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大搖大擺的來到了朱老師家所在的小區。閱讀М
因今天才出了命案,還是駭人聽聞的滅門慘案,白天警察來調查的時候消息已經傳遍了小區。
一整天整個小區人心惶惶,這會兒才七點過不久,夏天天都沒黑透,往常正是小區最熱鬧的時候。
大傢伙兒吃完飯出來納涼遛狗推著孩子出來散步或者跳廣場舞的,今天整個小區的空地球場這些老太太和學生仔之間兵家必爭之地,卻變得無人問津。
偶爾在外面碰到幾個人,也是腳步飛快,家家戶戶反鎖大門。
於是祝央幾個這乍一看像黑大姐上門尋仇的架勢,就格外打眼。
真的,祝央這人是常年習慣裝逼如風,恐怖世界裡呢,臉上戴著墨鏡,腳踩一雙恨天高,因為天氣炎熱,隨行的跟班又是給她撐傘又是給她打扇。
一路搭車過來的時候,計程車司機看得都有些懵,矯情得鬼都看不下去,按照套路絕對是頭一個弄死的碧池。
可就是這麼個碧池,居然到最後前呼後擁一大幫小弟,玩家,即將成為鬼怪的NPC,已經成為鬼怪的NPC,應有盡有。
簡直讓人匪夷所思這套路怎麼發展來的。
或許是恐怖世界的原因,警/察的存在感被無限削弱,按照常理白天才發生命案,這會兒周圍應該是嚴密監控警戒的地方,居然就這麼放著沒管。
當然這其實也合理,遊戲在正常情況下還是講邏輯性的,但作為遊戲,自然不可能讓官方太多干涉以至於玩家毫無表現力,光是看警察破案可不符合遊戲的初衷。
只要弄明白遊戲這方面的尿性,其實對於玩家來說,可以鑽的空子還是很多的。
來到朱老師家,陸辛上前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門便從裡面被打開,從門縫裡伸頭出來一個陌生女人,正是化了仿妝看不出本來面貌的汪蓓。
汪蓓見人都來了,忙把他們讓了進來,果然那男人已經被堵住嘴巴捆成粽子扔客廳了。
邱老師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臉陰沉若有所思的直直盯著那男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祝央看了一圈,這房子是正三室,房間格局乾淨又溫馨,隨處可見特意為小孩子做的設計,沙發旁邊的玩具規規整整的收納起來。
可見朱老師三口之家,雖沒有大富大貴,但丈夫勤懇善良,妻子能幹持家,原本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就因為一個癟三陰暗的毫無由來的嫉妒心,給這麼毀於一旦。
一家三口的屍體並沒有在一起,其中朱老師死在門邊,他的妻子則死在廚房門口,他們三歲的女兒卻是死在餐桌前。
很容易聯想,這傢伙是一早等在人家門口,趁朱老師開門去上班的時候,在人家打開門那一瞬間突然刺向了對方。
然後朱老師往後倒回家裡,男人從外面踏進來,順手關了門。
與此同時小女孩兒看到爸爸流血倒地後尖叫,在廚房清理鍋碗的朱老師妻子聽到聲音後跑出來,才剛踏出廚房,就被先一步攔過來的男人給砍翻。
接著獨自一人坐兒童椅上慢慢吃早餐,卻目睹父母倒在面前的小女孩兒也沒能逃脫毒手。
此時房子裡對應的位置,還用白線畫出三人屍體的輪廓,屍體被搬運走了,血跡卻沒有清理,光是這樣已經能想像當時的慘烈。
別說祝央他們,崔小姐和吳越也覺得眼前觸目驚心。
一行人進來後關好了房門,祝央走了過來,踹了踹地上的男人。
可能是殺人的緣故,這人的膽量居然見長了不少,見到祝央他們也沒了之前的畏畏縮縮。
反倒是一雙眼睛詭異的盯著他們,嘿嘿直笑。
崔小姐和吳越被他這樣子嚇得生生退了兩步,卻見祝央一腳沖他□□踹過去。
在場男人頓時□□一涼,更別說那男人自己了,剛剛還詭異駭人的表情變得扭曲劇痛,整個人弓成了蝦米,這極端的轉換頓時讓他看起來滑稽又可悲,看起來也沒那麼嚇人了。
祝央嗤笑一聲,坐到了沙發上,長腿一翹,涼涼的開口:「很多人以為犯罪會讓人強大,這是錯覺。」
「這癟三以為殺了人家三口,經歷過凌駕生命的快感,自己就無敵了。當然,人會畏懼殺人犯很正常,但要明白自己真正害怕的是什麼,是對死亡的敬畏,是同類相殘的惡意,也是生存本能發出的警報。」
「可以害怕,但別被恐懼干擾了判斷。」
說著她伸出食指,輕飄飄的指了指地上的男人:「地上這坨玩意兒,或許內心已經變成了魔鬼,但再濃厚的惡意被無能的皮囊關著,也就不過如此。實際上廢物還是廢物,你們看我甚至不屑在他身上耗費人手。」
這番話讓在場幾個劇情人物頓時打了一劑強心針,不為別的,確實是光汪小姐一個女人就能輕鬆制住對方。
汪蓓和一開始就是大戶的祝央和資深玩家的陸辛他們不同,李立作為男性還有一點點初始優勢,而汪蓓作為女性又經驗尚淺,體質實在不算強。
也就比普通成年男性稍好點。
但這男的長期酗酒買醉,抽菸打牌,本就不紮實的身體早被掏空了活力,平時也就對付邱老師這樣真正的普通女子和小孩兒,如果不是猝不及防的偷襲。
真叫他和朱老師面對面,絕對不出兩個回合就被打倒在地。
男人今早才剛殺了人,正沉浸在這前所未有的快感中,失業後的落魄窩囊仿佛一掃而光,那些人再光鮮又怎麼樣?還不是讓他一刀就結果了?
可現在祝央的一席話,卻是對他引以為傲深以為已經破繭而出的強大一腳踹了個粉粹。
他掙扎著,嘴裡發出嗚嗚的咒罵,眼神怨毒,好像在後悔今早挑的目標是野男人一家而不是這個賤人。
祝央笑道:「所以說,low逼永遠都是low逼,芝麻丁點的事也能自我陶醉飄上天,你們信不信?如果重來一次,光朱老師家三歲的女兒都能把他碎屍萬段?」
她現在無端提到死者,讓邱老師幾人為這慘劇有些悲戚,但剛剛經歷跟蹤狂被拖進鏡子那一幕的崔小姐,卻似有所感,冷不丁想到一種可能,脊背一涼。
就見祝央把吳越招了過去,問他:「這本書確實是能召喚怨靈吧?」
吳越仿佛知道她所想,點了點頭,但一向沉默的他還是開口道:「需要代價的,如果要做的話,我來吧!」
反正他沒想活了,雖然那群人渣沒有殺完,但是死了三個也夠本了。
如果死前能再拉一個人渣,也算替無辜的亡靈做件事。
誰料話才說完就被祝央一巴掌扇腦袋上:「你來?你眼睛都開始充血了,還能撐多久?這麼好的天賦以後長大了隨便混個天師名頭也能賺個盆滿缽滿,說了別為人渣陪上自己,一個字沒聽進去是吧?」
罵了高中生一通,吳越被李立灰溜溜的拉到後面去了。
不過在收繳這本書後,他們倒是問明了這本書的詛咒原理。原來並不是他們所想書中的惡靈幫施咒者殺死仇人。
相反,施咒時真正起反應行動的是被詛咒的人周圍的惡靈,隨機碰巧在那附近的惡靈會按照施咒者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方式殺人。
比如第一天死的混混,很可能就是那條路段出車禍枉死的鬼魂出的手。
而紅髮女生則就是曾經在學校經歷過不堪跳樓身亡的學生鬼魂乾的了,平頭則是被遊戲廳里的鬼直接用鬼火點燃。
這些鬼怪平常是輕易害不了人,鬼怪殺人,肯定得符合一定必要條件,不然世界早就大亂了。
但這本書卻擁有召喚驅使怨靈的能力,只不過代價卻是施術者的命。
祝央讓人扯了那男的一根頭髮過來,放在一張空白書頁上,隨即書頁吸收了頭髮,空白紙面頓時出現了男人的名字以及密密麻麻的符咒。
符咒的中央有一處空白,則是人死後頭相會出現在這上面。
「還需要什麼?」祝央問吳越。
吳越囁嚅兩下嘴唇,還是回答道:「滴一滴血在上面,不過外行人的血沒有靈力,也就對鬼怪沒有價值,不會有鬼願意被驅使的。」
「哦,放心,肯定願意的。」祝央聞言便自信道。
正當吳越以為祝央也是通靈者的時候——也是,能將鬼魂塞進鏡子裡,徒手穿梭靈界邊緣的人怎麼可能沒有靈力?
他有些急,這人還叫他別為了人渣賠上自己,但她自己卻做同樣的事。
然而緊接著,他便看到祝央拿著書走到地上那男的面前,隨手拿過茶几上果盤裡的水果刀一刀給人划去。
對方的血立馬滴在了書頁上,隨即隱沒無形。
吳越不可置信:「不可能的,他怎麼會——?」
這時候汪蓓嘿嘿一笑,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吳越的肩膀:「你想啊,別的鬼不願意受用沒有靈力的血白幹活,可這裡的鬼是哪些人?」
眾人這才回過味來,朱老師一家橫死家中,最怨恨的人是誰?仇人就在面前,只要有機會,別說白幹活,倒給報酬都願意。
果然血一消融,整個房子裡的氣氛就感覺不一樣了,炎炎夏日還沒開空調,卻無端讓脊背染上一絲森冷。
然後眾人就看見朱老師一家曾經各自倒下屍體的地方,出現了三個人。
玩家對這狀況已有所料,崔小姐和吳越剛剛在別墅看了那衝擊性的一幕也還好。
唯獨邱老師差點尖叫出聲,但看見那一家三後緩緩站起來,脖子上,心口上,尤其是那比她兒子還要小几歲的小閨女,更是頭頂直接被劈了道口子,血液止不住往下流。
她從來不知道這麼一個小小孩兒,是可以流這麼多血的,比起恐懼,更加悲從中來,也越發希望地上那男人去死。
而地上的男人見到那一家三口,本還不忿屈辱的眼神頓時變得驚恐萬分,即便被布堵著口,仍聽得到滑稽的慘叫。
他想逃,可全身被捆得紮實挪一下都不行,又哪裡逃得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家三口包圍了他。
他現在沒有了殺人後一直亢奮的得意快感了,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的錯覺瞬間被摧毀。
這時就聽有人輕笑一聲:「看吧!跟你們說了廢物就是廢物,明明面對自己殺的人,沒有半點體面可言,這種人需要畏懼嗎?」
是那個女人,他錯了,那個邪門的女人,力氣那麼大,一行人奇奇怪怪的本事,他居然覺得自己能夠直接面對這些人了。
他透過那一家三口,眼神哀求的看著周圍的人,他寧可接受法律的制裁,讓警察帶走他吧!!!!
可周圍沒有人理會他,最先碰到他的是朱老師,朱老師是一刀被扎中心臟而死,因為失血過多臉如白紙。
他緩緩伸出手,動作很慢,邱老師的丈夫因為被捆得嚴實並不能方便的低頭,看不清他要做什麼,但突然就感覺自己心口一涼。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感官嚇得失了禁,嘴巴發出破風箱一樣的沉重呼吸,鈍刀割肉一樣的痛覺頓時蔓延至全身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臟被徒手攪爛,然而神奇的是他卻沒死。
接下來是朱老師的妻子,她頸動脈被砍了一刀,也是當場噴血死亡。
只見這個脖子和半身衣服全是血的女人伸手捻住他脖子上的皮肉,然後陡然捏緊開始用食指和拇指捻搓。
脖頸皮膚本就細嫩,這種痛感更是無以復加,男人疼得五官變形,卻清楚聽到耳邊一聲『啵』的聲音。
像魚泡被捻破的聲響,但他卻明白那是自己脖子上的皮膚被捻破了。
男人覺得有什麼東西被不斷的挑了出來,他甚至感覺有風吹進自己的喉管里,但他仍然沒死,甚至沒有昏迷,難忍的疼痛和折磨仿佛永世不盡。
最後他聽到自己頭頂上傳來一聲小孩兒的輕笑
男人往上翻了翻眼皮,就被眼前的景象駭得說不出話了,儘管他早已沒了說話的功能。
他在家經常打老婆,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兒子。
小孩對他來說根本是脆弱得不值一提的存在,隨手就可打罵,所以他從未想過。有天會有一個三歲小孩,讓他這麼恐懼。
小孩臉若金紙,死前的傷口還在,三歲大的一個孩子,看著卻要比那些死胎還要來得嚇人。
她咯咯咯咯的笑著,笑聲純潔又清脆,如同生前一般,但在這場景之下,卻比那陰森的詭笑還來駭人。
就好像父母在玩什麼有趣的遊戲,她在旁邊被逗樂一樣,拍手大笑。
時不時的小手在他身上拍兩下,所經之處。便出現了一個個黑色的小孩手印。
那手印就像鐵烙烙在身上一樣。頓時讓人感覺到焦炙難耐的疼痛。
男人痛得像捲縮的泥鰍,一個成年人身體瘋狂扭動的場景滑稽又邪門。
崔小姐有些要暈了,但一想到人家原本這個時間該一家三口圍著餐桌吃晚餐看電視,就完全不覺得這駭人的畫面有多過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終於被一家三口折磨得看不出人形。
整個腹腔現在裡面空空如也,連接腦袋和身子的脖子也只剩下了骨頭,身上也布滿了焦黑的小手印。
祝央這才上去,對報完滅門之仇已然恢復生前模樣的一家三口揮揮手:「行了,麻煩了,心愿已了能投胎就去投胎吧。」
還摸了摸小女孩兒的頭道:「小孩子不要亂碰東西,被蠢貨傳染變傻了怎麼辦??」
小女孩一聽,臉上還真閃過一絲恐慌,被她媽媽笑著摸了摸頭。
朱家一家人看了看滿屋子的人,沖他們彎腰鞠了一躬,隨即身影變淡慢慢消失。
此時地上那男人直接放恐怖片做特效都能省下一大筆道具費的,但他的眼睛仍在亂轉,雖然充滿了嚇破膽的驚懼,但仍然還活著。
祝央興味的笑了笑:「居然這都沒死?」
肯定不會是他有不死之身,吳越用那本書詛咒人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個情況,之前那三個人可是已經死得透透的。
她猜測可能是因為這男人就是別墅里的主要鬼怪NPC之一,所以要麼不到索魂夜不會真正被殺死,要麼是除了劇本上死在邱老師和小明手裡之外,別人都無法真正在他作為人的時候殺死他。
那如果邱老師的丈夫是這麼個情況,同理也就說明被女鬼小姐拉進水泥牆裡糊住的房東也是同樣的情況囉?
這麼一琢磨還有點怪滲人的,他們現在每天洗臉那傢伙還在牆裡看著?祝央毫無誠意的心想。
但無辜被牽扯進來的朱老師一家是大仇得報了,這樣一來攤子卻是得他們收拾的,雖然明晚過去後只要活著就能脫離遊戲,但屍體放在這兒始終是個隱患。
更何況還是具活著的屍體,嚇壞人或者在外面作妖多不好?
於是祝央便道「也不能就這麼把他擺在這兒,目標太大了,還是想辦法帶走吧。」
這話聽著稀鬆平常,但稍微一品品便頗有些毛骨悚然了。
又是目標太大,又是想辦法運走,那怎麼運?答案顯而易見。
周圍除了陸辛還是那副背景板的啞巴打手模樣,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真的,這男的自以為殺了人就敢跟祝央叫板,看看人家,這比起來,不是殺人狂魔勝似殺人狂魔的兇殘,你個癟三就別拿惡意在大魔王面前班門弄斧了。
李立和汪蓓都知道她是新人,都不知道這麼兇殘的性子現實中是怎麼養出來的。
這時候邱老師卻顫顫巍巍的舉了舉手:「我,讓我也幫點忙吧。」
眾人回頭,就見她表情有些奇怪,是那種悲哀絕望的恍惚。這有點奇怪,因為剛剛即便朱老師一家報仇的時候,她還不是這樣的。
然後眾人就看到她手裡多了一個黑色手提包——
「這是汪小姐抓到他的時候他隨身帶的,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他逃命帶的隨身行李,可剛剛打開卻不是這樣的。」
那個包被扔到桌上,包口已經打開,裡面是好幾捆繩子和一些看著就不像去干好事的刀具工具。
邱老師又從包的一側抽了一個小本子出來,翻看給他們看。
本子上面畫了一個簡易圖。
雖然僅僅是幾個平面側面還有連接線,但邱老師一眼就看出來,是她們租那個房間的外牆。
而上面畫著的,正是怎麼可以通過繩子和工具翻進來路線圖。
別墅里有祝央他們,男人不敢光明正大進來,只得另覓他法,而他要進去幹什麼。
看著這一包的工具,尖刀,砍刀,鋸子,應有盡有,答案呼之欲出。
邱老師臉上流下了淚水:「是我,都是我的錯,我當初瞎了眼,才找到這麼個畜生,不但帶累自己,還連累了朱老師一家。」
「這個畜生已經不是人了,他連自己的孩子都要殺。可笑我竟然還報著僥倖,以為離開他時間一長什麼事也就過去了。」
邱老師此刻眼神變得冰冷,表情麻木,她直接從那包里拿出那些工具。
那些本該在劇情里男人用在她和兒子身上的兇器,臉上閃過一絲狠戾和決絕:「你不是想讓我和我兒子死嗎?抱歉,我們娘兒倆不奉陪。」
「黃泉路上,還是你一個自己過奈何橋吧。」
說著邱老師拿著刀,慢慢的走了過去,在男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
這個他打了好幾年從未還過手,這個他壓根沒想過能對他做出什麼威脅事,只要他想,對她做什麼都手到擒來的妻子,揚起了手裡的刀,衝著他一刀就是猛的剁了下去。
有血沾滿了她的臉上,邱老師卻笑笑道:「其實,論用刀,我比你在行多了。」
「你以前稍微加個班,嚷嚷著養家的男人都不給你好好補補的時候,我殺了多少只雞?破開多少條魚?剁了多少排骨蹄髈?」
「哈哈哈哈……,我現在才知道,雞鴨豬羊的骨頭和肉,都比你這廢物紮實得多。」
「你看看,只要找准了角度,稍微用點巧勁就可以把你個人活拆了哈哈哈哈,叫你打我,叫你打孩子,叫你殺人,叫你還想殺孩子。」
她每說一句,刀應聲落下,聲音讓人牙酸,崔小姐和吳越已經不敢看了。
等最後做完一切,那男人也變成了好幾份之後,邱老師終於抹了把汗,讓男人的頭對準自己,看著他的眼睛道:「這下你倒是再來打我啊?」
接著邱老師也不用別人幫忙,她本就幹活麻利,在朱老師家裡找了一些黑色塑膠袋,一包一包的將東西分裝進去。
李立和汪蓓見狀悄悄咬起了耳朵——
「我說,你經歷過這樣的通關模式嗎?以前咱都是被殺人魔被鬼怪追著哇哇叫,怎麼這次,我感覺咱們才是壞人一樣?」
「我,我也有這個錯覺,不過這次通關體驗真特麼帶勁,把我進遊戲以來憋屈的勁一下子就放出來了。」
「那,那大腿還抱不?」
「你抱不抱我不管,反正我抱。」
接著汪蓓就眉開眼笑的接過分給祝央一袋,笑呵呵道:「哪兒能你提呢,你穿這鞋也不方便,我來就好了。」
李立就反應慢了一拍,差事就被搶走了。
崔小姐和吳越盯著他倆跟看神經病一樣,這麼滲人的東西,這兩個人居然還搶著提?
不過最後李立還是幫到了祝央,他替陸辛提他那一袋了,因為陸辛要負責給祝央打扇。
一行人大搖大擺回了別墅,人手一包不可言說之物讓他們提出了女王血拼歸來的感覺。
等回到家,在半路上點的外賣也到了,吃完晚飯之後,邱老師哄小明睡好覺,便獨自來到廚房。
將帶回來的東西拆出來,然後一塊塊放進破壁機里打碎,最後倒進下水道沖走。
乒桌球乓的一直忙到大半夜,廚房的動靜才消停。
畢竟好幾十公斤,用壞了好幾個破壁機——祝央看邱老師興致好特地讓李立出去在附近的家電商場買了十個破壁機回來
李立大晚上被使喚買了一堆東西回來,頗有些感嘆道:「所以說,永遠別招惹女人啊,這幾個男的,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做完一切已經是晚上很晚了,大伙兒各自散去睡覺。
隔天醒來,時間便來到了第七天,也就是今晚,對於玩家真正的生死考驗就會到來。
也許是昨天祝央一連串的狠辣操作已經足夠主動,第二天早上並沒有收到遊戲又出了什麼騷操作的消息。
可遊戲安於現狀,祝央卻是不乾的,想讓她忙活得團團轉她就得團團轉,想讓她最後一天安靜等結局到來她就得安靜?
沒得這麼好的事。
吃過早餐後祝央先是讓崔小姐出去把昨天跟蹤狂給轉給她的錢取出來,然後讓李立打了個電話。
等崔小姐和汪蓓帶著二十萬現金回來,祝央便帶著一行人來到大廳那面鏡子前。
又磕了磕鏡子,把和房東太太擠了一晚上的跟蹤狂給放了出來。
跟蹤狂一晚上過得很酸爽,因為裡面擁擠,他昏迷不久就被憋得醒了過來,醒過來又被嚇暈,嚇暈又被憋醒。
房東太太也不待見他,嫌他在裡面擠了位置,又膽小得跟耗子似的,看了就來氣,要不是實在活動不開,早抽他了。
等晚上好不容易稍微適應了一點,糊弄著已經到了第二天了。
剛被放出來重見天日後,跟蹤狂整個人都快高興瘋了,連連對這崔小姐磕頭道:「我不惹你了,我再也不惹你了,你這種女人我娶不起,我退了還不行嗎?」
他要早知道這棟房子的人這麼邪門,是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糾纏崔瑗啊?
本以為以他們的難纏又會受一通罪,他都已經做好被廢了丟出去的最壞打算了,卻不料這會兒居然異常好說話。
崔瑗把一袋錢遞過來,整好二十踏,然後道:「明白就成,知道姑奶奶不好惹以後就把招子放亮點。」
「錢還給你,好叫你知道,姑奶奶也不是成心勒索人的。」
跟蹤狂連連稱是,點了點錢,都是真鈔,數目也沒問題,雖然一時不理解為什麼轉帳這麼方便她非要去把錢取出來。
可逃出生天還能拿回錢的驚喜之下,這點問題也就一閃而逝了。
男的仔細裝好錢,用塑膠袋裹了兩圈才小心翼翼出了門。
結果他前腳出門,後腳就浩浩蕩蕩近十個混混找到別墅這邊。
一來就看到吳越從裡面出來,眾人一哄而上抓住這小子就想一頓揍。
「我艹你媽,老子早就覺得你小子邪門,原來老大他們的死真的跟你抹不開關係。行啊,既然你想整死我們,咱就先廢了你。」
吳越生生挨了兩腳,忙縮成一團,說出了祝央教他的話——
「不關我的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我大伯知道我在學校被欺負,所以找了人,我不是故意的。」
「就是前面那人,才剛剛從這裡拿走20萬現金,真的不關我的事。」
「20萬?」
「現金?」
一群混混聽了這兩個詞,眼睛都亮了,幾人對視了一眼。
「這,這錢是老大他們三個的賣命錢,他們運氣不好先死了,咱們怎麼就拿不得?」
「不過咱們這麼多人,20萬怕是——」
這群貪婪的傢伙,自覺擔驚受怕一場,豈是一人一兩萬的事能咽下去的?更何況——
這時他們一把抓過吳越:「喂!你大伯該不會還有後招吧?」
吳越一副畏懼的樣子,又被揍了兩下才開口道:「他,他還準備100萬,買,買你們全員——」
還沒說完就啪啪挨了倆耳光,幾人一把拽過吳越,跟上前面的男人。
憤聲道:「走,抓了前面的人,去找他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