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渭水之濱!
此地,距離那西岐已是極近,若是在往日,人族共主自然,不會親身來到此地狩獵。
畢竟,殷商王室同那周國西伯侯一脈,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歷來天災不斷之時,需要獻祭貴族的時候,殷商王室最先想到的就是,西伯侯一脈。
在過去的六百載春秋之內,少說有七八位,西伯侯被投入了,祭祀的大鼎之內。
那耗費了首山之銅,鑄造的鼎,見證了西伯侯一脈的倒楣故事。
可,凡是必有因果,正是因為天下宗周之因,方才有今日之國!
人族共主狩獵於渭水之濱,一百多路靠著,先祖功績在西伯侯一脈上,找補回來,仍舊在吃糠咽菜中的小諸侯們,也是不斷的前來朝拜。
這也讓那些,面對周國大軍,惶惶不可終日的小諸侯們,找到了主心骨。
畢竟,他們先前的地盤兒,雖然是小了點,但是足夠他們,錦衣玉食啊!
可自從周國來了之後,地盤兒沒有了不說,碰到災荒年,連吃糠咽菜,都成為了一種奢望啊!
「大王,那西伯侯一脈,真是不當人了呀!」
「私自攻伐我等不說,還搶走了大王先祖,分封給我等先祖的封地。」
「如今,那西伯侯一脈,還召集了大軍,對我等虎視眈眈啊!」
「是啊!大王,願請王師,覆滅西岐啊!」
「.」
一群小諸侯們哭訴著,自己這些年來悲慘的遭遇,跟這位西伯侯做鄰居實在是太倒霉了點。
自從他們的封地被西伯侯,強行吞併之後,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回復先祖的功業。
如今,雖然封底是有了,可是那群該死的周人,在跑路的時候,把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呀!
一頭耕牛也沒有剩下,反倒是把不少,他們的子民,通通給扔下了。
身為諸侯,若是不能讓,治下的子民吃飽飯,那麼他們很容易被那些人族的百姓們,給直接從府內趕出去啊!
雖然他們不當人,但是先祖的契約,還是需要遵守!
讓子民吃飽飯,本身就是諸侯們的責任,是諸侯們成為諸侯的承負。
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麼按照大商律例,他們的爵位,大概是要沒有了呀!
沒有了爵位,他們想要,再號召起來子民,那可就是千難萬難了呀!
丞相商容,看著這些正在哭訴的小諸侯們,也是說道:「大王現在正在休息,諸位的事情,老夫已然知道了。」
「糧食,老夫可以應承下來!」
「但是祭祀用的奴隸,明年你們必須開始繳納,否則便是王師壓境。」
「周國的大軍,自有王師去鎮壓。」
「別忘了,那西伯侯姬昌,現在可是被囚禁在罪城啊!」
現在的西伯侯一脈,早已不是當初的西伯侯一脈了,先祖的祭祀之地被焚毀。
哪怕是在重建之後,其作用在周國的子民中,威望也是在急速的下降。
連祖宗祭祀之地都保不住的西伯侯,真的能夠讓他們,安居樂業嗎?
「吾等,謝過老丞相,只是祭祀用品,能否減免一二。」
「是啊!是啊!」
「老丞相,我等的封地,剛剛拿回來,真的是沒有太多的奴隸了。」
「.」
小諸侯們再一次的開始了哭訴,沒有拿回來自己封地的時候,迫切的想要,干翻西伯侯,拿回自己的封地。
可是拿回了自己的封地之後,祭祀用品又被提了出來,這不是欺負老實貴族嗎?
可問題是,他們夥同青龍關總兵張桂芳,燒掉了周國西伯侯一脈的祭祀之地。
無論怎麼看,他們跟西伯侯一脈,早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
一旦再得罪了大商,那麼哪怕是人族有著九州五服、四海八荒之廣袤,也是沒有他們的立錐之地啊!
老丞相商容淡然道:「諸位,祭祀之事,是為了祭祀先祖。」
「如果諸位不願意,可以將封地上交給大商,祭祀先祖之事,自然也不用汝等出力。」
「不知諸位意下如何啊?」
這些小諸侯們,一個個的都比一個精明,如果不儘快的壓榨,將來還指不定壓要鬧出什麼亂子。
只要壓榨的方法好,這些小諸侯們,根本就翻不起什麼風浪。
人族九州五服,四海八荒之地,有一個西伯侯就夠了,人族抑或是大商,不需要第二個西伯侯啊!
「老丞相,吾等願意為,祭祀先祖出力啊!」
諸多小諸侯們齊聲喊道!
不敬先祖,不想為了祭祀先祖出力,這就是最大的罪過啊!
看看現在西伯侯一脈就知道,這樣的罪過一旦扣在了他們的頭上,他們究竟會有多慘啊!
要知道即便是,周國西伯侯一脈,吞併了他們的封地。
西伯侯一脈,也得替他們把祭祀用的奴隸繳上去,否則就是不敬先祖,因為在大商的法理上,西伯侯侵吞的那些封地,仍舊是屬於那些小諸侯們。
而為了穩定那些侵吞而來的封地,西伯侯也不介意展現一下仁義,將那些封地需要繳的奴隸,繳了上去!
如今他們拿回了封地,西伯侯一脈自然不會替他們,繼續上繳奴隸,祭祀先祖了呀!
如果明年缺少了祭祀用的奴隸,那麼他們將會面對,大商的王師。
屬實是,剛出了狼窩,又進去了虎口!
——
帝辛狩獵之地的營地大帳處,殷商的甲士隔著數百步警惕著,盯著營地外的所有人。
護衛大王之安危,便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即便是,老丞相商容,也被殷商的甲士給攔了下來。
「大王有令,任何都不得,打擾大王休息!」
「老丞相,請回吧!」
作為大王的侍衛,他們即便是得罪了,這位老丞相,這位老丞相,看在他們父輩的面子上,也不大可能回跟他們計較。
可是他們真若是,放了這位老丞相進去,老丞相不會有什麼事情,可是他們可就要,成為祭祀先祖的祭品了呀!
老丞相商容,無奈道:「你們也是盡忠職守,我晚上再過來。」
他當然知道,人族共主,殷商的大王殷壽在做什麼。
史官們已經記了下來,帝狩獵於渭水,遇一女子,納之!
只是,這渭水之上,可養不出那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子。
雖然有人說那女子就是,渭水之濱的尋常農家女子,可是誰家的農家女子,能夠穿上一身,華貴錦帛所制的衣裳呢?
帝辛營帳之內!
那位從後世,不知為何來到了此間的人族共主,殷壽翻看著,一邊翻看著手中的封神演義,一邊看著那,好似天上仙女一般的貌美女子,淡然道:「說說吧!」
「你如此費盡心機的接觸寡人,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媧皇宮的招妖幡,還是軒轅墳的那個?」
「普通的農家女子,可沒有你這般細膩的肌膚啊!
帝辛手持軒轅劍,挑起了那女子的精緻到了極點的下巴,他原以為那傳聞中的那頭九尾狐,不會上竄下跳來到他的身邊,可沒想到一次簡單的狩獵。
這九尾狐,還真的就送上門來了。
人族的氣運在護著他,他並不畏懼這一頭九尾狐狸,即便是天上的那些仙神,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動他分毫啊!
有蘇氏的狐狸,蘇妲己看著,這位後世而來的人族共主,平淡說道:「大王,倒也是睿智,只是大王,似乎並不了解這一方天地!」
「大王雖為人族共主,可卻如同一顆被人蒙在鼓裡的棋子一般,從來不曾看破過真相。」
「女媧大神早就不在了呀!」
「所以大王,即便是在女媧宮做下了那首詩,女媧大神也不會在意,但是大王沒有對女媧大神進行祭祀,倒是惹到了,另外的人物。」
「大王,您的殷商,已然是在風雨之中飄搖著,若是無人相助,西伯侯姬昌的天下宗周,必然會出現在,這一方天地之內!」
她並未從那帝辛的眼中,看到什麼貪戀,可這樣的一位後世普通人,連她這般美貌都不貪戀,那麼帝辛的野心,究竟有多大呢?
要知道,即使是,那所謂的太上玄始天尊,也會貪戀紅塵。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就連那告子,也曾說過,『食色,性也!』
這本是人的本性也,性靈所性也,若是那些修為有成的神靈,或是修行者,卻實可以,吹滅這般念頭。
可是,一介後世的凡俗之人,如何能夠吹滅,這般的念頭呢?
況且,在她看來,人族共主帝辛,如今不過是個,看封神演義,看入迷的人罷了。
依靠著,封神演義上的故事,卻適應人族的九州五服,四海八荒之地,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帝辛的劍,朝著前方送了小半寸,象徵著人族共主權力,代表了人族傳承的軒轅劍的劍鋒,已經刺破了,蘇妲己那猶如羊脂白玉般的脖頸。
帶著金色華光,明晃晃的鮮血,順著那軒轅劍,低落在了地上!
帝辛雙眸冰冷的看著,這頭九尾狐狸,冷漠的說道:「你是說寡人,是他人手中的棋子。」
「可,寡人身為人族共主,是殷商的大王,何人能夠將,寡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蘇妲己,你若是沒有一個好的解釋,那麼今日就是你的隕命之日!」
他不知道歷史中的殷壽,是如何面對的蘇妲己,但是他知道,這並非是歷史,或者說並非是他熟知的那個歷史。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似是而非,他見到過人族先祖們,顯聖的景象。
即便是天庭冊封的神靈,如果沒有大商的允許,也依舊要被殷商的王師,破山伐廟!
這是人族大昌的時代!
蘇妲己身子微微顫抖,她是山海的神靈,但是這大概是她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了。
人族共主帝辛的確是殺不了她,可是帝辛手中的這一柄軒轅劍,卻是足以讓她命喪黃泉啊!
蘇妲己說道:「大王,如今在人世間流傳的封神演義,絕大部分都是由伏羲跟太上玄始天尊,親自操刀書寫,並且以玄妙神通,遍傳九州五服,四海八荒!」
「而最為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大王,並未在女媧娘娘的誕辰,祭祀女媧娘娘!」
「所以才遭至了,伏羲的報復,伏羲早在當年就已經瘋了,所以大王您招惹了一個瘋子。」
「而那太上玄始,也是站在了山海那邊兒,那位太上玄始天尊的兩位夫人,都在西崑侖。」
「而且傳聞中,那位太上玄始真人,估計還有可能,成為帝婿!」
「所以,大王,唯有青丘,方才能夠助您,重整旗鼓,征討不臣!」
她來到此間,遇到這位人族共主帝辛,並非是為了,讓這位人族共主帝辛,知道一切的真相。
真相太過於殘酷,既然連人族的那群法身,都沒有讓帝辛知道所謂的真相,那麼她又何必越俎代庖。
青丘女君早已做出了選擇,她同樣只是一枚棋子,一枚安放在人族共主身旁,吹著枕頭風的棋子。
帝辛收回了軒轅劍,淡然一笑道:「帝狩獵於渭水,遇一女子,納為妃!」
「看來你們青丘,也不想承受,封神演義中,霍亂君王的名聲!」
「既是如此,寡人納汝為妃,借青丘之力,征討不臣!」
他沒有完全相信,這九尾狐狸的所有話,狐狸素來狡猾,對付她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們留在自己的身邊看著。
他也想要看一看,這背後的真相究竟為何!
老鄉見老鄉,果真是兩眼睛淚汪汪啊!
而後,春風雨露一相逢,其中言語,自然不用評述!
——
女媧宮,前院!
那萬年古樹之下,正在抱著崑崙鏡,當探子的鳳凰崽,看著崑崙鏡中的景象。
也是不由得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夭壽了,夭壽了,渣蛇,這些東西,是我這個年齡,該看的東西嗎?」
「陳玄,帝女嫦娥,你們兩個坑貨!」
「這是我該看的景象嗎?
鳳凰崽捂著眼睛,將崑崙鏡送到了,帝女嫦娥的手中,饒是帝女嫦娥,見慣了風雨。
在看到這樣的景象之後,也是揮手關了崑崙鏡,然後一腳將那鳳凰崽,給踹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