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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霧漸漸散開,許多道身影倒下,倒在血泊當中,血液從身軀之內狂涌而出。
林霄一步踏地,無聲無息仿佛踩在水面,波紋重重擴散開去,避開橫空刺殺而來的長矛,按捺住內心的震驚,林霄一劍橫斬,如雷霆裂空,直接斬擊在對方的脖子上。
艱難晦澀重重阻礙的感覺化為一股強勁的阻力,拼命的阻擋白鳥劍鋒,好像無數的小手死命擋住劍鋒,但這一間的威力極其強橫,入化奔雷劍術非比尋常,勢如破竹般的擊潰重重阻礙,一劍斬斷。
「我就不信,斬斷頭顱還死不了。」林霄眼眸精芒冷厲。
一劍刺穿脖子,是個人都要死,但對方卻像是沒有絲毫影響似的,震驚歸震驚,林霄卻沒有被嚇破膽,反而激起凶性,刺穿脖子不行,那就斬斷,斬斷你的狗頭,看你還怎麼動。
「殺敵,戰績加十。」古板生硬的提示聲響起,林霄嘴角微微翹起,這傢伙竟然是武道內練入門級別啊。
斬斷狗頭,果然是能幹掉啊,要不然那還是個人嗎。
灰霧不斷散去,夜色下,林霄藉助一些火把的光隱約看到在地面上滾動的頭顱,神色不由大變。
那是乾枯的人頭,好像死去多時猶如殭屍一樣的猙獰頭顱,如鬼怪一般。
「非人……」林霄心頭不由自主一顫。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目光迅速掃過,林霄目光精芒閃爍刺破夜色,落在一道道身影上,那些身影周身有一層稀薄灰霧蔓延,散發出的氣息陰寒、腐朽,肢體動作顯得有些僵硬,但出手卻十分兇狠、果斷,每一擊都仿佛是傾盡全力的必殺。
「一群殭屍?」林霄突發奇想,忽然覺得很奇怪,總感覺畫風突然扭曲了。
不是武道修煉的世界麼?
突然冒出一群類似殭屍的東西,不是變成了靈異吧。
暗暗吐槽的同時,林霄腳步不停,一步踏出波紋重重,白鳥劍帶起一陣沉悶雷音斬向第二個殭屍的脖子。
小範圍戰鬥當中,飛鶴踏水步比天鶴乘風身法更靈活。
「殺敵,戰績加十,一劍絕殺,戰績加二十。」
「大家注意,這些東西要斷頭才會死。」林霄進一步驗證後,立刻大喊,聲音傳遍八方。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蠻牛大頭目怒吼連連,不斷揮拳轟出,與一個殭屍激戰不休,兇猛如狂牛的拳勁轟擊在殭屍身上,發出一道悶響之聲,立刻將其擊退幾米,但那殭屍又立刻提起長矛狠狠刺出,兇悍絕倫。
靈鰍大頭目身形無比靈活,好像抹了油的泥鰍似的,不斷避開殭屍的長矛刺殺,圍繞在其身邊,鐵爪連連抓出,東一爪西一爪,每一爪落在殭屍身上,卻只能勉強將其抓裂,留下一道道爪痕,但沒有絲毫血液流出,殭屍也不受絲毫影響。
冷刃大頭目手持利劍,寒光在夜色閃爍,劍光連環殺出,將一門三流劍術施展到極致,劍光森冷、犀利,仿佛能斬斷一切,但劈斬在殭屍身上時,卻也只能斬出一道道並不深刻的劍痕,難以將其擊殺。
蠍娘子大頭目雙手各持蠍尾倒鉤般的利刃,步伐沒有靈鰍大頭目那麼滑溜,卻十分靈敏、迅疾,連消帶打避開殭屍的長矛攻殺,利刃反擊。
堂主孔山乃是內練小成的武道高手,拳法精湛狂暴,擋住最厲害的殭屍,激戰不休,難分軒輊。
殭屍的動作顯得有些僵硬,悍不畏死攻殺,直來直往,長矛不斷刺出,並不擅長武學,完全是一副莽夫似的打法,饒是如此,也叫眾人只能與之不斷周旋,難以擊殺,那些外鍛飛雲衛卻不是其對手,紛紛被擊殺,長矛刺穿身軀,他們的血液不要錢似的噴出,落在地面上,竟然沒有滲入地面,反而變得更粘稠似的聚合成一團團。
林霄的聲音響起,孔山堂主和四大頭目以及幾個內練入門的小頭目方才醒悟,立刻改變作戰方式,一招一式盡數朝著殭屍的脖子招呼殺去。
林霄身形如風拂掠,劍仿佛化為一縷夜風般的融入夜色內,掠過殭屍的脖子。
直接殺殭屍、間接救人,被林霄救下的人面色蒼白驚魂不定,又十分感激。
獲得戰績的聲音在腦海當中時不時響起,林霄稍微記下,主要注意力還是放在戰鬥殺敵上。
飛雲堂演武場很寬闊,湧入的殭屍足足有幾十頭之多,四散追殺。
「十連殺,戰績加一百。」
「都是內練!」林霄斬斷第十頭殭屍的腦袋,聽到提示音,卻怎麼也無法高興得起來,倒吸冷氣,驚疑不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太淺了嗎?
一開始覺得是一個類似前世古代的世界,之後才知道這是一道有武道傳承的世界,現在又冒出什麼人不人鬼不鬼難以殺死如殭屍一樣的東西,到底是怎麼了?
為何忽然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抱著深深的疑惑,林霄的劍卻毫不拖泥帶水,反而乾淨利落到極致,劍劍絕殺,內心升起的疑惑隨著揮劍漸漸散去,或者說漸漸被林霄暫時丟棄在一邊。
揮劍就揮劍,戰鬥就戰鬥,想那麼多做什麼。
天若塌下來,自然有高個子先頂著,頂不住了再說,要死也都是一起死,多自己一個不多,少自己一個也不少,想那麼多反而增添自己的思想壓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不是現在所能追究的,先活下來、先殺完敵再來考慮,況且,就算是自己絞盡腦汁去想,估計也難以想明白,身處於什麼層次,所見便有其限制,青蛙待在井底,便以為天空如井口,林霄早已經明白這個道理。
或許,只有斧哥那般大佬,才知道更多吧。
習劍之人,沒有那麼多的胡里花俏的玩意,什麼要舞起來好看、華麗,那是劍舞,不是劍術,劍舞是給人欣賞用的,像是跳舞,劍術是戰鬥所用,是殺敵之術。
不知不覺,林霄的心中朦朦朧朧升起一種明悟,紮實無比的劍術根基仿佛活躍起來,化為一縷縷的靈光在心間環繞。
當劍揮出去時,便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讓林霄情不自禁的感到暢快,隱約之間,似乎有一種共鳴。
劍術,愈發精簡,任何一切不必要的細微動作也被剔除,就好像是劍胚在烘爐內煅燒至通紅,放在鐵砧上被錘子千萬次捶打,錘出雜質保留精華。
快!
快!
快!
林霄的身形快,劍也快,如風拂掠,如雷奔騰。
這是一個快樂的少年。
身與劍仿佛合二為一,長劍突進,斬過殭屍的脖子上,原本那種仿佛斬殺在包裹老牛皮鐵木樁上的晦澀重重阻力感驟然減輕一倍不止。
「二十連殺,戰績加二百。」
冷刃大頭目的劍將一頭殭屍脖子斬斷時,陡然瞥見林霄的劍,驚駭萬分。
一頭殭屍長矛狠狠刺穿一個飛雲衛後,灰白色的眼珠子一轉,立刻鎖定冷刃大頭目,略微僵硬的身軀猛然往前衝出,長矛撕裂夜色,氣勁如狂風呼嘯。
金鐵交鳴聲炸裂,冷刃大頭目神色不由大變,連連後退,利劍震顫不已,那殭屍身軀微微一頓,再次衝殺而至,強橫至極的力量,一度將冷刃大頭目壓制,但殭屍的戰鬥技巧直接而粗糙,冷刃大頭目憑著高超劍術周旋。
蠍娘子的短刃狠狠切割,切斷殭屍的半邊脖子後卻被卡住,那殭屍放開長矛手爪狠狠抓向蠍娘子心口,蠍娘子大驚失色,卻已經來不及避開。
劍光驟然一閃,伴隨著一陣清風徐徐,殭屍的脖子直接被斬斷,抓向蠍娘子心口的爪子也停頓,只差一分便會觸及。
「多謝無命兄弟。」蠍娘子驚魂未定,這會也沒有調戲林霄的心情。
林霄沒有回應,完全沉浸在這種奇妙的狀態當中,好像是一種升華。
用戰績來提升劍術,很快,十分便捷,也不存留絲毫的弊端,好似自己千錘百鍊習練而成,一切感悟奧秘皆存於一心之中,簡單的說,戰績提升,其實就是消耗戰績為代價,將武功的修煉壓縮,從幾天、幾個月、幾年乃至幾十年的勤學苦練壓縮在短短的時間內,進而掌握。
那,就是屬於自己的。
厚積薄發,也莫過於此。
「他的實力怎麼會這麼強?」靈鰍大頭目最為滑溜,閃避殭屍的攻擊最為靈活,還能夠分心關注一下四周。
一個個外鍛飛雲衛不斷被殺,有的驚恐奔逃而去,面對無法抵抗的非人存在,終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一戰。
「給老子去死。」孔山堂主雙手驟然扣住殭屍的頭顱,雙臂肌肉鼓脹,一條條大筋緊繃如蛇,滿臉猙獰的爆吼一聲,狠狠一轉,生生將這殭屍的腦袋轉個一百八十度,再狠狠抓起砸向地面,好似暴龍似的砸得堅硬地面紛紛破碎。
「三十連殺,戰績加三百。」
當林霄身形如風劍如雷斬過時,腦海當中的提示音又一次響起,林霄情不自禁一頓,舉目四顧,發現所站者極少,所躺者極多,再無敵人。
腦海當中那種突如其來關於劍的種種明悟,隨著敵人全部死亡而緩緩消散,仿若鏡花水月,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不由自主從內心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