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像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戴宗臨陣提升境界,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當然,這個「不小的麻煩」是對於葉晨而言,而不是鳳於飛三人。
下意識先抬頭望了望頭頂的天,他很清楚,入目所見的天並非是天,而是陣圖世界法則的幻化。
在那朗朗晴空的後面,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無情的注視著整個大地。
無論有任何異常的端倪顯現,都會落入這一雙眼睛裡,然後,真正的無情才會降臨下來。
「哎,其實我是很想低調的,但是實力不允許啊。」
在心裡嘆息了一聲,葉晨大手一揮。
一道無形的波紋以他為中心,徐徐的擴展了開來。
那是能夠屏蔽天道監視的裁天衣當中的法則,經過了無數參悟後,才終於掌握了些許的玄妙。
如今葉晨已經能夠將裁天衣籠罩的範圍稍稍的擴展,不多,大約只有一里之地,再遠的地方,便是他的力量不能辦到了。
但就是如此,也足夠了。
縱觀整個洪荒世界,有誰能說,醞釀施展,可以遮天一里?
這和境界修為實力沒有任何的關係。
僅僅只是參悟和機緣契機的掌控,來自異世界存在的獨有特權,代價就是一旦被發現,便會立刻被天道抹殺。
然而鳳於飛在三里之外,和戴宗對立,所以差那一點點的距離,還需要葉晨的施展。
轉瞬間,鬥法已經開始,三千境玄妙而詭異,就像是一座無形的牢籠,將鳳於飛和雷重圍困當中。
折射的五彩流光,其中所蘊藏的,是三千大道的隱約契機,烈焰熊熊,那是先前雷重所施展的八荒神火訣的真元力量。
此刻被戴宗以三千境提煉強化,威能不下于丹鼎爐火,而飛宇飛和雷重,就是被煉化的藥。
「哈哈,鳳師兄,聽聞你天生神性,參悟玄妙,有浴火重生,涅槃升華的本事,生死於你如浮雲,不知道現在是否能夠施展。」
戴宗發出了張狂大笑之聲,眼睛裡隱約閃過了一絲深深的仇恨顏色。
當年高陽城一戰,他死死的記在了心裡,鳳於飛給他所有的羞辱,發誓都一定要原原本本的返還,如今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那種暢快,當真是難以言喻的美妙。
鳳於飛面色凝重,三千境當中的烈焰不斷席捲,他心裡很清楚,就算是以他的境界,也支撐不了多久。
雷重的情況就更差了,雖然他修煉的是八荒神火訣,可是先前消耗過度,又受了傷,連真元運轉都十分的困難。
更不要說抵擋如此可怕的烈焰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鳳於飛對雷重沉聲說道:「老三,現在不是逞一時之氣的時候,我們兄弟三人,只要任何一人跨過那道門檻,都可以復今日之仇。」
「你且記住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無論如何,都不要莽撞行事。」
聽到鳳於飛這話,雷重當即就明白他想要做什麼,眼神當中露出了痛苦的神情道:「不,不行!我們說好了的,同生共死,事到臨頭了,誰都不許反悔!」
「哈哈,別忘了,當初結拜的時候,我是大哥,說好了的,你們都得聽大哥的話,所以由不得你!」
鳳於飛爽朗大笑一聲,眼睛裡冒出了一朵小小的火蓮花。
而且在那一朵蓮花中,似乎有什麼難以言喻的神奇神獸在飛舞著。
剎那間,鳳於飛的氣息突然提升到了一個定點,仿佛天地有一團生生不息的火焰忽然燃燒了起來。
下面,葉晨剛剛邁步向前,突然就感覺到了鳳於飛身上顯露出來的那一點氣息,緊接著嘴角便勾起了一絲笑意。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葉晨加快了自己的身形。
幾個閃爍,便已經來到了半空中。
原本站在葉晨前面的喬三書正是心中憤怒,想要過去幫忙的時候,忽然看到葉晨在往前面走,還想下意識的提醒他。
緊接著,就看到了他的動作,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這……什麼情況?」
有同樣疑惑的當然不只是他一個人,在看到葉晨忽然飛過來的時候,戴宗也愣了一下。
區區一個練氣期的弟子,怎麼會有如此神奇的力量,竟然可以御空而行,他明明沒有施展御劍術啊!
「不就是打個架嘛,何必搞得這麼傷感,這麼生離死別的呢?」
玩味的聲音從葉晨的嘴裡說了出來,他笑眯眯的看著被三千境所困,籠罩在無窮烈焰當中的鳳於飛兩人。
微微伸手,就像是隨隨便便把手伸進了水面之下一樣,他的手掌竟然直接穿透了三千境。
一把抓住了鳳於飛,稍稍拉了一下,強橫無匹的力量直接打破了三千境法術的玄妙,將鳳於飛從裡面拉了出來。
電光火石之間,鳳於飛還沒往了帶上雷重一起。
「兩位師兄無恙吧?」
救出了兩人後,葉晨臉上依舊帶著笑眯眯的神情,對他們說道。
「無恙,多謝相救……」
鳳於飛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
如此情況,他心裡當然已經知道,面前這個穿著三陽宮弟子的衣服,氣息不過練氣境的人,絕對不可能真的是三陽宮的弟子。
他的手段,已經超乎想像。
甚至就在自己面前,鳳於飛也無法做出任何的判斷。
即使是掌教師尊,三陽宮的領袖赤陽真人也從來沒有給過他這樣的感覺,也就是說,葉晨的修為甚至還在赤陽真人之上。
此次試煉背後的一些隱秘傳言鳳於飛當然也是知道的,他心中有所懷疑,現在卻不好說出來。
戴宗面色一冷,盯著葉晨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不是三陽宮的弟子!」
「誰說我不是三陽宮的弟子了?你別污衊我啊,咱可是三陽宮藏劍峰峰主親自承認的關門弟子,有身份名牌的!」
葉晨一臉認真的說著,掏摸了一下,將自己身為三陽宮弟子的憑證拿了出來。
晃悠了一下後,繼續說道:「看清楚了沒有?話可不能亂說,不然我可是會告你誹謗的!」
「不可能,區區一個三陽宮剛剛……不,不對,你,你難道就是那個……」
下意識的反駁,可是話說到一半。
戴宗似乎忽然想起來了什麼,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噓,看破不說破,話太多可是很容易會出事的喲。」葉晨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虛空向戴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