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侯谷目瞪口呆。
「鎮守劍閣的劍之印記怎會突然消失?!」
神劍天臉色僵住了。
「劍之印記是誅心劍的投影,劍之印記消失,說明……有人得到了誅心劍的認可。」
神劍天毫無波瀾,毫無感情的開口道。
他感覺自己的神魂已經飄了出去,徒留一個宗主的軀殼,在麻木的回答,維持宗主的體面。
「這……」
侯谷臉色也變得難看極了。
六十年的宗主之位!
就這麼,消失了?!
侯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這樣啊,這真是大喜事啊!」
「是啊!」
神劍天的笑容比他還假。
「誅心劍認主之後,劍閣將會崩潰,恐怕會造成恐慌,我們趕緊過去安撫弟子吧。」
究竟是誰!
是誰搶了他的的機緣!
是誰!
神劍天迫切的想要找到這個人。
他一下子回了神,目光如距的看向劍冢。
侯谷縮了一下脖子。
「好……」
他的話音剛落,神劍天就瞬間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劍冢。
「轟——」
劍閣發出一聲巨響。
劍閣之上,宛如信仰一般的劍之印記,閃爍了一下,化成流光,直接消失。
看到這一幕,弟子之中,傳出一些哀嚎。
但劍閣並沒有理會這些哀嚎,而是堅決冷漠的開始下沉,
在無數弟子的注視之下。
劍閣沉入地底,徹底消失不見!
陳天問看著這一幕,臉上是和其他弟子一般無二的震撼。
劍閣!
真的關閉了!
沒人再有機會,習得誅心劍法!
除了自己!
想到這裡,陳天問連忙內視識海,誅心劍已經將那金色的劍之印記取而代之。
陳天問當然不敢再試劍。
他的臉上有一些恐懼,又有一些不甘心。
和其他雜役弟子的表情完美融合在一起,沒有任何人把他看在眼中,也沒有任何人懷疑他,畢竟,他只是一個練氣五重的雜役弟子,是許心柔的奴隸。
「為什麼!為什麼!我就差一點就要領悟誅心劍法了!為什麼!」
宋時行瘋狂的用劍刺著地。
他的九十個時辰還沒有用完!
他用命換來的機會!
「時行!」
兩道流光落下,正是神劍天和侯谷。
宋時行恍若未聞,繼續刺著地,眼睛赤紅,侯谷嘆息一聲,將他打暈了過去,讓其他弟子帶他下去。
周圍弟子見神劍天過來,紛紛拜見。
神劍天揮揮手,臉色無比和藹。
「何人降服了誅心劍?」
眾弟子面面相覷。
「稟宗主,我們也不知。」
他們只顧著悲傷劍閣關閉了,哪裡知道是誰降服了誅心劍?
此刻被宗主一問,這才紛紛恍然。
何人如此厲害?!
他們也在劍閣修煉,可是捫心自問,他們連「誅心劍」三字都還未曾參悟。
「不知是誰?」
神劍天臉上的笑容再次僵住,眼中閃過一絲不愉。
這人,藏得很深啊!
奪我機緣,又不敢露面,真是鼠輩!
神劍天心中滿腔怒火無處發泄,面色一冷就想要揮袖離去。
「「宗主,我有要事稟告!」
這時冷琛站了出來。
他思慮再三,還是覺得此事夏安雨做的實在太過霸道,左右打探到她並不在此處,便想要和宗主告狀。
「前幾日,在劍冢之中,有三個弟子殘害同門兩名核心弟子,還請宗主定奪!」
冷琛面色冷肅,然後拉出了兩個弟子,正是那對道侶!
兩人面色無比絕望。
沒有想到這冷琛竟然如此不給夏長老面子,也不顧此時合不合事宜,直接將此事當眾捅出。
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去找夏長老。
而且若是宗主輕信冷琛的話,判決他們,只怕是夏長老來了,也無力翻盤了!
「這是其中兩位弟子,還有一位弟子,實力強大,頭戴白色面具,畏首畏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劍閣剛開啟之時,他躲躲閃閃,選擇在夜深之時進入劍閣,令牌之上,足足有一百五十枚劍之印記!」
冷琛義憤填庸的說道。
神劍天的面色變得有些奇怪,而後和侯谷對視了一眼。
實力強大,頭戴白色面具。
該不會是……君無吧!
神劍天額頭出現一抹冷汗。
冷琛沒有注意到神劍天的面色變化,而是繼續慷慨激昂的說道。
「一百五十枚劍之印記啊!劍閣開啟之日,我也才積攢一百枚劍之印記,他一定是殘害其他同門換來的!宗主,這等生性殘暴之人,在我神劍宗一天,對我神劍宗都是無比巨大的危害啊!」
「等等,你說他在劍閣開啟後當晚進入了劍閣?」
神劍天皺著眉問道。
「對!他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擁有一百五十枚劍之印記,肯定是搶了其他師弟的令牌,宗主——」
冷琛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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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神劍天一聲厲喝,臉色難看,他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於是,神劍天面色一厲:
「還不實話實說!」
神劍天眼神冷漠的看著冷琛,這冷琛如此描述,肯定是冒犯了君無,而君無卻沒有殺他,中間必定還有其他事情。
陳天問眼睛一眯。
這神劍天腦子挺好用的,一瞬間就想通了中間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對比之下,冷琛就是個蠢貨了,把重心全部放在了他擁有一百五十枚令牌之上,而不想想,他一個練氣五重的人是,是怎麼殺了兩個核心弟子,又是怎麼拿到比他還多的劍之印記的。
更不想想,不管這劍之印記是夏安雨給他的,還是他自己得到的。
不管是那種情況,都已經不是他這個金丹期的真傳弟子能夠招惹的了!
這聲雷喝直接把冷琛喝醒了,周圍弟子頓時也大氣都不敢喘。
冷琛可是宗門非常受寵的真傳弟子,從來都是恃寵而驕,有恃無恐的,如今竟然被當面呵斥。
而宗主,一直都是風輕雲淡,很少在眾人面前發脾氣。
冷琛師兄到底是瞞了什麼?
「……宗主贖罪,弟子本來不想說的,就在弟子要將這三人拿下之時,夏長老阻止了弟子,並且直接袒護了三人,弟子相信夏長老只是被這三人所迷惑,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說出。」
冷琛低頭,他其實是不想得罪夏安雨的,可是如今,不得不得罪了。
「蠢貨!」
神劍天見他還沒有想明白,忍不住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怎麼不動動腦子想一想,夏長老為何要袒護他?他是誰?」
「那可是君無!」
冷琛被這一巴掌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