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茫然心驚 一更
蔣朕的沉默,讓金曜漢感到莫名的心慌和不安,,他沒敢再追問,抓了把乾果心不在焉的吃著,時不時的偷偷打量蔣朕。
葉桃夭從餐廳廚房走過來,手裡拿著三瓶蘇打水。
看見她,金曜漢鬆了一口氣,「你可忙活完了。」
留他一個人在這裡面對蔣朕的問題,壓力實在太大。
葉桃夭笑了笑,其實她早洗刷好了,只是聽到倆人聊的話題,不方便來打擾,「吃了海鮮喝這個好。」
蔣朕看著遞到跟前的蘇打水,回神,眸光動了動,無意識的喊了聲,「夭夭……」,心裡涌動著很多事兒,想跟她傾吐,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一刻,他開起來居然有些茫然無措。
葉桃夭心口一縮,握住他的手,聲音溫柔又蘊含著著安撫的力量,「蔣朕,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陪著你。」
這要是平時,蔣朕聽了這話,肯定欣喜若狂,並且會拿著這話大做文章,當她是變相的答應了他的求婚,但此刻,他腦子裡還有些不清醒,只緊緊的回握住了她的手。
見狀,金曜漢懵了,「什麼情況?我還在這兒呢,你倆能克制含蓄點不?」
倆人視線膠著在一起,都沒理他。
金曜漢站起來,「行,無視我是吧?我走,堅決不吃狗糧。」
葉桃夭看他要走,才道,「我就不送了。」
金曜漢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走了,進了電梯,手機響起,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頓了下,才接起,笑意盈盈,「啊,存希,是不是想我了?哈哈哈,那什麼時候回來看看我啊?再不來,我就捨棄你啦……」
露台上,葉桃夭平靜的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蔣朕複雜的點點頭。
「很不可思議的事兒?」
蔣朕下意識的又點了下頭,而後僵住,聲音微微顫抖,「夭夭,我忽然覺得杜蘅的死,或許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問題。」
葉桃夭也隱約猜到了,她沉吟道,「不是問題,應該是秘密,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秘密,但姬存希,或許察覺到一點兒,這才有了十年前情緒不對、和女朋友分手的事兒,也能解釋他為什麼躲去z市了。」
「是啊,秘密……」蔣朕神色悲喜不分,悵然嘆道,「我以為我和杜蘅之間,永遠不會有秘密,可以被背後交給對方啊,可竟然,連他的死,都是個秘密了嗎?還是我不知道的,隔了十年,我才有所察覺……」
「現在還都是我們的猜測,你別太難過了。」葉桃夭寬慰著,「也可能是我們想多了。」
「不,我的直覺很準。」蔣朕慘笑,「當初杜蘅的死,對我打擊太大,我一定是那時候遺漏了什麼,之後,我又刻意的去迴避,竟是一直糊塗到現在。」
「蔣朕,人無完人……」
「夭夭,我不是恨自己這個。」蔣朕低下頭,額頭觸碰到她的手,喃喃道,「我只是接受不了,萬一,我的猜測是真的,那麼……那些年的兄弟情分,這十年的愧疚痛苦,就都成了個笑話。」
被人欺瞞的感覺確實不好受,尤其,還可能是背叛和陰謀,葉桃夭不知道再怎麼勸,站起身來,把他摟在自己的身前,像哄孩子的那樣的柔聲道,「都會過去的,這次,有我陪著你呢,不會像上回那麼難過了。」
「夭夭……」蔣朕喊了聲,便不再說話。
露台上,靜謐無聲。
良久後,蔣朕才抬起頭來,拉著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啞聲道,「夭夭,你說,一個身體非常健康的人會在什麼情況下突然去查體?」
葉桃夭明白他問的是誰,想了想,斟酌著道,「有所懷疑什麼,或者,是要去做某件危險的事情,需要保證身體絕對健康。」
蔣朕眸光幽深,「去做危險的事情嗎?跟我一起執行特殊任務算不算?」
「你那時候去查體了嗎?」
「沒有。」
「為什麼不查?」
「我對自己很有信心,只是沒想到,後來出了意外。」
葉桃夭點頭,「這就是不合理的地方了。」
「嗯?怎麼說?」
「我不知道你們是去執行什麼特殊任務,但那種任務既然非常兇險的話,就算身體再健康那也是血肉之軀,這又不是冷兵器時代,個人再強大,在槍口下,那也沒什麼用。」
蔣朕眼眸閃了閃,「你說的沒錯,他身體再好,也扛不住爆炸的威力。」
「所以,他是被炸死的?」
「嗯,當時因為我推算失誤……」
葉桃夭打斷,「如果你的推測是對的,那當初就不是你推算失誤,而是一切都是預謀好的,你不過是被利用了而已。」
其實她還有個大膽的猜測,也許這個陰謀就是故意針對他的一種打擊,讓他永遠活在愧疚里,事實上,蔣朕也確實因為此事而退出了部隊,意志消沉,再沒了年輕人的熱血、朝氣、和野心。
這可真是毀了一個人啊,比直接殺了還要殘忍。
葉桃夭很少憎恨一個人,但現在,她深深的憎恨起那個在背後設計了這一切的人。
蔣朕察覺到她的憤慨情緒,倒是反過來安慰她了,「我沒事兒,夭夭,你彆氣,不值當,都過去了。」
「如果真是如我們所想的那樣,那這事就還沒過去。」葉桃夭恨聲道,「那些人實在太可惡了。」
蔣朕摟著她,手臂一寸寸收緊,「夭夭,我會為自己討回公道的,欺騙了我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嗯,我幫你。」葉桃夭說的毫不猶豫。
聞言,蔣朕笑了,心情一下子也好了很多,「好,我現在就有要你幫忙的地方。」
「什麼?」
「我把當時發生的事兒,仔細跟你說一遍,我身在其中,看問題難免有疏漏,你幫我順順,看哪兒不對勁。」
「好,你說。」
「那時候……」蔣朕思緒飄遠,儘管過去了十年,那天發生的事情竟然還歷歷在目,他回憶著,說的很慢,很清晰,神色也很平靜,像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