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驀然回首，殺手卻在，燈火闌珊處
八月十六晚。
日照城中的百姓仍然沉浸在節日的喜慶當中，尤其今年的中秋不比往年，來自五湖四海的江湖豪客哪一個不是出手闊綽？這無疑令日照城中做買賣的人狠狠地賺了一筆。
今晚的日照城更加美麗，因為各式各樣的燈籠布滿了大街小巷，一片燈的世界，一片燈的海洋。行人川流不息，萬人空巷。每個商家都施展了全身的本領，琳琅滿目的商品擺滿了街道。
更有好多小販挑著擔子四處遊走，叫賣之聲一浪高過一浪。
因為日照城太繁華了，所以來鐵膽莊赴會的群雄大多沒走，都想游一游，逛一逛。尤其很多豪俠還想結交更多朋友，因此眾武林人士隨處可見。
但是，誰能想到，就在今晚，一場震驚武林的屠殺又開始了……
「無常鬼」周夢，作為一名黑道高手，平日裡就極其自負，這次在比武大會上又成為當今武林十大高手之一，自然躊躇滿志了。興奮之餘，他不盡又想起了萬花樓。
萬花樓，是日照城中最有名的一家妓院，樓里的姑娘各個妖艷非凡。
周夢平日無甚愛好，既不喜歡杯中之物，也不喜歡賭場瘋狂，唯一喜歡的就是樓里的姑娘。
周夢來到日照城的這十幾天，已經成了萬花樓的熟客，所以他剛一進來，老鴇子就已手搖香巾扭著肥臀走了過來，一把拉住周夢的手道：「哎呦，我說周大爺，您可來了，您要是再不來，姑娘們可要急死了！」
周夢一翻怪眼，甩開了老媽子的手道：「少來這一套！說，今天樓里可有什麼新鮮的貨？」
周夢出手向來闊綽，所以老媽子可不敢得罪他，陪笑道：「喲，周大爺，您的胃口可真高，您這才來幾次就又想換新口味兒了？我們樓里的姑娘，各個可是百里挑一呀！那麼多的姑娘，還沒有一個讓您看得上眼兒？」
周夢一臉的不耐煩道：「她們那副嘴臉，我早已看夠，你們這兒如果沒有新鮮貨，我可要走了！」
老鴇子連忙攔住周夢道：「周大爺，莫忙走，要說新鮮貨，我們這兒倒也有一個。她是今早被人販子張衛賣進來的，的確有些姿色，可是寧死也不接客，從早晨到現在啼哭不已，誰也勸不住。此女生性剛烈，您要是能馴服她，那對我們萬花樓來說可是功德一件呢！」
周夢一聽，眼睛亮了起來。他喜歡的就是這種女子，因為只有這種女子才與眾不同，才夠味兒，夠刺激。
周夢忙不迭地向老鴇子說道：「快！快！快！快帶我看看！」
老鴇子聽完，不敢怠慢，一路小跑，朝樓上奔去。
二人一直來到三樓最左側的一間房外才停住腳步。
周夢見房門外上了一把鐵鎖，便急不可耐地叫老鴇子將門打開。
門剛打開，周夢就一個箭步跨了進去。
屋裡掌著燈，粉紅色的帷帳下面正有一名女子坐在繡花床上。
周夢一見此女魂兒都飛了。
但見此女淡眉素妝，髮髻高挽，頭扎金釵，耳帶金環，上穿鵝黃色的束腰衫，下著醬紫色碎花緊身裙，三寸金蓮上一雙粉色繡花鞋金光閃耀。
此女子面上淚痕未乾，如梨花帶雨。
見有人突然闖入，女子神色緊張地望過來。
這一望，周夢的骨頭都酥了，因為這女子不但面容皎潔，生就一雙美目，而且這一望滿含幽怨，更顯楚楚動人。
周夢哪曾見過這等美女，心都快要蹦出來了，向老鴇子一揮手，老鴇子會意，掩上房門，退了出去。
周夢一臉的獰笑，向這名女子走來。
此女子嚇得瑟瑟發抖，直向里閃。
周夢號稱「無常鬼」，哪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一伸大手，肆無忌憚地向那名女子抓去……
就在周夢忘乎所以之際，忽然被人用重手法點了五處大穴，頓時動彈不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
點他穴道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名女子。
此時再看那女子，哪裡還有剛才半分的柔弱之狀？
女子一擊得手，絕不停留，拔下頭上的金釵向周夢的頭頂插落……
就這樣，周夢稀里糊塗地就送了性命，真的變成了無常鬼。
色字頭上一把刀！看來殺手對周夢的嗜好了如指掌，否則也不會如此輕易地將他除去。
那女子手一揚，一塊血色令牌飛到了周夢的身上。
日照城的十里長街今夜是最熱鬧的，這裡是眾商家雲集之地，又正值中秋佳節武林盛會，已成了不夜街了。
此時，「快刀」孫斬正一個人在十里長街閒逛。
孫斬性格古怪，不喜交往，總愛獨來獨往。十里長街五光十色的燈籠，千奇百怪的商品，把孫斬看得流連忘返。
正往前走著，前面的叫賣聲吸引了他，但聽前面有人高聲喊道：「石中峽的紫石榴，個大粒滿，不甜不要錢……」
孫斬就是從石中峽來的，知道石中峽距日照城足有千里之遙，可竟有人把石中峽的石榴運到了這裡來賣，怎能不令他既驚奇又興奮？
孫斬平素最愛吃的就是家鄉的石榴，所以他一聽叫賣聲就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叫賣石榴的是一個年約四旬的老者，一臉的滄桑，仿佛經歷過很多人世間的磨難。
見孫斬來到身邊，老者連忙熱情地搭話道：「客官，您買幾個石中峽的石榴吧，那兒的石榴可是出了名的甜啊！」
孫斬一眼就看出老者所賣的石榴正是石中峽所產，因為那的石榴與眾不同，個大皮薄，圓潤飽滿，色呈深紫，味美多汁，真要嚼一把的話，如飲甘醇。
孫斬一見大喜，沒想到在千里之外的他鄉，還能遇到老家的特產，於是立馬拿起了一個大石榴，將它掰開，迫不及待地品嘗起來。
石榴汁如瓊漿玉露，像極了情人的初吻，香香的，甜甜的，是一種幸福的感覺。
孫斬閉上眼睛，深吸一口石榴汁的香氣，仔細品味，陶醉極了。
老者很高興有客人光顧，始終陪著笑。
街上叫買叫賣的人太多了，人流如潮，挑擔的，推車的，摩肩擦踵。
賣石榴的老者和孫斬此時正站在路中，所以和他們擦肩而過的行人比比皆是。
孫斬正在享受家鄉的美果之時，一個挑擔的小販兒，從他身邊擠過，一絲一毫的徵兆都沒有，那名小販忽然手一翻，一把尖刀插向了孫斬的後心……
作為一名一流高手，孫斬的反應不能說不快，在小販的尖刀剛刺破他的衣衫之時，孫斬就已經向前衝去，並且已迅速地拔出了他的快刀。
但是，孫斬忽略了他眼前的這個老者。
就在孫斬身形一動之際，那個老者已死死地抓住了他那握刀的手，同時阻擋了他的身形。
孫斬死了，被人一刀從後面刺穿了心臟而死！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起點，坐也起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