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長河,末法宇宙之內。
任憑妙秀如何的誘惑,陳玄依舊是巋然不動,早已認清了妙秀真面目的陳玄,根本不相信,從妙秀口中,說出來的任何一字。
看看那因為用,煮沸的三光神水,消滅趙公明財神廟內,數百顆發財樹的太乙道人,就不難看出,妙秀是真的坑!
連師出同門的師弟都能這麼坑,何況不是師出同門的師弟呢?
總而言之,陳玄並不想成為,像闡教太乙道人,那般的倒楣鬼呀!
聽說如今的太乙道人,比之昔日的哪咤,還要調皮幾分,也不知是真是假。
可無論事情,究竟是真是假,到了下一紀元,神治天地的時候,太乙道人必然將會成為,同道們間的笑談。
而妙秀在見到,那帝女嫦娥,來到之後,一時間也只能夠悻悻離去。
在見到這位坑人的妙秀天尊,駕著虹光遠去之後,陳玄終究還是鬆了一口氣。
「你要是再不過來,恐怕明日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之內,就該要流傳某些謠言、流言蜚語了。」
「要知道在這,末法宇宙之內,天地眾生們,可是狠狠的教會了,群仙萬真們,如何丟掉自己的節操。」
這也是他從未想到過的事情,一次次的紀元更迭,大羅道果,亦或是古神道德底線,也一次次的被擊穿。
如今,末法宇宙之內的種種,更是讓這樣的情況,變得嚴峻了起來。
嫦娥嘆息一聲說道:「誠如第四天災一般,可在沒有底線上,即便是第四天災,徹底的放飛自我,也比不上那群人,無忌憚的胡作非為。」
要知道有些事情,是那一群第四天災們,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即便是成為了巫神之後,第四天災的放飛自我,也大多都是延續了,昔日為人時的跳脫。
而如今末法宇宙之內,那部分人則是,在純粹的製造孽障。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是天雷劈死那些人,對於天地而言,甚至還是一件好事兒。
陳玄淡然道:「不過還好,一切都結束了,平心娘娘雖然慈悲,可卻不會放任,那些罪孽滔天者,安安穩穩的待在冥府之內。」
「其實,十八層地獄的傳聞,本就是真實不虛,以六道輪迴之權柄,作為基礎。」
「讓其墜入十八層地獄之內,經受億萬年的刑罰,方才是對於受害者,最好的一個交代。」
「雖無對錯之論,但平心娘娘的道理,就是要比末法宇宙之內,那些罪孽滔天之人的道理大。」
「這本就是他們所提倡的事情,咱們現在只不過是,跟他們調轉了下身份而已。」
孔夫子當年。,為何要佩劍而行?
為的就是要讓,其他的人能夠同他好好的講道理。
而十八層地獄的存在,同樣是為了讓某些人,能夠把道理聽進去。
而不是那種,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道理,那是要篆刻在他們,靈魂之上的道理。
冥府不需要度化他們,冥府只需要他們畏懼冥府即可!
冥府不講究什麼慈悲為懷,冥府講究的從來都是,善惡到頭終有報。
「來了!」
「冥河教主的劍,入了那顆水藍色的行星。」
嫦娥的面色之上,浮現出了莫名的感慨,猶記得數萬年前,她夫君以浩渺山海為基,開闢末法宇宙時的風采。
如今滄海桑田,不過是數萬載,這一末法宇宙,卻是已然走到了盡頭。
陳玄悵然道:「道可道,非常之道。名可名,非常之名,一切皆非行也,本就是自然之理。」
除了道,為恆也外!
在這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之內,又哪裡會存在什麼失誤,能夠以道之恆,一以貫之呢?
唯易不易,唯變為恆!
那麼末法之末,冥河教主手持兩口殺伐之劍,與此間殺一個朗朗乾坤,自當是天地正道!——
而作為史官的白澤,這一次總算是,沒有用什麼春秋筆法。
以最為簡短,樸素的話語,將冥河教主手持,兩口殺伐之劍,破滅法宇宙之事,老老實實的記錄了下來。
「后土歷,三百二十年,六月!」
「群仙萬真,渡以末法宇宙。」
「冥河教主手持殺劍,破滅末法宇宙。」
「.」
帝俊面色淡然的站在了白澤身側,平靜的說道:「實在是沒想到呀!」
「最為擅長,春秋筆法的史官,這一次居然,沒有用春秋筆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道靜止了下來。」
在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之內,總有些事情,是眾所周知的啊!
比如說白澤的春秋筆法,還有伏羲的坑人,以及女媧娘娘的大慈大悲!
白澤看了下周圍,貓著的那些大羅道果,古神們後,無奈的說道:「我之前之所以,用春秋筆法,陛下難道不清楚嗎?」
「我現在,不需要用春秋筆法,陛下難道不知道是為什麼嗎?」
史記,最為重要的事情,便是要讓後世之人,知曉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有些事情的話,若是不用春秋筆法,那麼這件事情,甚至都不可能,流傳到後世。
論春秋筆法,陰陽別人這種事情,還得是他們史官最為在行。
比如說,在某方天地之內,那個所謂的,伏惟聖朝以孝治天下的仙朝,的確是讓人忍俊不禁啊!
帝俊說道:「白澤呀!」
「別叫我陛下了,我如今就是個遜位的天帝,當不得你這一句陛下,況且我怎麼會明白,你們史官的心思呢?」
可以說,即便是在浩渺長河之內,也沒有多少仙真,敢於在明面上對,天地內的史官下手。
無論那史官的修為境界,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狀況,皆是如此啊!
寫政史的史官,如果是死了的話,那麼可能會出現,比春秋筆法,更為恐怖的東西!
史官的春秋筆法,究竟會春秋多少,那是一個含量的問題!
但當野史出現的時候,那才是最恐怖的時候!——
而在那寂兮寥兮的星空之下,那名為元屠、阿鼻的兩口殺劍,翩翩然間墜入了,那顆水藍色行星,大氣層之內。
劍氣橫秋三萬里,卻是不曾有什麼邪魔,敢於去同這兩口殺劍,進行一次面對面的接觸。
殺劍縱橫所過之處,自然是法則崩潰,道韻不存,那往昔存在的種種規律,如今已是消失不見。
水往高處流之景象,亦是屢見不鮮。
而那些靠著,觀測所總結出來的規律,在被觀測的道,消失之後,亦是轟然崩塌。
用最為簡單的話來說,就是那些規律,似乎從未存在過一般。
這個水藍色的行星,承載著昔日浩渺山海的底蘊所在,末法宇宙雖然廣袤。
可真正能夠,承載道之所在的地方,也唯有這顆水藍色的行星啊!
於那顆水藍色的行星而言,這更像是一場解脫,解脫了那永無休止的破壞。
冥河教主站在那東海的波濤之上,目光平靜的審視著,那籠罩在火光中的人影。
「火神祝融,我倒是有些好奇,身為火神的你,如今不在浩渺天界,更不在這個水藍色行星之外待著。」
「卻是來到了此地,莫非火神祝融,也想試一試本教主的殺劍,是否鋒利嗎?」
這個水藍色行星之上,該渡的人,其實早就渡完了,那位太上玄始天尊,渡走了不少。
元始天尊最坑人的弟子,玉清妙秀天尊,也用那玉淨瓶裝走了不少。
西方教的那兩位,更是直接以掌中佛國的神通,收走了足夠多的眾生。
那麼現在,便是他的主場。
火神祝融面色冷漠的說道:「有些事情耽誤了一下,所以來的有些晚了,我也想要渡走幾人,就是不知道教主,是否願意在等上片刻!」
在這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之內,總有些執念,超越了生死,乃至是道!
火神祝融周身,縈繞著那大道法則,大有要焚燒盡,昔日浩渺山海,最後底蘊的意思。
冥河教主淡然道:「火神祝融,我願意稱呼你為,最為痴情的古神,沒有之一。」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數個紀元過去,你仍舊是沒有忘記,那位孤苦伶仃的女子。」
「有時候,太過執著,不是一件好事兒。」
所謂兒女情長之事,身為大羅道果的他,又整回去在意呢?
除了這些,生而為古神的存在外,盛夏的群仙萬真們,多多少少在修行之初,就已然明悟了這一點。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說白了還是最初紀元之時,
古神們太過於,得天獨厚了呀!
所以才會有這,各種稀奇古怪的劫難,從未間斷的找上他們。
古神祝融面色平淡道:「我的這些事情,不煩勞教主了,只需教主等我片刻即可。」
冥河教主微微一笑,說道:「善,大善!」
「道友可自去,我執掌殺伐之道,不會刻意的去針對,但也不會去故意的放縱。」
「末法之末,冥河教主,所行所為,皆為大道。」
對於這位痴情的古神,他倒也是樂得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樣在下一紀元,神治天地的時候,也就少了一位,想要興風作浪,野心勃勃的古神,多了一位花前月下,紅袖添香的古神。
這對下一紀元而言,也算是一件幸事了,這是何等的大功德呀!
火神祝融微微點頭道:「多謝教主,我是個實在人,不太會說話,下一紀元,教主的門人,如果是碰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兒,大可去找我。」
或許他曾經,也是一位率真的古神,可是數個紀元更迭之後,他也變得市賄了許多。
他改變不了,紀元之內的種種,所以他只能改變自己,因為這是最為廉價的辦法。
火神祝融化作虹光離去,冥河教主的那兩口殺伐之劍,也是在不斷磨滅著那,末法宇宙之內,最為關鍵的道。
在那兩口殺伐之劍的不斷磨滅之下,那末法宇宙的世界胎膜,伴隨著一聲清響,也是轟然碎裂。
而在那廣袤的末法宇宙之內,那曾經籠罩了,末法宇宙不知道多少年的天幕,也是轟然碎裂。
一個真實不虛的世界,出現在了所有末法宇宙,那些罪孽深重,終究要死在。
末法宇宙破滅劫難之內的生靈面前,沒有了天空,更沒有了星空,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的虛無。
從來都沒有什麼星空,有的只是浩渺山海,曾經的星斗運行圖錄罷了,如今天幕破碎,那麼自然也不存在,什麼星斗運轉了!
冥河教主沉聲道:「爾等罪孽深重,不可前往六道輪迴逗號去往下一紀元!」
「若爾等能夠,扛住貧道這兩口殺伐之劍,撐得過那紅蓮業火,便可入阿修羅教,償還那無窮無盡的罪孽。」
而後一朵朵的紅蓮業火,翩然落入了天地之間,這是來自於,冥河教主的清算。
痛苦的哀嚎聲,幾乎要刺破那,支離破碎的天幕,可在紅蓮業火之下,又有幾人能夠逃脫呢?
肉食者鄙,饗實人者,自當於被那,紅蓮業火燒的只剩下那,最初的性靈!
紅蓮業火,讓這末法宇宙,化作了一片火的海洋。
平心娘娘嘆息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太上玄始曾言,舉頭三尺有神明,可以說那位天尊,給了爾等諸多的機會。」
「可爾等,又何時在意過呢?如今的一切,皆是爾等的咎由自取罷了!」
「教主,這些人燒完了,直接扔進畜生道即可!」
「下一紀元,神治天地,這就是他們的命運,如果他們不認同,冥府平心的道理的話,那可以去幽冥之地最深處,去同那裡的地藏談一談。」
那個曾經西方教的弟子,如今憨態可掬的小胖子,早已變的脾氣暴躁。
換句話來說,旁邊曾經有一個暴躁的鄰居,自然也會變得脾氣暴躁。
冥河教主悵然道:「就憑本教主手中的這兩口殺伐之劍,我倒是不相信,將畜生投入畜生道,畜生難道還能有什麼說法不成?」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而我的拳頭真的很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