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塘關外的妖患一直都是李靖的心腹大患,他知道那些妖孽一旦入了城,城中將會民不聊生,悽慘無比。
他只不過是陳塘關守將而已,雖然有人皇氣運籠罩,仗著人皇金光護身,敢領兵出城降妖伏魔,斬殺了不少的妖孽。
但那些妖孽的修為本事都不算太高,一旦有強大的妖孽出現,他們必定不是對手。
加上陳塘關地處偏僻,在東海之側,少有仙家道場。
想降妖除魔卻連個可以請的上仙都沒有。
唯一可以請的太乙真人,他的道場乾元山金光洞又在千里之外,不可能隨時坐鎮。
「哎,沒想到因我一人家事,卻要害得城中百姓一同受難,這讓我李靖如何有面目去見城中父老?」
心裡越想,李靖越是覺得羞愧難當,忍不住捶胸嘆息。
葉晨見時機差不多了,便開口道:「將軍無需苦惱,貧道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此事。」
「哦?若是仙上能救我這一城的父老,李靖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命也再所不惜!」李靖聞言頓時激動了起來,立刻起身抱拳行禮說道。
「將軍不必如此,此事雖然危險的,但是只要將軍信念堅定,就一定可以成功。」葉晨連忙說道。
「該如何做?」李靖又問道。
「與天爭時間!」
葉晨緩緩的吐出了一句話來。
「天道無情,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改變,要想救這一城的百姓,只有逆天而行有一線生機。」
「天道謀算,三年之後將會有大的契機湧現,到時候就是機會來臨的時候。」
「在這之前,將軍可先和天道虛與委蛇,天道必不可能放過逆天之源的三公子,將會以合適時機,將之扼殺,換之以魔頭之神魂,李代桃僵。」
「既然如此,貧道可施法,先將三公子之神魂從夫人體內取出,以法寶溫養,三年之後便可成型,然後再予以肉身,與常人無異。」
「等到那件大事發生的時候,貧道再帶真正的三公子回到陳塘關,揭露一切,到時候天道布局便可以被徹底的破壞,陳塘關之百姓也就無恙了!」
一連串的話從葉晨的嘴巴里說出來,仿佛就只是在說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已。
但是在李靖聽來,他的每一句話都無異於前無古人的驚天之言。
和天爭時間?
所謂天命不可違。
天災凡人的眼中就是一切,誰敢逆天,便立刻灰飛煙滅。
而葉晨不但敢逆天,竟然還真有逆天的辦法。
如何選擇,卻讓李靖為難了起來,葉晨說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膽敢嘗試過,也沒有人知道結果會如何。
萬一出了什麼差池,整個陳塘關都要跟著陪葬。
李靖自己不怕死,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是城中的百姓是無辜的。
可是如果現在不聽葉晨的,將來天道還是一樣會降下災禍,陳塘關的百姓一樣會被牽連。
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拼一把。
天又如何,既然不要人活,那就逆天!
想到這裡的時候,李靖心中恍惚之間好像一下子響起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仿佛打開了什麼關鍵的東西一樣。
金光陣陣,忽然就從李靖的身上冒了出來,那是濃郁的人皇之氣。
原本陳塘關中人皇氣運就濃郁無比,凝聚到了極點。
此刻李靖參悟了逆天之決心,人皇之氣一下子匯聚,徹底爆發了那種亘古未曾有過的氣勢。
現在的他雖然不是仙門中人,但運轉人皇之氣的本事已經不在仙人之下。
只要陳塘關依舊萬眾一心。
人皇氣運不散,他就有源源不斷的力量。
葉晨沒有想到,點化李靖,在他身上種下逆天的種子竟然會有如此奇效,也是瞪大了眼睛。
「妙哉妙哉,天道無情,人道自勉,將軍已經獲得人皇氣運加持,如此更能領導陳塘關與天抗爭!」
葉晨心裡激動,忍不住將話說出了口來。
但剛剛脫口而出,葉晨就後悔了。
這話當著李靖說出來,一定會被天道契機感知。
自己得趕緊離開這裡才行。
不然的話,首先就是自己會暴露,其次就是李靖也會受到牽連。
正好事情都辦完了,而且比預想當中的效果更加的好,所以也是時候應該出發了。
於是起身,葉晨對李靖拱手說道:「李將軍,逆天而行乃是一條險阻重重之路,得處處小心,如履薄冰,除了你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與之。」
「若是此事讓第二個人知道,哪怕是夫人,也難逃厄運,還請將軍一定保守秘密,靜候時機!」
「諾!」
李靖神情堅決,對葉晨重重行了一禮。
「貧道點破天道,已經被天機仇視,必須儘快離開陳塘關,以免禍及城中無辜百姓,三公子之神魂,貧道這就帶走了。」
說完,葉晨也不等李靖說話,身形閃爍,已經出了大廳。
緊接著,抬手間霞光涌動,拖著他的身體飛天而去。
而急忙跟出來的李靖見狀,對著葉晨飛天的身影喊道:「仙人此去何處?」
「茫茫東海,蘊藏無限,三公子的肉身便在其中等待著他的到來。」
遠遠的,葉晨的聲音縹緲傳來。
他離開陳塘關,此出東海去了。
李靖聞聲,臉上神情變幻一番,轉眼就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逆天之事,事關重大,一刻也大意不得,需要處處小心才是。
遙遙天穹之上,葉晨往下面的將軍府看去,雙眼中閃爍著光芒,見李靖的一切變化盡收眼底。
「呼,陳塘關之行真是收穫滿滿,不止破了聖人之局,還說服了李靖,種下逆天之種子,等到靈珠子轉世,情況恐怕就要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葉晨想到這,抬頭看了一眼蒼穹九天。
天道之意志,遙遙的掛在九天最高的地方,冷漠的俯視著蒼生大地,將一切都當做是它圈養的牲畜。
它估計怎麼也想不到,這些牲畜已經逐漸萌發了反抗它的決心。
收斂了心緒,葉晨將目光轉向了東海,此刻出發,直奔下一個目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