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5章 信仰
幾片雪花從房間飄出，落到走廊的地毯上，消失不見，房門緩緩關上，無聲無息，整個樓層寂靜如獄。
林天和帝俊走出酒吧，輕輕呼了口氣。
夜晚的街道依然有行人匆匆，或許是剛下班，或許是去上夜班，每個人都普通而平凡，但都努力地活著。
「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帝俊淡淡道。
「你看這些普通人，他們是那麼努力地活著，僅僅是因為趙公子那樣的人存在，便毀滅他們麼？」
「毀滅不難，難的是改變，你選擇一條更容易的路，而我選擇更難的。」林天淡定道。
沒等帝俊開口，林天一揮手，四周景物快速變換，再定下來時，已經不在原來的街道。
「夜色玫瑰酒吧？」帝俊看到前面的銘牌，皺了皺眉頭：「你還真想多管閒事，管得過來嗎？」
帝俊以為林天是像剛才一樣，來「行俠仗義」的。
林天沒有回答，而是走了進去，門口的安保看到林天，沒有認出來，但還是非常禮貌地開門。
進到裡面，大廳一樣的熱鬧，但顯然沒有那些烏煙瘴氣的東西。
「美女，調一杯果汁。」林天坐到櫃檯前，輕敲了一下桌子。
女調酒師聽到聲音，愣了一下，轉過身來，看到林天后，臉上的表情由驚訝化為驚喜。
「老闆……」女調酒師激動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中有亮光。
「噓，我只是來看看，別驚動他們。」林天做了個輕聲的動作。
女調酒師輕輕一笑，道：「老規矩？」
「老規矩。」林天點頭。
女調酒師又看向帝俊，道：「你朋友要喝點什麼？」
「他不是我朋友。」林天否認，帝俊也不出聲。
女調酒師有些疑惑，但還是開始調製果汁，一杯多彩的果汁放到了林天面前，然後又推了一杯到帝俊面前。
「第一次來夜色玫瑰吧，這杯我請你。」女調酒師微笑道。
帝俊表情有了輕微的變化，但還是沒有動面前的果汁。
「啊姐，五號桌兩杯龍舌蘭。」一個女服務員來報單。
女調酒師點點頭，然後對林天輕聲說：「老闆，您先慢用。」
她回身繼續工作，晶瑩的酒盅在她手中翻飛，折射出瑰麗的光芒。忽然她心有所感，回過頭來，發現林天和那個人已經不在桌邊。
她抬頭四顧，看到那個身影向外遠去，轉眼就消失在人群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不引起一點漣漪。
心中沒來由地無限惆悵，仿佛老闆這一去就是永恆。
極高的天上，林天和帝俊凌空而立，俯瞰著城市，夜晚的燈光把城市渲染得光彩奪目。
「可惜你沒時間，要不然，你會和後卿一樣，喜歡上這裡的煙火氣息。」林天第一次俯瞰這個伴隨自己整個童年的城市，心裡平靜得如頭頂的夜空。
帝俊表情終於變化，深深皺起了眉頭，四周景色再次變幻。
肖曼萱眾人正在等待著，和天宮雙方都沒有開戰，都在等著那個層次決出高下。
忽然天空傳出波動，一個黑洞忽然張開，兩個人走了出來。
「林天……」眾人歡呼。
「天帝……」天宮的人也歡呼。
「林天，你們……」大小姐指了指對面，林天和帝俊經歷的事，所有人都看到了。
「白起殺氣重，屠的是人，天帝沒有殺氣，誅的是心，他想誅人族的心，這才是真正的獻祭。」林天看著遠處的帝俊，眼睛發亮。
「本帝再給你一次機會，如若人心不能懾服，本帝便獻祭這世界，那些沒有信仰的人類不配擁有這個世界。」帝俊冷酷道。
帝俊再次重複了那句話，林天表情沒有太多變化，只是昂起了頭，不是仰視天，也不是仰視天宮。
林天只是仰視這個世界，他用力說道：「我們都是凡人，努力地過完短暫的一生，把成果留給後代繼承，人類就是如此慢慢成長，沒有驚心動魄，但卻堅忍不拔。」
「我身後的這些戰士，也曾經是普通人，他們有七情六慾，也有恐懼，但他們依然義無反顧地站出來。」
「我想所謂的勇敢，並不是真的無所畏懼，而是明知風險，心有畏懼，卻依然選擇去做，要去做，必須去做。」
「這些普通人一代一代地傳承，鑄就了堅韌不拔的精神，每當逢年過節，我們會祭祀祖先，緬懷先人，因為他們的精神指引我們走下去，這才是我們的信仰！而不是你口中的鬼神！」
林天的話鏗鏘有力，振聾發聵，戰士們挺直了腰杆，抬頭挺胸。
「說的好！」
「好！」
歡呼聲在迴蕩，一股神奇的力量在空中醞釀，林天身上發出輝光。
「好濃郁的人間之力！」女魃感受到這股力量，都變得驚訝起來。
嗡的一聲，肖曼萱手中的紫炎劍自動飛了出來，懸浮在林天面前。
林天身上飛出一道光芒，化為一把金劍，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
可惜的是，古樸的劍身上有著細細的裂痕，仿佛隨時都會崩碎。
「軒轅劍！」帝俊和女魃同時出聲。
軒轅劍一出現便和紫炎劍互相呼應，氣息吸引，林天虛空一握，天劫劍在手，三把劍氣息迅速融為一體。
「當年本帝能打碎一次軒轅劍，現在一樣可以！」帝俊冷哼一聲，虛空一按，一個巨大的銅鐘出現在林天頭頂。
當的一聲，銅鐘震盪，聲波所過之處，空間竟像玻璃一樣破碎，林天處於破碎的漩渦中，空間的破碎之力撕裂一切。
林天目光一亮，一個火焰結界撐開，與此同時，雙手一合，三把劍瞬間合一，化為一柄紫金神劍。
劍身流動著紫金色的火焰，火焰中蘊含著人間之力，那是人界的文明之火。
「三劍合一，給我破！」林天揮劍一掃，劍芒橫掃，破碎的空間竟快速癒合，仿佛神劍有分混沌，定地水火風之威。
劍刃斬在青銅鐘上，轟的一聲，銅鐘頓時破碎，化為碎片。
眾人大喜，這銅鐘曾力壓四大僵祖，神威無敵，現在被林天一劍劈碎，帝俊就會少一個倚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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