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女為悅己者容

  第345章 女為悅己者容

  滿弓刀氣得踢了那馬販一腳,怒道:「笨蛋!我來問,你來答!你再仔細想想,他們一行七人,有幾男幾女?大致都在什麼年齡?

  「穿的什麼顏色和款式的衣服?有沒有佩戴什麼特殊的裝飾物,例如項鍊、耳環?都拿了什麼兵器?都帶了哪些東西?有沒有特殊的行囊?

  「說話的口音是本地的還是外地的?頭髮長短如何?顏色如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看著是面善還是兇惡?

  「幾人的眉毛怎樣?眼睛大小如何?是明亮還是呆滯?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鼻子、嘴巴、牙齒、耳朵有無特殊之處?

  「男人是否有鬍鬚,有的話是長的還是短的?是黑的還是白的?女子有沒有化妝?身上有沒有特殊的香味兒?幾人走路的姿勢有沒有特殊的?幾人看起來像家人還是像朋友?

  「你們五個一起來想,一起來回答,答得好了,本堂主重重有賞!可若答得不好,小心你們幾人的狗命!」

  滿弓刀說完左手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右手又抽出了鞘中的長刀。

  銀子不銀子的倒無所謂,此時此刻別挨刀就好。

  還真別說,在滿弓刀的威逼利誘外加提示下,這五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把蕭飛逸幾人的狀況描述得八九不離十。

  見再也問不出什麼了,滿弓刀把手中的銀票塞給一個馬販後,一抱拳道:「眾位,我們在追捕殺人兇犯,剛才多有得罪了,你們走吧!」

  五個馬販如蒙大赦,有死里得活的感覺,而且還得了一張銀票,也算天降橫財,千恩萬謝後連滾帶爬地走了。

  血魔、屍魔、鬼面人三人始終饒有興趣地關注著事情的發展,見滿弓刀走過來,血魔好奇地問道:「滿堂主,你是怎麼發現破綻的?」

  滿弓刀施了一禮道:「啟稟魔君,是馬蹄印引起了我的注意!剛才燕堂主和我說那裡有幾匹好馬時,我就特意瞄了幾眼,於是便發現了地上有一些蹄印本就是我們始終追擊的蹄印。憑著多年的追捕經驗,我相信自己絕不會看錯,所以才出刀試探他們幾人!」

  血魔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滿堂主果然心細如髮,真乃我大聯盟的人才!難怪軍師曾多次提及你,你的確有過人之能!」

  滿弓刀再次施禮道:「這些對我們追捕堂的人來說只是小事一件。每匹馬留下的蹄印都是不同的,只要養成留心觀察的習慣,誰都可以辨別。依照剛才馬販的回答,至少有這樣幾件事可以肯定。

  「一是他們四男三女,有一女子似在病中。七人現在的裝束和容貌與在秦莊人家時有天差地別的不同,全部改變了,看來他們中有人是易容高手。

  「二是他們既然賣掉坐騎,那就非常有可能潛藏在縣城中了。沒有馬,他們根本逃不快。屬下猜他們賣馬是不得已而為之,估計是為了給那生病的女子湊錢看病。

  「三是七人中有四人做老人打扮,還有一人有五綹長髯,是顯著特徵。他們的衣物皆以灰、黑、青為主,沒有太多鮮艷的顏色。他們應該是有兵器的,可是卻藏了起來。

  「最後,這七個人都操外地口音,絕對不是本地人。據剛才兩個馬販述說,那是齊魯口音。他們兩個曾經去過齊魯之地做買賣,對那裡的口音還是挺敏感的,所以應該不會聽錯。

  「有了這些信息,只要我們注意是否有七人一起投店,是否有病人投店,是否有五綹長髯的人投店,是否有齊魯之人投店,就非常容易鎖定目標。除了客店,我們還要考慮他們會不會租用民房藏起來。」

  血魔幾人不斷點頭,滿弓刀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屍魔開口道:「飄搖令主在世時,傳回很多有價值的消息,至少我知道那個叫水妙蘭的女子就精於易容之術!你們說,我們現在追捕的這些殺人兇手,能不能就是我們本來就在追捕的那些人呢?」

  血魔的眼睛亮了,點了點頭道:「極有可能!剛才這一路上我們也沒想出有哪個頭陀的武功會那麼高,能在眨眼之間擊斃我們六個香主。

  「現在一想,若那幾人真是易了容的吳命刀他們,以這幾人的武功要殺那幾名香主倒還真不會太費事!」

  崑崙老怪忍不住插嘴道:「幾個後生小子而已,居然把他們說得神乎其神,他們有那麼厲害嗎?」

  血魔對崑崙老怪非常客氣,一來他是過來助拳的,是客人,二來這個老怪的武功絕不比他低,是西域獨霸天人物。

  於是,血魔一撩自己的衣衫,露出一道長長的劍疤,對崑崙老怪說道:「看到我的這道劍疤了嗎?我這道劍痕是在兩次作戰中留下的,其中有一次就是被你說的這些後生小子之一留下的!你說他們可不可惡?可不可怕?

  「幽靈門十大高手中的鬼手、白髮也是死在這幾個人之手,你說他們的武功高不高?

  「再說我們大聯盟,哎,沒有他們,邪神也就不會死了,亞瑟的右臂也就不會丟了……這幾個娃娃比那孫猴子都頑劣,怪兄,你可千萬別小瞧了他們!」

  崑崙老怪緊眯雙眼,用手一拽自己的小辮子,高聲道:「原來如此!我好久未來中原,還真不知道他們竟有如此的神通!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好好會一會這幾個年輕人!」

  「眼前就是機會,只要能找到他們,怪兄你就可以大展拳腳了!」血魔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道。

  大隊人馬又啟程了,風一樣撲向穀城縣。

  蕭飛逸七人在平常客棧二樓住下了,七人當時是分四批在不同的時間段住進來的。

  除了七人,客棧今日還有十幾撥人入住,所以七人的入住沒引起任何人的特別注意。

  四批人裝作互不相識的樣子,住的屋子也不相鄰,不過也離得都不遠,相互守望很是方便。

  龍珠雖在發燒,可並不太嚴重。吳命刀早在住店前就已把藥買好,親自在屋內用火爐熬藥給龍珠。龍珠喝完藥後就躺下睡了,她實在是太累了。

  天黑了。

  為了避免再生出其他事端,七人都不打算再出門了。

  今夜是水妙蘭第一次和蕭飛逸獨處一室,兩人住在二樓的第一間房,房門上面七扭八歪地寫著天一字樣,算是一個編號吧。

  水妙蘭表面上雖然看不出什麼異樣,可是她的心裡卻是跌宕起伏,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緊張嬌羞,還是其他什麼。

  她真的說不清楚,只知道心跳在加快,呼吸不自然,臉上發熱,手心裡全是汗。

  「我到底是怎麼了?」水妙蘭不斷地在問自己。

  蕭飛逸點起油燈。

  水妙蘭有些緊張地道:「表哥,路上由於匆忙,我今天喬裝打扮時用料有些多,現在……現在有些刺激皮膚,我想卸掉它,重新……重新改扮一下。」

  水妙蘭說到後來,聲音減小,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

  蕭飛逸明顯沒有感覺到水妙蘭的異常,全部心思全都放在對外面的警戒上了。

  聽聞水妙蘭如此一說,蕭飛逸不假思索地道:「妙蘭,那你趕快重新裝扮一下吧,可別讓那些藥物傷到你啊!尤其,千萬注意,絕對不能讓那些藥粉傷到臉!」

  蕭飛逸邊說邊向外面窺探,注意著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

  見表哥的目光仍看向門外,水妙蘭噘了噘嘴,沒有再說什麼。

  打開隨身攜帶的易容之物,水妙蘭開始準備重新給自己更改形象。

  變成什麼樣呢?

  不管怎樣,絕對不能再是一個皮膚粗糙黝黑的村婦形象,太醜了!

  水妙蘭糾結了半天,遲遲不知道該讓自己變成什麼樣子。

  不知不覺,水妙蘭卸掉了原來的易容藥粉,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銅鏡里的美人冰肌玉骨,傾國傾城,婀娜多姿,眉目如畫,楚楚動人,真是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迴風之流雪。

  水妙蘭自己竟呆了一下。

  原來自己竟這樣美!

  以前,水妙蘭是甘願生死相許君,伴君仗劍走天涯,從沒刻意修飾自己的美,也沒特別在意過自己的美。

  可今晚,水妙蘭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在意自己是否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

  眼見銅鏡中美若天仙的自己,水妙蘭有些痴了,不覺間拿起畫筆、胭脂、口脂等物,給自己精描細化起來……

  蕭飛逸回過頭時,恰巧看見水妙蘭潑墨一般的長髮垂落下來,剛好及腰。

  水妙蘭鳳眼半彎藏琥珀,朱唇一顆點櫻桃,簡直是: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蕭飛逸沒想到水妙蘭竟然恢復了原來的容貌,並且畫了一個精緻的妝容,美得不可方物。

  也是直到這時,蕭飛逸才豁然驚醒,自己今晚竟然要與水妙蘭同處一室了。

  江湖兒女雖沒有太多禁忌,可畢竟還受重重禮教約束,女兒家的清白可是比命還重要。

  蕭飛逸心中一驚,心中暗道:「哎呀,不好!剛才光想著護衛表妹的安全,完全沒想到共處一室會帶給她極大的尷尬,真是糊塗!」

  一念至此,蕭飛逸渾身冰冷,如墜冰庫,臉差點白了。

  也許是怕彼此對望尷尬,也許是不知所措,蕭飛逸一下子吹滅了燈。

  「嚇死我了!吹滅了燈,誰都看不見誰,這樣就好多了。」蕭飛逸心裡暗暗地想到。

  燈一滅,水妙蘭嚇得驚叫了一聲。

  水妙蘭剛才看似淡定從容,其實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得很。

  從來沒和蕭飛逸牽過手的她,今夜兩人竟然要住在了一個屋內,水妙蘭差點變成了驚慌失措的小兔子,哪裡還經受得住滅燈的驚嚇。

  聽水妙蘭發出驚呼,蕭飛逸突然發現自己剛才的做法好愚蠢!自己幹嘛不言語一聲就滅了燈呢,表妹會不會以為自己有其他想法啊?

  天啊,如果妙蘭要是想到別處,自己就是從黃河跳到長江也洗不清了。

  蕭飛逸這次嚇得冷汗直流,連忙叫道:「妙蘭莫怕!我……我不是……我是……」

  到底想說什麼,蕭飛逸突然又不知道怎麼措辭了,萬一水妙蘭剛才沒想什麼,只是單純地見燈突然滅了才驚叫出聲的話,那麼自己胡亂猜測說出的話就有可能變成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這事弄的!太尷尬了!

  蕭飛逸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說,大腦一片空白,莫名其妙地整出了一句:「我……我馬上點燈,馬上!」

  水妙蘭突然打斷他道:「表哥,不要點燈,我……我有些不習慣……」她說得有些吃力,後面的聲音越來越低。

  水妙蘭如此一說,蕭飛逸真的有些心猿意馬,想入非非,可他立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使勁地掐了自己一把,差點把自己掐叫出聲。

  事已至此,再想重新登記房間也是不能,非常時期,怎麼能去做那些惹人注目的事情呢?現在大家是在逃亡,不能出半點差錯!

  住,還是要住一起的,可怎麼辦呢?

  蕭飛逸一拍額頭,快速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好,不點就不點!剛才住店時,我光想著怎麼躲避追兵了,忽略這樣會……會……真是對不起!」

  至於會什麼,蕭飛逸再次卡住了,沒說出來。

  蕭飛逸說得這個費勁,感覺自己像剛從冰窟里撈出,轉眼被架到火爐上,喘出氣都是高溫的。

  水妙蘭低低地道:「我……我沒怪你,就是……就是有很多說不出的感覺,我也說不清楚,和平常一點都不一樣,我……我不知為什麼,手在冒汗,可身體卻像很冷,始終在顫抖……」

  蕭飛逸走過來,摸了摸水妙蘭的額頭,的確很燙,拽過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心的確全是汗水。

  「你是不是也在發燒?人在發燒時全身就會很冷!」蕭飛逸急切地說道。

  「不!我沒發燒,有沒有病我還分得清!」水妙蘭低低地答道。

  蕭飛逸把手放在水妙蘭的肩頭,發現她的確在抖。

  他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又問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水妙蘭吐氣如蘭,嬌羞無限地道:「我……我不知道,只感覺心在抽搐一樣,頭也暈暈的,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很緊張,我真的說不清楚……」

  蕭飛逸不是傻瓜蛋,他終於知道水妙蘭為什麼會這樣了。

  水妙蘭雖是武林兒女,可突然與自己同處一室,害羞、尷尬、忐忑在所難免。兩人雖心心相印,可並沒有拜過天地,她一個女孩子怎麼能不胡思亂想?

  一想明白問題根源,蕭飛逸坦然了,對水妙蘭道:「表妹,委屈你了,事急從權,我現在的職責就是保護你和大家的周全!今晚你放心地休息,我來為大家值夜!」

  水妙蘭也不傻,知道蕭飛逸特意避開令她尷尬的話題,於是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可心裡卻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很難形容那是什麼滋味。

  夜色更濃,水妙蘭也的確累得不行,和衣而臥,沉沉睡去。

  蕭飛逸守在火爐旁,在黑夜中靜坐了一宿,像一尊守護神一樣照看著大家的安全。

  一夜無事,大聯盟的騎兵並沒有追來。

  完了,我又犯錯誤了!

  不應該熬夜的,怎麼又沒管住自己啊!

  其實,我是有苦衷的,不得不趕緊再更新一章,因為要回老家看爸媽,得走了,後面這段時間不知道能不能正常更新。

  這部小說,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更完的,對不?

  白雪怎麼樣,荀五怎麼樣,尋寶尋沒尋到,後面到底發生了哪些精彩的故事,都得慢慢地展開。

  別急啊,好飯不怕晚,終究會有全部解開的時候,大家一定不要都跑了啊!

  說你呢,小盧同學,還有你,驀然回首265,dicedf,京秀兒,1stLove,暗憂海,270,還有我那最可愛的二姐,還有誰家那小誰……

  等著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