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斷頭遊戲
蕭飛逸讚許地點了點頭,走到油鍋旁就想伸手,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衣衫被水妙蘭扯住了。
「表哥!你……真的可以嗎?」
蕭飛逸的冒險行為也許激發了水妙蘭潛在的意識,她終於不顧矜持和顧慮,開始擔心起來。
蕭飛逸拍了拍水妙蘭的肩頭道:「表妹放心!小事一件!」
白雪一手拉住水妙蘭,一手拉住蕭飛逸道:「大哥!你一定要安然無恙!」
蕭飛逸又敲了敲白雪的腦門道:「大哥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看我給你們表演一個漫天花雨!」
白雪對蕭飛逸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一聽說他要表演節目,不愁反笑:「是嗎?大哥,我好期待呢!」
鐵中流那邊看蕭飛逸磨磨蹭蹭不動手,還和兩個女子玩起恩愛,譏笑道:「小子,現在你有多瀟灑,一會就會有多狼狽!等我湊夠半數之後再看你的笑話吧!」
鐵中流說完,再次運功,右臂就像充了氣一樣開始鼓脹,之後又是一陣震顫,發出無形的暗勁,經過壓縮後形成氣罩,準備再次放手一搏。
可是,蕭飛逸可不再給他機會了!
極陰內力瞬間運轉到頂峰,周圍的溫度似乎一下子驟降,蕭飛逸的胳膊不但繚繞著寒氣,更似有冰晶結出!
蕭飛逸伸手接過銀票後乖乖上繳,一張都沒留,把顏如玉美得不行不行的。
蕭飛逸這邊說著,把極寒勁氣散去,右臂光滑白皙,連一滴油都沒有!
銀鉤賭場裡很多人都石化當場,根本就不敢相信眼中所見竟是真實發生的!
白朮一揮手,後面主事的人立刻拿來十三萬兩的銀票遞給蕭飛逸。
顏如玉才懶得理會別人怎麼看,趾高氣昂地道:「還油鍋撈錢不?如果還撈,我們繼續奉陪,換人撈也行!」
蕭飛逸一探身,右臂可就探入鍋底,之後右手五指連彈,半空中突然出現了無數的銅錢!
顏如玉本來還擔心得要死,可一見蕭飛逸毫髮無損,立刻也來了精神,也跟著喊了起來:「對!賠錢!快賠錢!」
顏如玉乘勝追擊道:「第二局怎麼比?不會真比什麼砍頭吧?」
顏如玉對銀票情有獨鍾,摸了又摸,親了又親,之後一下子揣了起來,算是進了私囊!
別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見蕭飛逸贏了錢卻給了顏如玉,都對她投去異樣的目光。
賭場小廝立刻行動起來,把這讓他們鬱悶無比的油鍋抬了出去。
眨眼之間,真的就是眨眼之間,剩下的那些銅錢全部飛出油鍋,真像漫天花雨一樣灑落!
蕭飛逸左手衣袖一甩,空中銅錢全部被包裹起來,一枚都沒落在地上!
蕭飛逸看著目瞪口呆的鐵中流,淡淡地笑道:「鐵中牛,你一共撈出八枚銅錢,而我撈出四十二枚銅錢,所以這局我們贏了!」
「大兄弟,姐再給你記大功一件,回頭多給你幾十兩零花錢,一定不能虧著你哈!」
白雪一見,高興得直跳:「哈哈,好一個漫天花雨!好看!漂亮!我和蘭姐非常喜歡!對了,賠錢!快賠錢!」
蕭飛逸含笑而立,默默地享受著這溫馨時刻,感覺一切好不真實。
水妙蘭來到蕭飛逸跟前,輕輕地把蕭飛逸的衣服給他重新穿好,目不轉睛地盯著蕭飛逸看,莫名覺得很安心。
「這這這這……這怎麼可能?!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讓你還是鬼?!」鐵中流終於反應過來,立刻嘶吼咆哮起來!
蕭飛逸再次微笑道:「沒有什麼不可能,你辦不到的事不等於別人辦不到!賠錢吧!」
別說,還真讓顏如玉說中了!
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突然蹦出來道:「不錯!就是比砍頭!你們可有人敢比?」
鐵中流的臉色陰沉得都快下出雨了,並沒有搭茬!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在自己最擅長的項目上輸掉,而且還是完敗,簡直不可想像!
白朮冷冷地道:「換下一局!撤掉油鍋!」
不過這也僅僅只是開始,他後面還有殺手鐧,也不能輸了一局就露怯,所以故作鎮定,並沒有表現得太過異常。
一見這個傢伙出面了,侯嬴立刻對眾人道:「這傢伙叫索維,人稱拼命三郎,賭債纏身,爛命一條,動不動就和別人賭命,在京城裡也算有一號!」
白朮沒想到他們精心準備的第一局竟然敗得如此徹底,連個翻身的機會都沒有,心裡莫名打了一個寒顫,隱隱感覺不好。
荀五聽罷點了點頭,對索維道:「有什麼不敢的?說吧,怎麼比?」
索維嘿嘿冷笑,一步三搖地扭了過來:「剛才油鍋撈錢只分了勝負,沒分生死,這局可不一樣,十死無生!來人,上傢伙!」
索維喊完後,立刻有十幾個人推進來一個大傢伙。
眾人一看,這個大傢伙左右兩邊是高大的支架,上邊有橫樑,在架子底下有一口看著就極其沉重的鍘刀,鍘刀的中間有個吊環,吊環里有繩子,顯然就是四國經常用來處斬犯人的斷頭鍘!
索維指著斷頭鍘道:「咱們要比的就是這個!一會把鍘刀用繩子拉起,系在後面的石墩上,之後用繩子底下放上燃燒的蠟燭!看到架子下面兩個凹槽沒?賭命的兩個人把自己的頭都放到凹槽里,蠟燭點燃後賭約正式開始!
「不過,賭命的兩個人可看不到後面繩索被燒的情況,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頭頂的鍘刀什麼時候會落下來,賭的就是一個心跳和刺激!先受不了刺激的人把頭移出去了就算輸!
「如果雙方僵持不下的話,那麼就一起等著鍘刀落下,人頭落地,這局就算平局!我索三什麼都沒有,就是爛命一條,腦袋掉了也就是碗大一塊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就問你們敢不敢賭?」
荀五一看,頓時明白了。
看了看歐陽飛雨,又看了看冷凡,最後荀五對吳命刀道:「三哥,我看你玩這個應該挺擅長,要不你陪他玩玩?我也不是不能玩,可你也知道,我的膽子是出奇的小,容易把心嚇壞,所以這種刺激的遊戲還是三哥你來玩比較好好,因為你膽子大!」
吳命刀一聽,往後跳了一步道:「兄弟,說歸說,笑歸笑,你可不能坑害三哥!咋地,有這好事你不上,竟想著讓三哥出彩,我……我能拒絕嗎?!
「實在不行還是讓大哥上吧!再不濟,二哥也行啊!你直接跳過二哥找三哥,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啊?也是不是有點看不起二哥?我前段時間是在言語上得罪你了,還是借錢沒還啊?你也太能坑哥了吧!」
吳命刀一臉的委屈,就像一個小媳婦遭受了公婆和相公的家暴一樣。
荀五臉色一正道:「三哥,我們一個頭磕在地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怎麼能攀大哥二哥呢?」
吳命刀眼珠一轉道:「我不攀大哥二哥,那我讓你上行嗎?」
荀五再次義正辭嚴地道:「三哥,你是哥,不應該愛護弟弟嗎?前段時間我可是出過很多力的,也該輪到你為大家做點事了吧?」
冷凡在一旁看熱鬧不嫌賭注大,也點頭道:「四弟說得好有道理,我同意!」
吳命刀恨恨地看了看冷凡,一點好臉色都沒給他,隨後露出笑臉轉向蕭飛逸和歐陽飛雨。
歐陽飛雨臉冷若冰霜,呵斥荀五道:「四弟,你有點胡鬧了!這個賭約如果我們真的應戰的話……」歐陽飛雨說到這裡看了一圈,又道:「好像還真只有三弟最合適!三弟,要不,就你來吧,如何?」
好嘛,歐陽飛雨一本正經地涮了一把吳命刀,把周圍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見過坑自己兄弟的,可沒見過這麼坑的!
想必吳命刀這個人人緣不咋地,拼命的活硬被推出來,簡直趕鴨子上架啊!
於是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都甚覺有趣。
水妙蘭和別人不一樣,心又提到嗓子眼了,一拉蕭飛逸的衣袖道:「表哥,你們可不能拿三弟的命開玩笑,太危險了,我們不比就是,反正也沒說一定要比!不行我們還是跟他們比猜骰子吧,那個安全!」
蕭飛逸點了點頭道:「好吧!我聽你的!」
蕭飛逸說完,對著索維道:「這局風險太大,我們不比了!換個其他的吧!」
索維哈哈狂笑道:「我就知道你們都是一些無卵的人,一定不敢和我比的!不比也行,這樣好了,你們所有人跪地磕頭叫聲三爺爺,這局就作罷,如何?!」
蕭飛逸看了看索維,又看了看水妙蘭,開口道:「表妹,你看到了嗎?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對付江湖道上的事,真的不能簡單用道理衡量!我們退讓一步,他們卻把它當成軟弱可欺,更逼一步,所以有時候我們只能寸步不讓!」
水妙蘭其實懂這些道理,可就算懂,她也不想讓吳命刀涉險,所以還是搖了搖頭。
蕭飛逸不忍拂逆水妙蘭,於是對索維道:「我看你不應該叫索維,應該叫猥瑣!我本來想救你,可你卻非要往鍘刀里鑽!如果你再繼續胡言亂語,恐怕小命就要交待到這裡了!」
索維自恃命爛,根本就不聽勸,開口道:「小爺出了題,你們可以不答,但是想退縮的話,總該付出點什麼吧?如果你們沒卵,那就不要學人家砸場子,硬裝大瓣蒜!實在不願意磕頭,女的留下一個也行,三爺我正缺一個暖床丫頭呢!」
荀五這次沒等蕭飛逸發聲,搶先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三哥,和他賭了!你上!」
吳命刀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道:「如果我輸了,一會你們可別埋怨我!我可不想掉腦袋!」
荀五嘿嘿冷笑道:「放心吧三哥,輸多少兄弟都替你擔著!」
吳命刀越眾而出,來到索維跟前道:「兄台,我自幼學過相術,觀你印堂發黑,頭頂災星,實乃有血光之災啊!如果你磕頭認錯的話,這個賭局就算了,否則一會人頭落地的可就是你了!」
索維撇了撇嘴,不屑地道:「和我賭命,你配嗎?本爺爛命一條不值錢!」
吳命刀也懶得理他,開口道:「開始吧!」
索維一聽吳命刀應戰了,內心非常歡喜,知道自己這次又可以名揚京城了!
這套東西是他設計的,繩索被蠟燭點燃後什麼時候會斷他早就做到心裡有數,和從來沒經過的人比自然有很大勝算,所以一般人還真和他賭不了這個。
只要是賭,就不可能沒鬼!
剛才鐵中流也一樣,他古銅色的肌膚可不是天生的,而是事先塗抹了特殊材料,對他的胳膊能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所以他才自信滿滿。可惜,他的實力和蕭飛逸相比實在差得太多了,就算有作弊手段也是白搭。
「拉起鍘刀!」索維高喝一聲,就像視死如歸的將軍一樣。
旁邊侍候的小廝一聽索維發出指令,立刻把繩子向後拉,把鍘刀一點一點拽起。
鍘刀被拉起時發出了瘮人的摩擦聲,就像惡魔在磨牙要吞噬一切生靈一樣。
當鍘刀高高懸在最上面時,繩子的另一條被牢牢固定在一個石墩上,保證鍘刀不會自己落下來。
索維拿起一根高高的蠟燭插在架子後面的一個孔里,對吳命刀道:「野小子,當我們兩人把頭放在凹槽里時,後面的人就會點燃蠟燭,那根繩子就會燃燒,最後就會斷裂,那樣的話,頭上的鍘刀就會落下來!
「你可想好了,鍘刀落下來後,就算大羅神仙也得人頭落地,死得不能再死了!好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了!雙方押完馬後咱們的賭命遊戲就開始!」
水妙蘭一看吳命刀真和索維賭上了,再次無比緊張地拉著蕭飛逸的衣袖道:「表……表哥,三弟會很危險的,要不,還是別賭了吧!大不了我們賠給他們點錢也行啊!」
蕭飛逸拍了拍水妙蘭的後背道:「表妹,不要怕,要倒霉的是索維!三弟可是森林王,白骨森林的主人,有一年在那裡是蒙眼度過的,聽力無雙,怎麼可能有危險?」
水妙蘭歪著頭想了想,隱約有點模糊的印象,心裡好像安穩了不少。
白朮面沉似水,開口道:「押馬五萬兩!」
荀五一聽對方押了那麼多,明顯志在必得,嘿嘿乾笑了幾聲道:「我們押十十十十……押十兩!」
白朮等人以為這次荀五還押十萬兩,哪知他就押了個十兩,顯然沒有信心贏。
可他哪裡知道荀五早就給他們挖好了坑,就等他們跳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