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春秋之亂,道痴登神,而撫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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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章 春秋之亂,道痴登神,而撫大日!

  人世間,那昔日玄黃之色的湛藍青天,在那一輪大日的映照之下。

  早已是一片火紅,若是用一個準確的說法,那麼現在便是『炎天!』

  在人世間信仰意識集合體的干涉下,那一輪大日,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人世間的天穹之上。

  整個人世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清涼之地,有的只是酷暑難耐。

  在這樣的酷暑之下,人世間開始了停擺,自然也就少了,那些紛紛擾擾的戰亂。

  可長此以往,整個人世間,將會化作一方絕地。

  在大日的炙烤之下,沒有莊稼會在生長出來,哪怕是神國內,那一人世間信仰意識的集合體,也沒有辦法,憑空變出來糧食。

  哪怕是掌握了神乎其神的手段,但是莊稼的生長,從種下種子,澆水、發芽,再到收穫,這時一個漫長的過程。

  神靈,可以用某些神乎其神的手段,在小範圍內,展現神跡。

  而無法違背,事務客觀的發展規律,緊靠著那虛無縹緲的信仰,就能夠變出,足以養活,整個人世間的糧食來。

  難道,人世間的沃野,一畝地就能,產出上百萬石的糧食嗎?

  人世間之外,那一輪大日,越發的靠近,那一道天幕。

  來自日球表面上,所噴涌而出的物質,讓那些已然,六境的修行者,根本就不敢靠近。

  越過了那一道天幕,便是無垠的星空,很多五境巔峰,乃至是六境的修行者。

  在前不久,曾越過了那一道天幕,看到過真實的世界。

  雖然故土很好,可若是大日,入了人世間,那麼人世間將會,成為一方煉獄。

  去往真實的世界,雖然很是危險,但總還有幾分,活下來的希望。

  可是待在人世間,那麼便只有等死,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大先生李慢慢的臉上,滿是黃豆大小的汗珠子,在他的正前方,便是那一輪日。

  強橫到了極點的念力,向著藏匿於大日內的那一方神國圍去。

  哪怕是修行者,人的力量也是相當的渺小,如何能對存在了,不知多少萬年的大日,造成傷害呢?

  「神國就在,大日之內,諸位可敢,隨我一同前往?」葉蘇持劍向前,看著裹足不前的諸多,自人世間而來的修行者問道。

  無論,是人世間的信仰意識的集合體,在操縱著這一輪大日,抑或是神國內,某位從那半枚神格上,新誕生的神靈。

  只要他們入了神國,那麼便有機會,拯救人世間!

  而回應葉蘇的唯有一陣沉默,一陣沉寂到了,極點的沉默。

  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人世間的安危,或許在很多六境的修行者看來。

  這本身就是,人世間那些,愚昧的世人,自己招惹出來的麻煩。

  如果不是人世間諸國,讓人世間變成了一個春秋亂世,那麼或許人世間,根本就不會,面臨如此大日凌空的災難。

  李慢慢沉聲道:「葉先生,事不宜遲!」

  「有我隨行,足矣!」

  延不可延,若是在這麼拖延下去,待到那一輪大日,進入天幕後。

  那才是,一場真正的災難!

  李慢慢以無距神通,將葉蘇帶進了那神國之內,他沒有神國的道標,他老師也沒有。

  可是在那一方,藏匿在大日之內的神國上,他感受到了,小師叔的浩然氣。

  莫非,在冥冥之中,早就已然註定,他會在今日,進入那一方神國嗎?

  看著一閃而逝的兩人,匆忙趕來的劍聖柳白,看著那些裹足不前的修行者,冷哼道:「爾等,既不肯前往大日之內,那麼還待在此處做什麼?」

  「不如,各自逃命去吧!」

  人間酷暑日,然而在人世間之外,劍聖柳白的劍氣,已然橫秋!

  那些被柳白,極盡嘲諷的六境修行者們,臉上露出了悲憤的神色,可是卻無一人,敢於向前半步。

  因為,不去那一輪大日內的神國,或許可能活下來,可是一旦去了,那麼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活著與慷慨赴死,本身就是兩難的抉擇!

  莫山山腰間懸著,那一枚朱紅色的葫蘆,亦是進入了,那一方神國之內。

  那一枚葫蘆之上,綻放出了無量華光,那一輪大日上的炙熱氣機。

  僅僅是在,瞬息之間,便自發的退卻,好似是在畏懼,那一朱紅色的葫蘆一般。

  「寶物!」

  在那一群,裹足不前的修行者中,有一六境修行者的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正當這位修行者,欲要上前,搶奪之時。

  卻被多位,六境修行者,聯手困在了當場。

  有修行者道:「我等雖然,畏懼死亡。」

  「可為眾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中,我等尚有禮義廉恥。」

  怕死,同禮義廉恥,從來都是兩碼事,修行本身就是,順天應人。

  而非是,靠著掠奪、搶奪,來增進自己的修為境界,那樣的修行,與魔又有何異同呢?

  那被困住的修行者,叫囂道:「你懂什麼,那是一件真正的寶物。」

  「人世間毀滅在即,若是拿下了書痴,手中那一件寶物,我等便可,去往真實的世界。」

  「這人世間,我已然待膩味了!」

  「爾等,難道要陪著,人世間一統,送死不成?」

  寶物,有德者居之!

  聽聞此言,不少修行者,亦是動了心,這些在那一位昊天神,償還了人世間,無數次永夜的饋贈後,才得以步入六境的修行者們,的確是動了心。

  那麼,自然合該有劫難臨身!

  只見那深邃沉寂的星空下,響起了一陣大道之音,青色的華光綻放。

  一道青衣神人的法相,出現在了人世間之外。

  這法相巍峨數千丈,正是陳玄的陽神法相,神光流轉間,讓那些起了貪念的修行者,心中生出了無限的畏懼。

  陳玄冷冷看著,那將要脫困,而出的修行者,言道:「狂徒,你想要搶奪,八景嫡傳的信物,縱使你前世今生,或是來世。」

  「有著怎樣的背景機緣,在你生出貪念,意圖搶奪的那一刻起。」

  「所有的機緣,都將煙消雲散,福禍無門,唯人自招!」

  陳玄那巍峨陽神法相起手,伸出了右手食指,對著那一六境修行者,輕輕的那一麼一點。

  方才還在叫囂著,要搶奪那一朱紅色葫蘆的六境修行者,便已然是灰飛煙滅。

  真正意識上的煙消雲散,無有魂魄殘留,那一點性靈,亦是被三昧真火,燒成了灰燼。

  燒成了,長生灰燼。

  因其不生,故能長生。

  那些生出了貪念的修行者們,驚恐的看著,那一尊巍峨的陽神法相。

  生怕這位道門真修,接下來一個不小心,將他們給悉數,打殺在當場。

  這時候,夫子從遠處而來,夫子看著那些,生出了貪念的修行者,說道:「陳道友,這些人已然六境,如此打殺了,豈不是有些浪費?」

  「不如,讓他們去往,神國之內,為人世間也出一份力吧!」

  這些廢材,雖然有罪,但是幸虧是,沒有如同,那灰飛煙滅的廢柴一般愚蠢。

  否則現在,就算是昊天神來了,也救不了,這幾根廢柴。

  陳玄平靜笑道:「善!」

  「爾等,若能從神國之內走出,那麼爾等,之前的事情,自然是煙消雲散。」

  「否則,我便,送諸位,歸去!」

  這些人的因果承負,他陳某人接下了,誰來都不好使。

  那些方才生出了貪念的修行者,一個個皆是面如死灰般,朝著藏匿於那一輪大日內的神國而去。

  在見識到了,這位道門真修,那神乎其神的神通之後,自然不會有。

  哪一根廢柴,想要自不量力的去,渾水摸魚的離開。

  夫子看著,那些遠去的修行者,說道:「現在能夠,拯救人世間,消除這一場災劫的,唯有人世間自己了。」

  「從我登天的那一刻起,我在人世間,已然沒有了,多少信仰!」

  「那位人,都還以為,在那一輪明月之上,住著一位長相漂亮的美人。」

  「可當我親自,把他們接上來之後,他們卻是異常的恐懼。」

  「因為,在這一輪明月之上,從來都只有,一個糟老頭子!」

  夫子大笑,繼而飲,數壺!

  陳玄陽神法相,復歸於本身,而後本身,至人世間之外。

  陳玄看著,那一輪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幕外的大日,說道:「所以無序的人世間的信仰,很容易造成災難的發生。」

  「世人愚昧,所以才需要,教化!」

  「但不是,人世間諸國,那般法與術的教化。

  「如今人世間,所面臨的危險局面,皆是因為,人世間諸國的咎由自取。」

  「當人世間普通百姓,不願意當牛做馬的那一刻,人世間信仰意識的集合體。」

  「自然,會站在,人世間普通百姓的那一邊。」

  「這是,猶如濤濤江河湖海一般的大勢,非是一人之力,能夠抗衡的存在。」

  在陳玄身後,那一方八卦爐中的爐火,仍舊在熊熊燃燒著。

  八卦爐中的封神榜上,隱約之間已經,寫上了一個名字,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名字。

  那個名字是『道痴--葉紅魚!』

  夫子看向了那一輪大日,說道:「所以,那條小魚,以樊籠困大日,最終會力竭,但最終卻不會,從而不死而神明!」

  「那卻是一個,為了修行,敢於嘗試一切的道痴。」

  「只是,陳某居然,捨得放棄道痴。」

  陳玄平淡的說道:「這是道痴自己的意願,先成神,後遊歷真實的世界。」

  「先遊歷真實的世界,後成神!」

  「只是,時間的長短罷了,也就是十二萬九千六百五十六年的光景罷了。」

  「因道而痴,若是連這一點光景,都無法保持本心,那麼也不必去,遊歷甚至的世界了。」

  神靈,並非一直是神靈,神靈可為人,人亦可為神靈。

  夫子悵然道:「所以道門知守觀、書院、太平觀,還有人世間的散學修士。」

  「會因為理念的不同,而在未來的天界中,相互制衡!」

  「而不是,一如人世間的朝堂那般,悉數是世家門閥的一言堂。」

  作為看著唐國建立起來,並且強盛的人,他知道唐國,從一開始就存在某種弊端。

  但是如果,不是這種,天然存在的弊端,或許就不會存在唐國,這個人世間的第一強國了。

  陳玄平靜的說道:「沒錯,天界需要相互制衡,而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宛若一家人一般。」

  「如果天界、地府、人間,宛若一家人,那麼天界同地府,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是要相互制衡,而不是你給我開後門,我給你開後門。」

  「作為魔宗最後一任宗主的余簾,在成為幽冥地府的上陰天子後,必然不會給,道門知守觀的修行者,開後門!」

  「而道門知守觀的道痴,在成為火德真君,掌控大日後,自然不會給書院開後門。」

  「而那一頭鶴,在成為天帝後,自然也不能像,人世間的君王那樣,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沒有制衡的神靈,那麼同當時的昊天神,又有什麼異同呢?

  夫子頻頻點頭道:「不錯,相互制衡的確是不錯。」

  而在那道天幕之外,一道龐大樊籠陣,已然成形。

  一身紅衣紅鞋的葉紅魚,宛若一個從火的海洋中,走出來的神靈,周身縈繞著,火的華光。

  熒惑星,熠熠生輝!

  火德,革鼎!

  人世間依舊酷熱,大地在乾涸,牲畜在死亡,瘟疫也在,悄無聲息間,醞釀完成。

  人世間自己引來的劫難,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葉紅魚看著,那一道取自於那一輪大日的樊籠陣,看著出現在自己身旁的兄長,平靜的說道:「我一樊籠困大日,阻大日入人世間!」

  「本座,前神殿掌教、裁決大神官,今日登臨神位。」

  葉蘇看著自己的親妹妹,說道:「成神,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在神國之內,很多六境的修行者,都死在了,人世間信仰意識集合體的,瘋狂攻擊之下。

  而他的妹妹,卻選擇在這一刻,成為了神靈。

  華麗的神袍,出現在了,葉紅魚的身上,她說道:「可我已然成神,先將這一輪大日,送到合適的位置再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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