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英叔一口應下,看到文才端著茶碗走來,開口吩咐:「去準備兩張桌子,擺放在院中,我們要設壇比斗。」
「哦,我去找阿傑幫忙。」
文才將茶碗放在石桌之上,偷偷瞄了一眼氣沖沖的老人,心裡嘆息:師父下手太狠了!看把老頭氣得鬍子亂顫,真擔心他會氣死。
文才想著離開涼亭,朝著張杰居住的客房而去。
此時,張杰已經醒來,正在床邊發呆,心裡在想:自己是不是該離開了?去完成黃道長的遺願,然後去完成自己拯救世界的使命。
一想到主神的任務,張杰就感到頭疼,目前任務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根本就無從下手。
沒線索是一點,張杰心裡還有顧慮,那就是邪神很強大,主神也不是它的對手,自己一個屌絲,真能拯救世界嗎?
千頭萬緒,搞得張杰很是煩躁。
「阿傑,幫我個忙。」
這時,文才推門而入。
張杰回神,抬眸看著一臉衰樣的文才,「幫什麼?」
「師父要跟一個老頭鬥法,讓我們去準備一些東西,我真沒想明白,師父為啥欺負老人?」
文才不明所以的撓撓頭。
聞言,張杰想起昨晚,英叔和老人約定下的賭鬥,不由莞爾一笑,起身跟著文才前去雜物房搬東西。
就在兩人去準備時,涼亭里的老人抿了一口茶水,好奇的眼神落在英叔身上,「你是茅山第幾代弟子?」
聽到這問題,英叔愣了一下,仔細回憶道:「我們茅山派系很多,而是我符籙系第七十九代弟子。」
老人恍然:「原來如此,難怪道友符籙一道造詣高深。」
「客氣,敢問老前輩師從何門?」
英叔謙卑的拱拱手,隨即問向老人。
老人目光望著藍天白雲,撫須回憶過往種種,良久緩緩開口:「我祖父曾當過欽天監的監正,後來辭官回鄉,留下一本風水秘術。
我的風水術算是家傳,而其他本事就是遊歷天下所得。」
英叔聞言很是驚訝,他是沒想到,這老人其貌不揚,還精通邪法,不曾想他祖傳還當過朝廷的五品監正。
「原來官宦之後,失敬失敬。」
英叔回神,起身朝老人行大禮。
老人無所謂的擺手:「都是過往雲煙,不值一提。」
「師兄!」
這時,四目伸著懶腰走出房門,看到師兄和老人坐在涼亭,笑著揮手打招呼。
「師弟,你過來一下,我給你介紹一位前輩。」
見四目早起,英叔笑著朝他招手。
「什麼人呀?」
四目疑惑走到涼亭,看到撫須微笑,頗有高人風采的老人,皺了皺眉頭看向英叔。
英叔指向老人,剛想介紹一下,才想起自己還不知老人的名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老人不悅輕哼:「老夫周衍。」
見老人給台階下,英叔趕忙點頭:「對!這位周老前輩,家學淵源,祖上曾是欽天監的監正,風水一道造詣極深。」
一聽老人來頭不小,四目不敢怠慢,拱手作揖行禮:「四目見過老前輩。」
「不許客氣,坐下說話。」
周衍微微搖頭,邀請四目坐在身旁。
四目入座,朝英叔擠眉弄眼,像是在詢問,這老頭來此幹啥?
英叔無視四目的眼神,繼續和周衍閒聊。
聊著聊著,兩人進入論道之中,四目見此大喜,也加入其中。
周衍道:「風水一道,以風為陽,以水為陰,以山勢為眼,可演化太極萬物。」
英叔贊同:「不錯,天下萬物皆在大道之中,若大道有變,萬物皆變。」
四目則有不同的觀點:「你們說的都對,但你們忽略了時間,萬物是在變化,但它們都會隨著時間而變化,就如今日今時的亂世。」
論的好好的,卻被四目扯到了如今的亂世。
周衍說:「如今亂世皆因龍脈出了問題。」
英叔說:「龍脈是其一,主要是清廷封建,不接受外來事物,才導致國運衰弱,被海外蠻夷入侵。」
四目說:「亂世出現有很多問題,這些問題不解決,遲早要亡國滅種!」
此話猶如重錘,狠狠錘擊眾人心中,導致每個人都沉默了。
就在這時,文才打破凝重的氣氛。
「師父,法壇準備好了。」
英叔聞言看去,見院中已設下兩個法壇,張杰正在其中一個法壇上,擺放著香爐和五行旗。
「唉,開始吧。」
周衍見法壇已成,起身看向英叔。
「前輩先請。」
「那我就不客氣了。」
英叔邀請周衍走到院中,請他先挑選法壇。
周衍掃視兩個法壇,暗中掐指算了一下,喃喃自語:「現已是辰時,辰時屬土,我所在方位東南,東南為八卦中的巽卦。
風土相合乃是風地觀之卦象,此卦半凶半吉。」
見周衍神神叨叨,文才邁步靠近四目身旁,小聲詢問:「師叔,他在幹什麼?」
四目面無表情道:「算天時地利人和,與人鬥法,這三者缺一不可。」
文才恍然點頭,卻見英叔無動於衷,又不解詢問:「那師父怎麼不算?」
四目搖頭失笑,抬手敲擊文才腦瓜:「你個傻瓜!這裡是師兄的地盤,他早就將院子擺出先天八卦陣。
身在此陣,任憑他如何變化,也逃不出必輸的結局。」
張杰站立一旁,聽聞四目所言,這才明白院中地磚,為什麼要擺出八卦陣的模樣,原來這是一個陣法。
同時,他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不必再擔憂英叔會輸。
「我選這裡。」
這時,周衍站定東側的法壇前,拿起桌上公雞血,倒入硯台之中,隨即手持毛筆蘸墨,快速落筆畫符。
見他已經落筆,英叔不慌不忙,很是淡然的站定西側法壇前,也開始提筆畫符。
英叔在符道一路很是精通,畫符的速度遠超周衍。
等周衍收筆,英叔也緊跟著收筆。
「天靈靈,地靈靈,九天雷公顯神靈,神兵急急如律令!」
周衍速念咒語,手中靈符無火自燃,化成一縷微不可見靈光,落在法壇一個布偶之上。
布偶瞬間活了過來,直接翻身下桌,落地剎那變成一身材高大,身披金甲,手持閃電長長的威武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