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怒懲三大少
陽光還是暖暖的,雞鳴狗叫之聲給這座城市增添了不少的生活氣息,血腥的味道仿佛被沖淡了許多。
蕭飛逸仍作壯漢打扮,正懶懶散散地閒逛著。
沒有人和他打招呼,因為沒有人認識他。
他此時真是太平凡不過了。
表面上是這樣,但蕭飛逸卻知道有很多雙眼睛在瞧著他呢。
他可不管這些,仍我行我素,看似隨意地走著。
太陽逐漸升高,行人也逐漸多起來,一天中最喧鬧的時刻總是在這個時候到來。
街上充滿各式各樣的行人,男女老少,僧尼道乞,比比皆是。他們有的做買,有的做賣,有的觀光,有的閒逛,使整條街都熱鬧起來。
蕭飛逸一邊瞧,一邊逛,漫無目的地走著。
轉過一條街,迎面來了三個人。這三個人身著錦衣,手搖紙扇,大搖大擺地走著,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蕭飛逸認識這三個人,他們是城中有錢人家的紈絝子弟,仗著學過幾手拳腳,又有幾門遠房親戚在京中做官,平時總幹些偷雞摸狗欺壓百姓的勾當,是十足的地痞流氓,人稱「三大少」。
「三大少」到處惹是生非,欺凌弱小,百姓則是敢怒不敢言。
蕭飛逸也曾對他們略施薄懲過,那「三大少」表面唯唯諾諾,說以後不再欺凌百姓,可過了一陣子後,又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仍偷偷地欺壓良民。
「三大少」也不缺錢,所以並不干殺人越貨的勾當,他們只是閒著無事窮尋開心。蕭飛逸見他們也並無大惡,當時也沒有重罰他們。
此時三人已走過蕭飛逸。
他們今天可沒認出眼前這個曾經懲罰過他們人,仍搖頭晃腦旁若無人地向前走著。
蕭飛逸知道這三個傢伙少不得又要惹是生非,不知哪個平民又要遭殃,心念一動,慢慢地跟在了三人的後面。
「三大少」渾然不覺,仍搖搖擺擺哼哼唧唧地走著,偶爾還向路過的婦人抓上一把,每每嚇得過往的婦人大聲尖叫,而三大少卻總會發出狂浪的淫邪聲。
蕭飛逸一見心中有氣,但又按下了心中的怒火,因為他要對付的不是這三個紈絝子弟,而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索魂令。
不知為什麼,遠遠綴在蕭飛逸身後的幾個人消失了。
蕭飛逸心中坦然,心想,反正該來的總會要來,以不變應萬變吧。
前面叫賣糖葫蘆的聲音顯然吸引了「三大少」,三人對望了一眼,向賣糖葫蘆的老者走去。
老者的生意看來不錯,能插幾百根糖葫蘆的草靶上只剩下幾十根糖葫蘆了,又有幾個婦人買走了一些後,糖葫蘆所剩無幾了。
在老者不遠處,有一個駝背白髮的老婆婆領著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正慢慢地走過。
老者的糖葫蘆顯然吸引了小男孩,他停了下來,衝著白髮婆婆大喊大叫,亂蹦亂跳,大有不給買就要撒潑打橫倒地蹬腿的架勢。
白髮婆婆無奈地掏出了一把銅板買了兩串糖葫蘆遞給了小男孩,小男孩立刻眉開眼笑地吃了起來。
「三大少」來到老者的身前,一把就推開老者,拔下了剩下的所有糖葫蘆,然後肆無忌憚的大吃大嚼起來。
大少忽然看見老者臉上露出了不愉快的神情,便斜著眼睛向老者喝道:「老頭兒,你認識我們江湖三俠嗎?」
老者的鬍鬚氣得直翹,不卑不亢地道:「日照城中的『三大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呀?我糟老頭可不敢有眼不識泰山!」說完把臉扭向了一邊。
二少一見老者滿臉的不高興,並且不理不睬的樣子,便把眼珠一轉,上前拍了拍老者的肩頭道:「老頭兒,既然你知道我們就是城中的『三大少』,那今天你準備孝敬我們點什麼呀?」
老者一聽急了,說道:「這些糖葫蘆的錢你們還沒給呢,你們還想勒索?」
一聽老者這麼一說,二少爺急了,眉毛一揚道:「哎,我說老頭兒,你這一天要賣掉幾百根糖葫蘆,少說也能賺個三四兩銀子吧?你都這麼大歲數了,能花完嗎?你生前花不掉,死了又帶不走,為什麼不積累點陽德孝敬孝敬我們兄弟三個?」
其餘二少爺一聽,也跟著起鬨說道:「就是!老頭兒,你又活不了幾年,攢那麼多銀子幹嘛?現在拿出來孝敬孝敬咱江湖三俠,等你死後,我們也能給你多燒些紙錢不是?」
老者氣得猛地啐了一口道:「我可不像你們幾個短命相,老頭子我還能活幾十年呢!」說完收拾東西就要走。
「三大少」中的老三一聽,閃身攔住了老者,怒罵道:「好你個老東西,居然敢罵我們『三大少』是短命相,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到底給不給錢?」
老者也怒道:「你們三個人渣,我就是把錢扔進陰溝里也犯不著給你們……」
老者的話還沒說完,三少的巴掌已重重地擂在了他臉上,老者的臉上立刻升起了五條血紅的指印。
老者顯然是被打蒙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把話吞了回去。
三少得意地笑了,顯然很欣賞自己的傑作,吹了一下口哨,又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瞪著老者,又開口說道:「這下你該清醒了吧?剛才那巴掌的滋味不錯吧?還要再來一個嗎?」說完得意地狂笑了起來。
老者的雙眼仿佛在冒火,可他能說什麼?誰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呢?弱肉強食,是永遠不會變的法則!
老者只能表現無聲的憤怒。
就在這時,傳來了一句低沉的話語。
「作孽呀,真是作孽!天作孽尚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發話之人正是那駝背白髮的老婆婆。
「三大少」都聽見了。
大少呼的一下竄到老婆婆身邊,虎吼道:「你這個死老太婆,剛才說什麼?你當我們耳聾聽不見嗎?」
老婆婆抬起了那布滿皺紋的臉,緩緩地說道:「我老婆子沒說什麼,只想告訴你們,上蒼有眼,天道循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這邊的爭吵,顯然已驚動了很多路人,大伙兒紛紛圍了過來。
大少怎能容許這樣一個老太婆當眾教訓他,早已不耐煩,抬起一腳把老婆婆踢得滾了出去。
老太婆慘叫了一聲,嘴角溢出鮮血,顫巍巍地勉強站起,倔強地用手指著大少道:「你們這三個天殺的,遲早要遭報應的!」
二少也是氣急敗壞,還從來沒有人敢當眾如此怒罵他們,當下毫不猶豫,一巴掌就打在了老婆婆的臉上。
老婆婆又應聲重重地摔在了地面。
對三少而言,欺凌弱小是他們的家常便飯,故下手毫不留情。
圍觀眾人也是司空見慣了這種事,更何況誰敢惹「三大少」呢?是以,雖竊竊之聲四起,卻沒人敢扶那老婆婆,就更別說強出頭抱打不平了。
就在二少自鳴得意之時,老婆婆領的那個小男孩突然衝到他跟前,猛地抱住了他的右腿,狠狠地咬了下去。
二少一聲慘叫,用力掙脫了小孩的雙臂,面目猙獰地把他狠狠踢了出去。
眾人當真是敢怒不敢言。
蕭飛逸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分開眾人,來到了三少的面前。
「三大少」一見有人來了,就知道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來多管閒事了。
對付這樣的人,「三大少」的拳腳向不留情,而每當把來人打得狼狽而逃時,三人才感覺最威風舒爽,仿佛光環加身,天下英雄唯他們馬首是瞻。
打人可是他們最喜歡玩的遊戲,沒有之一。
蕭飛逸鐵青著臉向三大少說道:「連老人和小孩都能下得了手,你們不覺得羞愧嗎?今天我既然碰到了這事兒,少不了要管上一管,如果你們能磕頭認錯的話,我還會放你們一馬,否則,我就要重重地懲罰你們!」
「三大少」當然不會仔細品味蕭飛逸的話,否則他們一定會想一想,為什麼蕭飛逸要說還會放他們一馬。
「三大少」等的就是有人來管閒事呢!當下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完全就把蕭飛逸的話當了耳邊風。
二少用手一指蕭飛逸,說道:「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懲罰我們的?先讓你嘗嘗我鐵拳的滋味,省得你滿嘴胡言,大話連篇!」
說完,呼的一拳直搗蕭飛逸的胸口。
他的三腳貓的功夫,在蕭飛逸的眼中無異於小兒的把戲,怎會放在心上?見二少的拳頭擊了過來,一伸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之後運勁將他甩了出去。
二少那碩大的身軀一下子就從眾人的頭頂飛了過去,重重地摔在了遠處的一個雜貨攤上。
頓時,鍋碗瓢盆落地的聲音伴隨著二少的慘叫一起傳來。
大少和三少見狀,猛地齊撲蕭飛逸。
大少揚掌飛切蕭飛逸咽喉,而三少則抬腿踢向蕭飛逸小腹,都是花架十足。
蕭飛逸左手輕拂大少擊來的手掌,右手則用劍鞘直擊三少的踝骨。
登時,大少和三少也殺豬般地嚎叫了起來。
他們終於知道今天遇見了克星,嚇得夾著尾巴,連滾帶爬地擠出人群,一溜煙跑沒了影。
眾人鬨笑著散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