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衣冠冢
這是真事,我爺爺跟我說的,他從事這行幾十年,知道的事情很多。
「可真損啊,這幫人比盜墓賊還壞。」子不語摸了摸下巴,問我:「那你也想用這招?」
「嗯,等天黑的時候,我在這裡悄悄打一個盜洞,明天福壽園就發現了,文物局立馬就來人,對著古墓進行發掘,我作為福壽園的員工,可以進園區圍觀,就可以看看這古墓里到底有什麼了。」
「行,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我和子不語便回了家。
當天晚上,我抹黑到了福壽園,在古墓邊上打了個盜洞。
我對福壽園很熟,不僅地形熟,包括巡邏員的作息時間也都熟,所以一切進行得很順利。
果不其然,第二天,福壽園的保安發現了盜洞,就往公司里報,公司就往文物局報,不一會兒,一群考古專家就來了。
他們得到允許,對這無字碑古墓進行搶救性發掘。
我就混在人群當中圍觀。
當挖到墓坑之時,一具白色的棺材顯露了出來。
一看見白色棺材,我心裡一下子就難受了起來。
棺材基本就五種顏色,本色,金色,紅色,黑色,白色。
普通人就是木頭本色,刷一層清漆,也叫素棺,這種棺材便宜,普通老百姓普遍用這種。
紅棺一般葬的是壽終正寢的老人,因為是喜喪,所以刷紅漆。
金棺是有錢有勢的人用的,彰顯主人家的身份地位財富。
黑棺葬的是那些非正常死亡的人,比如車禍等意外身亡的人。
至於這白棺,那些生前從未婚配,沒有子嗣後代的人,用的就是這種白棺。
這也是我心裡難受的原因。
人家都沒有子嗣後代,或許是朋友幫忙葬的,已經入土為安。
我現在卻出損招,讓這幫王八犢子把她給挖出來了。
當棺材被拉出墳坑,棺材蓋被打開之時,那些考古專家驚咦一聲,然後個個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唉,白忙活一場,是個衣冠冢。」
「怪不得立無字碑,原來裡面沒葬人。」
「什麼,衣冠冢?」
不少人靠近過去,我也走近一看。
棺材底部有一襲白衣,平攤在棺材的底部。
看著像是婚紗那樣的紗衣,而在棺材頂部位置,有一襲長發,這長發現在是散落在棺材底,但入葬時,應該是綁成一束的。
這可以判斷為女性,女性的衣冠冢是一身生前穿的衣服,加生前頭上戴的首飾,比如髮簪之類,但顯然這個衣冠冢沒有,只是一縷長發。
如果是男性,那就是衣服,加一頂帽子。
棺材裡除了這兩樣,就沒有其他任何的陪葬品了。
也怪不得考古隊會失望。
「沒有考古價值,收隊了。」帶頭的招呼一聲,就讓隊員收隊,轉頭對我們園區的人員,說道:「你們福壽園安排人員,把這衣冠冢重新埋回去。」
「好。」
最後這項工作落在了我的頭上。
我只是把棺材埋了回去,卻把這件白色紗衣和長髮帶了回去。
一般的棺材裡散發出來的都是臭味,但這件衣服卻散發著一股奇香,這股淡淡的香氣甚是好聞。
回到家之後,我把過程跟子不語說了一下。
子不語也仔細研究了這件衣服和這屢頭髮,最後下了個結論。
那便是與我最先定親的那位,便是這屢頭髮的主人。
我當時也感覺詫異,我問他:「你不是說我的定親對象也是一位活死人嗎?這衣冠冢里的頭髮必定是死人的,怎麼會是她?」
子不語不以為然的說道:「活死人也是死人的一種。」
這話一出,我的內心受到了暴擊。
原來我也算是一個死人。
我將這件白紗衣和頭髮收好,迭得整整齊齊,放在一個鞋盒裡面。
我對著鞋盒說道:「如果你能感應到我,那晚上託夢給我吧!」
或許是真的感應到了,當天夜裡,我做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夢。
夢,大家都做過。
但一般醒來之後,夢裡的場景,所遇的人和事基本都是模糊不清的。
可我昨晚做的夢卻無比的真實。
真實到我懷疑到底是夢,還是在現實當中。
夢裡,前方一片光亮。
一個姑娘站在我的面前,背對著我。
她穿著一襲白色的紗衣,黑亮的長髮及腰,蓋住了豐滿的臀部,整個背影,但凡是個男人都會喜歡的那種。
我很肯定的是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就是我拿回來的那件。
還有她的長髮與那縷長發一模一樣,黑亮油光……
我也很清楚的記得我和她的每一句對話。
「你找我?」這是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聲音很好聽,有點高冷。
「沐南屏?」我疑惑出聲。
「對,是我,我問你,為什麼把我衣冠冢給挖了?」她沒有回頭,冷聲問我。
「你……是人還是鬼?為什麼會有衣冠冢」我微微皺眉問她。
「別問,早晚你會知道的。」她還是那麼高冷。
「那子不語說,你和我有婚約,對嗎?」我追問。
「是的。」她又說出兩字,很簡短。
「我們什麼時候訂的婚?」我再問。
「你被遺棄在我衣冠冢的當晚。」
「誰幫我訂的婚?」
「我。」
「你?」我不能理解,我說:「你幫我跟你訂婚,這……」
「為了救你。」
「救我?」我疑惑。
「你被五煞侵體,五鬼奪胎,沒有陽壽,當天就是天寒地凍,如果不救你,你必死無疑!但能救你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與你訂婚,和你有關係,才能夠幫你抵禦五煞和嚴寒。」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
「可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們非親非故,你不但救了我,還獨自一人默默承受了十八年,替我擋了災,遭了罪!」
「因為李家有使命,不能斷後!李福生沒有子嗣,也很希望撿一個孩子來延續血脈,正好你合適,我便救下了你,讓你順利被他領養,完成李家的使命!」
「使命?什麼使命!」我追問。
「別問,時機到了,你自然知道。」
想了好久,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原本要補償她的那股衝動一下子消失了,因為她給我的感覺好高冷,冷冰冰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那種感覺。
「謝謝你。」我只說了三個字。
「不用謝,我們是夫妻。」
我的腦瓜子嗡的一聲,她說我們是夫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