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當財神那群人發現鬼面人時就發動了攻擊，第一波是五對一。
財神那邊出來了五個各持刀劍的人，不由分說就對鬼面人展開了瘋狂的招呼。
倪霧只看了一眼就搖了搖頭，說道：「老鬼，你變樣了，真有點認不出你了！」
魔琴老祖本以為倪霧要點評一下下面的拼殺，聽他忽然說到自己，愣了一下，之後道：「你還真別說，我也挺好奇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了，不過現在也不適合掌燈，等看完熱鬧再說吧！你說，那五個人能堅持多久？」
倪霧笑了笑道：「五個數！一、二、三、四、五！」
倪霧剛數完五個數，五聲慘叫就傳了出來，之後就是五顆人頭飛了起來。
就算魔琴老祖歷經百戰，可一下子看見五個人頭飛起來，還是有些瞠目結舌。
「我去！這特麼是砍白菜嗎？怎麼這麼快就掛了？」魔琴老祖低聲道。
倪霧一眼不眨地盯著外面道：「鬼面人就一個人，連個幫手都沒有，財神那面卻一百多人，他不施展一些雷霆手段怎麼去震懾呢？」
魔琴老祖點了點頭道：「也對！一般人都會這麼做！不過換作是我，我倒覺得慢慢玩才有意思，殺那麼快幹嘛？」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空中那五顆人頭已經不偏不倚地掛在了鐵鏈上，仿佛自己認準了地方一樣。
「這傢伙的功夫怎麼那麼邪門？他左手的鐵鏈剛才可沒動，那些人頭怎麼掛得那麼准，竟然一個挨一個，一點空當都沒留！」魔琴老祖驚叫道。
倪霧語氣平淡地道：「老鬼頭，讓你免費看戲，你就是不認真，那彎刀每割一顆人頭時，都會把它送過去，這不很容易嗎？殺人都那麼利索，掛個人頭還算個事兒嗎？」
就在這時，又有兩聲慘叫聲響起，之後又有兩顆人頭飛了起來，掛在了那長長的鐵鏈上。
「還真是！那鬼面人每砍下一顆人頭就往鐵鏈上送一顆，真是人才啊！」魔琴老祖這次算是看明白了。
張扁鵲聽兩人說得熱鬧，也湊過來往外看了看，正巧天上的雲層大開，月光一下子明亮了很多，還真讓他看見了那一串人頭。
「啊」的一聲驚叫傳出，張扁鵲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魔琴老祖一見，趕緊把他拉起，安慰他道：「莫怕！莫怕！他們打他們的，咱們看咱們的，井水不犯河水！」
張扁鵲顫抖地說道：「嚇死我了，那些真是人頭嗎？怎麼會有那麼殘忍的人？」
魔琴老祖道：「我們初來乍到，這不也是第一次見嗎？我也快被嚇尿了，可架不住好奇呀，所以還想再看會兒！
「對了，你還看不看？要不，把中間的地方給你可好？畢竟這裡是你的家，你是主人，把這最好的位置給你才合適！」
張扁鵲嚇得魂不附體，往角落裡躲去，邊躲邊道：「我才不要看，要看你自己看吧！」
魔琴老祖一見張扁鵲嚇得要死，也就不再管他，再次來到倪霧身邊，津津有味地繼續看起熱鬧。
下面的殺戮仍在膠著，沒有呈現一邊倒的狀態。
財神那邊勝在人多，鬼面人這邊勝在武功高強。
就在又有十幾個人沖向鬼面人時，鬼面人左手的鐵鏈揮舞了出去……
鉤著十幾顆人頭的鐵鏈，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比勾魂使者的鐵鏈都嚇人。
鐵鏈砸向衝來的十幾人時，那些人明顯不想被同伴的人頭擊中，全都閃身躲開。
十幾顆人頭重重地擊在了地面之上，傳出了像西瓜落地一樣的破碎之聲。
連魔琴老祖都忍不住一閉眼，罵道：「這太特麼殘忍了，真拿腦袋當瓜摔啊！」
就在他睜開雙眼之際，沖向鬼面人的那十幾個人卻倒下了。
月光下，一團紅色的血霧從鐵鏈上的一顆人頭處升起。
「有一顆假頭！」倪霧叫道。
魔琴老祖也被眼前所見嚇了一跳，叫道：「他掛了那麼多人頭不會就是為了掩蓋那顆假頭吧？天啊，一顆假頭像藥罐子那樣大，突然放出非常多的劇毒誰擋得住？看來財神他們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不僅沖向鬼面人的那十幾個人倒下了，後面的人群中也倒下了二三十人。
剛才本還算寂靜無聲的街面一下子充滿了哀嚎之聲。
哀嚎之聲持續的時間並不太長，只一會兒的功夫，整個街面又恢復了死寂。
那些中毒的人全部停止了哀嚎與抽搐，顯然全都死了。
僅僅一個鬼面人，眨眼之間就擊殺了財神四十多人，簡直讓魔琴老祖和倪霧都有些色變。
如果鬼面人單憑刀法還征服不了魔琴老祖和倪霧，畢竟二人都是中原武林最頂尖的高手，是魔王中的魔王，大場面經歷無數。
可剛才眼見一團紅霧就要了幾十人的命，兩人還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毒這東西太防不勝防了，武功不高的人可以使，武功高的人也可以使，真被對手出其不意搞一下，就算他們二人也容易著道。
倪霧有些咋舌地道：「那鬼面人的武功都那麼高了還使毒，真是刷新了我對殺人手法的認知！」
魔琴老祖附和地道：「的確！他本可以憑藉彎刀的刀法，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地殺過去，可他還是果斷地使了毒，真是一個極其難惹的傢伙！」
倪霧又道：「對了，你不說財神座下也有三個頂尖高手嗎？人呢？怎麼沒見他們出手？」
魔琴老祖習慣地又去摸自己的須髯，發現長鬍子沒了，只剩短胡茬了，於是尬笑了一下道：「有可能時機沒到，抑或他們三個不在，又或許……哈哈，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那三個人根本就不是財神的手下！
「現在想來，如果那個胖子真是財神的手下，既然已經騙了黑鳳凰，也沒有必要戰戰兢兢，應該很得意才對，畢竟他輸了就意味著財神贏了！……」
倪霧聽魔琴老祖喋喋不休，搞得一頭霧水，打斷他道：「什麼胖子？什麼黑鳳凰？老鬼，你在說什麼啊？」
魔琴老祖解釋道：「我說的那個胖子是個高手，本以為是財神的手下，可現在一想又覺得不像了。
「那個黑鳳凰是賭場裡的操骰手，人美手法強，就是腦子不咋好使，被財神騙得輸掉一株小珊瑚。
「至於那株珊瑚……哎，算了，不提它了，還是看戲要緊！」
兩人又仔細地注視著街面的戰局。
此時，鬼面人明顯占了上風，竟逼得一大群人開始後退。
魔琴老祖開始小聲叫道：「別退，你們別退啊，退遠了我就看不清楚了！一群人打不過一個，真是笨死了！」
魔琴老祖剛說完，那鬼面人卻開始往後退了，而財神那些人又壓了上來。
「咦，什麼情況？那鬼面人怎麼又退回來了？」魔琴老祖有些奇怪地道。
倪霧皺了皺眉，沒言語，因為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在兩人疑惑不解之際，一個聲音響起：「幽冥鬼王，不是只有你才會施毒，我們早就等你施毒多時了！
「你不施毒，我們也沒有理由後撤，而當我們後撤之時早就給你準備了滅絕毒殺陣！怎麼樣，自己撞進毒陣的感覺還不錯吧？
「沒有我的解藥，你很快就會內力盡失，只能任憑宰割！你就算現在能逃走，三天後也會化為一灘血水！」
「是財神在說話！」魔琴老祖小聲地對倪霧道。
一個嘶啞難聽得像烏鴉哭喪一樣的聲音響起：「財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滅絕毒殺陣以前用過兩次，對吧？我既然已經知道你有這等逆天的手段，又怎麼會不加防備呢？
「我現在撤退就是為了麻痹你們，讓你們誤以為我真中了毒，其實就是怕你跑的太快追不上，所以才特意誘你深入的！你若不信的話，大可再派人過來試試！」
說話的明顯就是那個鬼面人，他的聲音雖嘶啞，可中氣十足，的確聽不出什麼異樣，不知道他是不是強裝出來的。
不過，在鬼面人說話之時，他已經快速後退，離醫館越來越近。
魔琴老祖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高興得有些手舞足蹈，小聲叫道：「這就對了嘛，再退點，再退點，停！就這個位置看得最清楚！」
別說，那鬼面人就像服從了魔琴老祖的指令一樣，還真停了下來。
鬼面人把手中的彎刀抖了抖，似要甩掉上面的血滴一樣，之後又斜斜舉起，好像等待財神派人上前。
天空之上，月如彎鉤。
地面之上，刀如彎月。
奇詭無比的一副畫面，充滿了無窮的殺意！
黑壓壓的人群已經逼近鬼面人，仿佛再一次衝擊就能把他撕成碎片一樣。
財神的聲音再次響起：「正因為我使用過滅絕毒殺陣，所以你才不一定會防備它！反倒是你，這次出來帶著一條大鐵鏈，我就猜出它定有古怪。
「所以在你揮出鐵鏈之時，我就命人布下了滅絕毒殺陣，這就叫順勢而為。哼，若論算計，四國之內我若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
「我身邊的人都是隨時可以為我去死的死士，剛才被你毒死的那些人之所以拼死往前沖，其實就是在冒死下毒，所以才死得那麼快，畢竟是毒上加毒！
「其實，他們剛才在抽搐的時候就是在下毒，令人防不勝防！怎麼樣，有這麼多人可以隨時為我去死，你還和我斗嗎？」
鬼面人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又後退了兩步。
正當魔琴老祖和倪霧以為財神會讓人跟進追殺時，卻見財神率領那群人反而退出幾步。
財神的聲音在人群里又響了起來：「幽冥鬼王，你的表演有些過了，故意顫抖了一下，又退了幾步，好讓我們真以為你中毒了，是嗎？
「你是一個用毒高手，怎麼可能輕易中毒？再說了，那些跟著我的人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又怎麼可能讓他們冒死下毒毒死自己呢？」
鬼面人嘶啞的聲音響起：「都說財神心計無雙，今日一見果真不假！不錯，我剛才的確是在騙你們，不過……」
鬼面人突然打住不說了，再次顫抖了一下，之後又往後退了幾步。
財神的聲音再次響起：「幽冥鬼王，你只知道滅絕毒殺陣這個名字，卻不知道它是什麼毒，也不知道它是怎麼下的，對吧？
「其實，我也不怕告訴你，這毒是分兩次下的，剛才為我死去的人真的給你下了毒，只是那種單一的毒並不致命！
「我不可能讓他們白死，所以剛才已經讓人施出了第二種毒！你本想騙我，可沒想到我還是將計就計吧？
「滅絕毒殺陣能起到什麼樣的效果我自己最清楚，所以你第一次故意顫抖與後退就是在騙我！可你不知道的是，就在你騙我的時候，剛好也給我騙你提供了最好的時機。」
鬼面人再次後退了幾步，仍然嘴硬一般地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捕螳，彈弓在後！
「你以為我上了當，可又怎知不是我故意讓你相信我中毒了呢？不這樣，我怎麼能釣出你貼身的三大高手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到最後，說什麼都沒意義！只有當我們兩個有一個倒在地上時，才能見最後的分曉！」
下面的對話清晰地傳到了醫館裡，魔琴老祖禁不住開口道：「我去！可以啊，沒有一個省油的燈！殺個人而已，居然能搞出這麼多花樣，玩呢？
「人才啊，真他娘的都是人才！這幫人一定書讀多了，否則整不出這麼多么蛾子！不過依我看，那個什麼鬼王的還是要倒霉，財神的算計我可是見識過的，絕對出乎人的意料。」
倪霧皺了皺眉，沉思了一下道：「有點不對勁，這戲越來越好看了，慢慢欣賞就是。」
魔琴老祖盯著倪霧說道：「小鬼頭，你又看出了什麼？幹嘛神神秘秘的？」
倪霧漫不經心地道：「財神這次真是碰到對手了，那個鬼面人更會演戲，我猜他絕對沒有中毒！這回財神看走眼了，恐怕一會要吃虧！」
魔琴老祖像看鬼一樣地看著倪霧，叫道：「不……不會吧？你咋看出來的？」
倪霧神秘地一笑道：「老鬼頭，咱倆要不要打個賭？」
魔琴老祖不服氣地道：「賭就賭，我還怕你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