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琳,你寂寞嗎?或者說,你孤獨嗎?」林天看著黑暗中羅琳離去的背影,突然問道。
羅琳放停腳步,抬頭看著走廊盡頭的黑暗,林天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只是平淡地答道:「血族與孤寂為伴,如果你只是新人,你會慢慢明白這個道理。」
她所謂的新人,指的是成為血族的時間不久,林天還知道,只要成為血族的時間不足一個世紀,也就是百年,都算是新人。也對,凡人的人生不過百年,血族百年後也基本脫離人的屬性。
「你沒想過改變現狀嗎?一直都在做別人的僕人,這個世界這麼大,應該出去走走。」林天淡淡地說。
「你知道嗎?說這句話,我已經可以把你列為血族的叛徒。」羅琳提高了一點聲音,但還是看不到她說這句話時是什麼表情。
「那你現在就可以把我抓起來審判,或者告訴阿西娜長老。」林天也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羅琳沒有再回答林天的話,抬腳繼續向前走,最後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林天心裡嘆息一聲,這些血族忠誠的思想果然根深蒂固,不過從側面也可以看出,高級血族對低級血族的統御力無與倫比,這在人類中幾乎不可能。
林天只是忽然來感覺,想試探一下,果然想要策反一個血族,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用特殊手段控制,林天搖了搖頭,也返回了宿舍。
接下來兩天,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這些血族沒有任務時,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該吃吃,該喝喝,該娛樂還是娛樂。
不過林天發現了一個事情,就是自己在眾血族中的地位飆升,成為了和羅琳一樣讓他們敬畏的上級血族,血族果然是一個實力說話的地方。
第三天傍晚,林天吃過晚飯,正想研究一下西方的鍊金術時,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娜莎和娜蘭去開門,卻是羅琳走了進來,她找到林天,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長老回來了,讓你過去一躺。」
總算回來了,林天心裡一喜,他早就等著阿西娜回來,只有她回來了,和棘秘魑族的鬥爭才會開始,這樣才有機會接觸到夏洛特的人。
這兩天,林天也旁敲側擊過羅琳和雷亞,打聽夏洛特的下落,可是兩人也是一無所知,因為以往和棘秘魑族戰鬥時,夏洛特就沒有出現過。
這也是林天太過著急了,一個領主級別的血族,怎麼可能出現在普通血族的戰鬥中。
「走吧。」林天示意道,和羅琳一起走出了宿舍。
羅琳帶著林天,乘坐電梯,來到了地下酒吧大廳,不過此時大廳很安靜,往日的音樂和熱鬧的場面今天全都不見了。
在大廳最顯眼的位置,擺了一張很大的椅子,上面鋪有很柔軟的毛皮,即便人斜躺在上面也很舒適,敢在酒吧大廳如此張揚的,除了阿西娜,沒有別人了。
但是阿西娜還沒出現,下面的血族卻都來齊了,一個個都安靜地站著,一臉恭敬。
雷亞站在了眾血族最前面,而林天和羅琳到來之後,也站在了最前面。
沒多久,幾日不見的阿西娜終於出現了,還是一襲長裙,一件黑色披風,依舊美麗優雅妖艷。
不過林天要吐槽一下,大熱天的,你披個披風怎麼回事?林天不知道的是,血族大多討厭太陽,所以,一般要躲著,久而久之,披風就成了必備之物。
「拜見阿西娜長老。」
待阿西娜坐下之後,所有血族單膝跪了下來,行了跪拜之禮,唯一站著的人只有林天,一下子他成為了最突出的人,所有血族的目光頓時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天哥,快點跪下,別惹長老生氣了。」雷亞扯了一下林天的衣袖,小聲提醒。
阿西娜看著林天,似笑非笑,但是林天依然沒有跪下,只是拱了拱手,說:「長老晚上好。」
阿西娜又瞥了一眼,但很快又把目光移開了,放佛沒有發現林天沒跪下一樣,她環視了一圈眾血族,威嚴地說道:「我剛從親王那回來,有兩件事要宣布,第一便是封爵。」
「封爵?」眾血族的情緒明顯騷動起來,在血族,封爵意味著地位,特別是經過長老院和親王的封爵,其他血族也是承認的。
而像林天這種長老私下的封的男爵,在內部還可以得到承認,但是其他氏族的血族並不認同。經過長老院和親王封的爵位,在血族聯盟中享受同等的地位。
「經過親王大人和長老院的審議,特賜封羅琳為公爵。」阿西娜看向羅琳,微笑著說道。
「謝長老,謝親王大人。」羅琳低頭行了一禮,臉上表情肅穆,其他血族則偷來羨慕的目光。
在眾血族的矚目下,羅琳走到阿西娜的面前,再次跪了下來,並且虔誠地俯身,吻在了阿西娜的腳背上。
林天是看得目瞪口呆,封個爵而已,用不用行吻腳禮這麼隆重,這麼卑微。
吻腳是一種古禮,在歐洲尤為盛行,「以賽亞書」記載有:列王必作你的養父,王后必作你的乳母;他們必將臉伏地,向你下拜,並舔你腳上的塵土。
這是一種晉封儀式,帶著臣服的象徵,特別是在歐洲的封建領主時代,領主的騎士和僕人必須行此禮,表示臣服主人,一切都奉獻給主人。
當然,林天作為一個現代文明人,是斷然拒絕這種卑微的禮儀的,如果換成是他,寧願不要封爵,也絕不會跪下親吻別人的腳。
男人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在華夏,讓人下跪是不低於鑽胯的恥辱,何況還要吻腳背。
在林天天馬行空地轉著念頭的時候,羅琳已經接過阿西娜的賜予的徽章,然後恭敬地走了下來。
阿西娜把目光轉向林天,嘴巴一張正要說話,林天連忙提前說道:「阿西娜長老,我剛加入辛摩爾,應該還沒有資格封爵吧。」
開什麼玩笑,封爵要行吻腳禮,林天是百分之百不願意。他這話一出,眾血族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