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充滿不屑,是長寧侯世子沈凌珩。
也就是寧陽長公主的獨子。
早年將軍府和寧陽長公主結下過梁子,因此原主和沈凌珩自小就不對付。
林初意不緊不慢地掀開馬車帘子,一雙水眸淡淡看向沈凌珩。
沈凌珩微微一愣,從前林初意為了出風頭,整日裡穿的不是大紅就是大紫,漂亮是漂亮,卻實在艷俗,而像她今日這般打扮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沈世子,這就是你們侯府的待客之道嗎?」林初意語氣淡淡。
沈凌珩回過神來,竟一時間不知如何回話。
從前兩人碰上,少不得要斗上兩句嘴,今日他這是怎麼了?
林初意走下馬車,徑直朝著山上走去,漫山遍野的鮮花看的人心情愉悅。
沈凌珩和原主雖然互相看不順眼,但兩人身上卻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紈絝卻不虛偽。
原著里,原主跳河自盡,屍體還是被沈凌珩無意中發現,是沈凌珩命人將原主厚葬,還為她立碑。
只怕是原主自己都想不到,她人生的最後一程,竟是這個她最討厭的男人送走的她。
「世子在發什麼呆呢?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人家可是首輔夫人!」
「胡說!本世子瞎了眼才會看上她!」沈凌珩有些窘迫,絲毫沒有注意身後走過去的清冷身影。
林初意剛落坐,便看見顧硯辭和他兩個好友從山道走了過來。
這三人是京城出了名的青年才俊,不少京城貴女都很仰慕他們。
三人一出現,立刻吸引來許多貴女的目光,有些甚至主動上前攀談。
從前的原主十分厭煩顧硯辭身邊的這些鶯鶯燕燕,每次遇到這種事,總要親自湊上前宣示主權,回去後還少不得要摔東西發脾氣。
可惜千防萬防,卻被親妹妹搶了男人。
林初意只淡淡瞥了一眼,就自顧自地欣賞起桌案前擺放的新鮮桃花。
閨秀們見林初意無動於衷,就更加肆無忌憚地往上撲。
「這幫人就差膈應到小姐臉上來了!」素月都看不下去,氣呼呼地跺了一腳,就上前要為自家主子長臉。
「姑爺!您的位置姑娘都幫您留好了,隨奴婢這邊請。」素月雖是笑著說的話,但看上去咬牙切齒的。
顧硯辭看了一眼林初意,見她正一臉認真地賞花,嬌艷的臉容比桃花還要俏麗。
今日的林初意,好像和以往有些不一樣。
「不用。」顧硯辭冷冷撂下一句,負手朝一旁的宴桌走去。
素月磨著後槽牙又灰溜溜地回來。
林初意忍不住失笑:「下次還敢再多管閒事嗎?」
素月撇嘴,很不服氣:「小姐,姑爺這是不給您臉呢,您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為何笑不出?對於顧硯辭,她本就不抱期望,不抱期望又何來失望?
林初意淡淡舉起茶杯,喝起了花茶。
這時,沈凌珩帶著一幫人風風火火地來到了宴席。
「喂!林初意,你敢不敢跟我比試比試?」沈凌珩只要看見林初意,總忍不住想挑釁一番。
「你要比什麼?」林初意擱下茶杯,整個人透著幾分慵懶,與從前的凌厲跋扈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