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閉嘴！都給我閉嘴！沒出息的玩意，要哭回家哭去！你們特麼的才花幾個錢，能和老子的一萬七比嗎？要哭也得是老子開頭，有你們什麼事？」
白里杆剛才懟蕭飛逸沒懟成，現在是王八鑽灶坑，憋氣又窩火，一見這兩個人嘰嘰歪歪，頓時煩躁起來，立馬出聲訓斥。
訓斥完兩個人後，白里杆轉頭對姚萬年道：「姚掌柜，咱幾個就你花的錢多，要哭你先帶頭哭咋樣？」
姚萬年看傻子一樣地看著白里杆，氣得直翻白眼，心裡暗道：「要哭你去哭，你們全家都去哭，老子可不陪你們這群傻叉玩了！」
一骨碌起了身，姚萬年冷哼了一聲，跟頭把式地下了台，黯然神傷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抱著那個白頭翁一臉的失望。
他的兩個隨行而來的夥計見掌柜的吃了虧，也不敢言語，都在旁邊靜靜而坐，一言不發。
白里杆本來還想搞點事，但知道司語嫣不好惹，如今一看看姚萬年走了，於是也拍了拍屁股下了台。
黑臉漢子和花臉漢子抹了抹鼻涕和淚水，在眾人的哄堂大笑中灰溜溜地逃下台，一溜煙跑沒了影。
司語嫣一見氣氛有點壓抑，再次開口道：「眾位，有失才有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大家沒聽說『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嗎？
「兜兜轉轉，轉轉兜兜，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莊稼不得年年種，總有一年好收成！剛才不行，不代表一會不行！這不，現在要上壓軸好貨了！
「來！上寶刀！讓眾位金主開開眼，知道知道什麼叫吹毛利刃，什麼叫削鐵如泥！」
隨著司語嫣一聲令下，幾個黑衣護衛捧上來一柄綠鯊魚皮鞘的寶刀！
不看裡面，光看著刀鞘就不得了，鑲金嵌玉，精緻豪橫，一看就知道這把刀不是普通的刀。
司語嫣放下手中的銅錘，拿起那把刀，按下繃簧，「嗆啷啷」抽出寶刀，整個拍賣場就像打了一道電閃寒光，冷氣森森，讓人感覺寒毛直豎！
不用試都能看得出來，這絕對是一把稀世寶刀，定可吹毛斷髮。
寶刀和奇玉就如同那絕色美女一樣，可遇而不可求，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若非如此，倚天劍和屠龍刀也就不會掀起血雨腥風了。
練武之人哪個不喜歡寶傢伙？
尤其絕世高手，如果再有一把趁手的寶刀，絕對如虎添翼，大殺四方，甚至在關鍵的時候能保命。
所以當司語嫣抽出刀後，台下響起一片驚呼聲，可比剛才那美玉造成的轟動大。
司語嫣不會武功，單手提刀有些費勁，乾脆雙手握刀，左看右看，顯然要找合適的材料試刀。
「是我的疏忽，剛才只想著賣刀了，並沒準備什麼試刀的材料，真的很抱歉！大家有沒有感興趣的，拿自己的兵刃和和這刀拼一下？不過，損毀自負哈！有沒有想上來的？」
司語嫣舉目向下觀瞧，看有沒有自告奮勇的。
練武之人哪個不愛惜自己的兵器？可以說一把好的兵器相當於武者的半條命，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眾人眼見司語嫣手中這把刀寒光閃閃，冷氣森森，不用試都知道這是一把稀世寶刀，誰閒著沒事拿自己的兵器和它拼？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還真有不服氣的！這不，一個高壯的黑臉大漢倒提一把銅錘走上了高台。
「在下單錘太歲王猛，想試試司小姐手中的刀！哈哈，俺這錘銅頭鐵柄，除了重點外，也不值什麼錢，所以由俺來試剛剛好！」
王猛說完哈哈大笑。
錘類兵器屬於重兵器，行走江湖的大佬們幾乎沒人用，因為它太笨重，非萬夫不當之勇者很少使用。
兩軍陣前拼殺的將軍使錘的也不多，可一旦碰到了就得小心，因為使錘的一般都力大無窮，不可力敵。
司語嫣雖然不懂武功，可見識頗多，一見王猛提著單錘走了上來，微微一禮道：「多謝王大俠捧場！不過，在我的印象里，一般都是雙手錘，為何您這是單錘？您用的是大銅錘，我用的是小銅錘，如此相遇倒也有趣！」
王猛嘿嘿一笑道：「雙錘太費力，錘柄又不長，打不著對手，所以我就加長錘柄，專練雙手用單錘，久而久之，越練越順手，就成了單錘太歲了！」
司語嫣聽完不禁莞爾，又問道：「那王大俠準備怎麼試？我手無縛雞之力，可沒法和你對拼啊！」
王猛一拍胸脯道：「我舉著錘，或者把它放在台上，語嫣姑娘隨便砍就是，反正砍壞了我的兵器我也不心疼，大不了重做一個！」
司語嫣一聽大喜，忙道：「那就請王大俠把錘放台上吧，否則我掄刀可沒個准，萬一砍不到錘卻砍到你就不好了！」
王猛一聽也是，把錘放在了台上，錘頭衝下，錘柄衝上。
不過，由於他的錘是圓的，而且錘頭處還略有尖凸，根本立不住，一鬆手就倒，所以司語嫣想砍的話，那就得貓著腰才行，很是不便利。
王猛一看，乾脆把大錘拾起橫舉，對司語嫣道：「語嫣姑娘，我還是這樣拿著吧，你喜歡哪就砍哪，不過你可照准了砍，可別往我的手上砍！」
司語嫣一見王猛如此配合工作，立刻連連點頭表示感謝，之後道：「您放心，我心裡有數！」
試刀可不是司語嫣心血來潮，而是賣主早就有所交代，否則她怎麼能擅做主張呢？
寶刀就算崩刃也是不可彌補的損失，因為不可能回爐再造，否則沒有名師經手，見了火就廢了。
司語嫣見王猛準備妥當，舉起刀，照著離錘頭較近的錘柄可就下手了。
為了把刀賣個好價錢，司語嫣表面輕鬆，可卻是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懈怠，唯恐一刀下去砍不斷錘柄。
王猛這柄錘的錘把差不多有雞蛋那麼粗，普通刀劍砍上去的話頂多也就留個印痕而已。
可司語嫣這一刀下去卻不一樣，雖說比切豆腐要難一些，但比砍刀斬排骨還是要容易不少的。
只見一道寒光閃過，之後就見那個錘頭咣當一下掉在了台上，發出一聲大響！
王猛被嚇了一大跳！
司語嫣沒什麼力氣他可是都知道的，可僅憑她看似隨意的一刀就斬斷了自己的錘柄，足見這把寶刀世所罕見，是寶中的寶刀！
司語嫣一見台下很多人都傻了眼，靈機一動，把刀再次舉起，砍瓜切菜一樣砍向錘頭！
別看銅錘個頭挺大，可司語嫣知道它的硬度還不如鐵呢，所以肆無忌憚地開始狂削亂剁。
於是乎，偌大的一個錘頭像刀削麵一樣被切片，碎屑四處亂飛，很快就小了一半，變成了可憐的小腦袋了。
司語嫣更加興起，嬌喝一聲，再次發力，一刀將錘頭削為兩半！
如此一來，場下驚呼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司語嫣看著同樣發呆的王猛，沖台上侍從喊道：「給王大俠三百兩銀子，讓他重做一把錘！他這錘今天算是壽終正寢，徹底被我殺死，不得不和它的主人說再見了！」
王猛一聽司語嫣賞他三百兩銀子，大喜過望，心裡直呼幸運。
他的那把銅錘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把錘，要造型沒造型，要質量沒質量，拿出去連一百兩都賣不到。
王猛眉開眼笑地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銀子，連連道謝，之後下了高台，回歸本座。
試問如此寶刀，哪個嗜好武的人不動心？
千金易得，寶刀難求！
天字號春蘭房間裡正有七個人密切地注視著場上發生的一切。
李無極一見司語嫣把寶刀拿出來拍賣，立刻對白逍遙道：「白家主，我早就得知今晚要有一把寶刀拍賣，你看，這不就來了嗎？
「我知道你喜歡各種利器，尤其酷愛寶刀，所以才約您到這裡！今晚就由為兄做東，把這把寶刀拍下來送給你，你看可還喜歡？」
白逍遙咦了一聲，吃驚地道：「李兄何出此言？您求我的那點事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哪裡當得起這麼大的禮啊！」
李無極搖了搖頭道：「白家主，你我都知道，京城最近不太平，而且國庫空虛，連軍餉都難往出發啊！在這樣的情況下，世家越富有越招人嫉妒啊！
「如果發生在李家老店的事僅僅是偶然事件也就罷了，否則我李家恐怕以後會處處遭到針對，那樣對我李家的發展可是極其不利啊！
「李家和白家這麼多年雖然也爭得不可開交，但是合作也不少，所以為兄才在你壽誕前夜將你約出，乘獻刀之舉，化干戈為玉帛，讓兩家所有的不愉快一筆勾銷，以後精誠合作，互利互惠，這樣豈不更好？」
李無極說得情真意切，言辭鑿鑿，而且的確有求於人，所以白逍遙倒也沒太往深里想。
這樣的好刀，自然有錢者居之！
以白家的實力，想要拿下此刀也是易如反掌。
不過，既然李無極如此示好，白逍遙當然也不能駁了他的面子非得堅持自己拍買，那樣就太不會做人了。
想到這兒，白逍遙微微一笑道：「如此就讓老哥破費了！誠如老哥所說，白李兩家，合則兩利，斗則兩敗，今日承蒙老哥抬愛，那白李兩家以後可進一步商討攻守同盟，互利互惠，攜手共進，共同發展！」
李無極抱拳為禮道：「那就如此說定了！哈哈，痛快，李某今晚不虛此行啊！」
……
台上，司語嫣含笑問道：「眾位金主，還有沒有想再驗刀的了？如果沒有的話，我可就開始拍賣了！」
就在這時，地字一號房間有人開口道：「語嫣姑娘，我觀你手裡這把刀的刀把上似有七顆寶石，所以想冒昧問一句，這把刀是否就是傳說中的七星寶刀？」
司語嫣一愣，隨後搖了搖頭道：「小女子不是武林中人，還真不知道這把刀的來歷，其實就連賣家也是不知的，否則我又豈能不說？」
聽司語嫣如此一說，台下的眾人又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七星寶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和貂蟬並稱為王府雙絕的七星寶刀？」
「我聽說七星寶刀是在其刀身上用金、銀、車渠、琉璃、水精、珊瑚和琥珀七種材料按照北斗七星順序依次排列，沒聽說安在刀把上啊！」
「誰知道呢？也許本來就在刀把上呢！傳說七星寶刀是用打造干將和莫邪剩餘的天外隕鐵打造而成，僅有一尺多長，可不像這把刀！」
「傳說大多不實，七星寶刀未必只有一尺多！有傳說七星寶刀落到了呂布手裡，也有傳說七星寶刀落入了曹公之手，真真假假，誰都說不清啊！」
……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際，地字一號房門一開，一鬚髮皆白的老者走出，向司語嫣道：「司姑娘，這把刀可否讓老朽一觀？」
還沒等司語嫣答覆，台下很大人已經發出驚呼。
「神刀老人！他是一刀斷頭的神刀老人翟飛廬！！」
「天啊！真的是他！一刀起，人頭飛，飛廬即飛顱！他不是始終跟在王宰相身邊嗎？今晚怎麼跑這裡來了？」
「難道王宰相在地字一號房？應該不會啊！如果王宰相來這裡，他非得要天字號房啊，怎麼可能屈居地字號？」
「難說啊！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那些大人物經常不按常理出牌的！」
「也是！」
……
一聽大家好像對這神刀老人非常敬畏，蕭飛逸幾人當然也特別留了心，但見這名老者精神矍鑠，雙目明亮，精華內斂，細腰削肩，手如鋼爪，的確是一個絕頂高手。
司語嫣顯然認得神刀老人，立刻躬身施禮道：「不知翟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當面恕罪！小女子現在就讓人把刀給您送過去！」
司語嫣說完立刻吩咐台上護衛趕緊把刀給翟飛廬送過去。
那個護衛接過刀後連忙跑步而行，蹬蹬蹬來到地字一號房間門口，單膝跪下，雙手把刀高舉過頭，交到了神刀老人的手裡。
神刀老人微微點了點頭，接過刀進了屋，之後就沒了動靜。
那個護衛一直單膝跪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