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月軒。
素玉素月看見林初意回來,皆是面露喜色。
「姑娘回來了?」
「此行可還順利?姑娘沒有受罪吧?」
「姑娘……」
兩個丫鬟七嘴八舌地詢問。
林初意一肚子悶氣,在兩個丫鬟的精心伺候下,終於消下去大半。
還是家裡面舒服,這些日子一直在外,連覺都睡不安穩。
兩個丫鬟捏腿的捏腿,捶肩的捶肩,林初意居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一覺睡醒,已經是近黃昏。
林初意坐在院子裡小酌了兩口,屋頂上忽然冒出半顆腦袋。
「宋千流?你好大的膽子!」
「這附近可全是顧硯辭的眼線,你要是不想死就趕緊走!」林初意低聲提醒道。
宋千流輕笑了一聲:「眼線早就被我引開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上哪去?」林初意挑了挑眉,被關了一天,她也想出去活動活動筋骨。
「去了就知道。」宋千流將手伸出。
林初意沒有猶豫,握住他的手,整個人便被拽上了屋頂。
素月不過是進屋取了個毯子的功夫,再出來,院中已無人。
素月都呆住了:「人呢?明明剛才還在的!」
……
林初意跟著宋千流來到晏河邊。
此刻晏河上早已停滿了小舟,河道兩邊人群熙攘。
「今日晏河好生熱鬧。」林初意一時興致高昂。
宋千流笑著道:「今日樂宴,以樂會友,京城的才子佳人們都來了。」
林初意隨意一瞥,就看見角落裡停著的顧硯辭的馬車。
「果然他也在。」林初意擰了擰眉,沉聲道,「咱們還是走吧,要是讓顧硯辭知道我也來了,恐怕又要鬧起來,我可不想丟人。」
「放心,他不會知道的。」說罷,宋千流拿起帷帽,給林初意戴上。
差點忘了,樂宴以樂會友,是不能露真容的。
林初意戴好帷帽後,又見宋千流給自己戴上面具。
「這樣,不就沒人能認出我們了嗎?」
說話間,宋千流拉著林初意走到了船邊,他將邀帖遞給船家,很快便有兩條小船緩緩飄了過來。
林初意和宋千流各自坐上一條船,飄向了河中央。
樂宴一向是京城中的達官權貴們舉辦,沒有點身份都入不了場,宋千流區區一個商賈,居然能從權貴手裡拿到邀帖。
宋千流的背後,到底是什麼勢力?
林初意盯著宋千流的背影入神,絲毫沒有注意身後的小舟已經湊近。
兩條小舟碰上,林初意的身子狠狠晃動了一下。
她一轉頭,就看見了顧硯辭,雖然顧硯辭臉上也戴著面具,可他的模樣就算化成灰她也能認得。
顧硯辭似乎也覺得林初意眼熟,目光也在打量著她。
糟糕!怎麼這麼巧?
這也能碰上?
林初意知道這個時候越是遮掩越顯得心虛,於是清了清嗓子,沒好氣道:「你們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看著點。」
「抱歉,是我們不小心。」顧硯辭旁邊的船上,坐的是林初雪。
林初意不想被看出破綻,假裝生氣地將船搖到了宋千流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