻讓石匠們用鑿子先在一號原石中間開出一圈縫，之後逐漸深入，最後用粗釺子往裡砸。

  想了又想，顏如玉決定見好就收，不能再給自己和龍翊招災惹禍了。

  不止他，後面的白逍遙也氣得變了臉色，一張黃臉居然變成白色。

  歐陽飛雨掃了四周幾眼道：「這裡龍蛇混雜，咱們還是趕緊出去找找吧！沒事最好，如果有事也能及時策應！」

  可是，當石匠們們把敲開的面轉向台下時，大夥驚奇地發現，裡面什麼玉都沒有！

  「這不可能！」李無極充滿了疑惑地發出怒吼。

  婁青得到命令後，要求石天破繼續二分台上原石。

  台下看熱鬧的很多人此時屏氣凝神伸長脖子，都想一睹裡面精彩的內容。

  如此一來，兩塊斷石又變成了四塊，可裡面還是什麼都沒有！

  這種坑人的事她並不擅長，也無心去做。可幾天下來，她覺得自己好像變了，變得有點忘乎所以了，有點迷失本性了。

  如此一來，董平和婁青也傻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的。

  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世世代代，所以得饒人處且饒人，差不多就得了，否則容易報應到龍翊身上，這就是顏如玉現在的想法。

  到得後來，台上的石匠開始胡來，董平和婁青想看哪塊，直接掄開大錘一通砸，把整個現場搞得烏煙瘴氣，像起了沙塵暴一樣。

  「裡面怎麼沒有玉？玉呢？李無極也認為一號原石裡面定有好玉，可玉呢？」白逍遙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居然有些暴跳如雷。

  眼見著顏如玉率人急速離開，王羨、李無極和白逍遙等人全都怒不可遏，一個個都差點暴走起來。

  這不是典型的坑完就走嗎？

  顏如玉他們一走，其他賭石老客也紛紛離開了。

  一號原石已經是最後一塊了，不走幹啥？奇石館又不會留他們吃飯！

  李無極和白逍遙就算再恨也無可奈何，也只好隨著人群湧出珍寶賭石館。

  兩人剛出門口就再次見到顏如玉等人，只是這些人都很奇怪，一個個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就像木雕石像一樣。

  隨後而出的王羨等人掩著面，假裝不認識眾人，穿過門口後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李無極和白逍遙帶著人也若無其事地從顏如玉等人身邊走過，之後來到一個拐彎處停了下來。

  他們很好奇顏如玉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所以想偷偷看看。

  門口處，歐陽飛雨道：「當時我們就是按這個順序進去的，最後進去的人是三弟四弟你們倆，怎麼連你們也沒注意兩個孩子的去向？」

  吳命刀思索了一下道：「當時我沒感覺到有什麼危險來臨，尤其覺得他倆都有自由行動的權利，所以還真沒在意這兩個孩子跑哪去了。」

  歐陽飛雨對荀五道：「四弟，你呢？」

  荀五想了想道：「我和三哥差不多，一路上始終觀察著我們身邊的人，沒發現什麼危險，所以……」

  歐陽飛雨不言語了，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把來時的所有場景都回憶了一下。

  「能勾起兩個孩子極大興趣的，只有對面那個賣貓賣狗的了！」歐陽飛雨突然說道。

  魔琴老祖也正在回想，聽歐陽飛雨這麼一說，立刻肯定地道：「一定是那裡！我們進門時，前面挑擔的是一個賣刀的，後面是一個鋦鍋鋦碗鋦大缸的，還有兩個行色匆匆，不像要停留的樣子！

  「除此之外，遠處幾個吆喝的都是攬活的苦力，實在沒什麼好懷疑的！所以能引起兩個孩子注意的只能是對面賣貓賣狗的攤位！小龍和葉子特別喜歡小動物，有事沒事都會餵一下周邊的貓狗，所以極有可能被那裡吸引過去了！」

  顏如玉急道：「可他們人呢？！人在哪？！裡面沒有，外面也沒有，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剛才大夥在裡面找了一圈沒找到，這才跑到外面，可極目四望，蹤跡皆無，根本沒有兩個孩子的影子，這可急壞了顏如玉。

  這幾天他們把京城攪了個天翻地覆，如果有人特意對兩個孩子報復，那龍翊和柳葉可就危險了。

  歐陽飛雨向四周看了看後指向三個地方道：「那三個商鋪都可以看見剛才那個攤位，大家分頭打聽，看那個賣貓賣狗的去了哪裡？」隨後衝著吳命刀又道：「三弟，咱倆先到那個攤位那裡，看還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吳命刀點頭答應，立刻和歐陽飛雨趕到對面那裡。其餘人也紛紛走向歐陽飛雨指的三個商鋪，開始詢問對麵攤位的去向。

  荀五獨自一人來到一個叫「香滿堂」香料館，一進門就亮出了老王爺給的特衛令牌。

  「王府特衛查案辦案，所有人都不許動！」

  荀五此時充滿了殺氣和霸氣，絕不拖泥帶水。這兩個孩子如果沒有遭遇特別情況，絕對不會離開大部隊這麼長時間，所以荀五判斷他倆真的出事了，屬於十萬火急的事，一點都不能耽擱。

  王府特衛腰牌非常特殊，所以總共才二十塊，都是用黃金打造，正面是刻字，反面是噴火麒麟圖案，最頂端嵌有璀璨奪目的寶石。

  京城各勢力都有自己獨特的腰牌，可真要分出個三六九等的話，那麼荀五拿的這塊腰牌算是最頂級，連太子秦堅府下發的都趕不上。

  持此令牌出入皇宮都暢通無阻，可見其分量得多大。

  荀五甫一亮出此牌，香料館裡的人紛紛停了下來，因為「王府特衛」四個字象徵的可是很高權力！

  不過也有不開眼的，這不，一個官宦子弟斜眼瞅了瞅荀五手裡的令牌，陰陽怪氣地道：「什麼時候王府護衛也開始抓差辦案了？據我所知，好像只要寒山寺的官差才能查案吧？」

  一聽這小子這麼一說，本還想聽從指揮的人也吵吵嚷嚷起來，顯然不想配合荀五了。

  荀五心裡著急，哪管這個小子是誰，上去就是一耳光，把這個傢伙直接扇倒。

  龍翊現在是老王爺認的孫子，有幾個人能趕上他身份的尊貴？這個傢伙不知輕重死活，沒被打死都算好的了。

  「你……伱你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荀五上去又是一腳，罵道：「你是誰問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你爹！再嗶嗶，小心把你的狗腿打斷！」

  荀五說得出做得出，真不是嚇唬他。

  王府特衛有多大權利荀五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個不開眼的傢伙如果還不知趣，讓老王爺知道的話非抄了他的家不可！所以打他一巴掌踹他一腳都是輕的。

  旁邊有很多人認識那個倒霉的傢伙的，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范遠可是范遙的堂弟，平時無人敢惹，沒想到今天踢到鐵板上了！」

  「哎，這個傢伙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價，王府特衛辦事他都敢橫插一腳，這不是找死嗎？」

  「也不能這麼說，范遠的親哥哥范銅可是兵部尚書李道通身邊的紅人，連寒山寺統領鐵信都比不過，所以這小子也的確有囂張的資本！」

  「可范遠畢竟不是范銅，他明目張胆地衝撞王府特衛，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

  荀五不管別人說什麼，向大家道：「驚擾大家了，還請大家原諒則個！不過事出有因，十萬火急，我不得不這樣！我現在想問一下大家，你們誰看見對面賣貓賣狗的小販往哪邊走了？如果誰能提供準確情報，賞銀三百兩！」

  荀五恩威並施這招還真管用，一個長著幾撇狗油胡的佝僂男略帶猥瑣地道：「大人，您說話算話嗎？如果我告訴你，你真的給我三百兩嗎？」

  荀五看向那人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真給！但是，如果你敢騙我，我就會揪下你的腦袋！」

  「官爺，你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騙你啊，我真的看見了，所以……」佝僂男說到這裡，手指不停地捻動，意思是準備領賞。

  「說！說完就給！」荀五又不在乎這點錢，立刻把銀票在佝僂男眼前晃了晃。

  「官爺您看，對面那個右岔路往裡走大約幾百步有個窄巷叫四尺巷，您往那邊找沒準就能找到那個商販了！我從那邊過來時，剛好看見賣貓賣狗的傢伙轉進巷子裡！」

  「他什麼特徵？怎麼運的貓狗？還有，他身前身後可曾跟了什麼人？」

  「官爺，那個傢伙戴著斗笠遮住了大半個臉，我真的沒看清他的長相！不過，他推著獨輪車，把貓狗籠子放在車上運走的！至於他身前身後是否有人跟隨，這得容我想想！……」

  佝僂男想了想突然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有一對男女跟在他後面！那個男孩子長得挺結實，好像能有這麼高！至於那個女孩子……她……她好像拿著一把劍！」佝僂男邊說邊用手比劃著名。

  荀五一聽，這個佝僂男並沒有說謊，因為柳葉的確拿著一把劍。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荀五把銀票往那男子手中一塞，轉身出了香料館。

  顏如玉幾人還沒回來，顯然並沒找到什麼線索。

  荀五快步來到另外兩個地方把人叫出，之後道：「快跟我走！」

  對面的歐陽飛雨和吳命刀也沒找到什麼線索，畢竟時間有點長了，連點氣味都沒有了。

  大夥一見荀五急三火四，知道他有了發現，立刻隨著他往四尺巷裡趕。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