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旁邊的西門賀忽然起身,他直直看著杜月娘,看著一直以來這個身為相府千金,卻一直唯唯諾諾,恰似一根木頭般的杜月娘,突然流露出一種堅毅的神情!
瞬間,西門賀只感覺眼前人好像和他記憶中那個女人分離了!
仿佛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同時,西門賀突然有些後悔,這個杜月娘變成另外一個人之後,身上突然多了許多嫵媚與誘人之色。
不行,不能和離!
西門賀當然不是要長久跟杜月娘在一起,而是因為這杜月娘還是個雛兒啊!
他和杜月娘雖然成親已有數年之久,但是西門賀一直覺得她無趣。
特別是成婚當天晚上,自己喝了不少酒,要跟她親個嘴兒,居然被她拒絕了。
她當時說了一句話,「夫君,有味兒,還是先去洗漱一下」。
那一刻,西門賀整個人都毛了!
有味兒?
那就是口臭!
他西門賀常年吃壯陽藥,身體的確會散發出一種奇怪的藥味,口臭也很嚴重。
但是哪個女人敢在他面前說有味道?
於是,杜月娘就被冷落了。
而杜月娘是個十足的雛兒,她甚至清純到以為,男女只要躺在床板上,睡一覺就算「同房」了。
西門賀還故意用公雞血,灑到床單上,讓那些嬤嬤婢女都知道,杜月娘被自己睡了。
其實,她還是個「完璧」!
不行,不行!
以前她是自己的女人,想什麼時候玩都行!
而現在,如果和離了,那他就再沒有機會把她的「璧」給破了!
就算要和離,也要等明天,今天晚上先把她睡了!
「不行,不能和離。」西門賀趕忙開口。
杜月娘看著西門賀,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堅毅,且毫不避諱的目光盯著西門賀。
她說:「既然西門大老爺已經跟小妹苟且,那就合理吧。」
杜月娘如此堅毅的神色,西門賀何曾見過?
他此刻頓感百爪撓心!
這杜月娘為何越發得迷人了?
想要!
想要她!
想要狠狠了她!
然而,杜月娘此時看著西門賀,已經沒有任何留戀。
她說:「不過既然是和離,那我當初帶到西門家的嫁妝要取回來。」
杜月娘此話一出,旁邊的杜水玲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
她指著杜月娘一臉鄙夷地說:「父親,你看到沒有?這就是下賤貨生的種!」
「父親您就答應吧,沒準女兒的肚子裡,都已經懷了西門郎君的孩兒了!我們可是睡了好幾個月!」
哎喲!
韓卓感覺自己耳朵再聽下去,可能會得病,會爛!
嘖嘖嘖!
杜鳴海這個時候演技爆發,他先是顯得非常痛苦,然後又萬分不舍,最終點點頭,總算答應了下來。
而這杜水玲生怕杜鳴海過了今天會後悔,於是立即讓人準備筆墨紙硯。
現場就寫了一份和離書,並且讓西門賀簽字。
西門賀雖然猶豫、雖然遲疑,雖然想要,但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他還是簽了字。
杜水玲故意親自端著木盤,把和離書遞到杜月娘面前,她滿臉笑意,得意揚揚,對著杜月娘說:「簽字吧,我的好姐姐!」
杜月娘看著杜水玲,精美的臉上,無悲無喜。
韓卓發現,她眼眸之中,甚至還流露出了一種如釋重負,如同解脫一般的淺淺笑意。
她沒有拿起筆寫下自己的名字,而是咬破自己的大拇指,然後摁下了一個血印!
之後,便轉身飄了出去。
「哈哈哈,別跑啊,姐姐!你不會就這樣逃走吧!」
「我和西門郎君馬上就要辦婚宴,你可要來哦!」
杜水玲拿著和離書,那尖銳的笑聲在整個屋子裡迴蕩!
韓卓,則是趕緊溜。
走走走,趕緊走!
啊,受不了了,煩死了!
……
半個時辰後。
在莊園外的一片小樹林裡,西門賀面色冷硬地看著眼前三個精壯的漢子。
領頭的正是陽穀縣的縣尉,西門豐,他是西門賀的族弟。
西門賀咬牙切齒的對著西門豐說:「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說一切都安排好了嗎,你不是安排了足足將近三百人嗎?」
「為什麼三百個全副武裝,還經過幾個月訓練的山賊流匪,居然會被一群家丁僕從,甚至是女人用竹竿子捅死?」
「這話說出去,我們怕是要成為整個九州四海八荒的笑柄!」
「你讓潁川郡的那些門閥如何看待我?」
西門豐也是一臉不可置信之色,他低著眉頭,咬著牙說。
「大哥,這件事情,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根本就不可能啊!這山莊裡雖說有不少家丁和護院,可那都只是一些干粗活的人。」
「跟我們的人根本就不能比!別說是兩三百號人了,那就是來二三十個人,都能把他們像砍瓜切菜一樣殺死!」
西門賀直接上前一把扯過西門豐的衣領,他說:「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你說自己精心打造的這隻隊伍,非但沒有殺死杜月娘,也沒有拿下整個山莊!」
「反而還要讓我去娶一個人又丑,脾氣又臭,弄起來就跟殺豬一樣尖叫的蠢女人!」
西門賀的確跟杜水玲睡了幾次,可每一次的「體驗」都是極差的!
正如他剛才所說,杜水玲各項指標都不達標,而且她聲音本就有些尖銳啊,興奮起來的時候,就給人感覺像是殺豬時發出的那種聲音,而且還會一直叫,不停的那種。
叫的時候,還會說一些奇怪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杜水玲背後,還有一個幾百年的大家族,西門賀是打死都不可能會娶她的!
西門賀知道,接下來一段時間,估計要天天忍受這個女人,那殺豬一樣的叫聲!
而且剛才她都發出邀請了,估計今天晚上就得開始!
這讓西門賀內心是一陣煩躁!
他想殺人!
也正因如此,他對韓卓的仇恨,是越發的濃烈!
他對著西門豐說:「我現在已經不想去管事情的經過,我只告訴你,我會讓杜水玲把那個韓卓,還有杜月娘都趕出山莊!」
「你想辦法在半道上再給我下手,殺了他們!!」
西門豐看著已經被怒火沖昏頭腦的西門賀,連忙開口勸阻。
「大哥,不行啊!這樣做太冒進了!」
「還是再等一等吧,先把他們趕出山莊,我會派人在後邊跟著,而且大嫂出了山莊,她唯一的去處就是陽穀縣。」
「那個韓卓看著也就只是個再尋常不過的窮小子,他肯定也會跟著去縣城。」
「他們到了陽穀縣,那還不是任由咱們隨意宰割嗎?」
西門賀最終還是把胸腔的怒火給壓了下來,咬著牙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先留著他的狗命!」
西門豐眼見西門賀鬆了嘴,他也是常常吁出一口氣。
不過這時,西門豐也對著西門賀說:「大哥,杜鳴海這個老頭子,不能讓他活太久,不然的話,咱們的手段畢竟會被他識破。」
「他雖然告老還鄉,但是在這朝堂上還是有不少同僚和學生。」
西門賀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他說:「我知道了,等大婚結束,我自然會找個機會,弄死這個老頭!」
不多時,有個婢女小跑著過來,對著西門賀說:「姑爺,小姐讓你去房裡。」
西門賀一聽「小姐」頓時喜上眉梢,可惜西門豐又問了一句:「哪個小姐?」
婢女說:「二小姐,她已經沐浴更衣了。」
西門賀:「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