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楊帆每天都在練習符籙的製作,根據二叔公給的《茅山符籙大全》,一邊學習,一邊驗證自己推導出的結論。
第一次符籙製作的成功,如同推開新世界的大門。
在楊帆看來,之所以學習符籙要求極高的悟性,其實跟師徒間的文化程度息息相關。
識字有限的半文盲甚至識字不多的准文盲,要求他們自己去領悟一些包含數理化知識邏輯的內容,那可不就是讀天書麼?
如果師傅的文化水平也不高的話,更是妥妥的車禍現場,不忍直視。
「師兄,我感覺這次製作的思路應該很接近成功了。」楊帆拿出筆墨擺開。
「是嗎?那我先去安頓好客戶,再來看你的成果。」四目起身走開。
南方多山地,道路蜿蜒崎嶇,幾個山頭的路程往往需要走上一整天。
所以楊帆一直就在想,如何在現有的條件下縮短路程,行屍一蹦一跳的前進實在是太慢了,再加上趕屍基本上是晝伏夜出的行動,速度就更慢了。
如果有符籙能實現短距離飛行的功能,遇到山溝溪谷之類的路況,就不用特意為了遷就行屍去繞路,所以楊帆一直在思索,需要怎麼樣刻畫規則來實現這樣的效果。
「剛開始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並不需要直接命令行屍行動,只需要簡單的御物滯空,先擺脫重力的影響,然後再用氣流包裹住行屍,推動他們前進就可以了」。
揚帆手持毛筆,在稿紙上寫寫畫畫,喃喃自語。
他能用眼睛直接觀測到天地間靈氣的運行,所以對他來說,無非是重新排列組合一遍。
不多時,四目道長擺放好客戶,走過來坐到楊帆身邊,掏出酒葫蘆嘬上一口。
「師弟,不著急,慢慢研究,無論結果怎樣,師兄我都承你這份情。」四目面帶欣賞的看著楊帆鬼畫符,除了字體丑點,其他都好。
剛出發四目就想偷懶,說是要教授控屍術,實則忽悠楊帆幫忙趕屍,結果被楊帆以練習符籙為由擋了回去,接下來就親眼見證了什麼叫做天賦異稟,被驚掉的下巴已經撿不回來了。
一路上這個師弟製作了很多《茅山符籙大全》里的傳統符籙,後來又開始製作一些功能稀奇古怪的符籙,或成功或失敗,奇思妙想天馬行空,讓四目也看見了新世界,原來符籙還可以這麼玩的?
只不過就是起的名字稍微怪了點,比如那名叫冰火兩重天和菊花殘的,讓人不明覺厲。
「四目師兄,試試這次的效果,」將剛製作好的靈符貼到門外的大石塊上,單手結印。
「起!」
只見靈符被瞬間激活,大石塊如同氣球一般緩緩升起。
「走你……!」楊帆擺出後世的飛機起飛指令動作。
聽話的石塊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輕輕的落在地面,可以判斷出落點有幾十米遠。
「成功了……?」四目一躍而起。
「成功了!真的可以做到,這下子發財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師弟,哈……哈……哈」語無倫次的四目衝上前捧著楊帆的臉使勁揉搓。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想要讓行屍短距離飛行,其實通過控屍術也能達到相同的效果,但兩者實現的原理卻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控屍術是以行屍做為載體,控制行屍自己來完成飛行的動作,這就需要操縱者消耗法力,為了避免客戶摔傷,還需要更多的法力做精細化的操作。
每次都有十幾二十位客戶逐一操控,而且距離遠近要看施法者的境界,根本消耗不起,靈力總不能毫無保留,月黑風高遇到危險就是**煩,所以並沒有實際操作意義。
楊帆的方式不同,以靈符做為載體,施法時消耗的法力可以忽略不計。理論上甚至可以用多張靈符當做中轉站,就像後世的移動信號基站,通過中轉接力的方式實現更遠距離的飛行。
「四目師兄你先別激動,我這就告訴你如何製作」楊帆嫌棄的推開四目。
「好的,馬上拿我的客戶來試試,嘿嘿……這次走運咯」。四目火急火燎的去搬運行屍。
對四目而言,這種方法至少可以節省出一小半腳程,省出來的時間就可以接更多的客戶,趕屍的效率就能提升好幾倍。
多出的不是時間,那可是閃閃發光的金條,怎麼會不激動,簡直香到不行。
這會兒也不管他那寶貝客戶會不會受傷了,猴急的想要立刻知曉最後結果。
後世穿越來的楊帆知道四目其實相當富裕,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金條有整整一箱。雖然不知道現在準確的購買力,但是做個小地主絕對是綽綽有餘,可是四目依舊是那副財迷心竅的樣子。
符籙一道也印證了楊帆對於這方天地規則的理解,雖然法力低微,但現在好歹是個角色法師,已經擁有了最基本的自保手段。
即便是獨自面對子母鬼煞,也有把握對抗一下,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
一覺醒來已是黃昏時分,四目並不在廟裡,估計是去實驗自己飛行符還沒有回來。
對於四目來說,只要能增加收入,麵皮都能論斤賣掉,一般人理解不了四目對金錢的執著。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四目這樣子財迷的背後,另有隱情。
做為後世穿越而來的楊帆,隱約知道一點內情,好像是跟茅山總壇那邊發生些矛盾,然後四目性情大變,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麼,楊帆也不好詢問,誰心裡都有一些不想被提及的往事。
做為後世喜歡吃瓜的群眾,楊帆也是相當八卦這種內幕秘聞,只不過當著事主的面不好詢問,這點人情世故楊帆還是省得。
不對勁!
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怎麼還沒回來?
原本還在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楊帆,發現四目此刻還是未歸,隱隱已經感覺有些不對勁。
自己這個師弟實力低微,連拳腳功夫都還未學習,正是需要保護的對象,四目不可能心裡沒數,天黑以後還丟他一個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