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帆原本是想去往阿九的道場拜師學藝,但這年月兵荒馬亂土匪橫行,路上不安全,我看著他長大,當然不希望他出意外……」二叔公端起茶盞,把前因後果以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給四目說明。
「當真有如此天賦?法眼自開?」四目聽說楊帆一日便修煉入門,吃驚的站起來。
「我茅山這一代,大師兄和林師兄月余入門就已經屬於驚才絕艷之輩,哪怕上溯幾百年間也從未聽聞一夜通靈的例子,再早的話,也只有各位祖師爺的傳說中存在了,至於法眼自開更是聞所未聞。」四目雖然懷疑師叔有吹噓的成分,但他相信即便有所誇大,天賦也同樣不差。
「不行,若是如此,那他跟在師叔你身邊豈不更是暴殄天物?不如……跟著我修行?」四目話鋒一轉,衝著楊帆目光灼灼。
「我得打算就是等你途徑此地,讓你護送他去阿九的道場。」二叔公回答。
「欸……師叔,你這話說的,為什麼就不能跟著我修行,反而要護送他去林師兄的道場,我比林師兄差嗎?」
四目聞言馬上黑臉,被當成工具人了。
「難道不是嗎?」二叔公白眼一翻,四目臉更黑了。
「茅山我這一代沒剩幾個人了,你這一輩里也就大師兄和阿九最有天賦。而你大師兄性情暴戾,又及其自負,與眾師兄弟關係都不好,適合的人選就只有阿九一人」。二叔公認真的分析到。
「至於你嘛……」二叔公毫不掩飾的鄙夷道:「你成天都要忙著趕屍,不是在賺錢就是在去賺錢的路上,哪來的時間?難道教他做趕屍匠?」
艹!誅心了,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四目臉色精彩紛呈,瞬間啞口無言。
「你師兄林九正值壯年,跟他學習才不會浪費你的天賦,而且去尋阿九,也正是你的初衷,千萬別聽四目胡說,趕屍一道對你而言不是正途。」二叔公轉頭對楊帆叮囑。
「四目,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我將他託付於你,一定要完好無缺的把他送到阿九的手上,拜託你了」。
二叔公面色嚴肅,四目只好無奈的點點頭。
「去往任家鎮中途要路過我的道場,師弟你去我那裡小住幾天,師兄我送你點好東西。」四目不知道又打起了什麼主意。
「如此便叨擾師兄了」楊帆拱手。
他倒是無所謂,不差這點時間,多跟師兄親近親近也不是壞事。
四目笑了笑,有種言不由衷的感覺,只恨自己晚到幾天,否則拉下麵皮也要忽悠對方做自己弟子,現在光是想想都覺得虧。
自己家裡那個徒弟,成天只知道摸魚,心思不在修行上,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氣死人。
可惜啊~
翌日
楊帆早早的守候在二叔公家。
昨晚的變故徹底改變了楊帆的想法,他想要獲取更強的力量,用更強的力量去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無論是二叔公還是朱大腸,他們不是遊戲中的NPC,他們是活生生的人!
自從經歷生死的那一瞬間開始,楊帆徹底放下了過去,放下後世的自己,現在要以這方世界的身份活下去,去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明確了自己的目標,楊帆整個人的心態都產生了變化,之前是打算猥瑣發育,然後尋求庇護,走一步算一步,現在則是主動尋求力量。
「阿帆,我茅山派以符籙法術著稱,與龍虎山、閤皂山同為道教三大符籙派,統稱三山符籙……今日為師教你符籙的製作。」
身著法袍的二叔公,派頭十足,嚴肅的向楊帆介紹。
我懂,不就是魔法攻擊嗎?等學會了,弄它千八百張,上來就是一個飛龍騎臉,就問你,怎麼輸?
自己的眼睛因為自身境界太低,還不具有攻擊能力,限於二叔公的身體條件,拳腳上的功夫又沒法傳授給自己,所以簡單來說,目前的自己就是個攻擊和防禦同時為零的弱雞。
所以學習符籙成為了現階段最重要的目標,攻擊防禦皆可,最主要還是個遠程法師,不用正面硬剛,
一想到幾十把傢伙扔出去不死也是重傷的場面,楊帆內心瞬間就熱血沸騰。
「符籙按照級別分為金、銀、紫、藍、黃五色,金色符籙威力最大,其他依次遞減,黃色屬於最基礎的符籙,功效種類繁多,用黃紙、硃砂、雞血製作而成。」二叔公一邊說一邊示範。
「畫符時先要心誠、點香、敬拜、默念法訣、然後落筆、一氣呵成,完成符籙書畫,你仔細看好。」
只見二叔公手拈三柱香,一翻手就自動引燃,插在香爐內,然後提筆凝神,片刻後筆尖落在紙張上,龍飛鳳舞一氣喝成,光華一閃,符紙便散發出陣陣靈氣。
「啪啪啪……啪啪啪」楊帆沒看出所以然來,但也趕緊送上掌聲。
「師傅,這個過程是不是有些繁瑣,不能直接書寫嗎?」
「還沒學會走就想學人家跑,不要好高騖遠。」二叔公瞪了一眼楊帆繼續道:
「確實可以直接書寫,這些儀式是為了引導你集中注意力,讓你的法力更加穩定的使用出來,關鍵是看你的境界,境界足夠就可以不拘泥於前面那些形式。」
「照師傅所說,金符銀符的威力巨大,那大量製作出來,對敵時一把甩出去,豈不是更加簡單?」楊帆總想著幾十把傢伙扔過去,不死也是重傷。
「哼!……金符銀符如其名,製作需要金銀,你有多少錢財製作?而且製作金銀符至少需要超過天師境界的法力。據說有寥寥幾張傳世,做為茅山鎮派之寶,我這麼大年紀都從未見過實物,你居然還想扔一把出去,做得什麼夢?」
艹!又草率了,集火的想法再次被二叔公鄙視。
「你師傅我最多也就能勉強制作藍符,紫符都沒見過幾次,別不切實際的亂想,先打好基礎再說」。二叔公搖搖頭,年輕人總喜歡走捷徑。
剛入茅山的弟子中不乏自負之輩,等他們遭受現實狠狠毒打過後,還不都是老老實實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