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卓見懷中美人如此模樣,更是心猿意馬。
但在到底是在人家母親墳頭,韓卓迅速回過神來,笑著說道:「陸小姐,更深露重,我先送你回屋吧。」
對於此時的杜月娘來說,她是千萬般得不想回去,只想與韓卓一直保持著這般姿態。
恨不得、千般想,就此融入韓卓的懷中!
再次感受之前,於韓卓後背上,那飛躍層之間、漫步縹緲般的絕美滋味!
但到底,她是千金小姐、名門閨秀,內心多少還是羞澀、有些抹不開。
同時,也更讓她認定,韓卓是十足的正人君子。
與那西門賀相比,簡直天上地下!雲泥之別!
那心中,對韓卓的念想是更深沉了幾分!
……
次日清晨,韓卓剛從自己屋內出來,來到前院。
本想著跟老杜頭打聲招呼,然後就帶著他女兒,領著三五個隨從,前往陽穀縣。
可是眼前這陣仗,卻讓韓卓愣了一下。
只因為前庭這時候,已經有百十來號人在涌動、
一個個挑著扁擔,綁著籮筐,拉緊馬車繩索,呼呼扎扎,看上去像是在收拾家當。
這儼然就是一個搬家的場面啊!
韓卓剛要開口詢問,那魏紅芍就像是蝴蝶一樣,飛了過來,粘在韓卓的身上。
她吐著特別濃郁的香氣,笑盈盈地說:「韓兄弟,老太爺說,你要跟我們一起去陽穀縣。」
「對了,你還未說去陽穀縣要投奔哪戶人家呢?「
「陽穀縣啊,大大小小也有上萬戶人家。你若是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住在何處,那可不好找啊。」
「你先跟我說說,他叫什麼名?」
韓卓也沒多想,直接就說出了韓大郎的名字。
「我要投奔的,是家裡族兄,韓柏。」
「啊?哈哈哈哈!」
魏紅芍這小騷娘們兒,在聽到韓卓這番話之後,突然放聲大笑。
那笑聲啊,「咯咯咯」,就如同一隻老母雞要下蛋,聽著格外喜慶、歡快。
韓卓在心裡想:幹嘛呢,用得著這麼開心嗎?整的好像自己下了個金蛋似的。
而韓卓不知道,對於魏紅芍來說,這可比她撿了一顆金蛋,還要來得開心!
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家這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居然還有一個如此勇猛的親戚!
她隨即就對著韓卓拊掌大笑,她說:「好兄弟,你可知道我家男人啊,就是你那遠親!」
「你呀,從現在開始可得喊我一聲嫂嫂嘍!」
說著,魏紅芍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身前兩娥巒,微微顫,浪蕩浪蕩。
她一邊笑,那手啊,總止不住地往韓卓的身上摸啊,蹭啊。
韓卓被她卡油卡的,那是眼皮直跳!
大姐,這怎麼說也是大庭廣眾的,你好歹收一下手啊!
知道的,我是去找你男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去找你偷人呢!
不過,魏紅芍到底是個媒婆,言行舉止稍微誇張一點,也沒什麼。
而且線下眼前這一大幫子人,那都是受了韓卓恩惠的。
也見過韓卓神勇無敵,救他們於水火的英勇姿態。
因此,一個個見著韓卓,那都是客客氣氣,滿臉笑意。
韓卓一靠近,他們就會點頭哈腰,一口一個「韓兄弟「、「韓大哥」。
韓卓通過他們也得知,昨天晚上老杜頭把這幫子人,從山莊裡調到陽穀縣去。
將他們的死契、生契都劃歸入杜月娘的名下。
從今往後,他們就都是杜月娘的家奴了。
這些都是杜鳴海從小養大的「家生奴」,說白了,就是他們父母是長工或者簽死契的奴僕。
奴僕之間互相通婚,生下的孩子那就是「家生奴」,打小就在這莊園裡長大,對他們杜家絕對忠誠!
韓卓心知肚明,但也沒多說什麼。
隨後,昨天那個老嬤嬤牽來了馬車,迎著杜月娘上了馬車之後,一眾人便徐徐出了山莊。
韓卓行走在馬車旁邊,他見杜月娘一直依靠著馬車的窗戶,目光一直朝著山莊方向觀望,眼眶裡的淚水已經在溜溜地轉。
韓卓見著她這般我見猶憐的姿態,不由自主地說了句:「陸小姐放心,此去不過只是盤點一下你的嫁妝,過不了幾日,便是要回來的。」
「畢竟這裡是你出生的地方,這裡才是你的家,沒有人可以奪走它。」
韓卓說完,就不再言語,而是快步朝著隊伍的最前端走去。
杜月娘這時也終於把目光收回來,但又落在韓卓那高大偉岸的身上。
眼眶裡晶瑩的淚花,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只不過那艷艷朱唇,又徐徐勾勒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這一幫子人,車轔轔、馬蕭蕭,從山莊一路前往陽穀縣城。
此時遠處,西門賀和西門豐站在一起目送他們離開。
有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廝,這時候小跑著過來。
對著西門豐還有西門賀行禮說:「兩位大老爺,已經弄清楚,那韓卓是誰了!」
「他要去陽穀縣投奔走街賣貨的韓柏、韓大郎。那韓大郎的娘們,今天也在車隊裡呢。」
「這騷娘們是個媒婆,一見到粗壯的漢子,就恨不得貼上去,真是個賤貨!」
這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在說魏紅芍的時候,那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滿滿都是貪婪和羨慕之色。
顯然他也想被一個又騷又媚、還很艷麗的女人貼上身,只可惜人家看不上。
西門賀身處高位,很少會接觸那些下三等的人,因此沒聽說過,挑賣貨的韓大郎。
倒是西門豐知道這個人,他對著西門賀說:「大哥,這個韓大郎只是個賣貨的小人物。」
在聽到韓卓只是去投靠一個賣貨郎的時候,西門賀臉上滿是不屑和鄙夷之色。
他對著身邊的西門豐說:「既然只是一個隨時都可以拿捏的螻蟻,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
「等他們到了陽穀縣之後,你先去給我敲打一下那個韓大郎,告訴他,他如果膽敢收留這個韓卓,整個陽穀縣就再沒有他可以落腳的地方!」
西門豐笑著點點頭,對待這種事情,他早就已經駕輕就熟!
當下就拍著自己的胸脯說:「大哥你放心吧,這種小人物我隨隨便便就能解決!」
西門豐話音落下,這個尖嘴猴腮的小廝,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他邀功似地說:「兩位大老爺,小的有件事忘記說了。」
「這個韓卓好像會點武功,這次他可是拿到殺了好幾個人呢!」
西門豐冷笑著說:「什麼狗屁武功!不過只是一些三腳貓的粗淺拳腳而已!」
「他如果真那麼厲害,又怎麼可能去投靠一個賣貨郎?」
「現如今,到處都在打仗,但凡只要會修武功的門派弟子,早就已經被各大勢力、還有門閥貴族們招攬到自己家中,充當護院了!」
「你特娘的,少在這裡危言聳聽!」
西門豐身為這次襲擊山莊的主策劃者,可以說是一敗塗地!
因此,現在他根本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
他也把一切,都歸咎到杜鳴海是兵部尚書,在過去的這些年裡頭,他招攬的這些家丁護院,個個都是精壯漢子。
在杜鳴海許以金錢的誘惑之下,昨天晚上,他們才會將這些山賊反殺!
而韓卓不過只是弄了一點奇淫巧技。
如果沒有竹子,昨天晚上死的一定是山莊裡的人!
為此,他一個抬腳,就把這個眼睛精細的男人踹倒,罵罵咧咧:「愣著幹什麼,趕緊給我跟上去!」
「一路好好跟蹤,弄清楚他們的落腳點,等回縣城之後,本縣尉會親自動手!」
……
傍晚時分。
這慢悠悠的車隊,終於來到了陽穀縣城。
陽穀縣和黎陽縣不同,這裡位於南北樞紐。
南北的貨物,都要經過這裡流通。
因此,每天陽穀縣都會匯聚許多南來北往的商人、旅客。
這陽穀縣就單單縣城的面積,就比現階段的黎陽縣要大好幾倍。
韓卓進入這陽穀縣之後,肉眼所見,人群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甚是喧囂!
韓卓本來以為要護送杜月娘到西門賀的大宅子,而杜月娘似乎急於要跟西門賀撇清任何關係,因此她沒有去自己住了幾年的西門府,而是住在一間相對要小的別院。
只是相對小而已,哪怕放在這陽穀縣城內,這四進的院落也不算小了。
韓卓趁著還有空閒,在外院逛了一小會兒,發現這裡也是亭台樓閣,假山流水,修葺得美輪美奐!
等韓卓打算離開的時候,之前和杜月娘一起在打虎崗的那個老嬤嬤,獨自找到了韓卓。
對著韓卓說:「韓小哥,我家小姐想請你到書房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