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辭眸子微沉,緩步上前:「相看兩厭也好,一別兩寬也罷,決定權在我手上。」
林初意下意識地後退,眼神卻變得堅定:「我只知道,你若守信,那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你若反悔,我林初意也是什麼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言畢,她用力地推開他,轉身氣憤離開。
……
林初意用過晚膳,便從素月口中得知,方氏醒了。
林初意用繡帕擦了擦嘴角,起身:「去看看吧。」
剛走至方氏的清雪院,便聽見了方晚兒那鬧人的聲音。
「姑姑,求求你放母親出來吧,她對田唯利的事毫不知情,她是無辜的!」
「姑姑,我們可都是你娘家的親人啊,你不能對母親不管不問。」
林初意走上前,便看見方晚兒跪在院子裡,哭的楚楚可憐。
林初意斜睨了她一眼,腳步未停地走進了屋裡。
方氏坐在榻上,正在喝藥,此刻聽著門外方晚兒的求情,當真左右為難。
「母親醒了!」林初意面露溫和,走到榻前,似乎對門外的方晚兒視若罔聞。
林初意可以裝作聽不見,可方氏卻做不到。
「初意,此事若與田氏無關,便解了她的禁足吧,畢竟也是硯辭的舅母。」方氏終究是動搖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夫君剛從衙門回來,想必他是最清楚的,一會兒等他來了,你問問他。」林初意不好明著拒絕方氏,索性把顧硯辭拖出來擋槍。
說曹操曹操到。
林初意話音剛落,顧硯辭便來了。
「表哥,你快幫我跟嫂嫂求求情吧,母親她是無辜的!」
方晚兒把事情想的太簡單,她以為自己還像從前那樣賣個慘,博個同情,便能將母親救出,順便狠狠打壓林初意一番。
可這次,與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這可是關係到顧家的聲譽和顧硯辭的官途。
方晚兒的求情,很快也被顧硯辭忽視了。
他沒有停留地走了過去,徑直進到了方氏的屋裡。
「硯辭,衙門那邊怎麼說?你舅母她……可有參與其中?」方氏急忙詢問道。
顧硯辭搖了搖頭:「田唯利沒有提及田氏。」
方氏鬆了口氣:「沒有就好,如此來說,我們還真是錯怪了你舅母。」
顧硯辭面色嚴肅地看著方氏:「母親當真覺得,此事與舅母毫無干係嗎?」
方氏愣住:「何意啊?」
林初意解釋道:「田唯利雖然被定罪,但田家上下還要仰仗田氏,如果我是田唯利,必定會想方設法將舅母摘乾淨。」
顧硯辭淡淡看了一眼林初意,眼神不言而喻。
倒是被她說中了。
顧硯辭繼續道:「我細查過田唯利的帳目,每個月都有一筆說不清楚的流水去向,田唯利說是自己花銷了,可我看他每個月花銷都有記錄,既然都是自己花為何要另立一個樣目?」
「你懷疑這筆錢是給到田氏手裡?」方氏心涼了半截。
顧硯辭沒說話,沒有證據,一切都只是猜測。
「我現在就去問她。」方氏起身就要朝門外跑,鞋都沒穿,又被林初意勸了回去。
「母親,沒有證據的事,你便是去親口問她,她也不會承認,何必自討沒趣。」
「當下最要緊的,不是田氏,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