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自以為是

  「現在我們就拍其餘四個，大家看有沒有中意的？如果有，小女子做主，當場就把它嫁了！」

  司語嫣說完向下環顧，想看看大家什麼反應。

  她把蕭飛逸讓到高台上，下面的人倒蒙了。

  「哥哥姐姐們，什麼情況啊？那小子不是托嗎？咋跑上面去了？他在上面還咋忽悠人？」

  「難道是司小姐識破了他的詭計，看破不說破，特意把他喊上去，免得他再搗亂？」

  「還真有可能啊！司語嫣神目如電，沒當場拆穿他已經很留情面了！」

  「那我們怎麼辦？第一個是假的我們能確定，可後面這四個呢？這四個也不好猜啊！」

  「哎，司姑娘就是多慮了，如果那小子真知道實情，他在下面反而容易露餡！這下好了，線索斷了！」

  「你說他的同夥能不能知道實情呢？如果他們是托，咱們看其他人的表現不就得了？」

  「高！老兄你實在是高！」

  ……

  司語嫣見下面的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就是沒人呼應她，再次開口道：「諸位大佬，你們想娶哪一個儘管開口，就算要娶小女子我，只要對了我的心，趁了我的意，不給彩禮我也跟著走！」

  說完，她還不忘用眼角的餘光瞟了蕭飛逸一眼，可惜蕭飛逸正在看手裡的金蛋，讓她的餘光白飛了。

  這正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台下一胖子突然叫道：「我覺得倒數第二個是真的可能性大！就從那個開始拍吧！」

  司語嫣往下一看，立刻認出了此人乃是京城姚記米行的掌柜姚萬年，算是比較多金的主，立刻媚笑道：「原來的姚大老闆，失敬！失敬！您說拍那個我就拍那個！」

  司語嫣拿起那隻金蛋，摸了摸，聞了聞，還親了一口，一副非常陶醉的樣子。

  「我都被這金色晃得頭暈目眩，感覺這裡面要飛出金鳳凰呢！眾位金主，我宣布第二隻金蛋拍賣開始，起拍價是一千兩銀子，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一百兩！開始！」

  司語嫣的話音剛落，就聽一個人驚呼道：「啊？還拍啊！不是……那個真的都拍走了，還拍個啥？！」

  聲音不算大，但很奇怪，很多人都聽見了。

  大夥循聲而望，就見歐陽飛雨低著頭，捂著臉，好像野雞一頭扎進豆地里，顧頭不顧腚。

  眼見大夥向他望來，歐陽飛雨扭捏地道：「不是我說的！」

  他此時發出的聲音就像捏著鼻子尖著嗓子發出的，一聽就是故意的。

  「看！那小子的同夥發話了！哈哈！欲蓋彌彰！欲蓋彌彰！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兄弟們，給我沖啊！這個才他媽是真的啊！」

  「對！他們拍的咱不拍，他們不拍的咱們才拍！我出一千一！」

  「我李大財主來了！我出……出出出……一千二！」

  「費了半天勁就出一千二，丟人不丟人！俺那小妾早就惦記要塊好玉了，我勢在必得，出兩千兩！」

  「三千！我出三千！」

  「不過萬的都給我滾一邊去！老子出一萬兩！」

  ……

  場面瞬間就失控了，價格一路飆升，很快就來到了兩萬兩！

  就在這時，一個極其不和諧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萬一這個不是真的呢？」

  此話一出，就像天空「咔嚓」打了個霹靂，讓狂熱的人群立刻冷靜了下來。

  就是，萬一這也是人家的套路怎麼辦？

  一聽這話，剛才那個出兩萬兩的姚萬年也是激靈靈打個冷顫，立刻就有些後悔了。

  他一個大財主，憑本事去買塊好玉不行嗎，幹嘛非得跟著人家搶盲盒？這要真撿漏了還好，萬一選錯了，那不是血虧嗎？

  他就算再有錢也不能這麼造啊！

  一想到這，姚萬年決定，如果再有人出價，那麼他就收手，不能再盲目跟進了。

  可是，他失算了！

  其他人好像也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都不再盲目跟風了。

  司語嫣在上面都傻了！

  這都什麼情況？

  第一隻你們都不拍，這第二隻玩了命地搶，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法律了，臨來的時候都沒帶腦子的嗎？

  看看蕭飛逸，再看看姚胖子，這做人的差距咋這麼大呢？

  人家小哥哥長得帥不說，人緣也特別好，根本就沒人和他搶，可現在再看看這個死胖子，人丑冤家多，一下子出到兩萬兩，這不是傻是啥？

  司語嫣心裡那麼想，可嘴上可不能那麼說，仍然面帶春風，含笑問道：「還有沒有再出價的了？如果沒有的話我可就銅錘落下了！」

  司語嫣剛說完，下面又開始鼓譟起來。

  「再出價我就得出家了！這哪裡是拍買撿漏，簡直就是豪門廝殺血流成河啊！萬一買錯了，那就得傾家蕩產啊！」

  「就是！就是！我看司姑娘手裡的那不是銅錘，而是銅鍘，就像包公的龍頭鍘、虎頭鍘、狗頭鍘！一刀下去，不是鍘了皇親國戚就是鍘了霸道鄉紳，惹不起啊！」

  「對！老兄你比喻得太好了！我就說今天這脖子怎麼總涼颼颼的呢，原來咱們都是待宰羔羊啊！」

  「今天，司姑娘使的也不知道使的是龍頭鍘、虎頭鍘，還是狗頭鍘！有人要倒霉了！」

  「哎，咱們平民百姓，哪用得著龍頭鍘、虎頭鍘，頂多也就是狗頭鍘！」

  ……

  姚記米行的掌柜姚萬年一聽旁邊的議論，差點沒哭出來。

  台上，司語嫣一見沒人出價了，銅錘落下，咣的一聲，算是敲定了。

  姚萬年也被請上高台，只是他腿短，爬了半天才走上去，抱著金蛋和蕭飛逸站在一處。

  蕭飛逸是練武之人，所以他可是手托金蛋，就像托塔天王一樣站在那裡，威風凜凜，俊秀八方！

  反觀姚記米行的掌柜姚萬年，他不但體型碩肥，還是個五短身材，平時走路都喘，哪有什麼力氣單手托蛋，只能勉強用兩隻胳膊抱著那個金蛋，累得呼哧帶喘的。

  而且姚萬年的肚子高高凸起，平時都摸不到自己的肚臍眼，如今雙手抱著一個大蛋，兩手都扣不到一起，所以看起來說不出的可笑。

  蕭飛逸一見，開口道：「姚掌柜，你不用抱著它，把它放在地上就行，沒誰規定非得抱著它！」

  一語驚醒夢中人！

  姚萬年一想，對啊，我抱著它幹嘛？

  於是乎，他連忙把這個金蛋放在了腳下。

  不過，他這大聰明一想這可是花兩萬兩銀子拍下來的，一會可別和其他人的金蛋混在一起，所以略微一琢磨，乾脆把那金蛋放在兩腿之間，這樣保險得多。

  殊不知，他這通騷操作，遠遠看去就像一隻肥碩的母雞剛剛下了一個蛋一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眼見台下眾人哄堂大笑，姚萬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胖胖的臉蛋跟著擠出一絲笑容，把兩隻小眼睛都快擠沒了，更像護蛋抱窩的老母雞一樣。

  司語嫣看了一眼後不但覺得辣眼睛，還特麼覺得扎眼睛，暗道：「這麼蠢的人居然那麼有錢，老天可真是瞎了眼！」

  第二隻拍完後，司語嫣又進行了同樣的詢問，最後有人要拍最後那個，司語嫣也答應下來。

  司語嫣拿起那隻金蛋，同樣摸了摸，聞了聞，吻了吻，還是一副非常陶醉的樣子。

  「摔破玉籠飛彩鳳，砸開銀鎖走金龍！眾位金主，我又被這金色晃得頭暈目眩，感覺這裡面要飛出金龍呢！我宣布第三隻金蛋拍賣開始，起拍價還是一千兩銀子，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一百兩！現在競價開始！」

  司語嫣的話音剛落，就聽一個人隨後驚呼道：「那個是假的，還拍個球？！」

  這次聲音也不算大，但很奇怪，很多人還是聽見了。

  大夥再次循聲而望，發現這回是吳命刀低著頭，捂著臉，也像野雞扎進草堆里，顧頭不顧腚。

  眼見大夥向他望來，吳命刀也學著歐陽飛雨剛才那扭捏的樣子道：「不是我說的！」

  他此時發出的聲音也像捏著鼻子尖著嗓子發出的，一聽也是故意的。

  現場到處都是聰明人，立刻就有人發現了別人沒有發現的秘密。

  「哈哈！看！他也穿著破衣服，是那小子的同夥，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欲蓋彌彰！哈哈！這回可是此地無銀六百兩啊！哥哥弟弟們，給我沖啊！這個也是他媽的真的啊！」

  旁邊人一聽，我去你媽的，真特麼傻子他媽給傻子開門，傻到家了！

  「這位仁兄，按你這麼一說，這隻也是真的了？！」

  「對啊！你剛才沒聽人家說嗎，他們拍的咱不拍，他們不拍的咱才拍！」

  「可，真的有幾個啊？」

  「真的當然只有一個啊！」

  「那姚老闆剛才拍的那個和現在這個哪個是真的啊？」

  「當然都是真的啊！」

  「我去你媽的吧！你個弱智的玩意！今晚這拍賣場都特麼讓你們給玩壞了！」

  ……

  隨著大家吵吵嚷嚷，一時間又沒人出價了，總感覺被人套路了。

  不過，聰明人的自以為是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我說兄弟們，他們能不能是真真假假地忽悠我們啊？我們幹嘛聽他們的？他們把剛才的套路又使一遍說明什麼？是說明黔驢技窮，還是說另有目的？不會這個才是真的吧？他們能不能是反其道而行之呢？」

  「還真有這個可能！我們是不是太先入主見了？如果這個是真的，而他們把水攪渾，萬一我們不喊價，他們會不會用最低價把它拍走呢？」

  「一切皆有可能！」

  「你別看剛才台上那小子拍了一個，可誰敢保證他不是欲擒故縱？沒準他暗地裡讓同夥拍下那個才是真！」

  「對！對！他裝模作樣花低價先拍個假的，其實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給我們玩的是指東打西，指南打北！」

  「對啊！他看似去了台上，好像不能左右後面的局面，可這恰恰會放鬆我們的警惕，所以反而說明這第三個才有可能是真！」

  ……

  怕啥來啥，就在這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出……一千兩，行嗎？」

  語音里含著靦腆嬌羞，就像從未見過世面的女娃子第一次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一樣。

  「來了！來了！他們果然暗地裡出手了！看來這個才是真的啊！」

  「我出一千五！」

  「兩千！」

  ……

  「一萬！」

  「一萬二！」

  「一萬五！」

  「我出一萬七！！」

  ……

  這次大夥還算理智，出價到一萬七後就沒人往下跟了，比姚萬年少出了三千兩。

  司語嫣在台上根本就不明白今晚到底怎麼了，這下面的人抽風抽得也太不正常了！

  就算整天張嘴喝西北風都抽不出這樣的瘋來，簡直在亂刮旋風，就像瘋狗一樣，逮啥咬啥。

  不過，有人花大把的要銀子進來當然是好事，反正拍賣場有提成，進帳越多越好。

  姚萬年緊緊地夾著蛋，突然感覺自己的蛋不香了！

  他可不傻，知道不可能有兩塊和田羊脂白玉。

  蕭飛逸心裡暗暗發笑，知道自己這幫兄弟煽風點火，推波助瀾，其實在變相幫秦嵐。

  這裡是三皇子的地盤，幫他也就等於幫秦嵐，僅此而已！

  這第三隻金蛋被一個瘦高挑拍得，蕭飛逸通過司語嫣的話語知道，這個人叫白里杆，是五大世家白家的人。

  白里杆長得像根麻杆一樣，瘦長瘦長的，滿臉的麻子，還一口大金牙，上得台來不想像姚萬年那樣把蛋放在地上，可又不能像蕭飛逸那樣托著金蛋，想來想去，乾脆把蛋頂在了頭頂，讓他瞬間就像芝麻開花長高一樣。

  白里杆此時雖然看起來也挺滑稽，卻沒人敢取笑他，因為他是白家的人，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三隻金蛋就已經拍出三萬八千兩，早就超過了司語嫣的預期，所以她心情大好，再次放飛自我。

  「各位金主大人，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可依著我看，這剩下的兩個蛋里才有可能有那顏如玉，才有可能有那黃金屋，就看大家敢不敢想，敢不敢搏了！」

  台下的顏如玉一聽大吃一驚，嚷道：「天啊！她……她咋把我整蛋里去了！這小妮子壞得很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