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兒的學業學得如何了?」安鈺宵很喜歡安亭軒,因為相比較二房的安亭峰和他的庶長子安亭俊,三房的兒子在學業上更上層些,他的小兒子就更不用說了,什麼也不會。
安府是書香世家,但是安亭俊卻選擇投了軍營,跟著丞相府的公子,他們有血親關係,平時可以照拂一些,他也沒有阻止。
安亭軒尊敬道:「聽鴻福書院的師傅說,京都的泰文書院明年要招一批學子,侄兒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想來試試,後年就要開科考了,侄兒準備參考。」
頓時,安鈺宵眼前一亮,讚揚道:「軒兒好志向,進入泰文書院學習一定會有大出息,軒兒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規劃,真是難得,有什麼困難就找大伯父。」
三夫人見自已的兒子如此優秀,唇邊也掛起了一抹淺笑,當年她毅然將兒子送出京,就是希望兒子能有所成就,雖然每年的花費很大,但是她咬緊牙關也要支持兒子。
二夫人滿臉的陰霾,她的兒子就只跟著府里請的老師學習,長大以後進的也是最為平常的書院,學業也平平,還沒有大哥家的庶子厲害,能進軍營學習,將來若帶兵打仗就是將軍,二夫人越想越氣,回去她一定也讓兒子抓住機會。
突然,安鈺宵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沉聲道:「既然軒兒也回來了,從今日起,收拾明禮堂出來,就由軒兒帶著安府的兄弟姊妹到明禮堂學習。」
安府本來人丁就不旺盛,若再不好好教導學習,將來怎麼考取功名,大北朝民風並不呆板,能者居之,經過晉城的案子,有人憂愁有人歡喜,安鈺宵暗忖著,興許這是安府的一個機會。
安亭軒有些沒有明白安鈺宵的意思,便道:「大伯父的意思是也包括安府的各位妹妹?」
安鈺宵點了點頭開口道:「都來學,我們安府本來就是書香門第,也教安府的兒子女兒不要忘記了祖訓。」
安鈺宵其實心裡有些想法,但是又覺得不可能,平時那麼溫柔善良的一個女兒,怎麼可能幫著外人陷害親生父親。
安鈺宵眼眸隨意往溫柔恭順的安西琳身上一掃,他問過長風,當日除了紫蘇去過書房,但紫蘇來時,他正忙,也沒見人,後來聽說三小姐送了滲湯進去過,長風跟了自已七八年了,不敢說假話。
安鈺宵一回府最先將長風關起來拷問,但長風受刑也不認罪,他才順著長風的口供開始懷疑三女兒。
此時,見她溫婉動人,又覺得不可能,這事還得細細觀察一下,沒有證據他也不能輕易決斷。
安西玥將安鈺宵的舉動看在了眼裡,看來父親已經開始懷疑安西琳了。
老夫人點了點頭笑得合不攏嘴,看來大兒子入宮遭了一番罪突然醒悟過來了,她原本想開了年就請有資歷的嬤嬤進府教小姐們的女工女紅,安府的門弟雖然不高,但也別叫人小瞧了去。
安西玥見父親要設私塾,又意指所有安府的孩子。
頓時眸光微閃,清明的雙眸里閃著灼灼光華,輕聲道:「父親,允兒也到了該啟蒙的年齡,能否請軒哥哥也教教允兒。」
安亭軒一進門就注意到了安西玥,此時只見她一襲素色衣裙並不華麗,清麗的容顏竟是天人之姿,目中也是清澈無波,淡然自若。
安亭軒打量著安西玥坐的位置,她是緊挨著老夫人的,而且感覺她們的關係很親昵,像兩祖孫一樣的親昵,雖然她們本來就是兩祖孫,但感覺不一樣了,他沒回來之前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以前他這個妹妹可不這樣,對老夫人頗多怨氣,膽子又小,怎麼他這一次回來,感覺完全變了。
眾人聽安西玥如是說,紛紛露出不屑鄙夷的神情。
二夫人最為傲慢,因為安亭允連她的兒子都不如,冷言冷語道:「大小姐這話真是說得出口,安亭允那傻子樣,他能學什麼?他有那個能耐?他來只會搗亂。」
三夫人也有些想笑,他的兒子當老師,叫個傻子來,不是給他兒子添堵嗎?本來她也想說兩句的,但是看二夫人先開了口,便也沉默了下去。
安西玥也不急躁不發火,淡淡道:「二嬸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說得像峰哥哥有多大能耐似的,沒聽軒哥哥說開了年泰文書院招學生,軒哥哥要進去可是有把握的,沒得像峰哥哥一樣還得先培訓,培訓了也不一定能進去。」
安西玥專門搓二夫人的痛處,安亭峰眼看已經成年了,也是文也不行武也不行,偏偏二夫人還以把丈夫管得嚴實自以為傲,後來怎麼樣了,惹得老夫人親自挑人送去給兒子當姨娘,現在二夫人是一股子氣找不到出口撒,頓時覺得丈夫管不好,兒子也管不好,連女兒也教得張揚跋扈,怒道:「哼,要考進去了才算數,那樣的地方不是阿貓阿狗想進就進得的。」
二夫人原本已經老實了,突然被安西玥當著全家人的面勾起了怒火,頓覺沒了臉面,一甩袖子走了。
今日大房三房的孩子都來了,偏偏二房的安亭峰沒來。
老夫人雖然沒說,但她一直對二房的臉色就沒好多少,若不是看在自已的二兒子是個窩囊廢,就羅氏那樣的品行,早該休了。
安鈺宵深知大女兒故意慫二夫人,雖然他也覺得小兒子沒有那個能耐,但是好歹是自已的親生兒子,再加上最近他對小兒子已經有很多改觀了,便也裝傻由著大女兒慫人。
老夫人還沒見過安西玥如此鄰牙俐齒的模樣,不過那是羅氏自已活該,屋裡添了姨娘她還不安分。
安亭軒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變化,看著安西玥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再看看二嬸被勾起的怒火,開口道:「多謝大伯父給我這個機會,允兒如今也五歲了,若大伯父相信侄兒,侄兒定不辱使命。」
安亭軒也不知道能否教好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安亭允,所以他並沒有把話說得太滿。