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寵妾滅妻」的帽子扣下來，就連顧硯辭也不好再多言。
大昱國對妻妾尊卑制度，還是涇渭分明的。
皇后一番提點，林初雪直接被逼到了馬車上，不敢再露面。
顧硯辭似乎也覺得不快，與皇后寒暄了兩句，便離席了。
林初意不用多想都知道，他應該是去尋林初雪了。
林初意這邊觥籌交錯，與夫人們相談甚歡，有些微醺地離開了孟府。
臨走前，她又看了眼新郎官孟知喬，長得卻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溫潤模樣，只是眉頭緊鎖，似乎對於這樁婚事不太滿意。
林初意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後面會變成什麼樣，不過嫁到孟家怎麼也比前世嫁到甄家的結局好多了。
至少趙青青的下半輩子，是衣食無憂，富貴依舊的。
如此想來，林初意也寬心了一些。
她晃晃悠悠地坐上馬車。
「姑娘，姑爺和雪姨娘等你好一會兒了。」素玉小聲在她耳邊提醒道。
「呃？他們還沒走？」林初意有些詫異，她還以為顧硯辭早被皇后氣跑了。
素玉道：「雪姨娘想走，姑爺不放心您一人在這，便沒走。」
「姑娘，姑爺心裡還是有你的，對吧？」
「胡言亂語什麼？」素月沒好氣地拍了下素玉的腦袋。
素玉捂著頭，有些委屈地嘟嘴：「我……我說錯話了？」
相比於素月對顧硯辭極力反對，素玉的態度要顯得更正常些。
畢竟誰不想自家主子和姑爺婚姻幸福呢？
素月輕哼一聲：「就是要打醒你這拎不清的榆木腦袋！」
「姑爺一邊安撫雪姨娘，一邊記掛咱們姑娘，這一顆心掰成兩半使，咱們姑娘才不稀罕！」素月正色道。
林初意笑了笑，衝著素月豎了個大拇指。
素月得意地颳了下鼻子。
素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可是別家夫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傻素玉，誰不想自己的夫君只愛自己，有些人是無能為力不得不低頭的，女子多艱難，咱們姑娘既然有這個氣魄和能力，離了男人又如何？」
素月的話，當真是說到了林初意的心坎兒里。
這丫頭若是活在現代，那一定是個極聰明厲害的人物。
素月正給素玉上思想課，車廂忽然被敲響了。
「誰啊？」林初意不耐煩地問道。
「少夫人，大人的馬車壞了，怕是要與您擠一擠了。」衛時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林初意翻了個白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不一會兒，素月和素玉被趕下去，變成了討人嫌的顧硯辭和林初雪。
林初意不想和他們廢話，閉著眼睛假寐。
「你喝酒了？」顧硯辭能聞到她身上淡淡酒香。
林初意仿佛真的睡著了，沒理他。
「姐姐想必是乏了，等回去後，我讓人做些醒酒湯來。」林初雪柔聲道。
顧硯辭點了點頭，緩聲道：「有勞你了！」
「夫君客氣了，你和姐姐都是我的親人，只要你們兩個好好的，我受什麼樣的委屈都沒關係的。」說著說著，林初雪再次落淚。
顧硯辭還沒來得及說話，馬車再次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